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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行新行長定了。新興國家之前折騰半天,著實推薦了幾個靠譜的人選,最後還是被美國無視了。有人調侃説,世行“病”了,所以要找個醫生當行長。巧的是,這個醫生還有個大俠的名字——金墉。
結果並不意外。從美國提名開始,這個人選就定了。但相信奇跡的人不免失望,比如金墉的競選對手們就質疑,這個人選不是擇優決定的,因為金墉此前只是一個公共衛生專家,而歷任世行行長不是銀行家就是華盛頓的官員。
優秀與否並非世行行長之選的評判標準。世界最大的兩個金融組織——世行與IMF,美國與歐洲多年默契,已經有了遊戲規則。可以肯定,如果歐洲國家沒有提前答應支持華盛頓提名的任何世行行長候選人,奧巴馬政府一定不會支持拉加德出任IMF總裁。
美歐的“君子協定”玩了多年後,最近有些變化。從IMF、世界銀行兩次總裁選舉來看,結果雖不出意外,但過程卻總有些波折。挑戰比以前多了,拜票的行程也更遠,也更關注新興國家了。可即便這樣,之前的全票通過也不見了。
如此變化的原因很多,但最直接原因還是歐債。IMF為彌補歐債窟窿,獲得足夠救援資金,在美國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不得不向新興國家求援。而要新興國家注資,就必須放開以前死死攥住的投票權。歐債一天不歇,IMF就永遠別想關門。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歐洲本來的投票權將繼續被稀釋。
政治都是聯動的。IMF的門被打開了,世行也就被動了。此前,美國、日本等國家在世行的投票權很大,這些國家總是讓美國人出任世行行長,以平衡由歐洲人執掌IMF的安排。IMF如果真的“失守”,美國更要保住世行的主導權。
所以,世行行長的懸念從來都不是競選,而是奧巴馬究竟是如何看上醫生金墉的。在選舉年,奧巴馬的任何舉措都要聯絡到大選來分析,這也是奧巴馬一切動作的出發點。
首先,此前有評價用“醫者仁心”來附會奧巴馬選擇金墉的原因,但這一點在嚴肅政治考量裏站不住腳。聯絡此前選擇駱家輝出任能源部長來看,更有可能的原因是,奧巴馬更願意以此表現一種突破傳統的“變化”,這與他作為一個非洲裔總統所體現的“變化”是一致的。
其次,傳統的世行行長都來自華爾街的銀行家,但當下美國選民對銀行家缺乏好感,“佔領華爾街”運動依然如火如荼。選擇一名醫生也有助於避免得罪選民。
最後一點,也是很關鍵的一點,就是世行當下的環境,更需要一個手段一流的溝通者,而不是老謀深算的銀行家。在世界銀行過去的70年間,世界已經發生了改變。曾經依賴世行的新興國家已經成為大國、強國。亞非拉各地的經濟增長也正在改變全球經濟。世行必須適應這種結構上的轉變。金墉曾長期在拉美、非洲行醫,與這些國家關係良好,這為溝通順暢奠定了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