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中石化低價團購住房就是特權

　　林清泉

　　繼天價茅臺酒事件後，中石化系統再被曝“低價團購住房”項目。據報道，中國石化江西九江分公司擬啟動數千套住房團購項目，項目住房每平方米均價3900元，而附近其他房地産項目的售價在每平方米6000元以上。

　　這與“中石化以煉油虧損為理由要求減免成品油消費稅”的新聞結合起來，“打動”了不少抱怨油價上漲的民眾的心。無獨有偶，最近安徽省電力公司(國家電網安徽分公司)也被曝出在合肥市為職工建豪華小區，內部銷售價格為每平方米1000多元，最高的只有2000多元。而小區附近的普通公寓房價格，目前大都在每平方米五六千元。可見，國企享受低價房産福利不是個案。

　　與之呼應的是福建龍岩公務員團購經適房的報道。據統計，初始入圍申請經適房的951戶名單中，有龍岩市檢察院、教育局、財政局、公路局、中小學校等國家機關、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100多人，相當壯觀。

　　可以這樣説，在一般民眾苦於房價上漲的時候，部分國企職工和公務員早就搶先搭上房産福利的隱性政策，享受了特殊待遇。此過程中，國企尤其是大型國企，再次凸顯其類似行政機構的特權性質。

　　其中奧秘在於，土地的規劃權與出讓權掌握在政府手裏。地方政府一方面利用大部分土地出讓來充實地方財政，在此過程衍生出的高房價由一般民眾承擔。地産企業所負責的核心功能就是將這一部分高地價成本轉嫁到購房民眾身上，進而為政府源源不斷輸送大量資金。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對於本機構內的單位以及關聯度高的國企給予“地價福利”，也就是將部分土地低價供給這些企業專用。開發商拿到的地價成本低廉，在保證合適利潤的情況下自然沒有必要另外定出高房價。有網民認為，這些低價“福利房”能凸顯地産商的高利潤，實際上並非如此，因為這種思維忽略了地價出讓的“潛規則”。

　　從中石化的角度看，一方面是“天價茅臺酒”等內部消耗成本高昂，卻又向政府“哭窮”，訴求減稅，另一方面其員工又享受諸如“低價福利房”等各種政策優勢。無怪乎大型國企的崗位和公務員一樣熱門，造成人力資源的浪費與低效。與之對照的民營企業，一方面遭遇國企和政府對市場壟斷和特權侵蝕，不得不苦心經營；另一方面，其內部員工則不得不承受高房價等生活成本，低價房福利遙不可及。

　　於是，民眾很容易感受到一種清晰的不同於城鄉的另一種二元制度安排。在這種制度安排下，一邊是享有市場特權和種種福利的國企和行政機構，另一邊是暴露在惡劣的市場競爭環境下的民營企業以及“過勞謀生”的員工。這種制度安排非常不利於社會資源的優化配置，也不利於優秀人才的合理流動。抹平這種二元安排需要極大的勇氣和魄力，以突破行政機構與國企維護自我利益所造就的巨大阻力。

　　當前媒體對國企“房産福利”的揭露只是揭開了冰山一角，由此引發的民眾呼聲會在一定程度上對這類行為形成遏制。但也有悲觀意見認為，媒體監督不會遏制這類行為，只會增加相關國企和行政機構掩飾這類福利行為的“成本”。這種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根本的解決方式，仍在於在政策制定層面民企與廣大無法享有特殊福利的民眾的參與權問題。這一問題不解決，巨大的福利差距所衍生的社會心理不平衡，就難獲疏解，而更多的國企福利弊病還是會存在下去。

　　(作者係媒體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