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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 溫斯萊特
2008年,溫斯萊特和迪卡普裏奧再次合作。這次,傑克34歲,露絲33歲,他們結婚了,併為兌現一個去巴黎的承諾反復掙扎。歲月在這對昔日銀幕情侶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溫斯萊特調侃:他胖了,我瘦了。
溫斯萊特初次見到卡梅隆,卡梅隆就向她展示起泰坦尼克號的模型來,並告訴她模型上的微型攝像機將會如何捕捉各種特效鏡頭。剛拿到奧斯卡提名的21歲的英國女演員聽得入迷,並表達了她對卡梅隆以前兩部電影——《真實的謊言》和《深淵》的欣賞。接著,她直接告訴他,她非常想演女主角露絲。
儘管溫斯萊特在試鏡時給卡梅隆留下了印象,但他仍做不了決定。最初,卡梅隆把露絲設定為一個奧黛麗 赫本式的人物,他考慮過格溫妮絲 帕爾特洛等女星,但溫斯萊特的激情最終在卡梅隆暴君式的完美主義裏鑿開了光亮。她給卡梅隆寄去了一支玫瑰,卡片上寫著“來自露絲”。在多次電話轟炸中,凱特甚至斬釘截鐵地告訴卡梅隆,她就是露絲。某天清晨5點,溫斯萊特接到了她將出演露絲的電話,她激動地尖叫著把身邊的人一一叫醒。
這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7個月的拍攝是高強度的,為了拍戲,演員們整日泡在溫度較高的蓄水池裏,卡梅隆甚至連續幾小時不讓演員出來,一些演員只能在水裏撒尿。
“到墨西哥後,我筋疲力盡,裏奧也是。但我們不能讓電影只是一次沉船,我們要在裏面相愛。吉姆(卡梅隆)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真正的電影天才,這些都變成了我們巨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還來自前所未有的成功。這部造價2億卻卷走全球18億美元票房的電影使迪卡普裏奧和溫斯萊特一夜之間成了國際巨星,併為溫斯萊特贏得了第二個奧斯卡提名。好萊塢造夢機器炮製出的這對銀幕情侶開始四處走紅地毯,溫斯萊特涂著鮮紅的口紅,咧著嘴一臉憨笑,無數片約向她飛來。
幾年前,她還是懷揣著夢想坐在家裏哭、一包接一包吃桃酥餅乾的胖女孩。
從沒幻想過成為電影明星
溫斯萊特不喜歡提前規劃,她那只著眼于當下的腦袋沒想到短短4年的電影生涯就把她變成了一棵搖錢樹。跟她一樣懷揣著類似電影夢的年輕人千千萬,每一個都渴望從電影工業的流水線上脫穎而出,靠著夢想換取一切,金錢、名聲或者其他。
“《泰坦尼克號》之前,我做了一些事,拿了一個奧斯卡提名,但還沒有在全世界出名。我現在很出名,但很不好意思説出口。我從沒幻想過成為電影明星。”
溫斯萊特並不打算向好萊塢投降。儘管借著《泰坦尼克號》,她也許能向朱莉婭 羅伯茨、安吉麗娜 茱莉這樣的女明星靠攏,躋身一線,用身價説話,但為了與女導演簡 坎皮恩合作,她放棄了更多大製作、高薪酬的電影,默默投身到小成本電影《聖煙》的拍攝中。
當她跟著《聖煙》劇組來到印度時,《泰坦尼克號》裏的露絲立即引起當地狗仔的騷動。
