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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大亨杜雙華髮妻曝被離婚 欲分數百億財産

發佈時間:2011年05月14日 16:3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南方人物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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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營鋼鐵巨頭杜雙華結髮妻子宋雅紅。

  民營鋼鐵巨頭杜雙華(專欄)和宋雅紅的離婚案之所以廣受關注在於:它不僅關乎一個家庭的離奇聚散,更因其涉及高達數百億的財産切分。這將是國內目前財産標的最高的離婚案。

  本刊記者 陳磊 王年華 發自河北、北京

  “結婚23年來,宋雅紅知道杜雙華容貌的漸變,知道他龐大商業帝國的崛起與擴張,甚至知道他在合法婚姻之外的情史,但唯獨不知,早在10年前,她就已經‘被離婚’了。”——對媒體的這段總結,宋雅紅認為,“概括得很好。”

  2011年4月27日,站在判決她“被離婚”的地方(衡水中院),宋雅紅百感交集。十幾家媒體記者圍著她,聽她訴説心中的苦悶。而法院拒絕開庭,説法是延期開庭通知快遞給了她,但她並未收到。

  聞訊前來旁聽這樁有可能創下“國內第一離婚案”(分割財産數額)的記者與家屬,一個個訕訕離去。一個家庭離奇的悲歡故事,一樁高達幾百億元人民幣的財産切分,均留待他日展開。

  婚姻的痛與怨

  提起杜雙華,宋雅紅心中充滿了矛盾,“我佩服他,你想想,十幾億中國人,生意能做這麼大的,(鋼鐵行業)也只出了一個杜雙華而已。從這點來説,能認識他(成為夫妻),這是我宋雅紅的福氣。”

  很快,這位風韻猶存的女人,便開始講訴二兒子被這位丈夫“擄去”、一別10年的痛楚:“保姆被打傷了,孩子被搶走,10年都不讓我見一下。你想想,對一個當母親的,這是什麼煎熬?!”

  故事的原點,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場相遇和戀愛——上世紀80年代初,在首鋼勞動服務公司開叉車的宋雅紅,和小她一歲、在同一單位上班做模具、跑銷售的杜雙華,相知、相戀了。彼時,二人都是首鋼子弟、家中老幺。

  1988年1月,宋雅紅與杜雙華領證結婚。當年8月,生下長子杜秋龍。3年後,二人離職,開始創業生涯,“就是生産鋼管,那時也沒錢,設備都是他爸給弄的。一套設備幾十萬,我們當時沒錢買……”

  杜的父親為何有這麼大的能量?宋雅紅的理解是,她的這位公公一直在首鋼管設備的科室當領導多年,手中握有很大的權力。因此,生産設備的廠家才能在他們兩口子暫不付錢的情況下,直接給他們供貨。

  在回憶中,這是一段堪稱美好的日子。宋經常騎著自行車去上班,而丈夫則承擔了其中的大部分工作,包括在廠裏過夜、檢修設備等等,“錢都是成麻袋地裝,産品還沒有生産出來,要貨的人就排著隊了,銷路不愁”。

  很快,在北京租賃的那個小廠房,已經無法滿足市場需求,杜雙華決定回祖籍地——河北衡水,創辦京華制管廠。事後看來,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其作為鋼鐵巨頭的基業開始奠定。而為照顧年幼的長子,宋依舊與公公、婆婆住在北京。

  “剛開始,他(杜雙華)還半個月、一個月回來一次。後來忙,就回來得少了。那時候,他在衡水的制管廠,流水(銷售額)就有好幾億了吧。”宋説,隨著距離的拉大,二人的感情也開始拉大。

  杜雙華曾經這樣描述描述當時二人的婚姻狀況,“我常年在外做生意,尤其從1994年到衡水市京華焊管總廠工作後,因工作繁忙,很少回家,對家照顧較少,夫妻之間難免生成誤會。感情開始淡薄,以致後來被告懷疑我感情不專。”

  “1996年次子降生前,(宋雅紅)曾兩次到我所在廠裏無理取鬧,搞得我無法正常工作。1997年9月被告將我的工作用車騙至北京不歸還,被告的種種過激行為已嚴重地傷害了我的聲譽……”

  而宋的説法與之截然不同。她不僅否認了“騙車”和“到廠大鬧”的行為,還講述了一個讓她受傷至今的故事。那是她産下二兒子前不久,一位自稱是杜雙華副手的女人,來到他們北京的家中。

  宋雅紅説:“我很禮貌地讓她進屋,以為有什麼事。沒想到,她進屋剛坐下,就讓我與杜雙華離婚。我挺個大肚子,心臟也不好,不能生氣,就聽她説。結果她看我不著急,就要來抓我……”

