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中國網絡電視臺|網站地圖
客服設為首頁
登錄

中國網絡電視臺 > 經濟臺 > 資訊 >

望江“恐核症”

發佈時間:2012年03月07日 10:59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經濟週刊 | 手機看視頻


評分
意見反饋 意見反饋 頂 踩 收藏 收藏
channelId 1 1 1

  鄰避(NIMBY)——無論建核電站帶來多大好處,別在我家後院(not in my backyard)——這是全世界反對核電聲音中的再簡單不過的訴求。

  這個訴求的源頭就是“恐懼”。在日本福島核事故發生後,對核破壞的恐懼直接導致全世界對核電站的恐懼。

  2012年,安徽省望江縣對僅一江之隔的江西彭澤縣正在籌建的核電站發出“鄰避”訴求。“國家宏觀戰略上需要新能源,這沒有問題,但在布點問題上是不是也要科學,也要滿足地方生態和安全的一些基本要求?”“恐核”壓力下,普通的望江人希望確保絕對的安全。

  從生命權益保障的角度,這無可厚非;但在科學和資源問題上,中國能源核時代的腳步似乎很難停滯。

  日本核事故之後,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國家能源局原局長張國寶接受《中國經濟週刊》採訪時表示,作為一個人口眾多、能源問題十分突出的大國,中國不可能放棄核電。從化石能源逐步枯竭和昂貴趨勢,以及從氣候與環境的承載力看,中國在大力發展可再生能源的同時,發展核電是不可替代的選擇,否則2020年非化石能源的比重難以達到承諾的15%。

  他呼籲,國家在未來的核政策上應該有一個明確的定位,如果模糊不清晰,沒有一個明確的發展目標不僅會影響能源政策,也會動搖我們的核大國地位。

  一邊是國家的新能源戰略,一邊是老百姓的絕對安全訴求,這條鴻溝如何跨越?

  望江人“反核”的三條路

  在每一個晴朗的清晨,住在長江岸邊的黃春梅打開家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江對面的彭澤核電站的廠房。隔著3.2公里的江面,清晰可見。

  “太近了,總覺得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發。”這種感覺是在日本福島核事故之後一下出現的,揮之不去。

  2011年3月14日,安徽省安慶市望江縣磨盤村的村民們從電視新聞上看到,日本福島核電站震後爆炸,發生核泄漏。除了像全國很多地方一樣恐慌性購鹽外,黃春梅和她的鄰居們對江西彭澤縣正在建的這座核電站的感覺,也從警惕變成了恐懼。

  他們當然也零星地抗議過,沒什麼效果,但也沒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望江人的“官道、媒道、訟道”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在過去的一個月內,全國的許多媒體紛紛趕赴那裏,為他們的“恐懼”而來。

  “影響力已經超出了預期,從中央到我們地方的各級政府及職能部門都已經非常重視這個事情了。”汪進舟對《中國經濟週刊》説,安慶市方面的領導建議他們,可以緩一緩了。

  汪進舟是望江縣原縣委副書記、縣政協主席。從2011年6月開始,他與望江縣退下來的其他三位老幹部——望江縣原法院院長方光文、望江縣原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陶國祥及望江縣原城鄉建設局局長王念澤一起,以環境權益方的名義向各部門發出呼籲:要求停建江西彭澤核電廠。

  理由是:該核電項目在選址評估、環境影響等方面存在嚴重問題,具體包括項目規劃限制區內的人口數據失真、核電廠廠址地震標準不符、核電廠鄰近工業集中區、項目建設民意調查走樣,核電廠建成後將存在污染及安全防範等各方面的問題。

  “在你家門口弄一個建築,也不給你打聲招呼,你能同意嗎?更何況這是核電站?”汪進舟認為,根據法律規定,望江人是環境影響權益方,有權利打破行政區劃表達意見、要求權益。

  他們還制訂了一個路線方案圖:第一步走“官道”,若無效果,第二步就走“媒道”,若仍然得不到解決,最後一步只能走“訟道”。

  目前正處於第二步的階段。他們希望通過媒體的輿論影響決策。

  在向媒體披露之前,2011年6月,汪進舟、方光文他們分別向安慶市委市政府、安徽省委省政府、江西省委省政府分別提交了《籲請停建江西彭澤核電廠的陳情書》(下稱“《陳情書》”),並通過中國科學院院士何祚庥轉呈國務院高層領導手中。

  《陳情書》詳細論述了籲請停建的理由,但安慶市委市政府、安徽省委省政府、江西省委省政府都沒有回應。

  2011年的8月18日,國防科工委委託江西省國防科工委和安徽省國防科工委,就彭澤核電站安全應急預案問題到望江來做調查。“那時候,我們才正式從官方得到這個核電站的進展情況。”望江縣政府一位不願具名的官員告訴《中國經濟週刊》,在彭澤與望江的官員之間,也經常有一些非官方的交流,從非官方的渠道也大體上知道這個項目的具體進展情況,但在此之前,兩方就核電問題沒有過正式交流。

