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華僑銀行春天論壇”全程實錄

    主持人：女生們，先生們，各位朋友們，大家下午好。歡迎大家來到華僑銀行中國春天論壇，我是《第一財經日報》的主持人，非常榮幸作為華僑銀行春天論壇的主持人，我們今天也是邀請了很多的朋友們，很高興可以度過今天這樣一個下午，首先介紹一下參加這個重要會議的嘉賓們，我們來歡迎來自華僑銀行首席執行官康大衛先生，來自華僑銀行（中國）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粱煒寧女士，除了這兩位主人之外，我們請到了若干位在中國和全球很優秀的經濟學家，他們來自中國銀行業協會首席經濟學家巴曙松教授，還有來自復旦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孫立堅先生，最重要的就是放在最後，有著很大國際的影響的，通常可以發出非常震耳欲聾的聲音的，我們非常期待的一位經濟學家，他就是獨立經濟學家謝國忠先生，我剛才講到我們有來自金融界，經濟學界和媒體學界的諸位精英，歡迎大家的到來。下面進入我們的致詞階段，首先有請華僑銀行首席執行官康大衛先生為本次論壇致詞。

    康大衛：大家好，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下午好。歡迎各位嘉賓蒞臨華僑銀行中國春天論壇。自1925年在廈門設立第一家分行起，華僑銀行在86年之內親歷了中國的變革和經濟發展，我們是1949年之後在中國大陸持續經營的四家外行之一。

    2007年我們在中國的全資子公司華僑銀行中國有限公司正式開業，掀開了華僑銀行迅速發展的新篇章，我們在中國增速業務發展的策略包括提供創新與相關的金融産品與服務，擴張分支機構服務於更多的國內個人客戶和企業客戶，我們新加坡，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香港與台灣的客戶，也可以享受到華僑銀行提供的更多支持。我非常滿意華僑銀行今天取得的進展，三年之前，我們只在五座城市開展業務，員工人數大概是200人，隨後華僑銀行足跡覆蓋了8座城市，員工人數超過700人，大部分是中國員工，去年我們資産翻了四倍，存款業務也有顯著的增長，去年凈利潤高達8800萬人民幣，我們有信心不斷提升，在未來的中國市場上不斷創造佳績。

    華僑銀行中國在華僑銀行集團內表現活躍，同時華僑銀行集團也在2010年將一份滿意的成績單提交，在全球金融危機當中復蘇出來，再創營業額與收益歷史佳績，這恰好認證了我們在業務，客戶關係與員工上的強大實力，整個集團全年的盈利收入達到266億人民幣，凈利潤突破133億人民幣，更為重要的是我們持續保持穩健的資金水平，一級資本充足率高達16.3%，整體資本充足率高達17.6%。華僑銀行集團的財務管理業務在亞洲名列前茅一，華僑銀行的附屬公司大東方控股是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最大保險集團，從2010年初開始，集團引領私人銀行服務發展，我們收購了私人銀行，並改稱為新加坡私人銀行。如果沒有客戶，商業合作夥伴和在座各位的頂力支持，我們沒有辦法取得這樣的好成績，在此表示我對大家的謝意。

    同時我還要感謝各位對今天這個論壇的大力支持，這是華僑銀行中國第一次在上海為客戶和商業夥伴舉辦大規模的論壇，論壇想讓大家交流想法，結交朋友，分享學習各位嘉賓洞察分析力的觀點，今天發表觀點的專家都是深入了解中國經濟和商業發展的重要人物。謝國忠先生是中國卓越的經濟學家與金融投資顧問，謝國忠先生判斷出2010年互聯網危機和與的美國次貸危機。巴曙松是國務院發展中心金融研究中心副所長，他的主要研究是金融領域管理和金融領域監管。孫立堅教授是中國著名復旦大學經濟學院的副院長，他的研究主要是比較金融體系，國際宏觀經濟的微觀結構，資本市場資産定價策略等等方面。跟大家一樣，我迫不及待想聆聽專家如何談論中國資本的未來，歡迎大家這次論壇的會場，也希望大家收穫一個充實的下午，謝謝。

    主持人：我們的康大衛先生把我要介紹的嘉賓這些東西已經全部講完了，他給我們報了長長的一個成績單，雖然這個成績單有一點長，但是讓大家印象深刻，華僑銀行是新加坡的第銀行，華僑銀行的中國分公司在最近一段時間也是看到非常好的表現，這個好的表現是中國市場整個的市場縮影，包括華僑銀行全體員工還有卓越領袖的領導有方，還有員工辛勤努力的結果，下面有請華僑銀行（中國）有限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粱煒寧女士致詞，掌聲有請。

