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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工作報告》原文:認真落實國務院關於鼓勵引導民間投資新36條,出臺具有可操作性的實施細則。完善和落實促進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的各項政策措施,打破壟斷,放寬準入,鼓勵民間資本進入鐵路、市政、金融、能源、電信、教育、醫療等領域,營造各類所有制經濟公平競爭、共同發展的環境。
不是新事物,總有新話題。
“新36條”的正式稱謂是《國務院關於鼓勵和引導民間投資健康發展的若干意見》,出臺于2010年的5月。一經推出,“新36條”被視為如同一道“芝麻開門”的神奇咒語。兩年即將過去,“開門”的期待還是遇上“三重門”,如何落到實處成為持續的呼聲。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總理做出了承諾,今年要“出臺具有可操作性的實施細則”。
兩會期間,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黃孟復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期待即將出臺的實施細則能為民營資本進入壟斷領域劃好“斑馬線”“把斑馬線劃好了,紅燈一滅,綠燈一亮,大家按照規則就過去了。”
綠燈已經亮了起來,總理給出了政策層面的放行信號。但是説起那條欠缺的斑馬線,一拖再拖的實施細則讓民間投資還是躊躕觀望,猶豫不前。看似平常的實施細則,成了開房門的那把鑰匙,成了過馬路的那道斑馬線。
為何要“開門”?
振興實體不能少了民資
民間資本的規模有多少?還真沒有準確的數據,但一組被經常引用的數字是:山西有一萬多億,溫州有5000多億,鄂爾多斯有2000多億。
數目的多少,並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流動的方向。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工商聯主席黃孟復如此表述:一個8000人的工廠效益不如80人的地産公司。一個80人的地産公司不如8個人的投資公司。一個8個人的投資公司又不如2個人的投機公司。
做實的不如搞虛的,搞投資不如玩投機,這就是民間投資的危險信號。落實“新36條”,不僅是立足長遠的制度設計,也是當下迫切的現實需求。全國政協委員、上海均瑤集團董事長王均金表示,擁有巨大潛能的民間資本,只能或以儲蓄的形式“趴”在銀行,無法投入實體經濟,或一窩蜂地進入投機領域,助推泡沫經濟的形成。因此,他建議結合實際加快制定鼓勵、支持民間投資健康發展的實施細則,以擴大我國資本市場規模,降低行業準入門檻,為民間資本提供“綠色通道”,以推動實現“民富國強”目標。
全國政協委員、寧波市副市長成岳衝在提案中表示,實現規模龐大的民間資本合理、有序流動,是當前實現金融經濟穩定、加快實體經濟發展的重大而迫切的課題。雖然民間資本具有層次低、好投機的弱點,但是準入受到限制、行業過於集中也是外在壓迫因素。
全國人大代表、飛躍集團董事長邱繼寶建議,中小型民營企業普遍面臨轉型升級,首先要積極為轉型升級營造良好環境,包括公平競爭的環境和産業發展良好預期的環境。在公平競爭的問題上,主要是真正落實“新36條”,在産業準入上實現大中小企業和國有、民營企業的公平。在産業發展良好預期的問題上,一方面要降低高溢價行業的資本利得,另一方面在上中下游産業鏈明確技術、資金、土地、稅收待遇等一攬子政策支持。
綜合代表委員們的意見,不難發現當中的共同點,那就是資本本身並無對錯,關鍵在於是否有合理的渠道引導。
為何難“開門”?
