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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包括央企和地方國企在內的國有企業經濟出現了2010年以來最低的營收增長和首次利潤負增長。
筆者注意到,有這樣幾個“不祥之兆”必須引起重視:首先,前兩個月不但國企利潤負增長而且負增長幅度還不小。財政部日前公佈數據顯示,今年頭兩個月,中央管理企業累計實現利潤總額同比下降11.5%,地方國有企業累計實現利潤總額同比下降10%。下降幅度均在10%以上,央企11.5%,這是自2009年頭兩個月出現利潤負增長之後,三年來首次出現的情況。形勢非常嚴峻。其次,去年後半年我國中小企業遭遇了嚴冬,困難狀況堪比2008年。而現在國企也遭遇堪比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時期的狀況。國企、中小企業“全軍覆沒”,實體經濟如此糟糕狀況,極有可能使得我國持續下滑的經濟雪上加霜。這必須引起高度警覺。再次,一方面國企、中小企業面臨嚴冬,工業需求持續下降,出口繼續下滑,投資繼續走低,消費持續低迷,另一方面隨著國內油價大幅度上漲和其他大宗商品價格上升,物價回彈趨勢已經顯現,並且隨著油價大舉走高,這種通脹是剛性的,是成本推進的,貨幣政策工具是無能為力的。
國企特別是央企利潤為何出現負增長呢?國資委主任王勇給出了“由於能源、原材料價格高位運行,多次加息後企業融資成本顯著上升,多數企業成本壓力增大”,還有人把外需下滑也作為一個主要原因。筆者認為,這些確實是影響因素,但不是主要因素。特別是“多次加息”對融資成本的影響更是無稽之談。因為,相對於中小企業來説,國企是商業銀行特別是大型銀行貸款青睞的對象,國企能夠從銀行輕易獲取貸款,營運資金上有銀行保證,同時,相對於中小企業民間借貸融資以及信託等非銀行金融機構融資成本來説,國企銀行貸款成本低許多倍。原材料價格是一個有漲有落的狀況,確實一部分原材料漲價,但是鋼鐵等價格卻在下降。
筆者認為,國企利潤負增長的原因主要是,能源價格高企,比如油價大幅度上漲,對國企利潤影響非常之大。這是國企乃至整個實體經濟共同面臨的問題。一個高油價正在拖累中國經濟,弄不好將會毀掉中國經濟。因為,高油價可能導致實體企業經營成本急劇增高,導致通脹迅速抬頭,使得中國陷入滯脹泥潭。強大的美國經濟也十分懼怕高油價,面對油價持續上漲,奧巴馬政府多次提出解決對策,要求石油供應企業不能隨意漲價。高油價是國企利潤負增長的首兇。其次,國企管理成本居高是另一個原因。我們注意到,國企利潤負增長,但是國企收入仍然呈現正增長。1-2月份,國有企業累計實現營業總收入同比增長9.9%。其中,中央企業累計實現營業總收入同比增長13.5%。地方國有企業累計實現營業總收入同比增長6.4%。説明管理成本居高,特別是央企收入增長比地方國企高7.1百分點,而央企利潤負增長竟然比地方國企多1.5個百分點。央企“三公”消費成本,高管職務消費成本,辦公樓、辦公設施等豪華奢侈成本,各種跑冒滴漏成本以及五花八門的浪費損失成本等是管理成本畸高的主要原因,從央企就可以略見一斑。再次,國企高管畸高薪酬和內部員工高福利待遇是侵蝕利潤的再一個原因。國企利潤負增長,出現2008年以來最困難的局面,但是,國企高管薪酬待遇卻步步高升,內部高福利、高薪酬卻沒有絲毫影響。
國企利潤負增長也説明國企應對內外部需求變化、市場變化的應變能力極差,説明國企特別是央企是實實在在的大而不強,抵禦市場風浪的能力極弱。背靠國家這棵大樹都不能搞好,都如此不堪一擊,實在説不過去。
因此,內外部市場變化情況下,克服困難,擺脫利潤負增長局面,首先從內部挖潛和尋找問題。大幅度削減國企“三公”消費,大幅度壓縮高管職務消費,大幅度壓縮高管以及國企內部高薪酬待遇。同時,一定要改變國企做大做強的思路,收攏五指,握緊拳頭,加大技術創新力度,切實增強應變能力。再次,趁機推進國企改革。將國企徹底放入市場,經受市場的洗禮和考慮,使其徹底學會在市場裏游泳,而不總是背靠國家這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