  宋雅紅説,儘管有保姆攔著,即將生産的她,還是在門檻上摔了一跤——“生孩子的時候,可能是心裏有愧,杜雙華在外面看,不敢進屋,但也不走遠。一會兒過來探頭看看,一會又過來……”

  突如其來的“被離婚”

  在生完孩子後,宋杜二人的婚姻幾乎名存實亡,“一年見不了幾次面”。這樁婚姻以一種令人不解的方式維持著。對此,宋雅紅的解釋是,為了二兒子——1998年,二兒子被杜雙華“擄去”,“一直不讓見”。“開始,我天天去要兒子,他們就是不告訴我在哪……”

  對於大兒子來説,青少年時代,父親杜雙華的印記是如此之淡——“説重一點,不能説忘記他了,就是説想不起來了,因為太淡了。只是有時候爺爺跟我提一下,然後我就通一次話,就這樣。”

  宋雅紅的姐姐和姐夫們説,對於妹妹和杜雙華的婚姻,多年來他們是知道情況的。但是,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母親不在了,這種事他們也不好多説什麼,“平時見面的機會也少,很少談這些事”。

  就在這個時期,杜雙華的鋼鐵帝國逐漸成形,並最終將其推上2008年胡潤百富榜的榜眼之位,身價幾百億;而宋雅紅,這個要強的女人,也沒有讓自己閒下來,“二兒子生下來不久,我就去上班了,自己單幹。”

  2008年,在經過一次心臟病發作、急送醫院的抗爭後,宋雅紅見到了已經十幾歲的二兒子。而這時,兒子告訴她:在外面他已經有了一個“媽媽”,還有一個妹。當然,12歲的孩子不知道,真正的媽媽為了見他,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兒子的歸來,沒有讓宋杜二人的婚姻回歸正常,這種常年“分居”的狀態,一晃又是兩年。宋的説法是,這期間,她和杜雙華也談過離婚,但“他(杜雙華)就是不願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兒子的説法是,二人談離婚談過多次,“就是兩個人都想去解決,但是真到了擺在桌子上去談的時候,話不投機半句多吧?就是説了兩三句就開始吵,然後兩個人都説不吵了、不吵了,又説兩三句又開始吵……”

  宋雅紅的説法是,最開始談離婚,杜雙華建議雙方互不補償對方財産。經過談判,最後杜同意買下一層高檔寫字樓送給宋,並建造一個100畝規模的農莊,而宋要將800萬的債權及相關貨物贈予杜。

  這場頗為艱苦的談判最終沒有生效。2010年9月20日,跟杜雙華“談崩了”的宋雅紅,向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令人驚訝的是,杜雙華向法院表示:“不離婚,我們感情好得很!”

  由於杜雙華拒不出庭,海淀區法院對其警告:“再不回應,將缺席判決、對其財産進行分割。”結果,開庭之日,杜雙華的代理律師先是提出管轄異議,認為此案應在河北衡水當地法院審理。

  接著,律師拿出了2001年河北衡水中院判決杜雙華與宋雅紅離婚生效的判決書。上面赫然寫道:“一、准許原告杜雙華與被告宋雅宏離婚。二、婚生男孩杜秋龍、杜澤龍均由原告杜雙華撫養並負擔費用……”

  “我當時就蒙了,腦子一片空白。”宋雅紅説,她不敢相信,離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她自己竟然不知道。“敢情你(杜雙華)10年前就算計我?那還在那談離婚,協議都寫了幾張……你想想,我這心裏有多大的落差?!”

  疑竇叢生的判決

  這份突然出現的判決書,幾乎擊潰了宋雅紅——她沒有到庭應訴,沒有收到起訴書,甚至連開庭傳票也沒見過,判決書更是聞所未聞。自始至終,杜雙華起訴她離婚並生效,她卻一切都不知情。

  更讓她悲憤的是,在起訴之前,杜雙華似乎也認為自己沒和她解除婚姻關係——“2002年、2008年、2009年,杜雙華自行登記的《暫住證》上記載的婚姻狀況均為‘已婚’,也告訴兒子,準備離婚。”

  10年前杜雙華起訴離婚的理由是,與妻子在1997年分居,3年半內連電話都沒聯絡過,妻子“下落不明”。而其證據,是衡水中院來京的一份走訪調查——找到物業管理處的一名工作人員李某,被告知宋雅紅已經1年多不在此居住了,找不到人。

  2011年,宋雅紅的律師陳旭再次找到了這位已經退休在家的老人李某。李某説,她沒有見到什麼自稱衡水中院法官的人來物業管理處找她,來做一份所謂的調查筆錄,“從來沒有。”

