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觀察]十字路口：“量化寬鬆”何去何從(201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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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量化寬鬆”何去何從

   

    解説：美聯儲新動向全球關注，繼續實施第二輪量化寬鬆貨幣政策，不變的貨幣政策背後有何玄機？《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王小丫）：各位好！這裡是正在播出的《今日觀察》。今天我們的觀察，要從北京時間的今天淩晨的一次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的會議説起，那麼就在北京時間的今天淩晨呢，美聯儲召開了自成立以來的第一次新聞發佈會。美聯儲的主席伯南克就宣佈，將繼續執行去年底推出的第二輪量化寬鬆貨幣政策一直到期滿，也就是今年的6月底。那麼在此之前，對於這一次美聯儲的貨幣政策會議，大家一直都有一種的猜測，比如説是否會推出新一輪的量化寬鬆？是否會加息？美國的貨幣政策是否已經轉到了轉向的十字路口了？今天我們將就此展開評論。

    兩位評論員，一位是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世界發展研究所的副所長丁一凡先生，歡迎您。另外一位呢是我們的評論員向松祚先生。首先我們要一起來關注這一次美聯儲的新聞發佈會。現在呢，我們就要來看一下美聯儲有史以來，就是97年以來第一次新聞發佈會的情況。

   

    解説：當市場都在猜測，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是否將提前終結第二輪量化寬鬆貨幣政策之時，今天淩晨美聯儲宣佈，將繼續實施第二輪量化寬鬆貨幣政策，即在今年6月底以前，逐月購買總額為6000億美元的美國長期國債，美聯儲同時宣佈，將聯邦基金利率維持在0至0.25%的水平不變。

    美聯儲主席伯南克當日在貨幣政策決策例會後，舉行了近一個小時的新聞發佈會，這是美聯儲1913年成立以來的首創。

    伯南克（美聯儲主席）：委員會分析認為，在經濟資源利用率不高，通貨膨脹勢頭趨緩，以及通脹預期保持穩定的情況下，美聯儲將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將利率繼續維持在一個不同尋常的低位。

    解説：分析人士説，美聯儲貨幣政策基調似乎並未改變，但美聯儲的聲明和美聯儲主席伯南克的表態，卻印證美國經濟狀況已發生很多變化，美國的貨幣政策或將應時而變，到今年6月底美國第二輪的量化寬鬆政策即將結束，但目前還沒有消息説，下一輪量化寬鬆政策會不會再來。

     

    主持人：我注意到今天這個很多媒體，在關注這個美聯儲開會的這個新聞呢，非常關注的就是這是美聯儲成立97年以來第一次，也就是首次召開新聞發佈會，對於這個首次大家的目光是非常聚焦的，兩位評論員你們覺得這個第一次開這個新聞發佈會它的意義有哪些？

    丁一凡：首先它是一個很特殊的行為，就是因為美聯儲成立了近百年以來吧，它一直是一種所謂獨立的機構，也就是它的貨幣政策的出臺和決策過程中間，都是看不清楚的，所謂黑箱作業，但是呢最近以來呢，因為這個過去美元的這個價值是不受懷疑的，所以呢它的美聯儲的貨幣政策也沒有特別大的影響對人家來説，但是最近呢，因為美聯儲推出的所謂量化寬鬆政策等等等等，外界懷疑這個美國的貨幣政策呢，會有意地使美元貶值，而美元呢又是一個外國人持有大量美元資産的貨幣，所以別人就擔心這種貨幣政策，會影響到他們的資産未來的價值問題，所以實際上最近一段時間來，實際上慢慢地有很多人在退出美元的這些貨幣，這個時候，就是美聯儲有必要出來澄清一下事情，來表示一下事情，而且呢，確實伯南克就是美聯儲主席在新聞發佈會上再次強調了強勢美元是符合美國以及世界經濟利益的，實際上就是要向世界證明，美聯儲是重視是在乎美元的內在價值的。

    主持人：也就是説無論是外因還是內因，這個新聞發佈會是不得不開了。

    向松祚：小丫你剛才提到這個新聞發佈會，是美聯儲97年以來，因為美聯儲是1914年成立的，馬上就要迎來百年的慶典，這是首次這麼一個公開的記者招待會，美聯儲的主席伯南克我們知道，他是個天才性的人物，上大學和博士的時候，據説他的考試成績很多時候全是滿分，那麼他為這麼一個會議，據外界的報道，他準備了整整兩個禮拜。

