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朝陽：公開三公消費賬單應不厭其詳

　　□滕朝陽

　　溫家寶總理5月4日主持召開國務院常務會議，研究部署進一步推進財政預算公開工作。會議的一項重要內容是要求中央各部門公開本部門2010年度“三公”經費決算數和2011年“三公”經費預算情況，並要求地方政府及其有關部門要比照中央財政做法，做好“三公”經費等公開工作。

　　我國財政預算制度還在進一步完善之中，但作為政府信息公開重要內容的財政預算公開已取得明顯進步，也是一個公認的事實。現在，又要求從中央到地方，把包括出國(境)費、車輛購置及運行費、公務接待費在內的“三公消費”加以公開，更是積極回應民眾關切、建設法治政府的重要舉措。

　　“三公消費”之所以為世人所詬病，首先因為長期以來這是一筆糊塗賬，似乎誰都説不清楚。其實，一個地方或部門一年中在“三公”上花了多少錢，豈能心裏沒有數？但知情人不説，外界就只好憑觀感來猜。人們本來就對這個事有看法，那麼猜只會往多了猜，決不會往少了猜。政府也只好吃啞巴虧，任各種猜測滿天飛，聽各種難聽的話，誰叫你不公開“三公消費”的賬單呢？所以，公開“三公消費”賬單，對政府的第一個好處是澄清自我、增強公信力。

　　政府從前沒有公開“三公消費”的預決算情況，或是上級沒這樣要求，或是對是否公開內部意見不統一，或是真像外界猜的那樣，不公開就可以隨意花公家的錢。如今，國務院有了要求，各級政府及其部門理應提高認識，統一思想，為“三公消費”賬單的公開制定時間表和路線圖。實在説來，從糊塗賬中撈好處的人總是少數；賬單公開了，對所有公務員都可以構成自我約束，並形成相互監督，從而在政府機關造成一種公平的環境。這是公開“三公消費”賬單給政府帶來的第二個好處。

　　第三個好處是加強和公民的溝通，增進彼此了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政府運行有充分了解，由於信息不對稱，公民對正常的“三公消費”也可能産生諸多誤解。而公開“三公消費”賬單，白紙黑字，有疑問的盡可以提，有理由的也盡可以説，什麼是合理的、有沒有不合理的，才有獲得共識的可能。由此出發，公開“三公消費”賬單的主體，為使公眾更好地了解和理解“三公消費”賬單，除了發揮政府網站的作用、有關説明力求通俗易懂，似也有必要建立一個與公眾對話的機制。

　　“三公消費”的賬單若一旦公開，會有多長？回答是應當不厭其詳，需要多長就多長。比如預算科目，我國設有“類、款、項、目”四個級別，倘若公佈的內容停留在“類”和“款”，就失之於籠統，給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國務院要求2011年中央公共財政預算支出中部分重點支出和2010年度中央財政總決算公開到“項”級科目，那麼，“三公消費”的預決算可不可以公開到“目”級科目呢？賬單越細，越有利於自我約束，也越便於公眾監督。比如，公開“汽車賬”，就不能僅公開汽車的數量，也應把用車部門、車的品牌、汽油支出都加以公開。

　　不過，財政預決算工作，無論怎樣努力通俗化都無從避免專業性，特別是預算管理，更非假手專業人士不可。但“三公消費”賬單越詳盡，公眾看懂的可能性越大，知情權、參與權和監督權的實現就可能更充分。自然，公眾也須用心且耐心地把預算與決算對照起來認真地看。換言之，遏制過度的“三公消費”，需要公開“三公消費”賬單，也需要有認真負責的公民。事實上，正如一個硬幣的兩面，一面若是負責任的政府，另一面則一定是負責任的公民。

　　“三公消費”的賬單若一旦公開，會有多長？回答是應當不厭其詳，需要多長就多長。比如預算科目，我國設有“類、款、項、目”四個級別，倘若公佈的內容停留在“類”和“款”，就失之於籠統，給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賬單越細，越有利於自我約束，也越便於公眾監督。比如，公開“汽車賬”，就不能僅公開汽車的數量，也應把用車部門、車的品牌、汽油支出都加以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