  “這麼大一個核電項目,彭澤這個地方正好在江西、安徽、湖北交界的地方,涉及到不同行政區域的地方政府,在進行前期認證評估的時候也需要提供一些準確的資料,這是不是需要各區域的行政機構來參與,可能對老百姓要負責任一些,對這個項目也更負責任些?”上述官員反問道。

  “但在福島核事故之前,我們也沒意識到有這麼嚴重。”這位官員坦承,地方政府在核電問題上確實知之甚少,“國家這麼大一個戰略投資項目放在我們邊上,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它的不科學性或不合理性。再加上當時地方政府也都在積極爭取核電項目,包括我們安徽的一些地市。”

  據悉,整個長江流域,正在排隊申報的一共有22座核電站,包括湖南、湖北、四川、重慶、江西,安徽就有四五座。

  在8月18日的調研會上,望江老百姓的反應比較強烈。“我們只好將他們的擔憂向上一級主管部門作了口頭彙報,請求有關部門向國家直管部門反映一下,這個核電站能不能從技術、環境等方面再進一步進行認證。最後,上一級部門建議我們形成一個文字性的材料,這樣反映上去也有依據。”

  於是,就有了2011年10月安徽望江縣政府以《陳情書》為基礎,形成的紅頭文件:《關於請求停止江西彭澤核電廠項目建設的報告》(下稱“《請停報告》”)。

  該報告內容與所列陳的主要問題與《陳情書》基本一致。

  “縣政府確實向上面反映了,老百姓的呼聲很強烈,政府不作為也不行。我們也是反復權衡之後作出的一個很慎重的決定。”這位官員説,他們並不回避這個問題。

  在望江縣政府正式錶態之後,汪進舟他們試圖製造更大的社會影響力,於是決定走第二步:媒道。12月20日,他們將《陳情書》挂在網上。同時,向四家媒體發出電子郵件,“但一點反應也沒有”。

  真正引起媒體注意的仍然是望江縣政府的《請停報告》。今年2月6日,這份紅頭文件在微博被瘋轉。之後,《中國經濟週刊》記者應望江有關方面邀請前往採訪。

  那幾天,方光文在家裏每天要接受五六波記者的採訪。如今,所造成的輿論影響力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長江“地雷陣”

  日本福島核事故新聞一齣來,“我心裏想,我犯罪了。”韓正發對《中國經濟週刊》説。

  他是望江縣磨盤村的村支書。

  磨盤村與對岸江西省彭澤縣的湖西村,中間隔著一條長江。兩個村之間往來密切,不僅有私人之間的姻親朋友關係,還有村集體的經濟利益往來關係。兩個村聯營辦一家輪渡,往來于長江兩岸之間。

  韓正發與湖西村的村支書私交甚篤。2006年,湖西村的村支書找到他説,要到這邊來做民意問卷調查,想讓他這邊配合一下。“我説,你怎麼不讓彭澤縣政府和望江縣政府溝通一下?他説沒有那個必要。”

  韓正發答應了。

  磨盤村的鄉村醫生洪增智接到通知,帶上身份證去填問卷。嚴格按照指定的要求在問卷上打鉤,他就可以領走一包洗衣粉和一瓶洗潔精。

  他被要求在核電站建成後對身體健康的影響方面選擇:“沒有”。

  洪增智很氣憤,當場撕毀了問卷。

  那時候,他對發生在20年前的前蘇聯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的新聞仍記憶猶新:核電站周圍1000平方公里的地區遭到放射性污染,數十萬人被迫撤離,生靈涂炭。

  作為一名中醫,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核電站若建成,將會對他們的健康帶來威脅。

  “3.2公里,距離我們太近了,對整個長江中下游肯定存在隱患。核電站污水往哪排?長江下游有安慶、蕪湖、池州、童寧、馬鞍山、南京、鎮江、上海。這麼多人的吃水問題怎麼辦?核輻射對人體的危害究竟有多少仍然是未知數。”

  他所考慮的災難的可能性相當具體:例如,長江可能發生乾旱斷流,恐怖分子可能突然襲擊,“萬一發生戰爭,人家一個導彈打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乾旱也是經常發生的。

  “從江那邊過來做調查問卷的江西人以及我們磨盤村裏的村幹部都對我進行圍攻。”洪增智説,就連村民們為了一包洗衣粉和一瓶洗潔精,也一起來反對他,“我當時有一種望斷天涯路的感覺,周圍都是一片反對之聲。”