    粱煒寧：各位下午好，我非常榮幸可以在這樣一個春天與大家相聚，在華僑銀行中國的春天論壇，和大家聊天的時候，我在説今天的時間點選擇非常好，春天就是一個播種的一個季節，也是收穫的一個季節，第二我想中國的這個經濟，今年我覺得是一個拐點，如果我們是在去年這個時間段舉行這場論壇的話，我估計大家的想法會是比較一致的，也會是比較單向的。

    今天這個時間點正好是一個拐點，就是我們絕對希望能夠有各自，各位在座的嘉賓待會兒有各自的觀點，撞擊出火花，我們華僑銀行中國希望給予這個平臺，讓大家可以自由發揮，今天是世界地球日，我願意希望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就我們的論壇互相認識，互相分享，共同暢想經濟環境的美好未來。在此我代表華僑銀行中國各位同仁與來自世界各地的嘉賓們表示最真誠和熱烈的歡迎，謝謝。

    剛才我的老闆康大衛先生已經代我做了一段廣告了，可是在此我還是要重點介紹一下華僑銀行中國，我們在中國有8個城市，我們現在主要是在長江三角洲，珠江流域，還有中國的中西部，我們走的就是差異化的路線，我們選定的市場裏面確定我們的獨特地位，力求將企業業務和個人業務做大做深。我們深深明白成績的取得離不開大家的支持和關注，一直以來你們都是華僑銀行最好的朋友，你們給予華僑銀行發展壯大的無窮力量，為了對各位表達我們的感謝，並和各界朋友分享喜悅和經驗，華僑銀行特別籌辦了本次大型的論壇，春天論壇。春天就是播種希望寓意收穫的季節，代表我們對於明天的美好期許，最後代表華僑銀行中國感謝大家的光臨，希望演講的嘉賓在這個分享金融智慧的平臺上，暢所欲言，讓我們期待思想盛宴的到來，謝謝。

    主持人：我們感謝美麗，睿智，而且非常幹練的粱煒寧女士的致詞，我們大家所有的銀行都講説我是差異化經營，我希望可以差異化經營，但是幾乎沒有多少家銀行可以做到差異化經營，華僑銀行實現了差異化的定位，這個也是確實引來業界的非常多的尊敬，我們在嘉賓致詞階段之後，我要進入主題演講的階段，我們大家來看一下，今天中國面臨的國際環境，我們會發現，這是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歷史關頭，我們知道危機之後，整個世界正在發生迅速的變化，我們今天如果來看美國的話，美國雖然已經度過了最糟糕的時光，它的失業有所好轉，但是面臨非常嚴重的財政赤字，很多朋友説美國從來沒有面臨過這麼大的政治分裂，這麼大的社會矛盾，美國可以一馬當先的領先全球的時代正在發生逆轉，在看美國的話，很多經濟學家説我們有參數，我們有變量，過去參數是不變的，變化的只有變量，今天看美國經濟會發現它的參數在發生變化，美國在未來會令全球關注的地方。

    歐洲情況有所好轉，但是風險依舊非常大，日本剛剛面臨了最糟糕的地震，海嘯還有核危機，也是面臨困難重重，與這個局面形成鮮明對比，新興市場在引領全球的增長，而且新興市場在未來若干年是全球增長的發動機和領頭羊，這些新興經濟體面臨一系列的矛盾，到底是否可以克服矛盾和困難，也是巨大的未知數，也是給大家做了解析，這樣的背景之下，中國經濟可以看到，呼之欲出，中國經濟在未來若干年會是最大的增長動力，我們現在面臨的就是通脹困難，接下來專家會給大家帶來非常多的睿見，我們下面請出中國銀行業協會首席經濟學家巴曙松教授為我們演講，我們巴曙松教授應該把理論和政策結合的最好的經濟學家，而且他天資非常好，經驗也是非常豐富，也和金融業有非常豐富的接觸，我們熱烈歡迎巴曙松博士。

    巴曙松：謝謝，主持人，很高興參加這樣一個盛會，在當前全球金融動蕩的環境下，如果我們華僑銀行在全世界其他國家和城市辦這樣一個會議，很難有這樣的規模，比如在新加坡，在美國，如果有100人參加的會議就是很大的會議，但是今天我們看有600人，顯示了我們華僑銀行的號召力，也顯示了中國經濟的活力。    那麼今天給我40分鐘的時間，做一個拋磚引玉的介紹，因為後面還有兩位重要的嘉賓做演講，現在是2點50分，我在3點30分準時結束，因為準備的題目比較多。而且剛才啊，剛才介紹了目前全球金融市場所處的波動環境，可以強調説中國經濟在全球經濟的表現不錯，實際上一方面中國經濟表現不錯，但是另一方面，中國經濟金融的很多政策，都非常深刻的受到這些國際主要的這些經濟體的經濟走勢的影響，這也是在全球化的今天，我們決策裏面必須面對的一個現實。

