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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網12月20日電 香港《亞洲週刊》日前刊文説,美國新貧階層出現,貧窮人口數量創歷史新高。社會各階層在居住上的區分與教育上的鴻溝,讓美國變成了富與窮的兩個美國,很少很少的富人及很多很多的窮人,中産階級正在消失。
文章摘編如下:
美國新貧階層出現,貧窮人口數量創歷史新高。社會各階層在居住上的區分與教育上的鴻溝,讓美國變成了富與窮的兩個美國,很少很少的富人及很多很多的窮人,中産階級正在消失。
自9月中,1000多名以二三十歲青年為主的民眾響應刊物《廣告破壞者》的號召,聚集在紐約下城曼哈頓區,試圖佔領華爾街以來,“我們是99%”口號開始往全美漫開,它響亮而成功,因為符合事實。原來不在一塊的二三十歲懷抱理想主義的浪漫知識青年、四五十歲正為現實拼鬥的藍領工會成員或白領上班族,成了99%的新貧族,對立面則是在財富金字塔頂端的1%的人。一份最近的分析指出,其中的43%是非金融財團的CEO,18%在金融業,12%是大律師或房市大亨。美國成了富與窮的兩個美國,很少很少的富人及很多很多的窮人,中産階級正在消失。
美國統計局在十月間公佈2010年的收入、貧窮及醫療保險年度報告,有260萬人加入貧窮行列,貧窮人口總數增加到4620萬,是自1950年代以來的歷史新紀錄。同樣創紀錄的是其中18歲至64歲、一般定義為就業年齡的貧窮人口數,以及尤其嚴重的兒童貧窮人口。
這一波的新貧人口向原是中産階級聚居的都會郊區延伸,研究政府政策的布魯金斯基金會(Brookings Institution)的研究顯示,過去10年間,貧窮人口在主要都市的郊區成長53%,比城市快得多,是城市的2.25倍。這樣的發展不只改變了抽象的社會階層的結構與分配,還改變了具象的小區結構的樣貌。
11月中,一份由斯坦福大學經濟及社會學教授聯合主持、在全美117個大都會區所進行的研究證實了這樣的趨勢。報告中以2007年與1970年比較,研究中定義為中間收入的家庭,從1970年的65%降低到44%,而富裕及貧窮的小區則各從15%上升到33%。研究止于2007年,金融風暴尚未爆發,如果延伸到今年,恐怕結果還要更“可觀”。
研究還包括以地圖色塊標示小區面貌因財富重分配而來的改變。雖然美國原就有貧民區與著名的富豪聚居之地,但多數仍是中産與中上階級混居的郊區“好街坊”,但十年來,宛如50年代城市黑人與郊區白人住宅區的形成一般,那些好街坊漸漸分成了新貧區與富豪聚居的小區塊。在研究所選定的百多個中、大型都會及鄰近地區中,有高達90%發生這種進一步的貧富區隔。
研究主持人裏爾登教授指出,這種貧富更加兩極的結果,對於美國的下一個世代有更嚴重的指涉。居住區的貧富區隔將使新貧區的孩子無法取得可以在社會階梯上往上爬的資源,這又是50年代以來城市黑人所遭遇的翻版,可能還更嚴重。
在美國,有越來越多的孩子接受政府的午餐補助。根據負責學童午餐補助計劃的美國農業部的數據顯示,去年度接受補助的學童達2100萬,比2007年的1800萬增加了17%。其中佛羅裏達、內華達、新澤西及田納西等四個州,已連續四年每年增加25%以上。研究該計劃的Benjamin Senauer説,變化及成長速度之快,使得在這領域的研究幾乎無法跟上。
午餐補助反映窮人增加
美國國會在1946年通過學校午餐法案(National School Lunch Act),用意是以學校辦午餐的方式來幫助消耗過剩的農産,以維持農産價格,避免谷賤傷農。在1970年,大概全國每天所供的2200萬份午餐中,有1/5是接受補助的,去年的比例卻超過了60%。
約半凡是符合請領糧食(food stamp)的都會自動列入午餐補助的名單,因為失業率不斷攀升,合格的人越來越多,佛羅裏達在過去3年內增加了26.5萬人,這樣的數字已經夠可觀的,但並不是符合資格的家庭都會申請補助,午餐補助計劃因此被認為是比僅僅依據家庭年收入要來得更準確的貧窮指標。上月份教育當局所公佈的數據顯示,今年申請人佔符合資格人口的比例從去年的49%上升到52%,雖然只是3%的區別,但它跨過了50%的關鍵點。
