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號悲喜劇

　　林曉文

　　北京限購治堵已滿百日，新的治堵方案還在層出不窮；然而，最讓人為之瘋狂的還是車牌搖號，這甚至讓車企感到了抓狂。

　　3月26日上午，北京第三個月搖號出結果，韓冬（化名）還是像前兩次一樣坐在電腦前，進入“北京市小客車指標調控信息管理系統”，輸入自己的姓名，這一次他的名字竟然赫然在列。

　　這讓韓冬驚喜不已。終於中獎了！這次參與搖號的人數是397543個，將有17600個車牌指標，意味著在23個人中只有一個幸運兒。連續兩個月的失敗之後，終於有了喜劇效果。

　　而驚喜之餘，又為北京剛剛實施的大幅提高停車費和日益高漲的油價發愁，即使買了車，養車也是一大難題。

　　接下來幾天，韓冬跑遍了京城4S店看車買車，在感受自己的幸運的同時，感受更多的是遭遇限購後冷冷清清的車市：加錢提車早就不存在了，代之而來的是車市銷售上的急速下滑；有的車企準備退出京城，有的經銷商深圳尋求轉行。

　　幸運兒太少

　　韓冬們開始高興了，更多的人還在等待。

　　韓冬周圍的好幾個朋友都要買車，都是2000年左右大學畢業後來北京或者留在北京上班的公司職員，在房價還未狂飆突進的2005年前後攢夠了首付在五環附近買了房子，但是上班都太遠，每天上下班在路上就要三四個小時，因此都省吃儉用要買輛車，並且在前兩年駕校人滿為患時考了駕照，準備在去年春節左右買輛車。

　　北京限購令成了分水嶺，非京戶籍的大陸在京居住者，如果沒有暫住證、北京居住工作證或沒有連續繳納5年以上社保和個人所得稅的個人將不能在京購買小客車，沒有參加搖號的權利。

　　劉文第三次搖號依然未中。“想點別的辦法吧。”劉文這樣安慰自己，他甚至動起了歪點子：聽説最近許多4S店都承諾只要花2萬元錢就可以辦車牌。

　　劉文前年談了女朋友，但他的女朋友目前單位在頤和園附近，而劉文家住通州，上下班在路上差不多要五個小時。剛談戀愛時，女朋友就開門見山，必須買車，不然免談。

　　劉文買車的心情更加急迫，他和女朋友都去4S店無數次了，並選定了橙黃色的名爵，每次搖號他最積極。“我想車都想瘋了，半夜做夢都在四環上開著車飛馳呢。”劉文説。

　　1月26日第一次搖號共有187420個申請個人通過審核，參與首輪17600個配置指標的搖號，中標率為10.6:1。本次搖號未中者將參與下一次搖號，這樣就形成了滾雪球效應，每次參與搖號的人都將增加10多萬人，而每月的指標則是固定的17600個。

　　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只能“望號興嘆”了，何況更多還沒考到駕照的人正擁進駕校考取搖號的資格。其實，成了幸運兒也不輕鬆，要儘快把車買了，好不容易中的號要是作廢了那才是悲劇。

　　車市寒冬

　　和個人的感受比起來，車市演繹的劇情更為慘烈。拿到號後，春暖花開的韓冬最直接體驗到的卻是汽車經銷商們的寒冬。

　　3月26日下午天氣很晴朗，韓冬即前往亞運村車市看車。亞運村車市進出的人稀稀拉拉，一幫出租車司機站在那裏抽煙閒聊，車市的大院子裏倒是停滿了各種品牌款式的小車，只是人很少，就像個大停車場。

　　有位上午剛剛中簽的男士也在看車，站在馬自達品牌店裏顯得很孤單，銷售人員坐在那裏打起了瞌睡，聽説有人要買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介紹起來，他説老闆都回家了，自己也沒帶鑰匙，車門打不開。得知看車的是搖到號的，才一下子來了精神，打開車門，殷勤服務起來。

　　透過銷售人員的態度看到的是車市背後的冷清。銷售人員告訴韓冬，最近生意不好，看車的人也稀少，並且看的人很少有真正買的，所以他也不想麻煩；以前他一個月能賣到二三十輛車，現在很多天都開不了張。

　　而在更多的4S專賣店，銷售人員要麼在打牌，要麼下象棋，到了下午4點以後有些專賣店都已經關門了。尤其是二樓專賣高檔車的店面，都沒什麼人上樓。一個銷售人員甚至調侃：你看看，以前在汽車專賣店裏都有很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做銷售人員，現在賣車沒生意了，她們都轉行做其他的了。

　　讓韓冬抓緊時間看到中意車的消息是，有些經銷商已打算退出京城了；而有的車企部分品牌也在考慮撤離，那時選擇餘地就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