    比如説今年的一季度，中國的貿易收支出現了6、7年首次季度逆差，但是中國的外匯儲備還增加了2000億美元，所以意味著即使是貿易的逆差，但是依然有大量的國際資本，在國際主要經濟體保持寬鬆的流動性的背景之下，流入中國。那麼二季度我們想貿易會逐步的從逆差變為輕微的順差，如果資本流入的速度不加速或者不變的話，那麼二季度最終這個流動性和外匯儲備的壓力還要大，所以，我想呢首先來簡要的討論一下，國際上的這幾個主要的經濟體，它的經濟金融政策對中國經濟決策的影響。

    最近剛剛在G20南京召開一個非正式的學術性的會議，在這個會議上中方的學者批評美國有大量的貨幣發行，我們看到危機以來，基礎貨幣從8000億到了23000億，翻了很多倍，導致了全球流動性氾濫，那麼美方的代表就説了，你看美國經濟如果不刺激讓它復蘇，這個也是拖累。

    第二，如果你知道美元會走弱，貨幣發行不要跟美元這麼緊，這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表態，本身就是一個儲備的貨幣，發展中國家可以選擇的比較少，它的貨幣政策走勢對於發展中經濟體有非常深刻的影響，比如説利率政策，中國的學者經常批評中國的貨幣政策決策者為什麼不大幅度加息，大家把銀行間市場利率，人民幣銀行間市場利率和美元或者歐元銀行間市場利率做一個逆勢的歷史對比的話，大家發現我們現在人民幣兌美元的銀行間利率逆差已經屬於歷史比較高的水平。如果大幅度加息的話，可能這個吸引資本流入的刺激就定下了。

    大家知道最近昨天在香港，一個人民幣計價的股票IPO，掛牌的成功的IPO，籌集人民幣資金104億人民幣，直接算它本身的回報大概在4%左右，為什麼還是比較踴躍的申購呢？大家看到它升值的預期，看它的下一步可能進一步加息的話，升值的壓力會更加大，所以我們想，看一下美歐日，現在大家都判斷，美國感覺到它的經濟復蘇數據上比較強勁，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美國，歐洲和日本，它們在經濟上，這种經濟的波動，我們如果用此前日本的泡沫經濟破滅之後，日本學者提出一個詞，叫做資産負債表危機的話，這次可以在資産負債表上做一個解釋，我們看資産負債表無論居民還是國家，還是企業，它的負債一分錢沒有減少，資産大幅度的縮水，所以資産負債表要麼增加儲蓄，要麼資産價格上升，我們看到目前的情況，這些國家採取的措施基本上不能説在負債方面沒有採取措施。但是大部分的資産負債指向了資産方，通過資産價格上升，通過大量的流動性，通過保持刻意非常低的利率。

    所以，我們看到這一次歐美日在這幾個方面，可能是在下一盤非常冒險的棋，我們看到到目前為止第一次量化寬鬆解決了金融系統流動性的問題，穩定了市場的信心，如果僅僅從這兩個目標來看，在2010年6月底，QE2到期之後，很多人擔心QE2結束之後，市場可能出現變化，但是我們看到，實際上我們在評估一下美國的比如説家庭啊，企業和居民的金融機構資産負債表的修復，目前看，主要還是資産方。我們看一下幾個數字，危機之後，截止到2010年的四季度末，美國家庭資産負債率從22.5%，降低到19.7%，負債利率的降低，但是，這期間家庭的總負債僅僅只回落了1%，但是總資産卻回升了13%，其中金融資産回升了20%。而且在此期間，其實房地産市場在回落，所以房地産這一部分的資産在減少，所以，它的資産負債表的修復，實際上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股票市場。依靠大量的流動性推動的資産價格上升，而且極低的社會融資成本刺激了居民的消費，購房，以及企業的投資。

    目前美國的商業銀行24個月的個人貸款利率和48個月比如汽車購款利率都是20年以來的最低水平，那麼我最近看到一個測算，一個簡單的測算，説最近參眾兩院在美國進行爭議，説財政赤字要壓縮，那麼現有的美國國債規模，如果説加0.25點的利率的話，它增加的利息支出大概就是350、360億美元，即使它的經濟復蘇比較強，可能在加息方面，在推出非常寬鬆的流動性方面，它不得不持有非常審慎的態度，這也是對中國下一步存款緊縮，匯率政策也會帶來影響，美元的走軟，必然客觀上加大人民幣升值的壓力。