“我喜歡這個劇本,我欣賞簡,最根本的原因是這個故事有趣。現在很多人在電影製作上非常保守,《聖煙》卻很勇敢。”電影開拍的第一天,導演坎皮恩做了陳述,溫斯萊特站在她旁邊,興奮異常。
《聖煙》講述了一位19歲女孩在印度之旅中被當地宗教領袖啟蒙,決心留在印度終生侍奉真神,又與母親聘請來的美國精神輔導家墮入情愛深淵的故事。儘管坎皮恩想讓溫斯萊特當女主角,但出於經費考慮還是打算找一位澳洲本土不知名的女演員。因為找不到合適人選,她給溫斯萊特打了電話。
很快,坎皮恩驚喜地發現,站在她面前的“露絲”已經在練習澳洲口音,並且熟記試鏡的臺詞,絲毫不考慮拿到片酬可能遙遙無期。在戲裏,溫斯萊特不僅有多個全裸鏡頭,還要跟祖父一樣老的男主角上演性愛戲,尺度比她在《泰坦尼克號》裏大得多。
“她剛因為《泰坦尼克號》一炮而紅,我相信一定有大把片酬豐厚又不需要試鏡的角色等著她,這對演員來説是一個考驗。試鏡前,我就對她懷有敬意。”男主角凱特爾説。
她主演的另一部小成本電影《北非情人》的導演麥金農説,“她堅決做她的凱特,當很多代理人強迫她去拍各種類型的電影時,她的選擇恐怕很奇怪,卻發自內心。她從家人身上獲得了很多力量。一開始,我就看到一個年輕無畏的藝術家正在向前邁進。”
這就是瑪麗安娜
11歲起,溫斯萊特就立志成為一名演員。她生長在英國雷丁的一個戲劇家庭。很小的時候,祖父母就鼓勵她在家中表演。她的外祖父母經營著一家小劇院,叔叔也是演員。她在附近的戲劇學校上學,陸續在廣告片和連續劇裏露臉,演一些小混混或是叛逆的小女孩。
她人生中第一個電影角色是在彼得 傑克遜導演的《罪孽天使》中扮演謀殺朋友母親的少女。為了爭取到出演女主角的機會,溫斯萊特模倣起了美國口音,傑克遜回憶説,“她的熱情讓其他試鏡的演員都顯得蒼白”——曾經面對嘈雜觀眾表演的經歷讓她在爭取角色時總是非常直接。
電影開拍後,16歲的溫斯萊特一個人去了新西蘭,在那裏生活了4個月,然而電影拍完15個月都沒有上映。她又回到了小演員的現實裏,為熟食店打工以維持生計。
1995年,經紀人把溫斯萊特送去《理智與情感》劇組試一個小角色,她大膽地在製片人面前念起了瑪麗安娜的臺詞。與製片人討論過劇情和人物性格後,她説,“聽起來就像我,這就是我想演的!”
與女主角兼編劇艾瑪 湯普森對臺詞時,溫斯萊特對場景已經爛熟於心,她在臺詞上的停頓處理正好與電影裏的停頓完全一致。
“我們都覺得瑪麗安娜會是最難演的角色,這時凱特走了進來,在試鏡後,她用那大得猶如探照燈的眼睛看著我説,我希望你可以讓我演,我知道怎麼演。”湯普森説,“她離開後,我説,毫無疑問,這就是瑪麗安娜。”
湯普森相信溫斯萊特就是詮釋那種堂吉訶德式女孩的最佳人選,但這種莽撞特質還需要引導和約束。李安仍有顧慮,因為當時的溫斯萊特看上去就像那種一頭熱的女演員,有著母牛般的激情和幹勁,渾身每個毛孔都呼吸著夢想。李安對她的印像是“原始的天賦和激情洋溢的氣質”,“身上充滿了中産階級和現代摩登的感覺。”
拍攝過程中,擅于調教演員的李安讓20歲的溫斯萊特練習太極、讀奧斯汀時代的小説和詩歌。溫斯萊特還專門給自己找了鋼琴老師。
“她是那種充滿激情的女演員。有時,年輕演員總是太用力以致弱化了表演。”李安説,“新人,只要她盡力做到或者快要達到導演的要求,本身就會散發出一種努力的純真。觀眾很吃這一套。”
