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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認為,跨過分水嶺意味著人類社會跨越一個大斷層,無可倒退地進入新時代。我們正邁入一個混亂的新世界,就如同回到了剛擺脫中世紀、進入近代世界的初期,也就是公元1500年
【日本《讀賣新聞》11月21日文章】題:美歐、亞洲、聯合國在變化 站在混亂世界的門口(作者美國耶魯大學教授、著名歷史學家保羅 肯尼迪)
有一個詞叫“分水嶺”,詞典對它的闡釋是:水由這裡分流並流向特定方向。如果是山土的分水嶺,那麼水將以這裡為界流向相反的兩個方向。
幾個世紀以來,這個詞也被用來形容特定的歷史和政治現象。跨過分水嶺意味著人類社會跨越一個大斷層,無可倒退地進入新時代。當然,除了經歷第二次世界大戰那樣的大戰爭,否則同時代的人們幾乎都不會意識到他們已經邁入新時代。
筆者並不打算將焦點對準這樣突發的歷史性變革,而是更關心那種既看不見也無法預知,卻必然改變時代的各種力量是如何積蓄的。
時代巨變難以察覺
筆者本學期經常在耶魯大學的討論課上與8名學生談及關於“分水嶺”的話題。
我們首先讀了荷蘭歷史學家赫伊津哈的名著《中世紀的衰落》,該書主要關注的是西方中世紀最後幾百年的黑暗歲月。然後我們開始讀講述歐洲擴張初期歷史的卡洛 奇波拉著作《槍炮、帆船和歐洲初期的向外擴張》以及埃蒙 達菲關於英國宗教改革的論著《聖壇的剝奪》。我們發現這三本著作論述的都是歷史上的 “大分水嶺時代”。
生活在1480年的人們不可能知道,50年後的 1530年將誕生新的民族國家,基督教會將發生分裂;也不會知道歐洲人將進入亞洲和美洲大陸,以及谷登堡印刷革命將改變世界等。亦或是,1750年的英國居民如果看到50年後蒸汽機普及的情形,也必定會瞠目結舌。
還有在更短的時間內發生時代巨變的例子。比如從 1919年到 1939年。到20 世紀30年代初,民主主義日漸式微,世界經濟開始衰退。但誰也沒預料到,這最終引發了戰爭和大屠殺。
英國劍橋大學著名外交史學者扎拉 斯坦納博士曾這樣問道:“一戰後站在二戰門口的人們會意識到,又將陷入一場世界大戰嗎?”
極少數人對這一趨勢有所覺察。但大多數人都是直到現實來到眼前,才發現世界已經進入了新時代。這就是答案。那麼,現在的情形又是怎樣的呢?
當前,信息技術革命方興未艾。很多媒體人和技術專家都對移動電話、移動終端以及它們對傳統權威和新解放運動帶來的衝擊歡欣鼓舞。整個中東地區發生的一切就是最突出的例證。
不過有一個疑問。那些宣稱世界進入了嶄新時代的新技術預言家中有沒有人詳細了解過谷登堡的活字印刷術,或者是從 20世紀30年代到40年代初富蘭克林 羅斯福總統通過廣播對美國國民發表的“爐邊談話”給世界帶來的衝擊?
每個時代都會出現令人眼花繚亂的技術革新。但象徵人類社會接近或已經跨過歷史性的分水嶺的,是另一些變量,筆者更希望去關注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