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觀察]2010：世界金融新秩序(201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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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世界年度經濟觀察（五）

    2010：世界金融新秩序

    解説：金融海嘯余波未平，全球貨幣爭端再起波瀾，美元超發，新興經濟體面臨通脹挑戰，歐元債務危機陰雲尚未散盡，人民幣將面臨怎樣的新挑戰？《今日觀察》“2010世界年度經濟觀察”。

    主持人（王小丫）：大家好！這裡是《今日觀察》，歡迎大家和我們一起來觀察，我們要繼續我們的特別節目《2010世界年度經濟觀察》，在兩年前開始席捲全球的金融海嘯，仍然現在是余波未平。那麼美國還在衰退的泥潭當中掙扎，希臘、愛爾蘭的主權債務危機，讓整個歐洲舉步維艱，黃金是一路瘋漲，石油等大宗産品也在上漲，美元在跌，歐元在動蕩，人民幣也在面臨一些挑戰，可以説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麼在波瀾起伏的金融市場，世界主要經濟體都在努力維持各自貨幣的地位。那麼在過去的一年當中，全球的金融市場究竟發生了哪些變化？未來的一年，世界的金融秩序又會怎樣呢？又會有怎樣的改變和影響呢？今天我們將就此展開評論。

    兩位評論員，一位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的夏斌所長，歡迎您！

    夏斌：你好。

    主持人：另外一位是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對外經濟研究所的所長張燕生，歡迎您！

    那麼首先我們要從每個人手裏的貨幣開始説起。

    解説：貨幣、匯率，國際金融市場上風雲變幻，讓人眼花繚亂。自2010年6月19號重啟匯改，到12月31號止，半年的時間人民幣兌美元累計升值幅度達到3.6%，而在今年的1月13號，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更突破6.5%，創下匯改以來的新高。

    美元震蕩走弱，是人民幣匯率攀值的一個重要因素，2010年美元走勢出現先揚後抑再反彈的走勢，由於希臘債務危機愈演愈烈，歐元遭遇信任危機，市場避險情緒上升，自2010年1月份到5月下旬，美元強勢上揚，美元指數從年初77.50的低點，一路高歌猛進到6月初，88.40點的年內最高點，漲幅達到14%，市場上一度認為，強勢美元的時代再度來臨。

    2010年5月，歐盟、歐洲央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緊急出臺7500億歐元的救援措施，歐元幣值趨穩，美元于2010年6月急轉直下，11月4號，美聯儲公佈6000億美元，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的兩天后，美元指數跌至年內最低點75.882。

    歐元方面，伴隨著希臘債務危機不斷升級和蔓延，歐元遭遇了自1999年誕生以來最嚴峻的挑戰，2010年4月投資者開始大規模拋售希臘國債，希臘主權債務危機爆發，隨後愛爾蘭、西班牙、葡萄牙和意大利等國，同時遭受信用危機，面臨財政赤字攀升的問題，6月7號，受歐洲主權債務危機拖累，歐元兌美元匯率一度跌破1：1.19，創下自2006年3月以來的最低水平。12月17號歐盟領導人峰會一致同意對《裏斯本條約》進行有限修改，在《條約》中加入設立穩定機制的內容，為將於2013年1月生效的永久性歐洲穩定機制奠定初步法律基礎，但就在歐元區經濟不景氣，歐債危機仍在蔓延的情形下，歐元區大家庭卻在本月1號迎來了新成員愛沙尼亞，愛沙尼亞的加入意味著歐洲國家並沒有對歐元喪失信心。

    主持人：如果説剛剛過去的2010年，大家都有很多的表情，那麼貨幣也是有表情的，美元、歐元、人民幣，可以説是有憂有喜，我們這裡就是做了一個漫畫，有不同的表情，我們要請兩位專家來説一下，美元、歐元、人民幣都有什麼樣的表情？同時原因是為什麼？有笑的，有這個哭的，有這個很平的。

    夏斌：這個本身不容易辨別，如果用文字表達，那就是我認為還是有點憂吧。

    主持人：無論是歐元、美元還是人民幣都是憂。

    夏斌：對。

    主持人：這個程度是多少呢？

    夏斌：程度就，因為這不能簡單的用程度相比較，無非就是用性質刻畫可以比較。

    主持人：至少它是處在一個憂的這個階段，那為什麼會得出這個？

    夏斌：你比如美元在美國經濟這樣的狀況下，它還在執行量化寬鬆的貨幣政策，因此對於全球的國家形成很大壓力。

    主持人：對。

    夏斌：當然對它來説，它短期是個相貶，長期如果這麼下去的話，不能不憂，對於國際貨幣體系的完善這是不利的。歐元，大家都知道，歐元一些國家的主權債務問題已經都紛紛暴露。

