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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10年10月26日 10:09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南方網
美東時間10月25日開盤,美元指數繼續走低報77.29,截至19:34報76.87,跌0.77%。日元、加元、瑞郎對美元繼續走低,其中日元對美元從81.271跌至80.411,而歐元和英鎊對美元有所上揚。同日人民幣對美元中間價6.6729,較前一交易日下降30個基點。市場似乎並不買G20公報的賬,弱勢美元仍在繼續。
兩天前,G20韓國慶州會議公報稱,各國就“匯率應該體現國家經濟基本面”、“執行以市場為導向的匯率制度,避免競爭性的貨幣貶值”達成一致,後者被解讀為貨幣戰爭不會爆發的信號。同時,會議商定向新興發展中國家轉移6%以上的份額,中國份額很可能會升為第三。這被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總裁卡恩譽為是關於IMF治理方面的最大一次改革。
但“公報”並沒有明確結束貨幣寬鬆的經濟政策,從各國財長髮布的聲明亦看不出貿易失衡將如何得到削減。
這份公報是如何産生的,匯率協議背後又隱藏著哪些衝突和妥協?公報之後,匯率背後的國際失衡、貿易戰是否可以化解,依然撲朔迷離。
多方妥協的産物
G20會議前,IMF主席卡恩接受媒體採訪時説,“他們(中國、歐洲、日本和美國當局)知道,現在最大的威脅是,在經常賬戶問題上無休止地爭鬥,或在匯率問題上發生衝突。”
衝突和妥協是G20會議不變的主題,“公報”是解讀衝突的最好場所。
根據“公報”第二條決議第五點,各國“向能夠反映經濟基本面,且更多由市場進行決定的匯率體系發展,避免競爭性貨幣貶值”。緊接著是“先進經濟體,包括那些擁有儲備貨幣的經濟體,將會警惕匯率中的過度波動以及無序變化”的表述。
中國一直被指責為國家操縱匯率體系,需要進行匯率市場化,亞洲各國紛紛干預匯率政策,頗有“避免競爭性貨幣貶值”的態勢,美元被公認為國際儲備貨幣,“擁有儲備貨幣的經濟體”頭銜非其莫屬。
第一句話講中國,第二句話講亞洲各新興市場國家,第三句講美國,“公報”將各方利益照顧得面面俱到。
市場對這三句話的理解是,中國要進行“匯率市場化改革”;美國不能濫用貨幣量化寬鬆政策,任由美元貶值;各國亦要避免“競爭性貨幣貶值”。同時“公報”明確指出了“將使因匯率過度變動或無秩序波動所導致的副作用最小化”,顧及像韓國這樣十分依賴出口的國家對自國幣值升值過快的憂慮,各國均有讓步,亦均有所得。
即便如此,資本市場人士多認為“公報”並無太多實質性內容。美林亞太全球研究經濟師陸挺認為,公報“不會對外匯市場發生影響”。瑞銀證券董事總經理汪濤也不看好公報的實質效力,她表示,各國央行尚未達成貨幣政策和匯率政策的協議,而且各項共識缺乏可落實的規定。
學者亦有此觀點,中國社科院金融研究所金融重點實驗室主任劉煜輝表示,G20並未對美國的貨幣寬鬆政策作出具體約束,因此不能改變世界經濟不平衡的根源,即使有了協議,也難以執行。
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教授黃益平此前最擔心的是出現類似“廣場協議”的文件。他認為現在的協議“非常好”。
“G20比IMF的成員少,這是有助於達成共識的重要原因,”黃益平説,華盛頓的交流讓各國更加明白什麼是對方的底線,什麼事可以接受,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其次,IMF參與的國家很多,G20參加的國家數量少一些,達成協定比較容易。”黃分析。
各國深諳合作的好處。韓國企劃財政部稱,“爭執不休只會使(發達國家和新興國家)雙方都受到損失,如果繼續如此發展下去,各國就會清楚由貿易保護主義引發的問題,所以將會(對匯率問題)達成協定”。
此次G20會議由韓國財長尹增鉉和韓國央行行長金仲秀共同主持,與會者包括G20成員國財長和央行行長,以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經合組織和金融穩定委員會等國際機構的負責人。
G7對峙新興市場
各方整夜在進行討論,公報前草案被一改再改,印度官員這樣表述慶州會議期間討論的激烈程度。
“在會議間隙,金磚四國財長進行會晤……到第二天會議上午,情況仍未明朗,糾纏在G7集團和金磚四國財長之間的分歧上。”印度財長Pranab Mukherjee説。
印度官方還透露,金磚四國正合力應對匯率危機,代表新興經濟體的金磚四國財長會晤,並決心獲得在談判過程中的最大好處。
據了解,在慶州會議之前有一份《聯合聲明草案》,在草案中各國表示“將主要面向由市場為導向的匯率制度”。另外,會議前美國財長蓋特納曾給各國財長一封信,信中稱,G20各國需要在未來幾年保證將經常賬戶餘額與國內生産總值(GDP)之比設定一定的上限(簡單理解,可以此來量化衡量一國的順差水平,為評判匯率政策等提供工具),以此統一全球匯率政策。
“可以把G20分成兩個利益方,一方是G7集團,一方是新興市場國家,各方內部又都有利益衝突。”陸挺分析。
G7的內部矛盾導致蓋特納建議被否。日本財務大臣野田佳彥直呼“不現實”,“我們懷疑是否需要嚴格的量化目標,但在檢查經濟失衡過程中時,這或許是個主意。”野田佳彥説,“我們需要優先討論匯率,但量化目標不現實。”這一提議同樣受到了擁有高額經常賬戶盈餘的德國的反對,德國經濟部長萊納 布呂德勒稱宏觀經濟的微調和量化目標都不是最正確的辦法。
為了拉攏中國以外的新興國家,把匯率問題的矛頭指向中國,蓋特納在G20財長會議前夕出招,將全球分成三大貨幣陣營:嚴重低估本國幣值的是第一類,以中國為主;採用彈性匯率機制的新興經濟體是第二類,其干預匯市做法可接受;最後是匯價大致合理的主要貨幣國,包括美、歐、日。
但是這次新興市場國家並不買美國的賬。金磚四國在會議上力挺中國,一致將矛頭指向美國。缺席G20財長會議的巴西財長亦稱美國才是解決匯率問題的關鍵,而非中國。印度財政部一名官員針對蓋特納的提議説,“我想這不會獲得太多新興經濟體支持”。
實際上,一旦人民幣守不住國際壓力而升值,熱錢將大舉涌至,新興國貨幣亦難獨善其身,被迫升值,兼冒熱錢吹大資産泡沫的風險。
雖然暫時獲得寧靜,但利益衝突猶在。G20會議結束後,蓋特納轉機青島和中國國務院副總理王岐山會談。加拿大財長稱,G20會議後,還將會繼續施壓要求人民幣升值。(21世紀經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