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半小時]3.15在行動 記者暗訪：不合格餐巾紙臟過衛生紙

在熒光燈的照射下，一張張看似潔白的餐巾紙卻顯現出了星星點點的亮斑。用它擦嘴，嘴邊會沾上光斑；用它擦手，手上殘留的也是它。甩不掉，抹不下。這亮閃閃的物質究竟是什麼呢？

 

在保定農副産品批發市場，記者注意到，這裡批發的餐巾紙大部分都沒有廠名和廠址。

 

銷售人員：都沒寫，寫廠名有什麼用呢？。

 

石家莊佳農市場和橋西蔬菜批發市場，是華北地區重要的農副産品集散地。記者注意到，這裡銷售的餐巾紙也同樣找不到生産和衛生消毒相關的任何信息。

 

銷售人員：這一天得賣上百捆的。

 

這些餐巾紙為什麼沒有廠名廠址，它又是哪生産的呢? 石家莊白佛汽車站旁的狹窄巷子裏，沒有任何標牌的卷簾門後，竟然隱藏著一家餐巾紙廠。

 

淩亂的廠房裏，隨意擺放著製作餐巾紙的原料紙，歪歪斜斜摞在一起，有的就直接放在地上，沾滿了灰塵。在旁邊，幾台機器高速運轉著。成卷的白色大盤紙源源不斷送進機器；

 

董廠長  石家莊寶潔紙業

 

董廠長：咱們裝上紙了就行了，管它白黑呢，反正咱們的貨也不愁賣。

 

記者注意到，整個生産過程並沒有任何消毒措施。

 

記者：有消毒嗎咱們這兒？

 

董廠長：沒有。

 

董廠長還向記者透露，這種餐巾紙價格低廉的奧秘是使用了一種特殊的原材料。

 

工作人員：這是脫墨紙。啊？脫墨紙。這個？脫墨紙！

 

董廠長給我們算了筆帳，符合國家標準的原材料大都在1萬元左右，而她使用的脫墨紙原料價格每噸才5千多元。

 

董廠長：我就使便宜的，我不肯使貴的。

 

在石家莊市的西塔口村，我們找到了這家門口也沒有懸挂任何標牌的宏飛餐巾紙廠。狹窄的院子，兩個簡陋的工棚，三台機器高速運轉著。

王宇良：河北省石家莊市宏飛餐巾紙長廠長

 

王宇良：主要是這個走得多，這個走得多（但是）做不過來。    王廠長透露，他們使用的餐巾紙原料也是“脫墨”紙。記者看到，“脫墨”原料紙就這樣裸露擺放在外面，任憑風吹日曬，還出現了破損。餐巾紙從生産到加工分兩部分，餐巾紙廠只負責加工；而這些原料大盤紙，都來自造紙廠。在河北省霸州、靈壽、欒城等造紙廠裏，我們見識了“脫墨”紙是如何生産出來的。

 

霸州市劉莊公路旁的晨光造紙廠院子裏，堆放著很多回收來的垃圾紙，這裡面既有廢棄的破書爛本，也有夾雜著污垢粘連成團的黑色臟紙，風吹起來時，四處飛揚。

 

郭經理 河北省晨光造紙廠霸州分廠經理

 

記者：這就是(餐巾紙)原料？這都是(餐巾紙)原料？

 

郭經理：嗯，都是原料。

 

記者：這個可以做餐巾紙嗎？

 

郭經理：就是，這都是做餐巾紙用的，別的咱不做。

 

在欒城縣西營鄉造紙廠院子裏，堆放著回收來的垃圾紙足足有上百噸。

 

記者：這都是(餐巾紙)原料嗎？這種

 

工作人員  河北省欒城縣西營鄉造紙廠

 

工作人員：對。

 

那裏不僅有舊書本、碎紙屑，甚至還有回收來的藥品包裝盒。在這些垃圾裏，記者還發現了剩餘的藥物和一些糞便。

 

記者：那咱們這種也是(餐巾紙)原料嗎？就這種？

 

工作人員：對。

 