  韓正發與他吵起來了,“我當時只覺得他很不給我面子。”韓説,兩人原是好朋友,經過那件事之後,兩個人就很少往來了。

  “我不就是一傻子嗎?洗衣粉和洗潔精沒有搞到,還總是遭報復,我這不是一傻子嗎?”據他説,自那以後,他遭到了來自鄉鎮一級政府官員的打擊報復。“村幹部把我的醫生考評分數打到最低,我原先是華陽鎮鄉醫協會的秘書長,那個事件之後第二年,我在換屆中被撤掉。”洪增智甚至懷疑,兩個行政區域的官員私下之間是否早已達成默契?“整個山都被拉平了,那麼大的動靜安慶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韓正發堅持説,是江西方面直接找的他,上面不知道。“第二天,我到鎮裏去彙報,被罵得要命。”

  後來,望江縣政府的《請停報告》指責彭澤核電項目進行的民意調查“走樣”。“在望江縣、鄉兩級政府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民意調查存在明顯局限性,不能全面反映民意。”

  在日本福島核事故之後,韓正發越想越不對勁,“江西有那麼長的長江岸線,為什麼選址偏偏選在江西省的最末端?”

  “彭澤位於江西的最下游,安徽的最上遊。換句話説,如果這座核電站真的在安全上出了事故,江西人毫發無損,而蒙受災難的將是長江下游兩億以上的人民。當然,蒙受災難最重的是我們望江縣,因為在它的10公里範圍內我們農業的高産區,也是我們的工業集中區,人口的密集區,而且是我們農業灌溉及飲用水的唯一水源。”汪進舟很氣憤,直罵缺德。

  “為什麼在彭澤核電項目上我們要‘較真’呢?除了我們是最大的受害者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它是在長江流域所有核電項目中進展最快的。只有把它拉下馬了,其他21座才能下來,它若能上馬,其他21座都可以上,長江流域都大同小異。”方光文他們對長江流域的核電大躍進頗感擔憂,“整個長江流域22家正在排隊申請的核電站,每一座都是一顆定時炸彈,萬一哪邊出了事怎麼得了?”

  “這麼多核電站建起來,到底哪一座會出問題,什麼時間出問題,誰都不知道。安全是相對的,不安全是絕對的。”汪進舟説,站在望江人的角度,他們希望的是絕對安全。

  何祚庥在接受《中國經濟週刊》採訪也認為,需要把那種“千年一遇”的偶然事故也考慮在內,否則就不能“確保”核電事故不再發生。而且這種“確保”,必須“絕對”確保,而非“相對”確保。例如,恐怖分子襲擊、天外隕石襲擊、極度乾旱……都應考慮在內。

  “萬一齣現極度乾旱、水源枯竭,將産生特大核安全事故!例如江西省的彭澤地區恰好在去年遭遇大旱,人畜吃水都發生嚴重困難,怎麼可能在這種地區建造核電站?”由於無法絕對確保事故不發生,何祚庥堅決反對在內地建核電站。

  但國內核電領域的一位權威專家在接受《中國經濟週刊》採訪時表示, 中國核電廠的選址已經非常嚴格。“核電廠附近不能發生地震,沒有斷裂帶,不能有海嘯,不能有洪水,不能有龍卷風,不能離火源很近,天上不能有飛機航線,人口不能靠近大城鎮,要靠近接電的用戶。而且,核安全方面的法律非常具體,也非常嚴格地執行。”

  他認為,民眾對核電的恐懼以及對安全的訴求是可以理解的,並且應當得到重視,但也應當保持一定的理性。“這種恐懼往往會導致非理性。例如,不是説一個地方發生過地震就不能建核電站,而是説廠址不能在斷裂帶上,不能發生很大的地震,要評估未來可能發生的最大地震。”他告訴《中國經濟週刊》:只要不出大事故,核電廠正常運行時的放射性比火電廠還小;污水的處理也已經很乾淨了,遠遠低於環境保護的要求。“因此,現在是全力確保核電不出大事故。”

  2月末,上海核工程研究設計院院長鄭明光表示,受相關部門委託,上海核工院近期對環評報告進行了二次核查,結果認為,彭澤核電廠址選擇環評不存在問題。

  這個結果顯然不為望江方面所接受。方光文他們繼續提出需要與核電項目沒有利益關係的第三方進行調查,因為“上海核工院是彭澤核電雇用作為前期提供技術支援的單位”。

  命重要還是錢重要?

