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船稅法二審草案仍是夾生飯

　　作者：晏揚

　　2月23日，全國人大常委會二審車船稅法草案。二審草案對一審草案進行“大修”，降低了2．0升及以下乘用車的車船稅額，使之與現行車船稅額大體相當。

　　一審草案將乘用車車船稅按排氣量大小分7檔計徵，除1．0升及以下乘用車車船稅有所降低外，其他各檔乘用車車船稅均有所提高，這一變相加稅做法引起廣大民眾的不滿，也遭到眾多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的批評。顯然，二審草案吸納了民眾意見，稅額大幅降低後，全國87%的乘用車將不必多繳車船稅。而存量車船的車船稅收入與原收入基本持平，車船稅改革並沒有為政府增加收入，可能讓有關方面希望落了空。

　　在某種意義上，這是“開門立法”的勝利，更是“稅收法定”的勝利。無論是增加稅種還是對既有稅種進行改革，都是國家大事，涉及民眾切身利益，所以稅收必須“法定”，由全國人大制定法律，而不應繼續代之以國務院“暫行條例”。車船稅法一審草案漏洞百齣，被塞進太多“私貨”，因而在人大遇阻，充分證明了“稅收法定”對於保證稅法公正、維護民眾權益的重要性。無論是全國人大常委會認真審議，還是廣泛徵求民意、充分吸納民意，都為“開門立法”和“稅收法定”贏得了榮譽，這是此次一波三折的車船稅立法最令人欣慰之處。

　　不過，如果説一審草案是一鍋“生米飯”，讓人實在無法下咽，那麼二審草案則仍像是一鍋“夾生飯”：一方面，稅額降低了，沒有增加大多數車主的稅負；另一方面，車船稅的性質和計稅依據仍沒有厘清，留下缺憾。

　　從性質上看，車船稅屬於財産稅，而並非所有公民財産都需繳納財産稅，該不該將乘用車納入財産稅徵收範圍也值得商榷。目前附著在機動車上的稅費多如牛毛，從計稅依據上看，車船稅既然屬於財産稅，理當按照乘用車的價值徵稅，而不應依據排量徵稅。而且，車輛在使用過程中，其實際價值是逐年遞減的，因此所繳車船稅應逐年降低，而不能每年都一樣。

　　按排量分檔徵收車船稅，歪曲了車船稅的性質，名不正、言不順。鋻於這個“致命傷”，不少人建議將整個車船稅法草案推倒重來。這個建議雖有道理，但依目前的情勢，推倒重來恐怕不大可能，車船稅法草案縱然是一鍋“夾生飯”，我們也要吃下去。值得吸取的教訓是：稅收改革大事，理當做到嚴謹縝密、名正言順，讓名義與結果、程序與實體都堂堂正正，車船稅立法一波三折，其根源即在於有關方面當初考慮不週，甚至動機不純，以致後來無論怎樣修改都難如人意，怎樣煮都是一鍋“夾生飯”。但願以後的稅收立法不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