在藝術上冒險
如果説少年成名靠的是運氣和莽撞,那麼好萊塢這個造星機器裏,像溫斯萊特這樣只想當演員的女人算不上多數,前輩梅麗爾 斯特裏普是一個。她們都不以美貌著稱,卻靠演技在影壇確立了無可取代的地位。兩人命運的驚人相似之處還在於初戀男友都英年早逝,成為她們人生中難以抹去的傷痛。
《泰坦尼克號》後,溫斯萊特陷入對好萊塢這個工業體系的困惑中,她害怕自己像個氣球突然爆炸,再也無法實現當演員的夢。“一切都是新的、古怪的、精疲力竭的”,“我覺得失去了相信直覺的勇氣,因為《泰坦尼克號》的影響這麼大,很長時間裏我和裏奧都感到這個愛情故事帶來的巨大壓力。”
所以,她拍了《聖煙》,想找回失去的東西——遠在英國的家人曾告訴她,為自己而活。《聖煙》劇本送到她公寓後,她更高興的是再不用在電影裏穿緊身胸衣,甚至可以不穿鞋子,這才是她的風格。
“她一直在藝術上冒險。”溫斯萊特圈子裏的人説,“她不在乎看上去是否很美。”
“如果你叫自己電影明星,下一部電影就會證明你不是。”溫斯萊特的第二任丈夫、導演山姆 門德斯説。2008年,在他導演的《革命之路》裏,溫斯萊特和迪卡普裏奧再次合作。這一次,傑克34歲,露絲33歲,他們結婚了,併為兌現一個去巴黎的承諾反復掙扎。歲月在這對昔日銀幕情侶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溫斯萊特調侃:他胖了,我瘦了。
《泰坦尼克號》後,溫斯萊特與迪卡普裏奧一直保持著聯絡,並希望能再次合作,但他們都不想重復過去。“我們都知道,如果再重復這些主題會是一個根本性的錯誤。”
讀完《革命之路》的劇本後,溫斯萊特建議丈夫來導演這部戲,她盛情邀請迪卡普裏奧出演男主角。裏奧讀完劇本後回答她,“我沒和你開玩笑,3個月內我們就能一起工作了!”
電影在康涅狄格州郊區拍攝,劇組花了幾週時間打磨角色的複雜性。門德斯堅持要求按場次順序拍攝,這也給演員難得的機會深入鑽研角色。溫斯萊特的劇本上貼滿不同顏色的書籤,每一頁都有她標注的參考材料。迪卡普裏奧形容她,“揣摩角色就像偵探調查犯罪現場”,“凱特是她那一代最有才華的女演員。”
溫斯萊特帶著極大的好奇和決心研究她所扮演的人物,像解剖學家一樣犀利地探究“她們”之所以成為“她們”的原因,而不是自我陶醉於塑造另一個版本的自己。她隨身帶著劇本、錄音機、記事本、鉛筆、攝像機、相機以及任何她需要的小東西,有時,她就坐在樓梯上一遍又一遍讀劇本,似乎對每句臺詞都滿肚子疑問。
曾與溫斯萊特合作過《鵝毛筆》的編劇道格 賴特説,溫斯萊特給他上過最好的一堂劇本課。她從來不對他的劇本説什麼,只會指著某句臺詞冒出一句:“我沒必要説出來,我可以用眼睛表演出來。”
溫斯萊特與迪卡普裏奧的默契為劇組節省了幾週的工作量。作為丈夫的門德斯甚至鼓勵妻子和迪卡普裏奧到角落去揣摩人物和劇情。“裏奧處在一個最複雜的位置,他要和導演的妻子結婚,我必須24小時都把凱特當成別的女演員。”
《革命之路》拍攝中,溫斯萊特與丈夫惟一一次爭吵是在某次晚餐上,因為他跟別的演員滔滔不絕地説了一天戲,終於輪到自己了,丈夫卻推説太累而無心談劇本。溫斯萊特毫不留情地對丈夫發飆——“抱歉,你必須説!你是導演,換一個女主角,現在給你打電話,你肯定馬上離開餐桌去隔壁和她説上兩個小時!”
