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半小時]初秋時節訪糧區（一） (201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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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秋時節訪糧區（一）

    ————保障糧食安全 保護農民種糧積極性

    (主編：鄢聞余 編導：井天增 攝像：沈焱 李培)

    商務部發佈的最新數據顯示，進入六月份以來，國內食用農産品價格已經連續十一個星期上漲，其中麵粉大米等糧食産品零售價上周上漲了0.2%，而農業部統計，今年前七個月國內穀物進口量增長66％，其中玉米進口量甚至擴大了56倍。在糧價上漲，糧食進口量激增的背後，國內糧食産銷究竟出現了哪些變化？我們欄目三路記者到東北、江西和河南三個糧食主産區分別就玉米、大米和小麥三個主要糧食品種進行了調查，今天我們就先來看看河南的小麥。

    8月下旬，記者來到了位於河南省中部的中央儲備糧駐馬店直屬庫，此時，直屬庫的大門上還懸挂著“執行國家糧食政策，大量收購新産小麥”的橫幅，然而走進大門記者發現，院子裏空空蕩蕩，只有幾輛等待買糧的卡車，而看不到一個前來賣糧的農民。直屬庫主任郭玉林告訴記者，從6月3號開磅收購開始，庫裏今年的小麥收購工作只持續了20多天。

    郭玉林 中央儲備糧駐馬店直屬庫主任

    郭玉林：我們從6月3號一直收到月底，分公司于7月份正式下達停收的通知

    在駐馬店直屬庫的一座糧庫中記者看到，在今年的收購工作已經基本結束的情況下，倉庫的庫容還沒有得到充分利用。

    吳紅岩 中央儲備糧駐馬店直屬庫副主任

    吳紅岩：今天我們沒有達到我們的200萬噸目標，我們今年達到150萬噸左右，完成任務的75%到80%的樣子。

    記者：往年正常情況下？

    吳紅岩：往年都是倉倉飽滿

    作為河南的小麥主産區之一，駐馬店位於我國小麥主産區和水稻主産區的交界地帶，而小麥收割的順序又是從南向北，因此，農業部每年都會在這裡舉行全國小麥跨區機收啟動儀式，不久之後，大規模的小麥收購也隨之展開。然而今年，收購工作剛開始沒多久，中儲糧河南省分公司就向各直屬庫下發了停止托市收購的緊急通知。

    郭玉林：達到9毛1、9毛以後，報分公司以後，給糧局，給政府彙報，就是説按照預案我們就停止了，你不停止人家也不賣給你

    所謂托市收購，是指國家每年制定糧食的最低收購價格，當市場價格低於這個價格時，由中儲糧等收購主體按最低收購價敞開收購糧食，當市場價格高於這個價格時，則停止收購。制定這項政策的目的在於穩定糧價、調動農民種糧積極性。在中儲糧駐馬店直屬庫記者看到，今年國家定下的最低收購價格政策是：三級麥每斤9毛，二級麥每斤9毛2，一級麥每斤9毛4，每個級別的小麥單價都比去年提高了3分錢，但郭玉林告訴記者，這與市場的預期還存在一定差距。

    郭玉林：挺火爆，已經基本上快接近，接近有點那個，你説一天一個價不準，起碼三、兩天給你調，漲五厘，五厘五厘的漲。

    小麥剛上市的時候，由於水分含量較高，市場價格一般在每斤8毛5左右，然而經過一輪快速的上漲，小麥價格迅速突破了9毛關口，三級麥的價格最高時甚至達到9毛7分5，比托市收購價足足高出了7分5，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儲糧全面停止了托市收購，然而，小麥的價格並沒有迅速回落。

    劉光輝 河南省駐馬店市糧食局局長

    這個應該是多種原因的，我覺得應該多種原因，你比如説今年農民的惜售應該是一個原因，農民對小麥價格的期望值還是比較高。

    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農民們惜售的心態有沒有發生變化呢？在駐馬店市嶧城區任馬莊村，記者見到了農民孫大爺。孫大爺家種有8畝小麥，他告訴記者，今年6月份他就覺得小麥價格會上漲。

    孫大爺 駐馬店市嶧城區任馬莊村村民

    孫大爺：今年小麥，電視上播了的，看了嘛，新聞説都説今年的天災，其他的下大雨，刮大風，天災，今年糧食肯定得貴。

    預計價格會漲，孫大爺一開始就沒著急出手，而是把收下來的麥子存了起來，但惜售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7月份，當小麥價格達到9毛5的時候，孫大爺一次性就把家裏的6000多斤麥子全部賣給了糧販子，算下來，今年比去年多掙了四五百元，孫大爺已經覺得非常滿意。