    主持人：對。

    夏斌：所以歐元最近地位總感覺不穩，實際上還是財政赤字的問題，債務問題。作為我們的人民幣，我們人民幣這個28000億，最近是28000億外匯儲備，我們現在整個的貨幣供應的壓力很大，而我們貨幣供應為什麼那麼多呢？我主要是買外匯，而放出人民幣，所以我老説中國的貨幣供給控制的問題，從本質上是發展方式改變的問題，是經濟結構調整問題。因此從這個角度説，我們人民幣如何保持內外的均衡，也就是國際收支平衡，這方面我們的壓力還是很大，就是經濟結構調整，發展方式轉變，這方面任務還是比較重的。

    主持人：那張所長您選擇的表情是什麼呢？

    張燕生：這樣，剛才夏所長講了幾個表情，我現在就想什麼人看見自己的貨幣，什麼樣的走勢他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主持人：您闡述一下。

    張燕生：比如説我們去年2010年的下半年人民幣出現一個持續浮動，波動中升值的一個趨勢。

    主持人：對。

    張燕生：那麼在這個趨勢可能對中國進口商來講是好消息，也就是進口的價格實際上會變得相對的便宜，但是對我們出口商可能就是壞消息，那麼出口商也要做區分，也就是一些中小的出口企業呢，我相信他們可能會比較悲痛，因為成本上升的幅度比較大，而且不確定性會增加，那麼有一些大的跨國公司呢，它可能就不會是那麼太悲痛，因為什麼呢？因為人民幣升值對它的壓力相對比較小；那麼對歐洲的話，我們也會發現，就是當希臘也好，愛爾蘭也好，它發生了主權債務危機的時候，那麼這個時候呢，歐元就會貶值，那麼歐元下行的話呢，對於歐洲的出口商來講，可能就會是好消息，比如説一些德國的出口企業，你會發現它的走勢就會比較好，那麼反過來講呢，那麼對美國的出口商呢，可能就會比較悲痛。

    主持人：對。

    張燕生：但是我們知道美元在國際貨幣中間有一個特性，就是我們叫避風港，那麼這個避風港的作用呢，也就是當歐洲有主權債的時候呢，那麼往往也就是我們會發現這個資産為了避險可能會撲向美元，因此就導致一個下行的美元，卻出現了一個上行的這麼一個波動和走勢。

    主持人：這樣一個波動。

    張燕生：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呢，就有可能會對美國的出口商會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但總的來講，我們會發現，去年的經濟，全球經濟還是比較脆弱的，美、日、歐經濟的復蘇呢主要是靠出口，出口拉動。

    主持人：當然只用一種表情，要請兩位專家來表達過去一年這幾大經濟體的貨幣的表現，就像夏所長講的，這是很不全面的一種概括，但是我們可以描述一下它大致的一個狀態，那麼在過去的一年當中呢，無論是美元、歐元還是人民幣，可以説是都有它們各自的酸甜苦辣，也各自上演了自己的一幕幕好戲，現在我們通過一個短片來了解一下。

    解説：一場不見硝煙的貨幣戰爭就發生在人們身邊，2010年年初，美國首先將矛頭對準人民幣，對人民幣匯率問題屢屢施加壓力。2010年9月29號，美國眾議院通過匯率改革促進公平貿易法案，施壓人民幣升值，人民幣匯率接連走高，10月8號，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年會上表示，中國將進一步推進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但是人民幣短期內大幅升值將給中國經濟帶來巨大衝擊，美元策略至此還不算完。

    美聯儲11月3號拋出第二輪6000億美元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美聯儲再次開動印鈔機，日本等國緊隨其後，開展了貨幣貶值競賽，從韓國到巴西，從泰國到新家坡，全球許多經濟體都感到本幣對美元升值的強大壓力。新家坡元、韓元、泰銖、馬來西亞吉林特、印尼盾兌美元紛紛創出數年來的新高，一些國家和地區通貨膨脹高起，使人們對美國輸出全球通脹産生了擔憂。

