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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11年05月14日 16:12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電荒陰霾未消,油荒是否接踵而至?
5月13日,國家發改委下發“發改電〔2011〕132號”文,明令近期嚴格控製成品油出口,除供港澳地區外,原則上暫停安排柴油出口。
“由於國際油價大跌,自5月6日以來,國內成品油市場供需穩定,很多地煉企業甚至遭遇交投清淡的窘境”,當天息旺能源分析師李莉説:“發改委突然下發這個文件,很可能是出於預防電荒引髮油荒”。
據了解,2003年、2004年和2005年,由於我國電力裝機增速無法滿足社會需要,浙江曾連續幾年在盛夏時節出現“電荒”。為了保證開工率,當地很多遭到限電的中小企業迅速開啟自備柴油發電機,從而引發“油荒”。
事實上,4月上旬,浙江省政府有關領導人即帶隊前往國家發改委、中石化、中石油、中海油及國家電網公司等,請求國家有關部門幫助協調增加天然氣、燃油等供應量,浙江是今年第一個爆發“電荒”的省份。
“根據測算,當全國發電用柴油超過200萬噸,柴油的供需矛盾就會突出起來”,易貿資訊副總裁鐘健説。
預防措施
國際油價暴跌之下,國家發改委卻對成品油、特別是柴油供應異常重視,與目前的國內成品油市場供需狀況形成了明顯的反差。
“上周國際油價暴跌,因此本週國內成品油批發市場交投清淡,其中柴油市場僅貴陽一地小幅攀升,其他地區或維持上周價格或出現價格下跌”,市場監測機構金銀島分析師趙旭説。
為了順利出貨,山東地煉企業不得不鬆動柴油出廠價,其0#柴油出廠均價已由5月4日的8570元/噸,跌至12日的8480元/噸以下,山東利津石化的柴油出廠價甚至已達到8450元/噸。
“由於燃油附加稅,地煉企業的利潤本就不多,一般維持在幾百元/噸;然而一週時間,其出廠價已跌去100多元/噸,可見他們出售柴油的急切心情”,有山東地方人士感嘆道。
然而奇怪的是,此時國家發改委卻要求暫停出口柴油。
在這份《關於保障當前成品油市場穩定供應的通知》“發改電〔2011〕132號”的文件中,發改委除要求暫停出口外,還要求各地經濟運行調節部門和石油企業要做好與鐵路、交通等部門的運輸銜接,確保成品油及時調運;要求相關企業加強産銷銜接,保障重點急需;要求各地政府強化經營監管,維護市場秩序,嚴禁囤積惜售、擅自提價、價外加價等行為。
“此外它還要求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要繼續做好供應地方煉油企業原油及收購成品油等工作,有效增加資源供給”,李莉説:“這應該是個信號”。
來自湖南的信息顯示,當地電力供應已十分緊張,其限電範圍已達到全省電網的三分之一,長沙等地居民用電嚴重受限。
電荒多米諾
“根據2005年以前的經驗,電荒之後必然是油荒”,有中石化負責人表示。
據他介紹,2003年、2004年和2005年,由於我國電力裝機增速無法滿足社會需要,浙江曾連續幾年在盛夏時節出現“電荒”。
“很多義烏的小企業甚至面臨每週開四停三的窘境,為了滿足交期,這些企業便大量採購柴油,並利用自有發電機供電,迫使中石化不得不臨時從北方、甚至從東北運油到浙江”,他回憶道。
以柴油機發電,每度電的成本至少在1.5元以上,這些小企業幾乎都是虧本生産,然而為了保住市場份額,他們仍然瘋狂地採購柴油,最高峰時,柴油批發價較政府規定的最高零售價竟高出了2000元/噸。
“夏季是工農建等行業開工最高峰的時候,也是我國傳統的用油旺季,我們本身的供應壓力就很大”,上述中石化負責人説:“如果電荒引發柴油的新增需求,那會極大地增加我們已有的柴油保供壓力,我們怎麼辦”?