    主持人：相當重視。

    向松祚：進行首先的預演，然後據説他詳細地看到歐洲中央銀行的主席特裏謝每次這個公開記者召開會的錄像反復地研究，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因為他要面對記者的提問，因為現在美聯儲的貨幣政策真的是處在一個十字路口，他知道許多記者提問一定要追一個水落石出，就説你下一步你到底是加息還是不加息，你是要退出這個量化寬鬆，還是不要退出，實際上美聯儲我們知道，他在每一次的貨幣政策會議後，發佈的這個聲明都是叫模棱兩可的，華爾街，世界各地的銀行，投資銀行，商業銀行，都有專門的人叫什麼呢，叫猜，什麼叫猜？就是猜美聯儲這個措詞它背後的含義是什麼，那麼伯南克他知道，這一次我要開第一次的新聞發佈會，這幫記者是不會放過我的。

    主持人：我要面對很多猜測。

    向松祚：我要面對這些人，所以他提前讓他的助手給他準備了很多的材料，怎麼去措詞，那麼你看這一次我注意到這個新聞發佈會裏面，他講，他説我們會把這個不尋常的低利率維持一個相當的時間，馬上記者就有問，你這個相當的時間是多長時間，那也就是説，這是我們今天大家普遍關注的問題，就是美聯儲什麼時候改變它這個幾乎是零利率的貨幣政策，什麼時候加息，這個記者就想知道這個答案，但是伯南克他講，他説我講説還會延續一段時間，就是我們在改變政策之前還要再開幾次會議，所以他不會講一個具體的時間。所以從這一些信號，釋放的信號裏面來看，就是美國的貨幣政策，現在確確實實處在一個十字路口，美國現在面臨一個非常兩難的困境，什麼叫兩難的困境？一方面他現在你看這一次發佈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它的經濟增長預期把它下調了，從年初和從今年元月份預測的這個3.9%，下調到3.3%，那麼同時它現在通脹已經從去年的1.4已經變成2.8了，就等於翻了一倍，所以其實對伯南克這麼一個經濟學家來講，對於整個美聯儲來講，它現在怎麼選擇是非常困難的，我個人的推測，可能到今年的四季度，美國的貨幣政策有可能會轉向，就是會加息。

    主持人：確實您説對了，他們都在猜，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家現在就在猜，這個美國的貨幣政策它是真的讓大家看到他們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那麼接下來這個伯南克説呢，他這個第二輪的6000億美元的貨幣寬鬆政策，他是要執行到今年的6月底，他還要維持目前的這個利率水平，大家就在想，他這個是不是就是説美國近期不會加息了，不會加息了，不會那麼大量地去印鈔票了，或者説是第三輪的量化寬鬆政策不會再有了，可不可以這樣推測？

    丁一凡：我覺得實際上這個美聯儲做出這次這種公開的聲明吧，實際上就是為了安撫一下，外國的美元債券持有者們，不要積極地對美元失去信心，因此在這種情況，可能他不會再繼續大規模搞所謂量化寬鬆政策，而且從現在美國經濟的表現來看呢，再繼續做這麼大的印鈔票的行為，可能沒有什麼必要了，因為美國經濟基本上用他的話説是溫和復蘇，也就是説他已經止跌止住了，已經不是繼續地負增長，繼續衰退了，這個時候只不過它回升的速度還很慢，在這種情況下，你再大規模地去印鈔票是無濟於事了，但是呢它仍然維持非常非常低的這個指導利率，也就是説這個銀行如果你現在要有人去貸款，你有好的機會去貸款的話，銀行可以用零利率從美聯儲那兒貸出錢來，去給你的客戶，所以這樣仍然是一種比較寬鬆的政策，因此這種寬鬆政策出來之後，市場的反應就是説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因此呢這種大宗商品期貨，仍然在繼續上揚，如果美聯儲的貨幣政策有一些變化，有一些剛才你説是不是一個轉捩點，如果出現轉折，也就是説朝著這個更緊的方向轉的話，那大宗商品市場會有反應的，價格會應該往下走。

    主持人：目前大家對於這個美國目前會不會加息，會不會再進行第三輪的量化寬鬆政策，有很多的猜測和預測，現在我們就來連線經濟學家肖煉先生和陳平先生，聽聽他們的預見。

    肖煉（美國經濟研究中心中國社會科學院主任）：美聯儲停止購買美國國債了，也就是量化這部分結束了，但是寬鬆並沒有停止，它的利率仍然保持在0到0.25，這在全球目前是最低的央行利率，緊縮的重要標誌就是要加息，現在問題美國加息的條件它並不具備，首先它通貨膨脹率是在2%左右，不是很高。再一個就是美國經濟儘管復蘇，但是它基礎非常不牢，第三點就是它就業非常不好，失業率在8%到9%之間，這還是一個很高的失業率，最後一點就是它房地産價格還非常低，以上這些條件決定了，美國在短期內，採取緊縮政策可能性不大。

