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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 張蕭然
實習生 張偉健報道
“3萬億元!”銀行資金流向了民間借貸,據一份洩露在外的銀監會主席劉明康的發言稿如是顯示。但接著又有媒體宣稱,銀監會有關負責人表示,該報道失實。
一時之間,令人真假難辨。中國人民銀行總行高級會計師安起雷認為,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有多少銀行資金流向民間借貸,而是如何規範、如何解決問題”。
“在珠江三角洲和長江三角洲,金融機構有相當規模的信貸資金流向了民間借貸市場,或者説演變為民間借貸,這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剛剛從浙江參加2011浙商投資年會回京的安起雷在接受《中國産經新聞》記者採訪時説。
在中投顧問金融行業研究員霍肖樺看來,産生這種現象並不奇怪,因為逐利是資金的天性。“銀行主要通過借貸資金獲得收益,一旦市場對銀行的借貸需求減少,銀行將會面臨著利潤損失。為了彌補損失的利潤,部分銀行主動向擔保公司、小額貸款公司等融資性仲介機構伸出橄欖枝:資金從銀行以正常利率貸出,然後再被擔保公司以高息放出,所獲利潤由銀行和擔保公司共享。”
據記者調查,除了以上這種銀行機構聯手仲介機構放貸的情況外,銀行資金流向民間借貸市場還有一個重要渠道,就是有些國有大企業把銀行貸款所形成的賬上沉澱資金拿出放高利貸。
“金融管控、資金壟斷所造成的雙軌制為‘資金二道販子’留下了套利空間。”業內人士表示。因為銀行和大型國有企業一般都有穩定合作關係,大筆貸款均以基準利率上浮10%的優惠價發放;而中小企業貸款利率即使上浮50%,也很難貸到款。
有一家國有大型企業的負責人坦言,“銀行每年都給我們大筆貸款,為了維護關係,不缺錢也要接。如果有些企業偷偷做高利貸,也不稀奇。”
監管的缺失也為之開啟了方便之門。“部分銀行在貸後管理上沒有按照銀監會要求的受託支付進行操作,貸款流入企業內部資金池後去向無法監管,造成一定的混亂局面。”有業內人士透露。
劉明康在日前舉行的銀監會三季度形勢分析會上明確表示:“有些銀行受託支付的比重遠遠低於今年我們提出80%的基本要求,這就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包袱。”
無論是哪種渠道,其産生的根源皆與我們的利率雙軌制有關。銀根日益緊縮,受管制的存貸款利率——官方利率與已完全市場化的回購利率——民間利率明顯嚴重背離,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比如,民間借貸的最高年利率可達100%以上,普通的年利率在60%左右,跟銀行利率相比,有巨大的套利空間,這是銀行機構以及從來不缺錢的國有大型企業不惜違規紛紛涉足民間借貸的主因。
在此形勢下,利率市場化就愈發緊迫。東方證券銀行業高級分析師金鱗曾用一個比喻來形容市場化和行政手段之間的區別:“行政手段像西藥一樣能夠立竿見影,産生效果,但有一定的副作用;而市場化像中醫,雖然見效慢,但更能理順各方面的關係。”
自從上世紀90年代中期開放同業拆解市場利率之後,對貸款利率下限和存款利率上限的管製成為了利率市場化的最後一道關卡。近日,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主持召開經濟形勢座談會時重申,“要進一步推進利率市場化、匯率形成機制等改革”,這些跡象令人期待。
金鱗向《中國産經新聞》記者強調,利率市場化是金融體制改革的方向,但利率市場化是一個系統的工程,調控手段要市場化,整個環境也要市場化,這都需要一定的時間。而且央行要探索具有中國特色的市場化信貸管理模式,這更需要時間。
對於眼下,霍肖樺則建議,在協調銀監會和人民銀行的監管權限,形成對商業銀行的雙重監管框架的同時,要儘快出臺相關政策或建立相應的金融機構幫助中小企業緩解資金問題,滿足中小企業的金融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