在一場海灘戲中,凱特僅僅戴著一副墨鏡就完成了妻子意識到丈夫無法兌現一起去巴黎的承諾。在拍這場戲之前,凱特不停問丈夫是否要把墨鏡架在頭上,丈夫回答,不。
這種焦慮與其説是她對丈夫的信賴,倒更像是她與自己在較勁,難怪在後來的作品中,她會如此偏愛飾演“焦慮纏身”的婦女。
“在現實生活中,她喜歡把事情弄得很簡單;一旦進入角色,仿佛有謎團召喚她探索、深入,即使她不知道如何走出來。”門德斯説。
長大
2008年是溫斯萊特對陣溫斯萊特的一年。
她主演的兩部電影《革命之路》和《朗讀者》都在12月上映。她的左手和右手分別握著一個金球獎獎盃,在奧斯卡影后爭奪上,她比別的女演員多出50%的機會。這是她第六次提名,是這個紀錄最年輕的保持者。
在根據德國作家本哈德 施林克同名小説改編的電影《朗讀者》中,溫斯萊特飾演前納粹集中營女看守漢娜,這個角色混雜著難以置信的迷人特質:在片中,她不僅要掌握德國口音,還要不露痕跡地將漢娜演到老年,併為她的罪惡找到立足點。
開拍前,溫斯萊特只有兩個月的準備時間,她一度擔心自己是否能勝任這個角色。為了拍攝老年漢娜的戲,溫斯萊特每天早上3點半起床,花七個多小時化粧,還要穿著一件15磅重的大衣。那段時間裏,她常常觀察老人從桌邊站起來、拿杯子的方式,甚至他們轉頭的速度。
電影中,她還要面對一個舊課題:幾場尺度頗大的裸戲,與她演對手戲的是一位18歲的男孩。溫斯萊特拒絕使用替身,她關心自己的表演是否足夠熟練。溫斯萊特對媒體説,以後再不會在大銀幕上全裸出鏡,希望自己已經把後半輩子的裸戲演完了。“我不能總是走這種戲路,我不想成為一個總是脫衣服的演員。”
“你不必讓觀眾都喜歡你,不為這個緊張會使工作變得有趣得多,”她説,“但我的確對自己説過,‘得了,凱特,你不必美化她,但你必須理解她。’”
她經常會問導演史蒂芬 戴德利的一個問題是:“為什麼讓我來演這個角色,是因為我的下巴嗎?”。她懇切地想從導演嘴裏摳出他對自己的期待。
“這種不安全感相當迷人,”戴德利説,“她並不恐慌。在完成了幾噸材料的研究後,她真的想跟你談談,她認為自己有責任將真正重要的東西放進電影裏。”
1993年到1998年間,她把這種不確定感寫進日記裏。她記下與已故前男友的戀愛、第一次去奧斯卡、1997年男友離世以及《泰坦尼克號》的誕生、一份她推掉的電影的名單(出於謹慎她拒絕透露名字)、第一次婚姻以及好萊塢希望她成為什麼樣的人……幾年前,因為擔心日記丟失,她把它鎖在了倫敦一個保險箱裏。在獲得英國學院獎最佳女主角後,她打算重溫那個“絕望到僅靠著雙腳站在巨大世界面前的小女孩”。
她驚訝得目瞪口呆。“我現在還是與那時一摸一樣!但是在日記中,我有幾次這樣寫道:‘我不能肯定我是否還應該繼續工作下去。我得學習更多的東西。我得加把勁。’我想現在我已經過了這一關,”溫斯萊特説,“通過這些角色,我已經走過了生命中一個重要階段。我感到最近這兩年我才可以看著別人的眼睛説:‘我知道如何表演。’”
影后瑪麗昂 歌迪婭這樣讚美溫斯萊特的演技:“你一次又一次向世人證明什麼是自我超越。在《朗讀者》中,你將漢娜的熱情、脆弱絲絲入扣地表現出來,留下一個讓人難忘的角色。在表現人物面臨愛與恨的掙扎時,你對角色的深刻理解令我們感同身受。”
“我想贏嗎?當然!那些宣稱我不在乎、我不想要或者我不需要的演員,很難被提名這麼多次,我是人,只不過不會回家哭,因為我們已從這裡長大,”溫斯萊特説,“15年過去了,我學到了很多,不僅關於自己,還有這份職業以及整個電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