    陳平（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院教授 復旦大學新政治經濟學中心高級研究員）：它現在維持利率不變，維持貨幣寬鬆政策不變，説明美國經濟到現在為止，他們沒有看到轉機，美國現在的情形是二次大戰以來，從未有過的困境，貨幣政策、財政政策，發動局部戰爭都沒有辦法。我覺得近期之內美聯儲不可能有大的動作，即使它要有點動作，比如説稍微調高點利率，或者停止貨幣寬鬆，它主要是在製造心理氣氛放煙霧，伯南克還虛張聲勢説，他要採取美元強勢的政策，那都是説給市場聽的。

       

    主持人：我們今天看到呢，這個伯南克在新聞發佈會上對於這個美國的經濟形勢，是保持一個樂觀的態度，那麼一些數據和事實也在表明其實美國的經濟還沒有完全走出低谷，現在我們通過一個小片來了解一下。

   

    解説：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在新聞發佈會時表態，自去年以來美國經濟在消費、就業等很多方面都有較大提振，伯南克在給美國經濟打氣，但是近來國際評級機構標準普爾公司將美國主權信用評級展望，從穩定調至負面的新聞在業界議論的沸沸颺颺，這意味著未來兩年內美國長期主權信用評級被下調的機率有三分之一，在多年赤字財政政策和深度經濟衰退下，美國公共債務餘額，截止今年2月底已突破14.1萬億美元，迫近國會所批准的14.29萬億美元上限，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最新發佈的財政監測報告預測，2010年美國政府財政赤字佔國內生産總值的比例將高達10.8%，比歐元區高達6.4個百分點。

    再來看一組數據，25號美國農業部發佈報告稱，受肉類、家禽和魚價格上漲幅度較大的推動，美國今年食品消費者價格指數預計將上漲3%到4%，是2008年以來的最大漲幅，失業率有所緩和但仍居高不下，美國勞工部數據顯示，3月份失業率為8.8%，其中建築業和金融業就業狀況繼續低迷，顯示遭金融危機衝擊最大的兩個行業就業情況仍不樂觀。

    主持人：我們看到的這個美聯儲的新聞發佈會，説起它的由頭得推到去年底，這個美聯儲為了讓美國經濟儘快地走出這個金融危機的陰影，所以就推出了這個6000億美元量化寬鬆的政策，那今天這個伯南克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呢，他是用了一個溫和復蘇這樣的一個字眼，那大家就在想，這個美國的這個量化寬鬆的這個貨幣政策，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也幫助美國的經濟走出了一些這個復蘇的一些路子，可以説是也有一些積極的作用？兩位評論員你們對這個問題怎麼分析？

    向松祚：總體而言肯定是有積極的效果的，其實量化寬鬆貨幣政策它是從2009年的元月份就開始了，從它第一輪開始，它就一直在全世界飽受批評，甚至在美國國內其實有很多不同意見，有人説根本就不應該採取這樣的政策，就是你大量的拿錢去買這個商業帳面上這些有毒資産，這些垃圾資産，你去大量地發鈔票去買國債，這是對整個未來經濟不負責任的，但是客觀上來講呢，就是説2009年金融海嘯爆發以後雷曼破産，當時美國的經濟情況是非常的糟糕的，我們知道2008年2009年美國很多季度這個經濟是負增長，那麼現在這個經過他的量化寬鬆以後，到現在為止，美國經濟增長現在可以到3%以上，那麼今年是有可能會到3.3%到3.5%的水平，那麼美國正常情況下，它的長期經濟增長水平應該是在3.5%到4%，如果扣掉通脹，那麼它的真實經濟增長速度應該是在1.5%到2%這個水平。另外一個成果呢，就是什麼叫積極效果呢？就是你看美國的失業率已經差不多接近10%的水平，整整下降了超過1個百分點，也就是現在美國的失業率已經到8%的區間了，8.8%、8.7%的水平，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成就，也是美國總統奧巴馬特別希望看到的一個成就，如果失業率仍然高居不下的話，那麼他明年的這個競選連任是非常有危險的，所以從這些多方面的因素來看，我覺得量化寬鬆貨幣政策對於復蘇美國的經濟還是有非常正面的作用。

    主持人：有正面積極的作用，丁教授您認同嗎？

    丁一凡：我認為他可能在緩和人們的這種恐慌心理上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使得它整個市場沒有垮掉，但是它對於拯救美國經濟來説，實際上作用是非常非常小的，因為實際上你要解決什麼問題，當金融發生的時候，金融危機發生的時候，你最主要的就是你先要把壞帳止住。