    在美元的推波助瀾下歐元區則走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年，2010年年初，希臘報出債務危機，政府一共欠下三千億歐元的債務，政府預算赤字佔GDP的12.7%，是歐元區規定3%上限的4倍之多，9月底，愛爾蘭政府宣稱，由於救助本國五大銀行最高可能耗資500億歐元，預計財政赤字會佔GDP的32%，對於這個人口只有400多萬的國家來説，如果每人每年還200歐元，還清這些債務要200年。此後，歐盟先向希臘提供了1100億歐元財政支持並隨即又聯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拿出7500億歐元，以便再有歐元區國家出現危機時，能及時提供救助，而在10月底的G20韓國峰會上，G20財長和央行行長髮表了這樣的聯合聲明，各主要經濟體應該基於市場決定匯率的原則，避免競爭性貨幣貶值，這也緩和了人們對各國貨幣競相貶值而導致貨幣戰爭的擔憂。

    主持人：剛才我們説到了這三種貨幣的表情，大致有了一個基本的一個狀態的一個描述，那麼在過去一年當中呢，比較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這個中美之間關於這個匯率的一個爭論，但是很多人都非常清醒地意識到，這個不僅僅是一個匯率的問題，張所長您的見解呢？

    張燕生：我們主要還是想談一下中美目前的匯率呢，應當講是全球經濟的一個焦點。

    主持人：對。

    張燕生：它全球經濟焦點的背景呢就是全球經濟失衡，也就是我們會發現美國有一份非常有影響力的報告，也就是我們叫UICC，就是美中經濟安全與評估委員會，2010年提交美國國會的一篇報告，它就講到了，去年的前八個月，按照美國的海關統計呢，那麼就是説中國對華的順差，也就是美國的逆差呢，是超過了1700億，比前年2009年呢，按照美國的統計説是增加了20%以上，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呢，我們就會發現美國的學界，美國的政界和美國的國會呢，就會有一種聲音，也就是説中國呢在去年的前10個月呢，也就是人民幣是升值了2.3，按照美國人的説法就是升值的幅度太小，他們希望升值多少呢，他們希望能夠在一個過程中，能夠升值20%到40%，那麼實際上我們會發現人民幣匯率的問題，中美關於匯率的爭論，實際上很大程度呢，也就是美國有一種，希望人民幣能夠更快的升值，那麼更快的升值呢，那麼中國就會帶來更多的進口，那麼這種進口呢，就會拉動更多的美國對中國的出口，那麼這樣的話呢，就能拉動美國以及世界經濟的復蘇。那麼實際上在這個方面呢，應當講他是有著各個國家在當前全球經濟失衡，和美、日、歐經濟復蘇比較困難的時候呢，這個匯率問題呢，就成為一個焦點，誰承擔這個全球失衡調整責任，誰承擔這個部分的壓力。

    主持人：那就這個中美匯率之爭夏所長您同意張所長的這個觀點嗎？

    夏斌：張所長也講了很多很多很深刻的東西，實際上匯率問題實際上是一個比價關係，那麼我們也知道中美匯率之爭呀，在這場危機中間，我們都看到是全球經濟失衡，所謂失衡就是經濟結構從全球經濟結構角度是不可持續，美國是高消費低儲蓄，我們是高儲蓄低消費，表現為出口進口順差逆差的那些關係，所以最近呢，就是G20首爾會議以後，峰會以後呢就是國際上現在要求，他有的不從匯率角度説，他也知道我們不能簡單的就是説你叫我升多少我就升多少，所以提出要求，這個順差不得超過，經常項目的順差不得超過GDP的4%，言外之意，你中國你必須把出口降下來，實際上我們經過這幾年結構調整我們實際上也在慢慢降，我們很自覺的結構調整，也在慢慢降，但是從全球不平衡角度説，我們説既然不平衡，是全球的不平衡，不是我一個國家，這個可能雙方因素都在，因此在這些問題上，我們中國有些學者，包括我也在想，我們可以加快結構調整，與此同時那你在全球不平衡中間，你的財政赤字問題也緊跟著減少，你的內外的債務問題，是吧，你也應該盡可能縮減，也就是説按照歐元區他們內部有個規定一樣，你美元你不能無限發放，你美元不能無限，你也要節制自己，而且你是全世界的主導貨幣。

    主持人：這已經大家都已經有共識了。

    夏斌：但是共識只在學術界，就是説G20首爾會議以後，要拿出一個共同評估的東西，好像現在就光評估我們這兒，對於赤字問題，還有就是匯率，匯率的這個浮動幅度，我們要不要搞大概的，比如説一個幅度區間，你不能來回的上啊跌啊，對全球經濟的穩定增長是非常不利的。