而那只是全國的平均,在喬治亞州首府東邊的小鎮康爾斯(Conyers),申請的比例高達63%。一個學校中經辦該業務的行政人員説﹕“其中有許多是第一次合乎申請資格的。”
一如前面所説的一般,新貧階級在郊區的“好街坊”,學生需要午餐補助的比例印證了這樣的發展。離明尼蘇達州首府不過幾分鐘車程的羅斯維爾原是一個繁榮的商業城[11.60 -3.65% 研報],四年來,接受午餐補助的學童比例增加了百分之四十四;在紐約州的羅徹斯特,多數居民是高教育水平的專業人士,曾獲選為全美第六個適合人居的城市,但現在因為科達、全錄等大科技公司裁員,許多工程師及技師為孩子申請午餐補助,有的還特別拜託學校為他們保守秘密。住在喬治亞康爾斯市的道森是沃爾瑪百貨的銷售員,有一個15歲的女兒,她的丈夫原是餐廳經理,去年丟了工作。她苦笑説﹕“我們盡一切可能的省錢,到二手店買衣服,今年第一次合補助資格,繳了這麼多年的稅,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回收。”
新貧階級在郊區,並不表示藍領階級的小鎮或城市貧窮區的情況就較好。在北卡羅萊納的一個小鎮,多數居民在一家木材及紙業工廠工作,工廠大規模裁員之後,需要午餐補助的學童一下子多了幾百人。在拉斯韋加斯,原本許多富人願意去多購置一個豪宅作為度假休閒之用,金融風暴之後,房市蕭條,富人不過是少一間房子,但建築工人失業,導致市教育局多了一萬五千名需要午餐補助的學生。在密蘇裏州堪薩斯市的一個學區,幾年來,區內的一個大百貨商場及連鎖大賣場陸續關門,合乎補助資格的學生佔全體學生的73%。在原本就是貧窮人口多的如達拉斯、芝加哥等大城市,許多學校連晚餐都提供,以免孩子餓著肚子上床。
這種新貧人口的增加,加上社會階級在居住上的區分,在教育上已出現鴻溝。裏爾登指出,現在貧富學區學生學習評比上的差距比70年代因膚色而産生的差距更加大40%。而因經濟的差距,莫説那些連午餐都要補助的孩子沒多大機會上大學,即使上了大學,以現今每年至少四萬美金的學費,可能無法完成學業。這也就同時意味著將來的經濟政治精英很可能為富人的第二代所壟斷,而他們將因成長于更大的族群隔閡的環境下,而更缺乏為弱勢考慮的能力。
美國政策向富人傾斜
這一貧富兩極化的美國,是因為政策上右傾而造成的。《紐約時報》的克魯格曼説明了賦稅制度、企業財務規範等政府政策對貧富差距的影響。在過去30年間,中産階級的收入增加了21%,但在金字塔頂層,那1%的富豪的收入卻增加了480%。光是2005一年,他們的平均年所得就從420萬美元竄升到2430萬美元。
賦稅政策上,在90年代以現今競逐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金裏奇為首的國會,將作為富人財富來源的資産利得的稅課大舉調降,而中産階級主要收入的薪資稅負卻上升。小布什時代除了大幅降低富人的所得稅外,還大手筆地讓企業的境外經濟活動免稅,而營業開銷,不分境內外,都可要求退稅。超黨派的稅務政策中心指出,有四分之一年收入超過100萬美元的富人只繳少於12.6%等級的稅,比許多中産階級低。這還不包括2008年以來的各種紓困措施,一般民眾投資失利得自行認賠,大企業財團才有政府出手幫忙,CEO們紅照分,利照拿。
現在的國會發言人約翰?博納貧困出身,每談起幼時的苦,總要落淚。他不是不知道底層階級的苦,但這個以共和黨為多數的國會仍不肯在取消富人稅負減免上讓步,如何能指望將來那些生在、長在雲端的精英能在政策上縮短貧富差距?
哈佛大學的社會學教授威廉?威爾遜説,越來越嚴重的不平等,從財富開始,不止于財富,那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人們越來越不會視美國為一個整體、一個我所屬的社群。(黃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