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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要到2013年才能更了解梵高?

發佈時間:2012年01月12日 15:09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新週刊 | 手機看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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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人要到2013年才能更深入地了解梵高。

  2011年9月開幕的北京國際圖書博覽會上,主賓國荷蘭在展區中開闢了“梵高:書信中的人生”專區,展出了15封梵高書信原件。也在這個時候,梵高博物館與上海文藝出版集團正式簽約,《梵高書信全集》中文譯本共6卷將於2013年正式出版。

梵高

  這套全集包括902封信,時間跨度從1872年到1890年梵高去世。其中819封是梵高寫給弟弟提奧的,還有83封是朋友或家人寫給梵高的,是目前最完整的梵高書信集。另外,全集還包括近4300幅插圖。這些圖片的版權散落在近千人手中,許多圖片都是第一次面世。

  此前,中國人認識的梵高,是歐文-斯通《梵高傳——渴望生活》中的梵高。那個梵高身上籠罩著一層孤絕的聖光,在上世紀80年代的中國文藝界颳起了一陣抒寫悲愴的風潮。

  書中極富抒情意味地寫道:“他仰望太陽。然後他用手抵住自己的太陽穴,摳動扳機。他倒下了,臉埋在肥沃又發出刺鼻氣味的麥田裏。他回到生生不息的大地母親的子宮裏去了。”

  而實際上,梵高是朝肚子開的槍,痛苦地躺了兩天后,才在弟弟提奧的懷中死去。生活比作家描述的殘酷多了,但它並不試圖感動你。

  自從1982年《梵高傳——渴望生活》出版以來,梵高始終是中國文藝青年的一個情結。他承載的不是一個畫派或者一個傳奇,而是一種心靈。2011年9月,梵高終於來了,還帶來了他的同鄉。畫展“梵高和阿姆斯特丹的畫家們”在北京首都博物館展出。

  喬治-布萊特納、威廉-威森、愛德華-卡爾森、伊薩克-伊斯瑞爾斯……10位來自阿姆斯特丹的印象派畫家,帶來了19世紀末荷蘭的人文風景。在這些傑作中,流動著一個多世紀前的光影變化。

  這個展覽的11幅作品中只有一幅梵高作品。儘管如此,還是吸引了很多人去一睹真跡,甚至有人自白看到原作就快要暈倒——那樣單純,那樣美。

  從印象派的技法出發,梵高發展出一種真正的個人風格:厚涂的顏料、濃烈的色彩,以及旋渦式的筆觸。這些天才的創作擁有直擊心靈的能量。

  梵高並非人們所想象的那樣浪漫兮兮。他並沒有把耳朵整個兒割下來,只是割掉了耳垂。在藝術上,一開始他顯然有點笨拙,這從早期那些風格模糊的畫中可以看出。

  但是,當1886年提奧把他介紹給德加、畢沙羅等光彩照人的藝術家後,梵高開悟了。在巴黎,他愛上了日本版畫,畫作一掃陰霾之氣,顯露出鮮亮而活力充沛的色彩。日後,梵高火焰般灼熱的繪畫也深深地影響了德國表現主義畫家,尤其是基爾希納。

  終其一生,梵高的脾氣都很壞,又貪杯。他不得父母歡心,也不懂得跟女人相處,就連同情下等階層,也讓被同情的人無法忍受。梵高在不良情緒裏反復出入,甚至搞得要到聖雷米的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療。

  但只要拿起畫筆,他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飛機升上平流層。這也許是因為,畫畫是更接近於人的本性的活動。沉溺在繪畫中時,梵高是喜悅而強大的。他發覺這種轉換能帶來快樂,因此在兩種狀態間反復穿梭,不斷地畫著畫。

  這些內心的掙扎變化,在梵高的902封信件中出沒。他人生中只有一個階段沒寫什麼信,就是1886—1888年。這兩年,他和親愛的提奧住在一起,無需寫信。

  在痛苦的1888年(梵高死於1890年),梵高時常用力將自己從精神崩潰的深淵邊拽回阿爾的星空下。《阿爾夜晚的咖啡館外臺》中,天上的星星碩大,橘黃色的咖啡館仿佛盛滿了人間最溫暖的燈光。他站在不遠處的黑暗中,滿懷眷戀地看著這個世界。(文/孫琳琳)

  梵高 用自畫像畫盡人生

  畫展“梵高和阿姆斯特丹的畫家們”上,梵高1887年畫于巴黎的《戴氈帽的自畫像》最光芒四射。

  生前被當作瘋子的梵高,是後印象派畫家,是表現主義先驅,是現代藝術的開拓者。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研究者艾斯澤-迪爾切斯認為梵高“是一個殉難者、聖徒、救贖者,他的作品寬慰著人類的心靈”。

  從1880年獻身藝術到1890年自殺身亡,梵高短暫的10年藝術生涯裏,畫出2000余幅作品,其中1885年到1889年就畫出35幅自畫像。《戴氈帽的自畫像》是梵高最有意義的自畫像,阿姆斯特丹國立博物館館長塔克-蒂比斯説:“當時巴黎的畫風流行顏色鮮亮,在巴黎待了一年後,弟弟提奧賣不出顏色灰暗的畫就問他:你不能畫一些顏色鮮艷的,好賣的畫嗎?這幅自畫像是梵高採用鮮亮顏色畫出的第一幅。”