原來，這些隨意放置的廢品垃圾，就是用來生産餐巾紙紙漿的原料。那麼，這些工廠又是用什麼神奇方法讓這些黑黑的垃圾紙變成白色的脫墨紙呢？

 

郭經理  河北省晨光造紙廠霸州分廠經理

 

郭經理：這裡邊有一個奧妙就是説，加這個工業化工品

 

工人 河北省晨光造紙廠霸州分廠

 

工人：這是燒鹼。燒鹼。

 

原來，要想把廢紙上的墨劑給脫掉，燒鹼這種化工原料是必不可少！燒鹼，也叫火鹼，是工業用氫氧化鈉(NaOH)的俗稱，具有強腐蝕性。

 

工人：燒勁大，它專用這個燒把墨給燒掉，給脫下來，要不你脫不下來。

 

郭經理：經過火鹼，沒有脫不了墨的（紙）頁子。

 

記者看到，工人們會把回收來的垃圾直接放進鐵罐容器裏，然後，直接再加入半袋兒燒鹼。 40分鐘之後，這些灰黑色水泥樣的紙漿慢慢變成了灰白色。

 

郭經理告訴記者，要想讓它變得更白，還需要用到另一種化工原料。在旁邊一個小房間裏，堆放著3、4桶化工原料，其中一桶已經被打開，裏面黃顏色粉末狀物質所剩不多。在漂洗紙漿的地方，一個專門盛放這種物質的塑料盆擺放在那裏。

  

工人：這個（增白劑），這都是洗這個（槳）的。

 

記者：就是往這裡面放的？

 

工人：嗯。

 

記者：師傅，那個黃色是什麼東西呀？那個黃色盆子裏面的東西？

 

工人：增白劑！

 

郭經理：增白劑什麼的這你得有，沒有就白不了！

 

熒光增白劑，是一種熒光染料，有漂白增亮作用。這些臟亂垃圾廢紙經過燒鹼脫墨、熒光增白之後，搖身一變就成了又白又亮用來加工餐巾紙的原料紙。

 

韓硯斌  河北省靈壽縣榮軍造紙廠經理

 

韓硯斌：你要是想讓它白的話，打漿打熟一點兒，洗漿時間長點兒，這個，增白劑多加點兒。

 

根據國家相關規定，“生産紙巾紙，只可以使用木材、草類、竹子等原生纖維作原料，不得使用任何回收紙、紙張印刷品、紙製品及其他回收纖維狀物質作原料。”在國家《一次性使用衛生用品衛生標準》裏，對於餐巾紙這樣的紙巾紙，原材料衛生要求必須是——“無毒、無害、無污染。”然而，記者在採訪中發現，在河北省保定、石家莊等地區，用回收的廢紙經過燒鹼和熒光增白劑生産餐巾紙的現象非常普遍，這些廠家為逃避檢查，對外大都宣稱是生産衛生紙的。

 

張主任  河北省晨光造紙廠無極縣第三生産車間

 

張主任：這個沒事，就説你做餐巾紙（只要）加厚或者什麼的。

 

記者：加厚一點就可以了？

 

張主任：對對對。

 

記者：但是料都一樣是嗎？

 

張主任：對，料都一樣。

 

記者：增白劑量也不一樣吧？

 

張主任：對，對對。

 

記者：那哪個量大哪個量小？

 

張主任：應該是餐巾紙的量大。

 

衛生紙和餐巾紙都是用同樣的原料，同樣的生産線，不同的只是名稱和增白劑的用量，我們很難相信，這些用來擦嘴的餐巾紙其實還不如上廁所的衛生紙乾淨、安全。

 

主持人：今年的315晚會曝光了河北省生産不合格餐巾紙的企業，記者調查中發現，廠家將垃圾回收站收集的廢紙、藥品盒等原材料，加工成紙漿，再添加燒鹼和熒光增白劑，最後製成餐桌上用的餐巾紙。讓人難以相信的是，這些用來擦嘴的餐巾紙其實還不如衛生紙乾淨、安全。節目播出之後，當地政府部門是否對這些黑心工廠進行了處理呢？記者繼續進行了調查。

 