  “你想想,我的大兒子一直和杜雙華的父母住一起。我每週也都過去,接送孩子,逢年過節,也和二老在一起,他怎麼會不知道我在哪?!”對於杜雙華訴稱的“下落不明”,宋雅紅憤憤不平。

  “法院調查的地址是我當時的住處,哪怕上去敲敲門,我都可能在家。而且我身份證的戶籍地址是公婆的住處,我經常回去,同樣可以找到我。可法院僅憑找了一個所謂物業的人就説我下落不明,實在説不過去。”

  令人不解的還有,這份判決書錯誤叢生:宋雅紅的“紅”被寫成了“宏”;杜雙華及長子次子的出生日期都寫錯了;而且宋雅紅並非“無業”;此外,在原判決書上,宋杜二人的二兒子名字“未改先知”。

  2007年3月,宋的二兒子曾在公安局進行過更名。但是,令人生疑的是,2001年的判決書上寫的名字,卻是2007年之後的變更名。

  “難道衡水法院,能未卜先知?”宋雅紅質問道。

  2010年10月28日,衡水中院發佈裁定,將2001年判決中的錯誤一一改正;6天后,該院再次裁定,“原審原告杜雙華與原審被告宋雅紅離婚糾紛一案……經本院院長提交審判委員會討論認為,該判決確有錯誤,應予再審……再審期間,中止原判決的執行。”

  可是,宋雅紅和律師沒想到的是,2011年4月6日,衡水中院告知宋雅紅:“合議庭認為,你與杜雙華的婚姻關係已由本院(2001)衡民初字第14號民事判決書判決解除,該判決已經于2001年7月28日生效,本案再審審理範圍僅限于你們婚姻關係存續期間的財産糾紛。”

  財産,或許才是一切糾葛的核心。

  糾葛背後的鉅額財富

  據本刊2008年對杜雙華的調查顯示,杜擁有日照鋼鐵集團100%的股份,其企業實力即等於個人實力。而其2010年在日照鋼鐵集團講話表明,該公司“全年實現銷售收入453億元,集團全年實現利稅76億元,其中利潤45億元、上繳稅金31億元。”

  其2011年對於日鋼的年度綜合考核目標是:“産鐵1320萬噸,産鋼1260萬噸,産材1220萬噸,利稅100億!”

  日鋼還只是其龐大商業帝國的一部分。在其版圖上,京華創新集團佔有重要位置。這個創建於1993年5月的企業集團,下轄衡水、唐山、萊蕪、吉林、廣州等京華制管公司,是河北省十大民營企業之一。

  該集團正是杜雙華離開北京,到其老家河北衡水創業的起點,也是與宋雅紅婚姻關係變淡的肇始。

  杜雙華曾總結當年的創業,“從1994年到1998年,我們通過滾雪球的辦法,靠積累促進發展,使投入産生效益,企業有了較厚的經濟基礎。1998年,年産量達到了30萬噸,銷售收入4.2億元,位居河北焊管行業首位。”

  在財富快速增長的同時,杜雙華在衡水也獲得政治上的光環。1995年,杜雙華被評為衡水市明星企業家;1996年,被評為衡水市青年創業先鋒;1998年,被選為衡水市人大代表;2003年當選為河北省人大代表。

  這些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宋雅紅和杜雙華都是北京市居民,而杜雙華起訴宋雅紅,卻選擇了衡水市。另一個看似無理卻又能讓人領會的細節是,一樁看似普通的離婚案,一上來就得以在衡水中院審理。

  5月6日,本刊記者致電2001年判決宋杜二人離婚的法官曹忠毅。針對社會上“判決書造假”的傳言,他進行了駁斥,“這個判決假不了,有離婚這個事,就是時間太長了,具體細節我想不起來了。”

  對於宋雅紅突然“被離婚”的説法,杜雙華這位神秘富豪及家人均表示了沉默。本刊多次致電杜本人,無人回復。而其姐姐則強硬將記者阻于杜雙華家之外:“你怎麼知道我們家地址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你都聽她(宋雅紅)説去吧!”

  宋雅紅一再強調的是,她並不是為了爭奪杜雙華的財産而來,她要的只是“一個説法”而已——“即便爭來家産,我也會給我兩個兒子,我現在每年銷售收入幾千萬,我要這個錢幹嘛?!”

  宋説,她憂慮的是,“他(杜雙華)的能量這麼大,我也知道,我這個官司贏的希望不大。可我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不然,我10年不見兒子,母親因為我的事,剛六十多歲就早早地去世了……這些誰來給説理?!”

  而他的孩子們,只能在這場婚姻戰爭中無奈旁觀。留給大兒子杜秋龍印象深刻的一個場景是,2008年,當分別10年的弟弟知道自己真正的母親時,一臉迷茫,“更多的是急躁,他肯定很想不明白……不知道這些火該衝誰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