    記者：當時覺得這個價格往上走，為什麼不往手裏存一會兒呢？

    孫大爺：存著得有好倉庫，它糧食有老鼠活動，你要是存了一段時間，它要活動也差不多。

    任馬莊村的文書蔣成告訴記者，農民受存儲條件限制，出於對鼠害、返潮、霉爛的擔心，一般都不願把糧放在手裏太長時間，一旦遇上不錯的價格，就會馬上脫手。

    蔣成 駐馬店市嶧城區任馬莊村文書

    蔣成：現在賣掉的有90%左右吧，保留的可能有10%，主要用於口糧和以後有價錢好一點的時候再賣，大多數都已經賣了。

    隨著農民手裏的小麥逐漸賣出，惜售對市場價格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然而根據鄭州糧食批發市場提供的數據，以一級麥為例，目前豫北的價格維持在每斤9毛8左右，豫南9毛6左右，比托市收購價依然高出2-4分錢。很明顯，支撐小麥價格在高位運行的另有其人。

    謝揚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農村經濟研究部副部長

    記者：今年小麥收購，一個基本特點是什麼？

    謝揚：就是從出臺預案裏頭一個重要的信號就是，除了中儲糧收購之外，中糧，華糧也可以入市，托市糧收購的時候，它可以參與，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

    往年小麥收購過程中最主要的角色就是中國儲備糧管理總公司，也就是中儲糧。然而，今年托市收購環節又加入了兩張新面孔，那就是中糧集團和華糧集團。按照今年的預案，中糧和華糧都獲得了托市收購資格，其中實力雄厚的中糧尤其引人注目。有人説，它是中儲糧從2006年起執行托市收購5年來，遇到的第一個重量級對手。

    胡三民是一位糧食收購的中間人，他和親戚劉穎劍一道，主要在駐馬店市範圍內從事小麥收購業務，今年，在量價齊升的情況下，胡三民的收入與去年相比也大幅提高。

    胡三民：今年掙的有10多萬塊錢，15、6萬塊錢。去年就10來萬這個樣。

    在胡三民和劉穎劍的收購點記者注意到，門面上挂著的招牌是“河南中儲糧三農服務社”， 劉穎劍告訴記者，在過去的幾年間，收購點主要是和中儲糧進行業務往來。

    劉穎劍 小麥收購中間人

    劉穎劍：現在很多都還不知道中糧集團跟華糧是咋回事呢。

    然而今年，形勢悄悄發生了變化。今年5月14號，國家發改委、財政部、農業部等六部委聯合印發了《2010年小麥最低收購價執行預案》，根據預案，中糧集團和中國華糧物流集團首次進入此前由中儲糧獨家控制的小麥托市收購系統。國家預案發生變化，目的是要在托市收購環節引入競爭。

    謝揚：如何維持2010年的糧食穩定增長，要有一定的競爭性，有一定刺激性，保持農民積極性，我覺得這是我們出臺這個預案的一個重要的背景。

    成為托市收購商的好處顯而易見，不僅每斤小麥可以獲得2分5的國家補貼和3分5的保管費，還可以借此爭奪小麥糧源。但事實上，在駐馬店和其它小麥主産區，中糧和華糧今年並沒有啟動托市收購。

    劉光輝：實行政策收購的還是中儲糧一家，這個中糧今年在駐馬店也介入了，但是中糧收的是市場價，它沒有介入政策性收購。

    中糧糧油河南辦事處的主任助理李斌表示，中糧今年之所以沒有啟動托市收購，原因在於公司在收購前期對價格的預期較高和自有庫容的匱乏。

    李斌 中糧糧油有限公司河南辦事處主任助理

    李斌：對政策的要求來講，它不允許去租用社會倉庫，只允許利用自有倉庫參與收購任務，那麼作為河南來講，中糧在河南我們自有的庫容相對比較緊張一點，那麼庫容的匱乏也就決定了我們今年無法執行國家的托市政策

    雖然還沒啟動托市收購，但是往年一直在河南收糧的中糧今年進一步擴大了收購範圍和規模，中儲糧一家獨大的局面正在被打破，三足鼎立的態勢正在逐漸形成。在駐馬店地區，一方面由於價格優勢，一方面也因為中儲糧停止收購，越來越多的中間人投向了中糧的懷抱。

