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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諾基亞到味千

發佈時間:2011年03月08日 16:21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財經國家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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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江迅

  諾基亞日暮西陲,日本電器盛極而衰,日本人將中華拉麵變身“國面”,味千又從日本走進中國而紅火,不論正負輸贏,正緣于兩個詞:是“創新”亦或“守舊”而已

  諾基亞公司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好多年前,我還為供職的週刊采寫封面故事“芬蘭經驗”。要書寫芬蘭現代史,回避不了諾基亞,諾基亞與聖誕老人一樣,是芬蘭不朽的國家神話。其實,3年前,這家手機巨擘,仍在全球手機市場佔四成份額,但2010年第4季急遽減至三成,風行世界的諾基亞經驗,當下光環褪色。不久前,諾基亞新任首席執行官史提芬?埃洛普宣佈,公司將在全球範圍內裁員。

  埃洛普給員工發出一封內部信,他坦誠説,蘋果公司的iPhone,早在2007年就進入市場,但諾基亞至今沒有類似産品,“我們的失敗,在於創新太慢”。言辭懇切,字字血淚。

  説芬蘭手機,就會想起日本電器。此前在東京早稻田大學一個學者小型交流會上,説到創新的話題,我就提出疑問:上世紀六十年代,日本始終在全球家用電器市場獨領風騷,難以解釋的是,在手機這一環節完全無法在國際市場競爭,日本家用電器産品發展到MP3之後,就明顯止步了。從摩托羅拉興起,到諾基亞取而代之,再由蘋果iPhone等智慧手機上臺狂舞,素來創新力極強的日本品牌僅是旁觀者,幹瞪著眼讓這塊肥肉任人宰割。日本電器業從此步入黑暗期,只能靠傳統家用電器吃老本。

  交流會後,天已黑了,幾個日本學者帶我逛“東京拉麵秀(展銷)”,品嘗拉麵。東京奧運體育場館邊上的駒沢公園中央廣場,綵燈閃爍,人山人海,每個攤檔前都是長長的人蛇。今次為期五天的拉麵展銷是第二屆,上屆入場人數多達10萬。近百種拉麵,我嘗了兩種:新瀉面魂傳承會的拉麵和滋賀拉麵維新會的拉麵。我完全是衝著拉麵的名稱作選擇的,拉麵是一種“魂”,拉麵要“傳承”要“維新”,自然可圈可點了。

  僅在東京,我就去過多家拉麵店:有號稱“絕對自信拉麵”的“天下一品”,自喻“中央線最有人氣的拉麵店”的“青葉”……據《朝日新聞》調查,得出“國民食品”的雙璧,竟然是咖喱飯和拉麵,而壽司、喬麥麵,烏冬緊隨其後。大眾化的拉麵,成了“國面”,全社會推動著“庶民美食運動”,崇尚“庶民美食主義”。

  在日本,拉麵店影響可謂無所不在:電視播放推介各地“名物”拉麵;全城拉麵王大賽;書店裏排列著拉麵詞典、拉麵圖解、拉麵全書;超市里拉面商品琳瑯滿目;網絡上人氣頗旺的拉麵愛好者組織、研究會、講習所。有留學日本的中國學生説,就差沒有組個拉麵黨了。

  其實,日本人都承認,拉麵源於中國。最普遍的一種説法是明末浙東人朱舜水將拉麵傳進日本。“拉麵”又稱 “龍面”、“支那面”。以拉麵為主打的“中華料理”,擄獲日本人的胃和心。數百年來,日本拉麵已從一碗簡單的清湯麵,發展到五花八門的拉麵王國。這是日本人的變革、創新,日本各地都有人研發出別具地方風味的拉麵,拉麵成了日本飲食文化的代表之一

  我在香港吃的第一碗拉麵是味千拉麵,那是15年前了,我移居香港的兩年後。那個大頭女娃調皮地端著一碗拉麵的餐廳標誌,當時就印象深刻,如今這個標誌已融入千萬中國人腦海。將這碗拉麵從日本引進香港和內地的拉麵女王,就是味千(中國)控股主席潘慰。

  潘原先在香港經營貿易,一次去日本九州島熊本旅遊,在味千拉麵館吃午餐,一碗熱騰騰的拉麵,香氣撲鼻,味道特別。她從小在山西長大,山西人喜歡吃麵,卻不愛喝肉骨湯。媽媽常將肉店棄置的豬骨帶回家。這豬骨經一晚熬煮,再加入麵條、蔬菜。兒時美味的記憶恍惚重現。

  她找到商機,開始接觸味千,考察工廠,經多番談判,1996年獲得味千在香港和中國內地永久經營權。在香港銅鑼灣鬧市,潘開了第一家味千拉麵店,經營3個月就有160萬港元營業額,利潤率高達三成。如今在內地和香港已有520家連鎖拉麵店,市值130億港元。日本味千各分店的湯、麵條、半成品原料,都統一採購、生産、提供,分店廚房只是簡單再加工。潘屬下的分店開多了,也在多個城市開設中心廚房,為分店提供統一産品,每碗麵的分量、煮炸食品的時間、調味品的分量,都設有標準。她説:“要把廉宜的東西賣貴,是需要用心的。因此,我們創新管理服務,做到‘三度’,即溫度好,速度快,態度好。”

  諾基亞日暮西陲,日本電器盛極而衰,日本人將中華拉麵變身“國面”,味千又從日本走進中國而紅火,不論正負輸贏,正緣于兩個詞:是“創新”亦或“守舊”而已。

  作者為香港《亞洲週刊》資深特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