    主持人：壞帳止住。

    丁一凡：對，然後要想辦法把壞帳剝離出去，然後讓你剩下的金融機構裏邊這些資産，能夠正常地再運行起來，使經濟重新提供動力。

    主持人：但是他們現在這樣做嗎？

    丁一凡：但是現在這種做法呢，實際上是往裏注了新的水，然後靠大量大量的東西，把這種想把壞帳稀釋掉，然後呢指望哪一天情況好起來以後，這些壞帳還能夠繼續賣出去。最近比如説美國的評級公司標準普爾公司，就發出了一個警告説，他負面來看美國的債務情況，這意味著什麼呢，這意味著在未來的3到6個月，如果美國的債務情況沒有好轉的話，他就要給美國的國債降級了，而通常情況下，如果一旦這種評級公司給它的國債降級的話。

    主持人：意味著什麼呢？

    丁一凡：意味著整個市場上它的這個利息率就要提高，因為別人就要撤資，這個時候如果它那個時候，它的國債要不斷的上漲，它的利息率就是説長期利率，長期利率不是美聯儲自己決定的，是市場決定的，如果出現這種趨勢的話，那麼美國經濟的復蘇，就會有很大的危險了，這也是它一個兩難選擇。

    主持人：今天我們看到美聯儲召開的新聞發佈會，讓美聯儲的這個量化的貨幣寬鬆政策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那麼接下來美國的貨幣政策應該何去何從呢？大家非常地關注，稍候繼續我們今天的評論。

   

    解説：美元走軟，國際金價、油價持續走高，輸入性通脹壓力下，新興經濟體如何應對？《今日觀察》正在評論。

   

    主持人：這裡是《今日觀察》，現在呢我們繼續來關注今天北京時間淩晨美聯儲召開的就貨幣政策的新聞發佈會，這是他們97年以來第一次召開新聞發佈會，那麼大家都非常地關注對於這個美聯儲量化寬鬆的貨幣政策的一個走向何去何從，那麼對於美聯儲而言，在伯南克的眼裏，他可能還對這個量化貨幣寬鬆政策有一些期待，不過在全球非常多的這個金融機構，以及非常多的專家以及媒體的眼中，這已經成為了一個眾矢之的，我們通過一個短片來了解一下。

   

    解説：美聯儲開動印鈔機美元逐步走弱，但大宗商品價格卻持續看漲。

    石油，27號紐約市場輕質原油期貨價格繼續小幅上揚，紐約市場6月繳獲的輕質原油期貨價格上漲55美分，收于每桶112.76美元。

    黃金，國際黃金期價27號強勢反彈，再創歷史新高。紐約商品交易所黃金期貨市場交投最活躍6月合約大漲13.6美元，漲幅達0.9%，收于每盎司1517.1美元。

    再把目光轉向國內，近來黃金價格持續走高，青島千足金每克已達404元，北京的一家大型商場本月已經第二次上調黃金價格，但是顧客仍然絡繹不絕。

    顧客1：我認為需要買的話就趕緊買，再不買它不是還要漲嗎。

    顧客2：我覺得（黃金）比較保值。

    焦光義（北京某金店副總經理）：我們現在的銷售是挺火爆，這樣的話，也有一些顧客，我們最大的一個客戶，一次性買黃金現貨一次性買了10公斤，最後的交易價格也是300多萬。

    解説：美元持續貶值，推對以黃金、原油、農産品等大宗農産品價格新一輪強勁上漲，全球範圍內通脹壓力上升，新興經濟體更是首當其衝。

    新華社評論，從全球角度看美國作為世界第一大經濟體，美元作為當今主要國際儲備貨幣，美國的貨幣政策以及美元走勢，不能只顧美國自身的利益，更要對世界經濟負責。

   

    主持人：今天我們也注意到這樣的一個現象，那就是在這個美聯儲新聞發佈會結束之後，這個看到國際的油價和金價可以説是雙雙應聲上漲，那麼對於目前我們看到的這個不斷上漲的大宗商品的價格，以及這個通脹這個現狀，這個美聯儲這個消息是不是一個壞消息？