    劉穎劍：我也是一樣賣給中糧。因為中儲糧它那邊現在結束了，咱這邊農民余糧還有很多沒賣出去的，只能説賣給中糧，是這情況

    胡三民 小麥收購中間人

    胡三民：中糧佔40%。中儲糧呢？中儲糧大致也佔30%，中儲糧。等於你賣的這個糧食，賣給中糧的，比賣給中儲糧還要多。對。去年是什麼情況？去年80%的都給中儲糧了。

    隨著中儲糧停止托市收購，小麥收購的舞臺上只剩下了中糧以及麵粉廠等下游加工企業，聚光燈也就自然而然地打在了實力雄厚的中糧身上，有不少人認為，小麥價格上漲正是中糧等收購主體哄搶糧源造成的。對於外界的非議，中糧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李斌：那麼這個對中糧，應該説對中糧的誤解，也是對今年整個小麥收購形勢的不理解

    李斌告訴記者，雖然我國小麥的總量是供大於求，但中糧所需的主要是優質專用小麥，而這部分小麥由於産量較少，處於供小于求的狀態，國家每年還要從國際市場進口一部分，因此優質小麥能賣出高價是很正常的。不僅如此，今年河南省的小麥總産量是3000萬噸，而中糧收購的總量只有100萬噸，只佔百分之三多一點，因此，中糧對市場價格的影響相當有限，中儲糧依然是市場上當之無愧的老大。

    李斌：在小麥的收購過程當中，應該説中儲糧仍然是市場的主角，那麼説在市場中佔據主要份額，從中糧本身的角度來講，我們對中儲糧來講是一個配合和補充的作用。

    來自駐馬店市糧食局的數據印證了李斌的説法，在今年駐馬店地區的小麥收購中，中儲糧的佔比遠遠超過了其它各個主體加起來的總和。

    劉光輝：我們全市收購總量就是2069690噸，接近207萬噸，這是總量，其中按政策性收購，按政策性收購是183萬噸。

    劉光輝：這個比例接近90%吧。

    不管怎麼説，我們在河南駐馬店看到，隨著托市糧收購主體的增加，以及小麥價格走高，讓農民今年獲得了滿意的收入，糧食收購中間人也賺的盆滿缽滿。然而，對麵粉廠、方便麵廠這些下游加工企業來説，小麥漲價就意味著成本上升。它們是否能承受小麥漲價帶來的壓力呢？

    作為我國三大主要糧食品種之一，小麥在過去的幾個月裏經歷了一波比較罕見的上漲行情。前面我們看到在河南，三級白小麥，國家規定的最低收購價比去年提高了三分錢達到9毛錢一斤，但即使這樣比市場價仍然低了好幾分錢。如此漲幅對相關産業會帶來什麼影響呢？繼續來看我們記者的調查。

    仁吉麵粉廠是駐馬店地區規模最大的三個麵粉廠之一，共有兩條生産線，每條生産線的設計産能是日産麵粉400噸。記者來到這裡的時候，得知廠裏的兩條生産線已經停掉了一條。

    楊能 河南省紅蜻蜓仁吉糧油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長

    楊能：總共我們現在的産能是2萬4千噸，我們現在只有1.1萬噸的産量，所以目前大部分的開工率還不到50%

    楊能告訴記者，今年小麥上市初期價格上漲很快，但麵粉廠每月都要按時向客戶供貨，不可能因為價格太高就停止購進小麥，否則就要全面停産，在這種情況下，廠裏只好以高價陸續買進了10萬噸小麥。

    楊能：我現在庫裏平均的收購價格是9毛7分5。9毛8的買了一部分，大概在1/2吧，那個價格稍微高一點。

    小麥價格居高不下，麵粉廠的利潤空間也越來越小。在仁吉麵粉廠，麵粉的銷售價格在2200元左右一噸，而賺取的利潤不足百分之一。

    楊能：財務成本，三大費用一加起來以後，能夠在1、20塊錢就算是做得比較好的，而我們這個企業基本上真正做到平購

    沿著小麥加工的産業鏈繼續往下走，方便麵廠承受的壓力似乎更大。在河南臨潁縣南街村，記者見到了南街村集團方便食品及調味品公司的總經理王武軍，他向記者表示，今年小麥價格的上漲對方便麵廠帶來了巨大影響。

    王武軍 河南省南街村集團方便食品及調味品有限公司總經理

    王武軍：那麼(一級麥)今年的托市價是9毛4，而到最後實際收的價位最高的時候達到了9毛9分5。

    由於小麥價格的上漲直接導致麵粉價格的上漲，導致我們每件(箱)的生産成本比去年同期增加了6%到8%以上

    成本明顯上升，王武軍卻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要漲價。與麵粉行業一樣，方便麵行業的競爭也非常激烈，價格稍有變動都會對銷量帶來巨大影響，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走漲價這條路。