河北夜查黑心造紙廠

 

記者：今天是3月16號，就在“315晚會”播出後的第二天，我們就來到了晨光造紙廠的這家分廠，這家分廠是位於永清縣劉莊村，從外表看來它與普通的農村的民居沒什麼兩樣，但是進到院子以後我們就可以發現，大家可以看一下我的身後全部都是他們回收的廢紙，這也是他們用來加工的原材料，這裡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據我們了解，就在315晚會播出的當天晚上，縣政府就已經會同公安、工商和質檢等相關部門對這一個造紙廠進行了查封。

 

張小軍 河北省廊坊市永清縣副縣長

 

張小軍：進來以後看到現場這些雜物、原料、紙張，就是散落在這些角落裏，成品當時昨天晚上就發現有一捆很寬、很高的大卷紙。成品都已經被我們質監部門異地封存了。

 

江曉明 永清縣龍虎鄉派出所幹警

 

江曉明：晚上一直到淩晨6點，到那之後對他這些設備，包括原料這些東西進行查封、取樣、錄像，一直到淩晨6點對郭禮成（企業負責人）調查取證

現在這個廠房裏還留有一些設備，都分別被工商和質檢部門查封。記者注意到，封條上的日期都是3月16日。

 

記者：為什麼封條都是3月16日的？

 

張小軍：當時節目播出期間報道的是霸州的劉莊，霸州的同志在霸州排查完以後，説看看是不是在永清，永清也有一個劉莊，在厚誼鎮（音）還有個小劉莊，這兩個地方，所以我們經過一番排查，才找到這。

 

以上工廠的負責人郭禮成已經被警方控制，警方表示，現在正在取證階段，當事人不便接受採訪。在質監部門記者了解到，在現場發現的卷紙已被送到河北省相關部門對其各項衛生指標進行檢驗，待結果出來之後，將對廠家負責人進行相應處理。

 

記者：如果是不合格的，就是會是怎麼樣，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張小軍：對，按照《刑法》的規定如果是數額達到5萬以上，按照他非法生産假冒偽劣産品進行處理。

 

那麼這家廠裏的成品都是賣給誰的呢？在永清縣質監局記者看到了一本在現場發現的臺帳。

 

記者：邯鄲，老懂，老谷，德川。

 

記者發現，這本台帳上的收貨單位幾乎全是地名，從中無法判斷這些原料紙最終到底是流向一般的衛生紙製造企業還是餐巾紙製造企業。

 

艾艷東 永清縣質監局局長

 

艾艷東：國家質檢總局好像是在2003年發佈的一個文件，叫《一次性衛生用品整治規定》，第九條是説這些原料的採購方面，比如説要是生産紙巾或者包括餐巾紙，必須有那些原漿的或者天然纖維的。第十條，是規定了一個應該是説如果生産衛生紙用，也可以用一些回收的叫紙制印刷品。

 

雖然貨品流向暫時還無從判定，但可以肯定的這個廠家沒有任何生産許可，更談不上衛生消毒許可證。

 

楊春雷  永清縣工商局紀檢組長

 

楊春雷：最大的問題就是黑窩點，未取得合法手續，擅自加工，要環保部門和質檢部門給他們依法核發環保，或者是生産許可證以後，再到工商部門取得營業執照。

 

在現場記者發現有一條隱蔽的管道，這個廠裏所有的生産污水就直接通過這根管道排到馬路對面的河裏。

 

翟華龍  永清縣環保局副局長

 

翟華龍：這個是暗道。

 

記者：是他們埋出來的，一直通到馬路那邊。

 

記者：這就是他們排出來的嗎？

 

翟華龍：對，是。

 

按照《環保法》，他沒有環評，咱們實施處罰，行政處罰。

 

翟華龍説，這樣的小造紙廠早已被國家明令禁止，根本無法通過環評手續。他們在去年在巡查過程中就對這個窩點進行過查封，但是沒想到沉寂了半年後死灰復燃，又偷偷開了工。

 

翟華龍： 6月份，我們發現確實它開著的，我們就下力整治，結果那個老闆跑了，跑了就關上了，7、8月份巡查的時候，確實沒有開著，到今年1月份，再查了一次，也沒開著。

 

