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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10年12月06日 09:1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11月25日感恩節,創立14年的國內原創服裝品牌“例外”在千年古鎮寧波慈城舉辦品牌週年慶活動,並聯合中國服裝論壇、北京服裝學院、天工之城等相關機構共同啟動“中國服飾文化百年之旅”。
在十來年不斷涌現的諸多本土設計師品牌中,馬可的“例外”顯得格外低物質感。以其最新上市的2010 冬裝系列“竹樂”為例,以“竹”的內在精神作為創意點,將東方哲學精神運用比擬的方式,呈現在現在服裝之中。 笛子、笙、蕭……用不同的音色和曲調,實現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內心溝通。
馬可是首位中國服裝設計師獲邀參加巴黎高級定制時裝周(Paris Haute Couture Week),2008年7月3日在其官方名錄發佈品牌“無用”,發佈會主題為“奢侈的清貧”。在此之前, “無用”在2007年便已獲邀在巴黎時裝周作首次作品發佈。那次主題為“無用之土地”的發佈會,其新銳的觸覺引起了國際時裝界與藝術界的廣泛關注,引西方媒體報道説:馬可在巴黎的一所學校內,在地上撒滿了從中國運去的泥土,把衣服埋進土裏,過一段時間後取出來,所以每一件衣服都經過土壤的浸染而都獨一無二。這種追求時間感和故事性的做法在普通人看來非常極端,但馬可卻用來表現土地與人的主題。中國第六代導演賈樟柯就“無用”及馬可本人的拍攝記錄與深入詮釋,所製作的紀錄片《無用》于當年第64屆威尼斯電影節獲取紀錄片的最高獎項──地平線單元最佳紀錄片獎。
作為一個中國設計師品牌,走出去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如果不是金融危機,“例外”也許已經在巴黎開設店舖,當時店舖選址也已經基本確定。對此,毛繼鴻很“淡定”。
毛繼鴻更願意用時間和精力來思考中國人當代的生活方式改變,正如前些日子他與山本耀司的對話,或許未來兩個品牌之間還會有合作,當然這要建立在自然而然的基礎上。
《21世紀》:你如何對“無用”和“例外”兩個品牌定位和描述?品牌自誕生以來的發展狀況,至今是否達到了你和馬可理想中的狀態?
毛繼鴻:我們從未定義“無用”和“例外”兩個品牌的樣子。十四年前,“例外”是我們充滿理想對服裝市場變化的一種自然回應,面向都市知識女性,是知性和東方觀念的。“無用”則探索服裝的可能性和藝術性。時裝産業的特點決定一個品牌必須一年兩季發佈新品系列,就好像籠子裏的白老鼠。我們開創“無用”時就想是否能有感而發,就是在有靈感的時候再設計服裝系列。這一想法得到了法國高級時裝公會的認可,於是在第一季“無用”中我們會看到土地,也會看到反消費主義和反時尚的想法。
《21世紀》:你們所要打造的,是否是一個代表中國設計師勢力的“奢侈品牌”?
毛繼鴻:“無用”第二次在巴黎高級女裝定制周上的主題叫“奢侈的清貧”,所以“無用”肯定是奢侈品。但是對奢侈品的定義我們有全新的思考,此前我一直無法接受奢侈品這一概念,但到2005年後開始反思。因為超過一般人承受範圍的東西就是奢侈品,而“無用”就是企圖重新演繹奢侈。那與西方“加法的奢侈”不同,而是屬於東方的“減法的奢侈”,那是反對物質、反對logo化與過度物質化,強調精神生活的就可在“無用”的設計中看到,比較具體而生活化的就可以在“例外”由服飾到店內的藝術空間到書籍售賣的延伸中看出來。比如一位老太太用一生精力縫製的衣服就是一件奢侈品,因為這是用心做的東西。未來沒有被污染的空氣、水和人心是最奢侈的,這種新奢侈的價值觀不再是金牙年代。
《21世紀》:哪些設計師或品牌啟發過你和馬可?
毛繼鴻:有很多能啟發到我,沒有特別指向性,這是一種綜合的啟發,不僅僅是服裝本身,也可能是設計師個人的經歷等。比如,日本三位重要設計師中的山本耀司和三宅一生,比如比利時的設計師,再比如早先影響我們的YSL、Montana、Mugler、JPG、Armani等。其實包括Zara也會影響我,比如Zara某些方面做的也許就是我們不做的。
《21世紀》:你的品牌中所表達的中國意境,在當下是否能被消費者所讀懂?低物質感、自然元素,是否西方的成熟消費者更能接受?
毛繼鴻:現在消費者特別能接受低物質感、自然元素這些東西,因為西方消費者已經經歷了更多。各個領域都出現了從人文主義到自然主義的轉變。中國的消費者變成熟了,但是這都是隨著一種西方的生活方式成長。
《21世紀》:在中國這樣的新興市場做一個設計師品牌,和在成熟的歐美市場相比,你所遇到過的具體的困難和挑戰是什麼?
毛繼鴻:中國目前服裝行業比較缺乏有想象力的設計師,行業內也沒有發掘和推動設計師的人和機構,也缺乏對應的專業媒體。當然,從設計師角度來説也不一定願意被推動,且符合消費者的需求。比如信用問題,是否能根據要求修改,是否能按時交貨,這些對於國外設計師品牌來説都是非常重要的。設計師一定要理解設計師和設計師品牌是不同的,要做設計師品牌就不能做成作坊,而需要像做商業一樣的公司化運作,即使只有三個人。國外市場很成熟,但是對於設計師來説也需要更高的水平才能達到要求。同馬可差不多時期的一位設計師已經在巴黎做了很多年,依靠接訂單維持品牌生意,這受到外部的影響很大,而且大多是亞洲客戶,很少歐洲和美國的客戶,我覺得她比我累很多。
《21世紀》:中國成為世界前列奢侈品消費國的表象下,New Money的繁榮消費下,您是否看到一些危機或者不足?
毛繼鴻:一、零售渠道方面,實體店舖的成本上升,而網店又快速崛起。這會讓兩個渠道之間産生衝突,特別是做實體店的中間商會受到影響。因此必須對網絡渠道進行管理,否則會出現問題。
二、H&M、Zara、Uniqlo這種通路品牌會改善人們生活,但是它們成為主導後,使得消費者的生活質素下降,讓那些希望追求生活質素的人無所適從。
三、大牌在進入中國時往往能獲得更多的優惠,比如免租金或裝修補貼,這回擠壓國內品牌的生存空間,而設計師品牌需要更快將自己轉化為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