  生活在低處,靈魂在高處

  1853年3月30日,梵高在荷蘭南部布拉班的小村莊出生。梵高家族在荷蘭很有名,他的三個叔叔都是畫商,控制著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古皮爾畫廊一半以上股權。16歲,他就到古皮爾畫廊海牙分店工作。“1873年至1876年間,他輪流在倫敦和巴黎的畫廊擔任助理,這段經歷使他萌發了對藝術的熱愛。”艾斯澤説。

  在倫敦,他愛上房東的女兒、已訂婚的厄休拉。這場失敗的初戀讓他抑鬱不堪,從而被炒魷魚。因父親是牧師,梵高決定子繼父業。他先在布魯塞爾附近的福音學校學習。“1878年,靠父親的引薦他成為波裏那日一個貧窮煤礦區的傳道者。梵高在傳遞福音方面對窮人投入了過多精力,甚至達到了強迫症的程度。他放棄自己所有的財産,整天穿著破衣爛衫,睡在地板上。由於行為過於偏激,他最終被當地人趕走了。”艾斯澤説。

  1880年,27歲的他決定成為為上帝和人類服務的藝術家。艾斯澤説:“梵高把米勒作為自己的精神領袖,追隨他的腳步,決定成為一名農民畫家。”梵高深入織布工、農夫、漁夫等底層人中,畫《掘地者》、《吃土豆者》、《運炭船和兩個人》及織布工系列等。這些畫大量用褐色,這種褐顏料仿佛從農民耕種的土地中提取而來。

  這種色彩和主題很難被生活在城市的買家接受。“梵高寫信責備弟弟沒有盡全力地出售畫作。然而提奧指出,這些都與梵高的畫面色彩有關。”艾斯澤説,與在古皮爾公司出售的其他繪畫相比,他的畫太過黑暗和陰沉,這件事激發梵高去現代藝術的發源地:巴黎。

  “對藝術的愛讓我失去了真愛”

  “如果我沒有去巴黎,之後我將不會變得更好,為了能賺到更多的錢,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了。”梵高1886年2月給提奧發了封簡信後,匆匆赴巴黎。他和提奧住在蒙馬特街,那裏有聚集了許多畫家與作家的紅磨坊舞廳、黑貓餐廳和長鼓咖啡館。

  梵高進了柯爾蒙畫室學人物畫,塔克説:“他在巴黎遇到莫奈等很多著名畫家,非常欣賞他們的作品。”他還和高更相遇,一見如故。艾斯澤説:“梵高也經常光顧長鼓咖啡館,他用自己的畫換取食物。有時他也展示自己所作的肖像畫,如《阿戈斯蒂娜-塞加托麗在長鼓咖啡館》。梵高曾與這位大他12歲的美麗婦人有過一段風流韻事。”咖啡館主人阿戈斯蒂娜紅髮高聳,一邊吸煙一邊喝啤酒。高更回憶過“梵高瘋狂地愛著阿戈斯蒂娜”。但他們的關係只從1886年12月持續到1887年5月。

  “阿戈斯蒂娜的生意破産後他們的爭吵接踵而至,梵高所有挂在咖啡館裏的畫都被債權人所沒收。梵高憤怒地要求返還他的作品,甚至大聲斥責那裏的服務員,但都無濟於事。”艾斯澤説。那年7月,梵高寫信給在荷蘭向喬-邦格求婚的提奧:“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對婚姻對孩子的渴望,我經常變得很憂鬱,在35歲這個年齡,我應該有一些不同的感受。有時我責怪這該死的繪畫……對藝術的愛讓我失去了真愛。”

  阿戈斯蒂娜之前,梵高人生中的幾段情也都是悲劇。後來去海牙學畫時,他又和妓女西恩同居,養活她和孩子,並差點就要同她結婚。

  “他是歷史上最知名的藝術家之一,可也是歷史上非常難打交道的人之一,簡直就是拿他沒辦法。”艾斯澤補充道,“即使是他的朋友和家人都不願意當他的模特。”塔克説最後只剩下梵高自己當模特。

  了解自己很難,畫自己更難

  梵高曾説:“人們説了解自己是非常困難的,我想説的是同樣困難的是畫自己。”他1886年畫的自畫像像是向荷蘭同胞、17世紀大畫家倫勃朗致敬。倫勃朗常將自己畫成普通市民、紳士、花花公子、哲學家、預言家或聖人。梵高在自畫像中也有著各種身份:中産階級紳士、農民、畫家、外國和尚等等。

  在他眾所週知的35幅自畫像中,最常見的形像是中産階級市民,這種形象出現過17次。最典型的就是《戴氈帽的自畫像》,梵高把所有的精雕細琢都給了那雙綠眼睛。梵高説:“我喜歡畫人的眼睛勝過那些教堂,在眼睛的深處藏著一種無論多麼感人、多麼肅穆的教堂都沒有的東西。”