  2011年,福島事故發生5天后,國務院就出臺了“國四條”,要求對全國在運在建核電機組進行安全檢查,暫停審批核電項目。

  尚未獲得開工“路條”的彭澤核電項目也被叫停,核電廠的人員逐漸被分流撤離彭澤。

  南方的春天,雨一直下。走在馬當鎮的街頭,清冷得有些淒涼。街上那些為服務核電項目而繁榮起來的商鋪、酒店、飯館、娛樂場所等等,或者門庭冷落,或者閉門停業,尚未來得及完工的“配套設施”則成為了“爛尾樓”。

  曾經躊躇滿志要建成一個擁有5萬人口新城鎮的馬當鎮,其短暫的繁華就這樣戛然而止。

  而在一年以前,這個財政收入僅5億的小縣城,正憧憬著核電站建成後的日子:每年數十億元的稅收以及千億核電産業所帶動的經濟騰飛。

  作為江西省鄱陽湖生態經濟區建設的核心工程,彭澤核電站也擔負著為這個一次能源匱乏的省份解決電力緊張的責任。目前,江西省近70%的電煤仍靠省外調入,平均輸送距離近1000公里,90%以上靠鐵路運輸。

  如今,面對所有關於彭澤核電站的質疑與爭論,江西官方選擇“集體沉默”。江西方面一位要求匿名的官員向《中國經濟週刊》這樣表示:“這是一個國家戰略項目,項目最後的命運只能由中央定奪,不是江西省所能決定的。我們的態度是不爭論。”

  據全國政協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國家能源局原局長張國寶介紹,在他卸任之前,曾專門去找李克強副總理彙報過一次,那時候福島核事故還沒發生,他很迫切地希望能夠把這幾個內陸項目批了。但李克強副總理表示,希望他們做個《核電安全規劃》。

  近一年時間,彭澤核電站一直在等《核電安全規劃》出臺。但就在該規劃即將上報國務院之際,來自望江的“核電恐懼”使得彭澤核電站的命運充滿變數。

  那位核電領域的權威專家認為:以目前的情況看,彭澤核電項目估計在2015年前都復不了工。

  “有人説,這是利益之爭,將來可以考慮核電站發揮效益以後利益共享,我只想問一句話,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汪進舟説,他堅決否定這個觀點。

  “但若真建成,即使不發生核泄漏,對望江縣確實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洪增智説,在距離彭澤核電站廠址不過10公里的地方即是望江縣經濟技術開發區,“這個核電站像是一個無形的‘炸彈’,開發園區裏,那些投資的人可能會因此搬離,沒有投資的人也不會再來。這豈不是變成‘無人區’?”

  根據《核動力廠環境輻射防護規定》:5公里範圍的限制區內不能做任何建設。“橋港經濟開發區怎麼辦?橋港經濟開發區跟彭澤核電站就是你死我活的抗爭,兩者不可能共存啊。”方光文告訴《中國經濟週刊》,除望江縣經濟開發區外,望江還有一個正在規劃建設的橋港經濟開發區,距離核電站不到4公里的地方,2010年獲批,預計2015年建成。

  無論訴求的初衷是否有利益之爭,但彭澤核電站除帶來安全的隱患之外,給望江縣的經濟帶來的負面影響也顯而易見。這的確是個現實問題。

  “安徽省的領導和江西省的領導應該站在國家政治利益的高度,見面一起解決這個問題。”上述核電專家建議,“江西方面總得考慮一下安徽的利益和憂慮,解決一些現實問題。你總得讓望江人也上上廁所吧?”

  方光文説,倘若在媒體的輿論之下,問題仍然得不到解決,他們只能走最後一步:訟道。“以環境影響權益方提起訴訟,主張權利到底。”

  《關於請求停止江西彭澤核電廠項目建設的報告》主要內容

  一、人口數據失真。彭澤核電廠項目所在地半徑10公里範圍內涉及望江縣華陽鎮、楊灣鎮、太慈鎮等多個鄉鎮,其中半徑3.2公里至10.9公里範圍內的華陽鎮,常住人口就達17萬,流動人口3萬。而彭澤核電廠在2006年上報的評估材料,以及2008年修改之後的人口數據,均存在嚴重失實問題。

  二、地震標準不符。核電廠所處的江西九江位於“九江—靖安”斷裂帶上,地震較為活躍,近十年已發生5次震級在3.2~5.7級的地震。該核電廠卻在選址影響報告書中稱,廠址附近範圍不存在第四季活動斷層,屬於弱震區。

  三、鄰近工業集中區。核電廠臨近工業集中區,該廠選址階段的環評報告稱15公里半徑範圍內無大中型企業,這與事實不符。在10公里範圍內,望江縣經濟開發區內大約有 100多家企業,兩萬工人,已經投資了100多億。

  四、望江縣約20萬人在長江取飲用水,與核電站正是對面;距離安慶市半徑50公里73萬人的飲用水,也在核電站的下游。這些情況,在環評中並沒有反映出來。

熱詞:

  • 核電站
  • 湖西村
  • 望江縣
  • 核時代
  • 核電廠
  • 中國經濟週刊
  • 化石能源
  • 核電項目
  • 陳情書
  • 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