記者：那巡查咱們是多久進行一次？

 

翟華龍：如果説是開著的廠子，咱們正規的廠子一個月就查一次，沒開著，就沒有，

 

相關部門表示，他們將在全縣進行徹查，加大對這類非法生産作坊的監查力度。

 

楊春雷  永清縣工商局紀檢組長

 

楊春雷：永清縣工商局生産加工型的小黑窩點，就是説隱蔽性比較強，而且外部沒有懸挂什麼標誌，所以説我們巡查起來發現非常困難，希望廣大的消費者們發現這種生産假冒偽劣商品的行為，及時撥打12315進行舉報，我們工商部門將按照我們的職責分工，堅決予以取締。

 

主持人：除了劉莊，記者也重新探訪了另一處曝光的造紙企業。記者在與當地政府部門接觸中了解到，儘管早在2002年，國家就頒布實施了《一次性使用衛生用品衛生標準》，但在實際的操作中依然面臨屢禁不止這個難題。

 

違法成本低，黑心作坊屢禁不止

 

記者：現在我是在石家莊市白河長途汽車站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裏邊，這條小巷子不到200米長，大家可以看一下，在這個小巷子的盡頭是一個廢品收購站，可以説這裡的環境相對來説是比較隱蔽的，而且呢，也是非常地不衛生，很難想象再這樣的環境中，就隱藏著一家餐巾紙的製造廠。據我們的了解，就在“315晚會”之後，當地政府就迅速地組織了有關部門對這一家非法的生産窩點進行了一個查封。

 

杜建國  石家莊市質量技術監督局長安分局副局長

 

王佔表：當天晚上（這裡）都下班了已經，那一片，全部是機器設備，有那個七台軋花機，當時這兒還有個印，這當時是一個切割機，完了以後這邊，整個這一大片全部是那個這麼粗，這麼高的那個。

 

記者：成品？

 

杜建國：不是，原料，那一片包括裏邊這一片都是成品

 

而這個窩點的負責人現在相關部門也正在追查當中。

 

杜建國：我們查處完以後，當天他還在，完了我們通過簡單了解一下情況，後來他自己感覺到這個事，他自己也看了中央電視臺曝光這個事，他感覺不好，後來再打電話又聯絡不上了。

 

焦國旗  石家莊市質量技術監督局稽查大隊隊長

 

焦國旗：附近這個老百姓講，它這個窩點大概是在去年10月份過來，一個外地人，是這麼一種狀況。

 

記者：他們沒有投訴過嗎？

 

焦國旗：到目前還沒有接到過這方面的投訴。

 

工作人員表示，因為紙産品的價值本來就很低，在取締了這窩點之後，即便是找到負責人，除了加予不超過案值三倍的罰款之外，也很難再追究刑事責任。

 

焦國旗：根據最高法的解釋，你銷售的産品，獲得的金額乘以三倍，再加上他們沒有銷售的産品，達到數萬元，達到這三個條件，那追究他們的刑事責任。

 

焦國旗告訴記者，因為如此，這類小窩點往往表現出較強的流動性，這次行動之後，他們將加大巡查力度，最讓他頭疼的就是這類窩點的反彈。

 

焦國旗：這個窩點它規模不大，人員也少，老百姓不懂法，你把這個窩點剷除了，它很簡單一些生産設備，很可能跑到其它一些地方，另找環境進行生産

 

現在，石家莊市衛生監督部門在對餐巾紙生産企業的執法過程中開始使用熒光試劑，以檢測産品裏面是否含有熒光劑，這是一種對人體有害的物質，但是現在這種做法卻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問題。

 

靳同林  石家莊市衛生監督局副處長

 

靳同林：餐巾紙檢測依據國家的衛生標準是一次性衛生用品的國家衛生標準，這些指標大多是微生物學方面的指標。

 

除此之外，靳同林在日常工作中還發現他們所依據的一些國家標準缺乏配套的強制措施，這也給他們的工作造成了困難。

 