  把自己畫得像紳士是梵高對社會地位的追求。塔克説:“他非常願意參加派對,非常喜歡喝酒。”艾斯澤説,在畫家勞特累克家,梵高出席每週一次的聚會,“根據畫家蘇珊娜-法拉登的回憶,梵高總是會帶著自己最近完成的一部作品,把它放在一個明亮的角落,希望引起人們的注意和討論,不幸的是這種情況卻從未發生。厭倦了等待的梵高會突然離開,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然後一個星期後再重新返回,重復他的這一策略”。

  《畫架前的自畫像》是他在巴黎畫的最後一幅,也是最大的自畫像。從1887年12月畫到1888年2月,這一次,梵高把自己畫成正在工作的畫家,手持畫筆和調色板。這是畫家自畫像的傳統格式,容易讓人想起盧浮宮中倫勃朗的《畫家在畫架前的自畫像》和塞尚的《手拿調色板的自畫像》。

  梵高的弟媳説這是所有自畫像中最像的一張,但梵高將之稱為“死亡之臉”,並寫道:“透過這張面對鏡子畫的自畫像我得到了一個關於自己的概念:桃灰色的臉上長著一雙綠眼,死灰的頭髮,額前與嘴周滿是皺紋,呆僵木訥,非常紅的鬍子,被忽略而且充滿哀傷。”

  “悲傷將永恒”

  克説:“梵高因和弟弟吵架,離開了巴黎。”1888年2月19日,梵高登上去法國南部小鎮阿爾的火車時,“非常沮喪,很不舒服”。但阿爾的明媚陽光撫慰了他,他每日作畫,才華完全顯露。也許正是在阿爾,他開始正視自己的潦倒和底層的社會身份,有意把自己畫成工匠、工人或農民,隨意戴寬邊草帽,穿無領襯衫或罩衫。

  在阿爾,梵高還熱切希望建立藝術家團體“南方畫室”,他幻想著畫家們通力合作,切磋技法。梵高認為高更是理想的領頭人,力邀高更加入。但自負傲慢的高更一直推遲他的到來,直到1888年10月23日,在提奧的資助下,才終於來阿爾。

  在高更動身前的10月初,梵高建議兩人交換自畫像,算是彼此摸底和了解。高更將自己畫成“亡命之徒的臉,衣衫襤褸”。梵高在《獻給高更的自畫像》中把自己畫成日本和尚,臉上瘦骨嶙峋,頭髮剃掉大半,眼神緊張地瞪著遠方,向外傾斜的眼睛據説是日本和尚式的。梵高給提奧寫信説:“我確信,與高更交換我的肖像畫沒有輸給他。在給高更的回信中,我這麼寫道:在肖像畫中擴展自己的個性,在我也是允許的。因此,我在此畫中想要做的是,與其説畫一張自己的自畫像,倒不如説把自己作為一個印象主義者的類型來畫。我把這張畫理解成一個崇拜永遠的佛陀的僧人肖像。”

  高更和梵高兩個性格古怪的人,僅相處兩個月就發生了悲劇性的割耳事件。割掉左耳之後,梵高畫了好幾幅耳朵纏著繃帶的自畫像,戴著毛絨帽子的他已是一臉老相。在這幅叼著煙斗的畫中,他眼角耷拉,明顯落魄而憔悴,卻故意通過色彩和叼煙斗的神情竭力隱藏傷痛。他畫這張畫使自己和提奧相信他已從傷痛中康復,“我相信這幅肖像比我的信更能清楚地告訴你我這兒發生了什麼”。

  1889年梵高進入聖雷米精神病院,自畫像成為他最好的精神療法。9月他畫了一幅自畫像後就迫不及待告訴提奧:“我希望你能看出我的面孔比過去平靜得多了,儘管在我自己看來我的神色比以前呆滯了些。”梵高將它看成自己神智正常的標誌,用自畫像暗示自己要恢復信心。而在另一幅畫于同年的自畫像中,梵高不再把目光畫為模糊和迷茫的,他有意避免受傷的耳朵,讓自己呈四分之三側面,用旋動的筆觸畫出顫動的背景,可仍難掩面部的焦慮和悲傷。“儘管如此,梵高對提奧解釋説,這幅肖像畫是練習色彩的影響,而不是他內心的反映。”艾斯澤説。

  1890年7月27日,37歲的梵高在田地中對著自己的腹部開了一槍,兩天后去世。他最後的遺言是對弟弟提奧説的:“悲傷將永恒。”“伴隨著梵高戲劇性的死亡,很快出現了大量有關他的展覽、傳記與出版物,梵高在一夜之間成名。”艾斯澤説。

  雖然1990年《加歇醫生肖像》在紐約被日本收藏家用8250萬美元拍走,1998年《沒鬍子的自畫像》拍出7150萬美元,並不及前者,但梵高為別人畫的那些肖像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自畫像那麼直逼靈魂。藝術史上從沒哪位藝術家能像他這樣真實地暴露自己。他的自畫像中,有孤獨,有激情,有痛苦,有恐懼,有自我折磨、自我懷疑,還有偶爾的自信。透過它們,我們清晰地看到梵高一生的掙扎。 (文/章潤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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