    主持人：剛才談到了2010年各國不同的貨幣的不同的表情，這代表著國際金融格局的深刻的變化。那麼未來這個金融秩序該怎樣變化呢？中國的機會又在哪呢？稍候繼續我們今天的觀察。

    解説：金融海嘯余波未平，全球貨幣爭端再起波瀾，美元超發，新興經濟體面臨通脹挑戰，歐元債務危機陰雲尚未散盡，人民幣將面臨怎樣的新挑戰？《今日觀察》“2010世界年度經濟觀察”。

    主持人：好，歡迎各位繼續觀察，那麼在過去的2010年最引人關注的就是黃金價格的瘋漲，創造了無數的歷史紀錄，甚至漲到了每盎司1400美元這樣一個高點，那麼這樣呢，也引發了大家覺得這個美元的失望，同時這個美元的疲軟呢，也引發了金融界對於這個美元的一場大的討論，我們現在就通過一個短片來了解一下。

    解説：美元是我們的貨幣，卻是你們的麻煩，這是尼克松時代美國財政部長康納利的一句名言，沒有人懷疑美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仍將是主要的國際儲備貨幣，但金融危機揭示了國際貨幣體系改革的緊迫性，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改革在2010年邁出關鍵性一步。

    11月8號，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執行董事會就份額和治理方案達成一致，根據方案發達國家向發展中國家共轉移超過6%的份額，其中中國所佔份額將從目前的3.72%，升至6.39%，投票權也從3.65%，升至6.07%，超越德、法、英，位列美國和日本之後，成為世行第三大股東。

    近來人民幣加速國際化的步伐倍受關注，2010年12月中旬，人民幣在俄羅斯外匯市場掛牌交易的消息引起國際輿論關注。

    這是人民幣首次在中國境外直接掛牌交易，一些媒體稱之為人民幣國際化的破冰之旅。

    2011年1月13號，央行發佈《境外直接投資人民幣結算試點管理辦法》，人民幣從境外結算貨幣跨越到了投資貨幣的重要階段，專家指出這表明央行鼓勵外匯走出去，開始嘗試“藏匯於民”，撕開了資本項目管制的一道大口子。

    2011年1月14號，世界銀行在香港發行人民幣債券總額為5億元，兩年定期，票面利率0.95%，每半年付息一次，這是世界銀行首次發行人民幣債券。世行有關負責人説，這是一宗里程碑式的交易，表明世界銀行對支持開發人民幣市場抱有巨大興趣，近幾年，我國開始逐步推動人民幣國際化進程，通過貨幣互換，跨境貿易結算等措施，成功的使人民幣成為國際支付手段，甚至儲備手段。

    人民幣國際化的大勢不可逆轉，從長遠看，中國每次嘗試的一小步就可能成為未來影響全球經濟金融格局的一大步。

    主持人：其實看得出來，大家都在對美元有一種質疑的心態，那麼在這個質疑的背後呢，可能也有一種新的期待，就是比如説像美元、歐元、人民幣這個重新在未來都有什麼樣的機會，或者説會有怎麼樣的一種準備呢？

    夏斌：如果説貨幣呢，實際上還是做準備的還是做經濟，背後還是經濟。

    主持人：經濟，對。

    夏斌：所以從美元角度説，從美國經濟角度説，他現在最著急就是解決高失業率的問題，而現在高失業率必須要有增長，增長現在又比較慢，最近數據不錯，華爾街傳來最近數據不錯，但從總體上説它增長復蘇勢頭是很弱的，因此它寬鬆的貨幣政策，或者我有時候極端的説濫發貨幣政策他不會收，不會制止，還會得放，還得松。

    主持人：他還會繼續？

    夏斌：還會繼續，他起碼讓經濟慢慢恢復到失業率想穩下來，降下來，但這需要過程，伯南克一直也説這需要過程，那麼從歐元來説，歐洲經濟主要是一個主權債務風險問題，而主權債務風險問題，內部實際上是一個結構問題，結構財政赤字，高福利，人口又老齡化，增長乏力，是吧，那麼從我們人民幣角度説，是我們中國經濟，我們中國經濟，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也剛剛開完不久，那麼現在主要是我們又要穩定增長，我們又要防止通貨膨脹，與此同時我們很清楚，我們的結構必須要調整，這個三者之間的關係是很難處理的，是對我們的一個挑戰。