靳同林：對廠區的工藝流程、廠區的防塵、防蠅、防蟲的設施，還有人貨分離這些設施，這些國家都有明確的規定要求，但是沒有約束性的條款，就是他違反以後，達不到這個要求是不是增加一些處罰性條款，強制性措施可能更好一些。

 

主持人：記者調查發現，沒有廠名廠址的三無餐巾紙産品在農貿市場的銷量非常好，有的農貿市場一天就能賣出上百捆。也就是説有可能攜帶致命細菌和病毒的餐巾紙每天都被毫不知情的消費者使用著。節目中，我們注意到這些不合格餐巾紙在生産環節上屢禁不止，那麼在流通環節上能不能堵住漏洞呢？

 

處罰力度輕微，流通環節難以禁止黑心餐巾紙

 

當記者去到石家莊市佳農批發市場的時候，發現這家被315曝光的銷售不合格餐巾紙的小店大門緊閉。

 

尹亞軍  石家莊市橋東區工商局佳農分局局長

 

尹亞軍：他自己關的門。

 

記者：餐巾紙現在扣留了多少？

 

尹亞軍：一共是28捆。

 

記者：現在的話，我們現在怎麼處理呢？

 

尹亞軍：現在等著這個，比如檢測結果，等檢測結果出來以後，我們根據相應的法規對他進行處罰。

 

尹亞軍告訴記者，這個小店一經“315晚會”曝光，他們就立即在整個市場開始了查處行動。

 

尹亞軍：對它這個沒有手續的，沒有廠家的這個營業執照，檢測報告、衛生許可證，對這樣的來進行暫扣。

 

而在橋西批發市場的工商分局裏，記者也看到一批在315當晚被扣留的三無産品，其中包括了好幾大包餐巾紙。

 

張賀光  石家莊市工商局消費者權益保護處處長

 

張賀光：按照我們的習慣，每年的“315晚會”，我們都在工作單位收看，發現涉及到我們的管轄範圍的一些事情，我們馬上就組織基層執法人員就展開了這個現場的檢查。

 

在批發市場採訪時，工作人員都告訴記者，他們在日常巡查中也經常發現這種三無餐巾紙，但是因為餐巾紙的價格並不高，經營者在門店擺出的又往往只是部分樣品，因此，對違規銷售的經營者，並沒有什麼大力度的處罰手段，這也造成了這類三無餐巾紙在市場上屢禁不止。

 

張賀光：要是按照我們的法律的要求，我們只能根據現場我們查獲的問題商品，按照法律法規的要求，進行定額的處理。畢竟現場我們查扣的這些商品數量有限，特別是紙製品，它價格是非常低的，從數量和金額上還不足以構成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而與違法成本低相對的是執法成本相對較高。

 

紀永強 石家莊市橋西區工商局留營分局副局長

 

紀永強：食品安全法2009年6月1日實行以後，我們才介入這一塊兒，流通領域這個食品監管，所以抽檢的力量確實薄弱，包括經費都確實是實在地説，我們有一些困難，

 

尹兵輝  石家莊市工商局局長

 

尹兵輝：你像抽檢這個餐巾紙，我們抽檢一個批次就要幾百塊錢，這樣的話，就是每年的抽檢經費也比較緊張，所以説不可能大面積地抽檢，

 

現在，石家莊工商局將餐巾紙也列為重點産品，加大了對銷售企業的巡查力度。

 

執法人員：我們要進貨廠家的記錄。

 

經銷商：我們就買了幾包。

 

執法人員：票據呢？拿出票據來。

 

經銷商：現在還沒進貨呢。

 

執法人員：你記住你大批量地要，小批量地也得要，原來也要求，因為食品這塊兒要求地比較多，但是您這塊兒，當時也是給你們培訓也講這種事，小批量你也得要。

 

這幾家店主都告訴記者，這種三無産品往往都是由小商販開車上門推銷，根本無法提供任何證件，一旦被查處也無從追溯。

 

記者：像這一家這一次被罰了多少錢？

 

紀永強：根據她的這個情況，還是最好就是願意讓他叫廠家過來進行處理。

 