公平政策遭遇壟斷壁壘
為民間投資“正名導航”,國家層面的政策設計已經很完善,但是缺少配套的實施細則,冰冷的“三重門”還是讓“新36條”看起來很美,民間資本在“春天裏”只能説得精彩活得委屈。
形容民間資本的困境,溫家寶總理也提到過“三重門”。“三重門”是什麼?一是鐵門,壟斷企業把持,門檻太高進不去;二是玻璃門,看得見進不去,沒實力也不敢進;還有一個是彈簧門,進去以後把你彈出來。
“三重門”也可以理解為不能進入、不想進入、不敢進入。一些政策對資本實力、從業資歷、技術水平方面要求過高,一些行業準入對經濟規模的要求很大;一些行業在進入方面的資質審核、程序管理、信息發佈等方面的隱形限制等。比如在金融領域,投資銀行業的高額資本不是民營企業所能夠承受的;在電信領域,極強的資本規模效應和設備專用性導致的鉅額資本沉澱,都使得民營企業難以進入。
王均金委員更是直接表示,壟斷行業存在制度性壁壘、行為性壁壘和結構性壁壘,在鐵路公路建設、民用航空、水利電力、汽油開採煉化等重大基礎設施性投資領域,很少看見中小企業的身影。由於體制壁壘,中小企業在産業選擇、技術改造、上市融資、資金扶持等方面,仍難以享受與其它大型企業,特別是大型國有壟斷企業平等的市場待遇。
全國人大代表、三全集團董事長陳澤民認為,民間資本依然主要集中于商貿、住宿餐飲、製造業等一般競爭性領域,金融、交通、通信、電力、石油、天然氣、礦産、基礎設施、市政公用設施、醫療等利潤豐厚的領域仍然被壟斷著,民間資本難以進入。他在《關於鼓勵民間資本全面參與公平開放市場競爭的建議》中提到,為了更好地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基礎性作用,激發經濟增長的內生動力,必須大力發展民營經濟,支持公平開放的市場競爭,鼓勵民間資本進入所有不被明確禁止的行業。
成岳衝委員在提案中舉例選中了村鎮銀行,相關規定要求發起人或出資人中應至少有一家銀行業金融機構,其作為最大股東持股比例不得低於股本總額的20%。這使得村鎮銀行容易成為大銀行事實上的分支機構,也成為大量民間資本的進入障礙,即使進入也往往難以獲得股東應有的法人治理權。
國家發改委主任張平在人大記者招待會上承諾,今年上半年必須把相關的實施細則出齊,進一步解決“玻璃門”、“彈簧門”問題。在代表委員的眼裏,這是一個推進改革的積極信號。“面對重重矛盾,改革不能退,當前要有更大的決心推動改革,要堅定地、自覺地、長期地把改革作為中國發展的動力。”全國政協委員、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院長遲福林在小組討論中如此説。
如何快“開門”?
放開金融服務就是破題
打破壟斷,放開準入,最有效的破題就是從最緊迫的現實問題入手。眼下,這個破題點在哪?代表委員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金融服務領域。
審議政府工作報告,浙江代表團有過精彩發言接力。娃哈哈集團董事長宗慶後代表亮出了一組數據:“看看現在的融資成本,林林總總加起來,年利息能達15%到20%,但傳統製造業的實際利潤往往在3%到5%之間,金融業不放開,各大銀行賺得盆滿缽滿,製造業的日子越來越難過。”接力發言的正泰集團董事長南存輝代表還是用數據説話:“更要命的問題是,即便付出這麼高的融資成本,民營中小企業仍然很難從銀行貸到錢。全國工商聯近日發佈的一份報告顯示,90%以上的中小企業難以從銀行獲得貸款,62.3%的中小企業融資來自民間借貸。”
讓民資服務於民企,就是要在制度層面創造對接的平臺。民間資本四處遊走,民營企業缺少資金,兩大問題同時並存,解決之道還是要看金融服務放寬準入。民營金融的家底又是如何呢?民建中央在《關於進一步發展民營銀行》的提案中透露:“目前我國民營銀行數目不超過10家,合計人民幣存款餘額達2000億元。”
全國人大代表、復星集團董事長郭廣昌表示,民營企業最大的困難,是在金融資源的分配使用上相對來説不公平,代價比較高。讓民間資本陽光化,才可以降低整個成本,資本充分競爭才可以讓資源進行合理的利用。為此,他今年的建議是支持放開小額貸款公司的發展,希望國家能支持好的小額貸款公司向銀行發展,給予它們更多的發展空間。
民間需求大,正常供給少。面對製造業饑渴的融資需求,民間資本用好了就是甘霖美酒,管差了也會是洪水猛獸。參加分組審議,國務院副總理王岐山深有感觸地表示,應該給予民間借貸合理性合法性。
讓民間借貸走到陽光下來,金融服務業的放寬準入是重要一步。成岳衝委員在提案中建議,一是放寬設立金融機構的準入條件,按照“寬進入、嚴監管”的原則,允許資信良好、資本實力強的非銀行業資本等成為村鎮銀行的主發起人;二是結合實際有針對性地放寬小型、微型金融機構經營範圍,在風險可控的條件下,適當降低小型、微型金融機構的存款準備金率,放寬在資本金、不良資産、存貸比等方面的限制。
民企融資解困,民資流動有序。金融服務破題,無疑是一舉數得的好辦法。(深圳商報北京3月11日電 )來源深圳商報北京3月11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