來自新華社的數據證實了這種説法。今年3月中石化柴油庫存環比驟降12%,汽油下降1.4%,而2月底國內成品油庫存較年初增加394萬噸,其中柴油增加370萬噸。
無奈之下,中石化開始加大柴油的庫存,並規定,旗下銷售公司自行從山東地煉採購的成品油,每噸將獎勵400元/噸;同時,為鼓勵旗下煉油廠生産積極性,從4月1日起,煉油廠超計劃生産成品油,超額部分可獲得800元/噸的補貼。
“根據發改委的‘發改電〔2011〕132號’文精神,我們估計中石化等主營機構將進一步加大向地煉企業的柴油採購力度,甚至不排除利用後者産能進行代加工操作”,李莉説。
2007年油荒時,為了保證國內成品油供給,在國家發改委的協調下,中石化、中石油曾以提供原油、收購成品油的模式委託地煉企業生産成品油。其後這種“代加工”模式被在油荒中反復使用,但油荒局面一旦緩解,代加工即告停止。
理順價格機制
事實上,2006年以後,不論油荒還是電荒,其根源都在於定價機制不合理,這已是業界的共識,也得到了國家發改委等中央政府部門的首肯。
“此次電荒的成因,不同於2005年以前的歷次,十一五期間,我國電力機組裝機容量得到了很大提高,然而目前火電機組的開工率卻不高”,5月6日國家電監會辦公廳副主任俞燕山坦言。
一份電監會報告稱,“十一五”期間我國新增裝機超過4.3億千瓦,總裝機達到9.6億千瓦,位列世界第二;全國220千伏及以上輸電線路總長度達到43萬公里,變電容量19.6億千伏安,分別是“十五”末的1.7倍和2.4倍,電網規模躍居全球第一。
然而煤是市場價,電卻是計劃價,當煤價不斷上揚時,電廠卻無法將這些成本順價出去,最終煤價侵蝕的是電廠的利潤,長此以往,發電企業的生産積極性自然受到了影響。
據俞燕山介紹,根據此前中央政府出臺的“煤電聯動”政策:當煤價上漲時,70%成本將以上調電價的方式順價出去,30%由發電企業自己承擔。然而由於通脹壓力等原因,多年來發電企業的上網電價漲幅遠小于煤價上漲幅度。
“生産者的目的很明確,賺錢就生産,不賺錢就減少生産;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管生産企業是國有的還是非國有的”,他説。
今年恰逢南方地區、特別是西南諸省降水偏少,原來計劃輸往華東、華中和華南的水電也不得不降低輸送量,隨之,華中、華東,甚至華南開始供電緊張。
為化解供電壓力,俞燕山提出必須迅速理順電價形成機制。
“上調電價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之一,”他説:“但出於抑制通脹的需要,還可以通過控制煤價、減少煤炭中轉過程中的收費等方法減少發電成本,這在短期內也可緩解供電壓力”。
同時對一些耗能大戶,特別是一些不合理的用電需求進行控制;並跨省、跨區的電力交換,發揮區域電力市場和區域電網公司的作用。
“未來電監會將做好監測預警、安全生産等工作,以避免因人為原因造成計劃外停電;同時我們將加大推動電力市場建設的力度,市場化的方向是沒有錯的”,俞燕山説。
對此觀點,多位能源領域專家均表示認同。
“2009年國家發改委修改了成品油定價方法,令國內成品油價格波動能夠適時與國際油價同步,正因如此,2009年後國內鮮見大面積油荒就是例證”,李莉説。
2004年前後,國家電監會曾在華東進行電力市場化改革試點,允許發電廠競價上網。然而由於其後席捲華東、華南的“電荒”等原因,這次電力行業改革試點無疾而終。
當時,華東電力市場實施“單一制電價”:一部分電量電價由市場競爭形成,另一部分電量電價執行政府定價。具體做法是:發電機組年度生産計劃的10%上網電量由市場競爭定價,另90%電量按政府定價或網間交易合同執行。
“現在看來,那時想得太簡單了”,俞燕山最後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