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們的聚會

　　納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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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4-18

　　納狄

　　北京終於從春節後的“蕭條”中恢復過來。

　　法國電影節剛剛開始，草場地攝影季與日本大使館文化處發出了攝影師細江英公的講座與展覽通知，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在沸沸颺颺的“關店走人”傳聞中開啟了今年的第一個大展。

　　4月1日下午，德國的三位博物館館長走進整修後重新開放的國家博物館，展廳裏已經置好了580件遠道而來的藝術品。《啟蒙的藝術》展由中國國家博物館和柏林國家博物館、特雷斯頓國家藝術收藏館、巴伐利亞國家繪畫收藏館聯合舉辦，是德國三大博物館第一次在歐洲之外的國家聯合做展，也是德國在境外所做的最大展覽。

　　展覽分作9大主題：啟蒙時代的宮廷生活、科學的視野、歷史的誕生、他鄉與故鄉、愛與感傷、回歸自然、陰暗面、自我解放與公共領域。展出的藝術品除了當時的知名畫作，還有顯微鏡、發電機、家用的古董書桌甚至德國哲學家康德穿過的皮鞋，不局限在繪畫領域，而是在“啟蒙”的外延下包含的整個時代的歐洲生活與思潮。

　　在開幕的當天，德國副總理兼外長韋斯特韋勒説，這次的展覽經費主要是由德國聯邦外交部資助，他們非常樂意把歐洲啟蒙運動帶來的文明與中國觀眾分享。而施密特家族出資建立的墨卡托基金會為展覽期間的5次中德文化交流活動提供了150萬歐元的支持，寶馬集團則贊助了配套活動例如策展人交流項目、“啟蒙的音樂”系列音樂會等。

　　集結德國從政府到商界再到基金會的力量，達成這個春天裏的館長們的聚會，多少能看出這個展覽的分量。

　　在選取藝術品方面，也不單單以藝術價值為考慮，對於“啟蒙”兩個字來説，也許《海茵裏克丹內克爾》、《伏爾泰的剪影》、《被繆斯眷顧的魏瑪宮廷：席勒在蒂弗特宮朗讀》的重要性要遠遠高於在描繪家庭生活和人物肖像上技法很好的畫作。《伏爾泰的剪影》中，畫家以“點燈”的動作和畫作下方“我點亮燈火，我闡明”的銘文表達了超越藝術本身的時代意義；而《海茵裏克丹內克爾》是克裏斯蒂安戈特利布席克的名作，身著紅、白、藍三色的畫家老師的妻子用率真和自信的狀態映射了法國大革命解放浪潮影響下的新女性的自信。

　　館長們的聚會帶來了高質量的展覽和更充足的展覽時間：展期是一年，一直持續到2012年的3月31日。對於公立博物館來説，利用自身的政府資源優勢做這樣的展，是要遠遠好于拿展廳收場租的行為——在這種行為下，展覽往往只能持續兩個星期。“公共博物館本身就是啟蒙運動的産物。”文化部部長蔡武在論壇開幕式上説的這句話讓館長們頻頻點頭。

　　在不久後的論壇上，墨卡托基金會的主席洛倫茨博士回應道：“中國的博物館具有把自己當成觀念的傳播者、信息的傳遞者的國際意識。啟蒙這一概念不應只限于哲學和史學的框架之中，它更應融入當今社會的文化中去。”

　　真希望這兩句話能説到每個館長的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