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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5日,中午12點。
哈爾濱市香坊區六順街一間不足15平方米的出租屋內,王建軍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開始做他的“早午飯”。王建軍説,在酒吧打工5年,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晝伏夜出”的生活。
這間陰暗狹小的屋子共擠著8個從外地來哈爾濱打工的小夥子。快過年了,其他幾個兄弟都回家了,只有來自佳木斯的王建軍選擇了留下,屋子裏一下子“空曠”了許多。
王建軍現在是一家酒吧的兼職歌手。來哈爾濱5年了,他只回過一次家。
為啥過年不回家?“這滋味很複雜。”王建軍瞥了一眼床頭的日曆,“想多掙點錢,讓家人過得好一點。出來這幾年,一直提醒自己,不活出個樣兒來就別回去,無論如何也要堅持自己最初的理想——唱歌。”
每到春節,酒吧的生意都很不錯,但經常遭遇“用工荒”——很多兼職歌手都回家過年了。本來決定今年回家過年的王建軍思量再三,還是決定留下來,因為這意味著更多的機會。
“老闆答應工資會漲一些,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跑跑婚慶的場子,多賺些錢給父母寄回去。”王建軍開心地笑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一種鍛鍊,儘管這只是一個很小的舞臺。”王建軍説,他很享受站在舞臺上的感覺,哪怕沒有掌聲,但是覺得離音樂夢更近了。
王建軍拿起手機按下了家裏的電話號碼,想告訴父母自己的決定。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爸爸熟悉的聲音,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爸媽很尊重我的意見,但是哪個父母不希望一家人一起過個團圓年呢?”王建軍有些哽咽。
“對父母而言,你掙錢多少都無所謂,好好照顧自己,每一天都平平安安的,就是對父母最好的報答。”王建軍説,他相信每一個打工者都是執著的追夢人。
對王建軍而言,音樂就是他的夢。“從小就喜歡唱歌,電視劇裏的歌聽兩遍就能唱。”王建軍有些得意地説,“後來迷上吉他,農村沒條件學,就自己買書來看,有不懂的地方就跑去問城裏吉他學校的老師,夢想著有一天可以到大城市裏唱歌。”
王建軍來哈爾濱就是為了圓這個夢。“剛開始父母也不理解,覺得我應該找一份‘踏實’的工作,但是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選定了這條路就沒打算回頭。”王建軍説,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剛開始的兩年是最苦的,洗碗、掃地都幹過,後來慢慢跟酒吧的樂隊接觸,老闆看我不錯,人手不夠的時候會叫我上臺唱兩嗓子,慢慢地有了經驗。”提起那段生活,王建軍總是很有感觸。
去年夏天,王建軍參加了電視臺的一個唱歌比賽,雖然沒能獲獎,但對他而言,敢唱出自己寫的歌就足夠了,他相信這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王建軍坦誠地説:“我知道沒有人會一步登天,都要慢慢來。其實打工人留在城市裏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我們心中的那個夢,沒別的東西。有的人想學一門技能,有的人想賺很多很多的錢,我的夢就是到一個更大的舞臺上去唱歌!”
“前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祝願所有和我一樣的人都能夢想成真吧!”臨別前,王建軍説出了他發自心底的祝願。
“總有一天我要唱到北京去!”最喜歡汪峰那首《春天裏》的王建軍抬頭望著窗外,對未來充滿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