記者：現在還能找到廠家嗎？

 

經銷商：找不到了，因為那些我再沒他們，他們經常（過來送貨），過來了問卸不卸，真要卸他們卸了就走了，也沒加聯絡方式的，所以沒有。

 

記者：客戶主要是哪些人來買？

 

經銷商：都是下面的飯店吧，我們這都是飯店，大貨走不了，就説零售市場，要個一回兩回的，大貨在這走不了。

 

主持人：小餐館價格實惠，但衛生狀況也屢屢爆出問題。在石家莊，記者也跟隨執法部門檢查了一些小餐館的餐巾紙使用狀況，結果不容樂觀。

 

小餐館依然使用不合格餐巾紙

 

在石家莊白佛長途汽車站附近的一條街道，沿街開著十幾家小餐館。而被“315晚會”曝光的餐巾紙生産窩點就在這條街道背後。記者跟隨長安區衛生監督所執法人員來到了這些餐館進行檢查。

 

執法人員：你這（餐巾紙）是從哪兒進的？

 

餐館負責人：就是從房子後邊那家。

 

執法人員：房子後邊那家不是已經看見我們都取締了嗎？

 

餐館負責人：不知道。

 

執法人員：給客人直接使用這種紙巾的時候要向有資質的供貨商買東西。

 

餐館負責人：什麼叫有資質？

 

執法人員：就是説咱們這種一次性衛生用品，你應該向供貨商買那種具有消字號産品的。

 

餐館負責人：消毒的消？

 

檢查：對

 

老闆則表示自己對餐巾紙的衛生標準一無所知。

 

記者：這袋餐巾紙多少錢？

 

餐館負責人：5塊錢一袋。

 

記者：那您平時自己用它嗎？

 

餐館負責人：用，自己都用。

 

記者：像這條街上普遍都是從這進貨？

 

餐館負責人：應該都是，我們後邊是餐巾紙廠，誰家買都上他家買去。

執法人員沒收了這家餐館的不合格餐巾紙，並開具了衛生監督意見書。

 

張昕  石家莊市長安區衛生監督所第四分所所長

 

記者：這個當事人會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呢？

 

張昕：目前從法律法規上來講，他這塊承擔的只是現在要求他更換，沒有相應的罰條可以罰款，只能是建議性的東西更多一些。

 

記者：之前我們進行過類似這樣的檢查嗎？

 

檢查：也有過，像我們更關注的是餐具的一些消毒狀況，現在這種紙巾今年剛剛開始抓，確實是抓的還沒有完全普及。

 

記者從採訪中得知，石家莊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正在全市餐飲服務單位進行拉網式檢查，從檢查的總體情況來看，在城鄉結合部和農村使用不合格餐巾紙的現象更為普遍。

 

張昕：他們在這些認知上圖個方便，他們不考慮這些紙巾，這種小餐館提供什麼就用什麼，沒有太高的認知度，要是加大這方面的宣傳，可能會好一些。

 

執法人員告訴記者，除了加大檢查頻次和宣傳力度之外，他們還有一些同事在做著另外一項工作。

 

張昕：我們也會調研一些地方，哪塊有更合法的紙巾的來源，畢竟不可能讓他們都去使用心心相印那些廠家的，可能成本會很高，我們會給他找一些有合法資質的這些紙巾的廠家目錄出來，供他們去選擇。

 

主持人：對於“315晚會”曝光的事件，我們財經頻道這幾天連續進行了跟蹤調查報道，在新浪微博上，網友們也用微博互動的方式表達著他們的觀點，博友賢人中的達人説：“我還真被網秦坑過，發誓以後不再用網秦相關的手機軟體，感謝央視“315晚會”還大家一個真相。”博友純粹駕駛樂趣説：“我剛剛看央視315節目，了解到，錦湖輪胎存在嚴重質量問題，易在行駛時突然爆胎，導致車毀人亡的慘劇。鋻於國內多個汽車廠商都有採用該廠輪胎。希望各位車主趕緊對車輛進行檢查。”感謝眾多博友的參與，希望我們共同來維護消費者的正當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