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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場悲劇還運用單聲鎖吶聲吹出的“十送紅軍”的婉延、淒楚的聲調,與“婁山關”的歌聲相呼應,從而構成凝重、悲壯的氣氛。就整作品的基調創造而言,攝影師不放棄在後期對全部畫面又進行了一次調色處理,使其達到總體基調的和諧統一。這一後期創作在電影攝影創作中是必不可少的。而在電視劇攝影創造可稱謂“鳳毛麟角”了。這種對創作的完整性的追求和認真的創作態度是值得提倡的。
凝重暗調也好、紅色的調子也好,都是一藝術及藝術家情感的表露。在一部優秀的藝術作品中,由於較好地運用了藝術符號,使情感得到充分和準確表達,從而使它們足以影響觀眾的審美情感。基調——攝影的造型基調是以形象——經過攝影師的審美創造的藝術形呈現在觀眾的視覺中,從而傳達出思想。普列漢諾夫説:“藝術既表現人們的情感,也表現人們的思想,但是並非抽象的表現,而是用生動的形象來表現。”(《普列漢諾夫美學論文集》第308頁)
第二,《長征》中自然光效的造型美是突出的。
一般地講,能引起人美感的物體必須具備兩個因素:一是視覺對象要美,對象不美,是不能引起美感;二是人能認識它、知覺它。藝術美是一種特殊美,它既不同於自然美,又不同於社會美,它是經過藝術家心靈的創造並付諸於情感的以藝術形象表現出來的美。光是影視作品中審美對象之一。
《長征》中自然光效構成了美。
在影視作品光的造型中為什麼“自然光效”是美的？
其一,對光的美的觀念在發生變化。80年代前在中國影視界,戲劇光效在創作中,佔有主導的地位,但在80年以後尤其在近10年來,在中國電視劇創作中追求紀實風格紀實美學的思想,在電視藝術家裏逐步得以推行。所謂紀實,就是追求逼真于生活的美學思想,通過藝術家對生活形象進行審美選擇及審美創作,力求展現在畫面中的藝術形象生活化和自然化。那麼，“自然光效”就是紀實美學的思想在光的造型中的體現,它強調生活場景中現有光源的再現,或用人工光再現生活中自然光照明效果,以在畫面上創造真實、自然的光線效果,從而營造真實的環境氣氛。“真實可信是攝影造型的生命。”早在80年代中期中國攝影師就明確地提出了這一紀實美學思想在攝影藝術創作上的主張。紀實美學思想在80年代中期,首先在電影界掀起浪潮。他們認為“現代電影走向全面成熟的標誌,在於擺脫虛偽、走向真實”,“走向真實已經成為整個世界電影的潮流”(《電影造型淺論》,吳厚信《電影藝術》1984年第一期)電影造型“是借助現代科學技術成果,利用照相原理來完成。”因此,“它創造的視覺形像是現實的、逼真的,在質感表達上,帶有某些天賦的‘自然主義’色彩——生動、具體、使人如感身臨其境”。(《真實可信是攝影造型的生命》自然《電影藝術》1980年12期)。提倡紀實性、真實性,反對虛偽的不真實的戲劇光效造型。而戲劇光效恰恰是不追究光線照明的自然形態(性質、方向、高度)。往往以創作主觀的審美思想作好指導,根據戲劇情節的提示 ,以假定性為理論依據,誇張光線照明的戲劇效果(在此聲明:筆者並非全部否定戲劇光效)。這是兩種不同的美學思想和觀念,也必定構成兩種審美效果。毫無疑問,追求真實、生動的自然光效是符合發展中的美學觀念和審美水平不斷提高中觀眾的審美要求。
其二,在“自然光效”美學思想指導下進行光的造型處理,會真實地處理光的照明性質、光線投射方向和高度,也會正確處理室內與室外,受光面和背光面、人物光與環境光關係等等,從而在畫面上營造了豐富的立體感、空間感、層次感和質感,即創造了真實的造型空間。而這些是構成了造型美的基礎。
儘管現在不少電視劇的畫面仍然是亮堂堂,有人説這是電視劇不是電影;或者也有人説觀眾看電視劇誰也不會去注意你光線如何如何。但我想觀眾看了《大明宮詞》、《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紫荊勳章》、《長征》、《桔子紅了》、《秦始皇》、《曹雪芹》等電視劇會感到它們很美,這個美除了內容美之外,有很大的方面是光的造型美。我們深信,這些優秀電視劇中精美的光線是代表電視劇發展的方向(指光的造型),是我們電視藝術家追求的目標之一。
其三,由於“自然光效”追求真實的光線照明效果,反對“戲劇光效”刻板、不變、過重的人為痕跡的光線處理,所以它在畫面顯示出光的造型多樣性、多變性、豐富性,並且使人物光的造型與環境光的造型統一和諧,從而使整體的氣氛真實可信。
《長征》第三集中毛澤民來到毛澤東家請示銀行存款如何處理。這場戲中是日景,兩人先在室內,後到室外。攝影師以“自然光效”為創作的指導思想進行了處理這場由三個空間組成:請看場面調度意示圖及人物對白大意:
空間1毛澤東臥室
1. 中景—中全(拉)毛毛:“叔叔！”
澤民:“毛毛”。 賀:“澤民來了。”(畫外音)
澤民:“嫂子,哥。”
毛:“叔叔給我帶糖了嗎？”
澤民:“叔叔這回沒帶糖,下回一定給你帶”……毛毛出畫。
澤民:“哥,你去哪兒？”
澤東:“于都。”
澤民:“嫂子,我這有兩塊銀元,你拿著補補身子吧。”
賀:“不用。”
……
澤東:“澤民,來一下。”
兩人白外屋走去。
這個空間中有兩個光源:一個是門,一個是窗戶。這是進行光線處理的光源。光源的性質是散射光。
空間2:毛澤東住房外間
澤民:“哥,你是蘇維埃政府主席,就要轉移了,我們銀行有個秘密金庫,你看怎麼辦？”
澤東:“説起你們的秘密金庫,倒讓我想起了當年打漳州的時候,一下子繳獲了敵人那麼多金條銀元,同志們高興得不得了……“
責編：邢立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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