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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不少人對GDP的態度都是愛恨交加:一方面GDP數量上不去,財力不足,挺不起腰桿,辦什麼事都難,不獨官員政績欠佳升遷無望,還關乎一方百姓的經濟生活是否滋潤,儘管鉅額GDP不見得有多少能直接用於民生;另一方面各地為GDP數據好看,不光有弄虛作假行為,更多的則是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價,致使“帶血的GDP”一再上演不絕如縷。
在這種社會心態背景之下,中科院交叉科學研究中心唐山科學發展研究院編纂發佈的《中國科學發展報告2011》,在國內獨立創制並首次發佈“GDP質量指數”,如同於炎熱浮躁的夏日裏給人送來一陣清爽的涼風。正如主持其事的國務院參事、中國科學院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組組長牛文元所説,這份報告旨在促使人們既不盲目崇拜GDP,也不盲目拋棄GDP,而是不斷追求“品質好的GDP”。可以預料,這份GDP質量報告會對各地政府有所觸動。
對這樣一份有可能令人耳目一新的研究報告,估計很多人翹首以盼,迫不及待想閱讀詳細內容,可遺憾的是,這份GDP質量報告猶抱琵琶半遮面,只召開了一個新聞發佈會,僅公佈了前10名和後10名,未公開全部排名,更遑論詳細的項目數據了。所有這一切,仍然脫不了賣印刷版報告圖書的老套路。儘管不能要求科研機構當“活雷鋒”無償奉獻,但一項本來廣受關注的科研成果,卻捂著不讓大家看,這種做法,是否妥當?
我更傾向於把中科院的這份GDP質量報告看作是公益性質的研究報告,至少有別於一般性商業圖書。這種書,擺在書店裏賣,估計也賣不出多大銷量。我從網上書店查詢到,去年這個時候由科學出版社公開出版的《中國科學發展報告2010》一書,定價88元,價格奇高,可能意在各地官方公款購買,普通讀者不大會自掏腰包,但這項研究對社會卻挺有意義,各地政府也會關心這個排名。
所以我就想到,像這種報告,如果發佈方是打算出書銷售的話,能否由國家財政出資購買,政府採購,免費放在網上讓全國人民閱讀享用,進而對各地政府真正貫徹科學發展觀形成強有力的督促力量。由國家出錢購買這種高質量的專項課題研究報告,屬於對軟科學的必要投入,也有助於避免這種研究在有了較大社會影響之後反誤入歧途,出現各地政府拼命暗中使錢“公關”以便掙個好排名,成為又一種變相的“政績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