    這是我們看到的表格上簡單的美國居民的資産負債表的變化，這個紅色的曲線是家庭資産負債表的變化，我們把危機逐步度過去，其中很重要的主線就是去杠桿化。我們説它之所以出現的這樣一個危機，就是90年代末期以來，整個家庭的杠桿上升，這個曲線上可以看的非常清楚，杠桿率上升的非常快，這個資産負債率要修復，即使要加息，也會非常的審慎。這是美國的財政赤字和盈餘佔GDP的比重，這個説明它的財政赤字這方面的修復，進展也是有限的，而且空間不大。

    大家看它幾個方面的支出，2010年法定支出，自主性國防支出和自主性非國防支出等等，每個方面壓縮的空間比較大，在它進行結構調整的方面，財政政策作為有限的情況下，也寄希望於貨幣政策，從日本的情況來看，日本的地震和核災害，它導致的衝擊在日本經濟有直接的影響，也給日本人民帶來了自然災害，從全球經濟的評估來看，電力短缺的影響，也是更值得關注。

    由此導致的電力短缺，會形成一個供應鏈的衝擊，我們發現大量的加工製造業已經從日本轉移，但是在電子，汽車這些行業，高端的這些加工的設備，原器件還是在日本，電力短缺對於這部分的生産形成衝擊。那麼它通過供應鏈的形式會衝擊到中游和下游加工製造環節，那麼在原來整個供應鏈運作效率非常高的時候，可能整個中下游的企業可以保持比較高的效率來運轉，不用太多的庫存可以獲得上遊的或者中游泳的元器件，現在看來這個災害證明再像過去保持低成本的供應鏈，很可能是過去了。必須要為這個供應鏈付出更高的成本，要多留一點庫存，我要找新的原材料的供應。

    那麼下一步日本在經濟上的動向，我覺得值得非常關注。因為它是世界上一個很大的經濟體，金融市場的資産規模非常大，所以如果日本的企業，從一個理性的角度來説，它下一步比較理性的選擇，是把這一部分原産品留在日本本土的元器件，設備加工轉移出來，因為很多中游，下游也是日資企業，為了自己産業鏈的完整，轉移到中國，或者轉移到東南亞。那麼它的産業空心化趨勢是很難避免的。這個同時産業轉移把高附加值的産品，這一部分出口下降，那也意味著同時災後重建意味著進口需求的增加，它原來支撐日元的，日本持續的貿易順差，如果按照剛才的邏輯改變，如果出現這樣的産業轉移，也遠不如神戶大地震的時期，惡化了很多。

    那麼，同時經濟增長比上個世紀80，90年代相比，更加依賴於出口，所以，一旦它的貿易逆差會可能出現的話，或者順差縮小的話，導致它的失業上升也好，日元的波動也好，可能它也被迫要進一步放鬆貨幣，對於歐洲來説，它在資産負債表的修復過程中，對於負債方所做的工作也是比較少的，前兩天我們和財政部門的領導討論，説這個債務危機，沒有想到這次債務危機在歐洲出，以為是日本和美國，沒有想到從歐洲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針對要長期解決債務危機，增加稅收來源等等，這方面的政策比較難，容易受到抵制，據説歐洲債務危機爆發之初，德國，法國歐盟的強國，之所以有意拖延，延遲一下對於這幾個國家，歐洲五國的救助，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希望通過它來約束一下，督促一下，讓這些國家少休息一點，多勞動一點，多儲蓄一點，他們加入歐洲之後，工資比德國的平均水平都要快很多。    據説其中一個國家的學者跟我們説，你們當時通過救助他們，真是沒有必要，我們當時可以去救的，結果你們中國一幫助一下，他們沒有動靜了，那麼你現在想通過減少負債方面化解危機，很容易引發政治衝突，罷工，減少支出也是面臨約束，它也是反正從資産方有優勢，下面是南歐四國，到期的再融資債務，四月，七月和十月，三個高峰期，到底能不能順利的發新債，再融資？即使是或者不是？都會引起市場的動蕩。最開始我們與歐洲這方面金融機構交流，它們希望亞洲的資金可以介入，比如説日本，新加坡，中國，幫助他們買一點，現在日本地震之後，亞洲資金自己謹慎很多，所以這個趨勢怎麼來進行？順便説一句，為什麼研究日本這個國債規模這麼大？但是它的債務危機沒有出來？很重要的原因它的債務，日本的居民購買了國債95%，日本自己借錢給日本政府，歐洲相當一部分債務由國際投資者持有，所以國際投資者的投資偏好和風險收益的調整，對這個非常有影響的，所以如果發行有問題，財政方面不願意做調整的話，所以也不排除可能由央行來出面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