    主持人：對我們的一個挑戰，就是在對美元質疑的時候，大家對人民幣的期待相應也在增加，那對於中國的這個人民幣會有怎樣的一個佈局和機會呢？

    張燕生：那對人民幣來講呢，實際上剛才我們夏所長説講到的，也就是説確實這個世界是冰火兩重天，冰火兩重天呢，也就是從美國、歐洲、日本目前來講，他們面臨著通縮的壓力，面臨著貨幣貶值的壓力，那麼對中國來講，也就是面臨著很強的通脹的壓力，也面臨著很強的貨幣升值的壓力，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呢，人民幣的選擇呢，一個方面呢，就是堅定不移地推動人民幣的市場化改革，走向彈性，走向浮動，而且一步一步的從盯住美元，轉向盯住一攬子貨幣，而且逐步地擴大它的這種浮動的空間，那麼這是一個方面，就是怎麼能夠在通貨膨脹的環境中，能夠使我們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這種市場化改革呢，能夠繼續推動；另外一個方面呢，也就是在整個的國際貨幣體系的改革過程中呢，來推動我們人民幣的區域化，也就是它的跨境結算，也包括逐步逐步為今後的跨境交易和這種，作為這種儲備貨幣，為它的這種區域化和人民幣走出去，也包括它離岸的業務，和離岸的市場的培育做準備。

    主持人：接下來呢，我們要來聽一聽特約評論員，他對這個問題的觀點。

    黃明（美國康奈爾大學金融學終身教授）：2011年是人民幣開始逐步走向國際化，是一個非常可以值得標的的一年，因為人民幣逐漸開始自由兌換，希望我們政府的步伐推的更大一點，更快一點，同時國內建設也得跟上，就像我剛才説的，國內的資本市場建設一定得跟上，允許國際的資本進出，這樣才能使人民幣更有可能，成為一個國際貨幣。

    馬丁•沃爾夫（英國《金融時報》首席經濟評論員）：美國和中國各自的匯率政策，都是可理解的，對各自國內經濟來説都有重要意義，但實際上雙方的匯率政策都可能發生改變，匯率調整對中國來説有必要，因為中國國內存在通貨膨脹問題，同時美國和中國的匯率協調，有助於美國啟動從緊的貨幣政策，不必擔心美國出口失去競爭力，但匯率問題是一個全球性的問題，需要全球性的解決方案。

    奈瑞•伍茲（牛津大學國際政治經濟學教授）：必須承認在人們對20國集團，最初的熱情之後，我們看到的是，20國集團的作用在下降，內部也在發生分裂，因為這個全球金融治理機制，需要應對越來越複雜的問題，特別是各國貨幣的匯率問題，各國採取的貨幣戰爭也非常不同，新興經濟體希望刺激經濟增長，而歐洲則採取了大規模的財政緊縮政策，所有這些加起來就會讓新興經濟體，在2011年面臨更大困難。

    主持人：夏所長，我知道您就提出金融問題對於一個國家來説是一個戰略問題，所以我們看到了這本書，這就是您寫的《中國金融戰略2020》這個是看的比較遠了，都到2020年了，那對於這個中國來説，我們必須要承認我們還是一個金融弱國，金融發展還是滯後的，那在未來的十年當中您認為中國應該抓住哪些機會呢？

    夏斌：機會，總體來講機會還是很大的，全球化的趨勢，儘管現在有貿易摩擦，投資上的一些保護主義，我想全球化趨勢是不會中斷，我們要爭取這個全球化趨勢，在這個全球化趨勢中間我們高儲蓄率，這個機遇，我們的城鎮化工業化是一個大機遇，與此同時呢，我們的體制改革還可以進一步改革釋放一些制度能量，所以這些都是一些很好的機遇。當然也有挑戰，環境資源，人口老齡化，國際貨幣體系不確定性，等等，機遇和挑戰這些來説就是很難，看你怎麼把握，很難把握，看你怎麼把握的問題。

    主持人：那對於“機會”兩個字，張所長您怎麼解讀在未來的一年或者是十年當中？

    張燕生：對中國經濟的機會。

    主持人：對，中國經濟的機會。

    張燕生：這個機會當然是非常多了，我們可以一條一條列，第一個機會也就是未來，無論是短期還是長期，中國和世界都面臨著一個結構調整，也就是我們講的要調結構轉方式，惠民生促改革，這是一個機遇；第二個機遇也就是我們五中全會提出來的，要提高或者叫創造我們參與國際合作和競爭的新優勢；第三個機遇呢，也就是未來的5年到10年，我們要擴大內需，我相信未來需求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