    向松祚：絕對是一個壞消息，其實在這個會議開始之前呢，你看到金價、銀價、大宗商品的價格，曾經有一個小幅的回落，因為大家預期可能這個會議要做出決定，貨幣政策要轉向，結果這個聲明表明沒有轉向，所以黃金一下暴漲創了新高，原油價格也上漲，所以這就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情。為什麼這麼講呢？這就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你看美國從2009年元月份就開始搞量化寬鬆的貨幣政策，很多新興市場國家，包括中國在內，由於這個輸入性通脹的壓力，我們很多國家的通脹已經非常嚴重了，但是美國的通脹，按照伯南克的講法，仍然是非常溫和的，而且長期的通脹預期是穩定的，這就是非常有趣的一個現象，就是全球貨幣體系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從這個意義上來講，美聯儲的貨幣政策用我們中國的一句話來講，它是叫奉行的是一個什麼哲學呢，就是叫“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伯南克多次講過，説我執行這個貨幣政策，是按照我的情況，我現在美國的經濟還不行，所以我必須要這麼做，至於説你們的通脹怎麼樣我管不了，就像當年美國總統尼克松，他的財政部長講，説美元是我的貨幣，是你的問題，你們的問題你們自己去解決，所以在這個意義上來講，它的貨幣政策不轉向，未來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國家，面臨通脹的壓力會更加嚴重。

    主持人：也就是説自掃門前雪，但是呢實際上是殃及了很多無辜。

    丁一凡：對，是，中國這樣的經濟體受到了損害特別特別大，因為最起碼它從兩個渠道，嚴重的損害中國，一個就是美元的走勢，美聯儲一公佈它的貨幣政策不變之後，黃金、這個石油等價格繼續上漲，就證明了這種趨勢，這樣的話中國是這種大宗商品期貨很大的進口國，因為我們需要各種各樣的原料，我們的發展需要進口大量的石油等等等等，因此這些價格的上漲就加重了我們所謂輸入型通貨膨脹，這樣使得我們這些原材料的價格也更貴，這樣原材料價格貴了以後，就反映到你的各個環節中間，你的價格整體就上浮，另外一個就是因為它的貨幣政策這麼寬鬆，以至於其實我們很多企業，可以從國際上市場上，通過我們的各種各樣的銀行機構，再把這些錢借回來，借回來以後呢，我們現在雖然我們的人民銀行，我們中央銀行，已經收緊了貨幣政策，比如説我們幾次連續提高這個銀行的準備金率，又提高了利率，這樣情況下呢，我們的企業如果很難在中國市場上借錢的時候，如果他有投資項目，他到國際市場上去籌資，這樣的情況下就出現了兩個情況，一個就是説我們貨幣政策某種程度上失效，也就是説我們本來想通過這個提高我們的利率來限制我們的流動性，但是呢，流動性又從其他地方流進來，另外一個呢，就是我們想提高這個東西，來降低我們的發展速度，降低我們的需求，但是呢，因為這個大宗商品的價格上漲，又抵消了所有的效果，所以呢對中國來説損害是非常非常大的。

    主持人：那我們看到今天這個新聞發佈會上，美聯儲就宣佈他們這個6000億美元的量化貨幣寬鬆政策要一直執行到6月底，那麼這對於很多新興國家，尤其是新興的經濟體，特別是對於我們中國來説，又意味著什麼呢？就這個問題，我們再來連線一下我們的特約評論員。

    辛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亞太部主管）：亞洲國家當然有自己應對量化寬鬆政策的工具，我們同時也應該看到，美國和亞洲國家在經濟週期的條件方面有所不同，亞洲國家的經濟靈活性更強，能夠應對由於與美國處在不同的經濟週期産生的壓力。

    隆國強（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對外經濟研究部部長）：（量化寬鬆政策）對美國來説，主要是受益的，有利於它的經濟復蘇，對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來説，我覺得是有利有弊的。所謂的利就是説美國的經濟復蘇了，可能會帶動它的進口，其他的國家也會從中受益，因為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那麼弊就是全球已經出現了流動性的過剩，初級産品漲價推動了一些新興經濟體面臨著比較大的通貨膨脹的壓力，美國進一步實行這種寬鬆的貨幣政策，毫無疑問會加劇這種形勢。

   

    主持人：謝謝特約評論員，在我們今天節目尾聲的時候我們要討論這樣一個問題，就是在當前的全球經濟形勢下，那麼對於這個美聯儲的貨幣政策來説，是不是它應該或者説必須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上了？

    向松祚：早應該轉向了，所以我現在特別希望美國的核心通脹率在最近這兩個季度能夠上去，現在預期是2.8%，如果美國的核心通脹率到3%以上，或者到3.5%，美國的貨幣政策一定是轉向，所以你看仔細分析伯南克他在記者招待會，或者他們發佈的政策報告，你看他現在是處在一個非常兩難一個地方，他在尋求這個平衡，但是他已經説了，我們要高度關注這個通脹，所以從全球來講呢如果通脹率上去最終一定會波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