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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翔
特約撰稿人
上上週末,10年來威力最強颱風“梅花”影響上海。梅花,自然也成為了街頭巷尾人們討論最多的話題。不僅在氣象領域,在藝術品拍賣市場上,梅花也成為了今年的一個關鍵詞,特別是一幅在今年春拍露面的吳湖帆《國光春霽》,更是讓人們對梅花有了一種特殊的理解。
吳湖帆與梅花確實有著某種宿命般的聯絡。早在清代中期,吳氏家族便以明代畫梅大師金俊明先生故居“春草閒房”為寓,吳湖帆案頭所用筆筒便是刻有金俊明用元朝王元章法所繪梅花。吳湖帆成年後娶蘇州名門潘氏之女潘靜淑為妻,兩人完婚時,潘家給潘靜淑陪嫁了一大批文玩書畫,包括宋代湯叔雅的《梅花雙鵲圖》以及宋刻《梅花喜神譜》。吳湖帆居室別稱“梅景書屋”,即由此而得名。
1939年,與吳湖帆先生共同生活了24年的夫人潘靜淑逝世了,時年才48歲,這給吳氏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傷痛。為了表達奉倩傷神之意,他從這時起,更名為倩,自號倩庵。
不久他母親因為兒媳去世悲傷過度引發沉疴也去世了。吳湖帆精神受到巨大打擊,難以自拔,以至於那兩年他拼命吸食鴉片,幸好有顧抱真的體貼、安慰,他才從悲痛中慢慢解脫出來。
後來,他與顧抱真成為眷屬,美滿了生活也美滿了後半生的藝術。《國光春霽》圖就是吳湖帆送給顧抱真的丁亥新年禮物,可謂他畢生畫梅之第一,其重要性與稀缺性絕非一般作品可以比擬。用色繽紛,蘊張揚于內斂,化柔情于大愛,體現出華貴、悲情、宿命……
《國光春霽》圖中的梅花橫斜疏瘦、清香獨絕,這竟然成為了吳湖帆後半生的寫照。
新中國成立後,當他聽説蘇州博物館籌備時缺少藏品,就捐贈了自己花了幾十年時間收集到的72把清代狀元書寫的扇子,可見文人風範。最近在台灣故宮博物院展出的富春山居圖《剩山圖》,也是吳湖帆在1956年轉讓給浙江省文管會的。
1956年,中央決定在北京和上海各成立一個專業畫院,以推動中國畫的創作。當時,在畫院籌委會上,各方考慮到吳湖帆在畫壇的成就和影響,推舉吳湖帆為上海中國畫院院長,賴少奇、傅抱石、賀天健、潘天壽為副院長,並報送有關方面批准。但是,由於種種原因,畫院最後拖到1960年才成立,吳湖帆也因為所謂“右傾”問題而錯失上海中國畫院首任院長之職,只成為畫院的普通畫師。
但吳湖帆並沒有就此沉淪,他敢於創新,突破傳統中國畫的題材限制,與時俱進,特別是上世紀60年代中期創作的關於原子彈發射的作品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文革”時期,吳湖帆堅守著自己精神世界最虔誠的一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據説,被抄物品裝滿了八卡車,身患重病的吳湖帆在絕望中拔去導管自殺。
綜觀吳湖帆的繪畫作品,往往結合自己的意趣,自成一格,具有鮮明的個性特色,從而成為張大千平生佩服的“兩個半畫家”之一(另外一個是溥儒,半個是謝稚柳)。畫面既顯“洗盡鉛華、見素抱樸的本真”,又有“大象無形”的通透,更有“虛極靜篤”的純粹,獨顯畫家的構思之精妙,代表著最正統的國畫流派,深受藏家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