    王武軍：每個廠家都不敢第一個吃螃蟹，説白了都不敢第一個漲價，誰先漲價誰死，因為現在的産品應該説基本是供大與求或者産大於求，都不敢漲價

    麵粉漲價，棕櫚油漲價，肉蛋禽漲價，方便麵生産所用到的原料，幾乎每一樣都在漲價，王武軍告訴記者，公司的利潤與去年相比已經大幅下降了40%。而讓他更為擔心的是，糧價上漲可能會進一步推高CPI。

    王武軍：這個CPI，7月份3.3%，其中糧食價格在發達類産品當中，糧食價格食品的價格佔了6.8%，佔的比重，是佔得很高的比重，(糧價)是很高的推手。

    對小麥漲價表示擔心的，還不只是這些直接承受著成本壓力的下游企業。7月份，國內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同比上漲3.3%，漲幅比上月擴大了0.4個百分點，創下21個月以來的新高。在這種背景下，糧價上漲會不會繼續推高CPI？引起了社會各方普遍關注，甚至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農村經濟研究部副部長謝揚認為，糧食價格是否會對CPI産生直接影響在學術界是有爭議的，他認為，糧價上漲未必會造成CPI的上升。

    謝揚：短缺的時候，我們可能才對糧價上漲，我們對CPI是有影響的。但如果糧價是充足的，庫存也是充足的情況下，糧價如果上漲是有回升，恢復性增長的一個態勢，因此它對CPI是沒有直接拉動作用的。

    我國自2006年啟動托市收購政策以來，小麥收購價格逐年穩步上升，但價格一直低於國際小麥價格，一直到了今年的6月份，在各種因素的作用下，我國的小麥價格才首次略高於國際。即使是和國內其它兩種主要的糧食作物——玉米和水稻相比，小麥的價格也明顯偏低了。農民們就常説，人吃的東西還沒有豬吃的貴，就是指小麥和玉米比價的失衡。

    謝揚：從2001年入世以後，我們的糧食價格一直是很低，為什麼進口越來越少了，因為我們糧價比國際市場還低，擋住了進口，讓農民的低價來擋住進口。等於農民在這點上，還連續六年增長，你説農民是不是有吃虧的地方

    謝揚所説的恢復性上漲還體現在農民種糧成本的不斷提高上。在河南駐馬店驛城區任馬莊村採訪時，村民孫大爺告訴記者，最近幾年，種地的各項成本都有明顯上漲。

    孫大爺：成本肯定增加了，化肥貴，成本增加了。增加了多少？每年都是80塊錢一袋，現在都一百多。

    孫大爺説，從去年到今年，光化肥的價格每袋就增加了45元，增幅高達56%，與此同時，農藥、農機成本也都有所上升，總的花費比去年多了將近3000元，而到了收穫的季節，每斤麥子的價格也就是上漲了幾分錢，算下來每畝地只能多掙五六十元。因此，村裏現在種地的人越來越少，年輕人都出去打工，留下來種地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殘。

    孫大爺：都出去打工的可多，都嫌種地收入低，除非是出不去的，在家裏有學生的，有老人的，出不去的都在家裏，都是年輕人出去，他都出去打工，一個月弄個兩、三千塊錢，人家一年在家裏，一年幹好了幹兩、三千塊錢，三、四千塊錢。

    每年每畝地四五百元的收入還是在風調雨順的條件下才能實現的，小麥今年是豐收了，然而農民們又要開始擔心玉米的收成。在任馬莊村採訪時記者了解到，今年的玉米先被水淹，後被風刮，收成很不令人樂觀。

    李大媽 駐馬店市嶧城區任馬莊村村民

    李大媽：化肥也貴，材料也貴，俺6口人的地哪一季度也得兩千多塊，你像今年種的玉米都淹死了，你才不划算了，都淹死了，大片、大片的。

    由於種糧收入太低，手頭又沒有多少閒置資金，農民們每種一季糧食所需的化肥、農藥等農資甚至要從經銷商那裏賒購，等賣完糧食才能把錢還上。

    李大媽：為什麼要賒呢？沒錢，沒錢給人家。你看這種子、化肥等賣了玉米給人家，你淹死誰給，沒錢。大家都這樣幹嗎？都是賒的，你沒錢。

    從播種到收割，農民們處於幾乎完全市場化的環境當中，每一樣農資價格的上漲他們都要設法承擔；而到了收購環節，農民們又身處計劃色彩較濃的環境當中，收入的增長極為緩慢。對此，謝揚認為，國家要在保持糧價平穩上漲的基礎上，千方百計地加大糧種補貼和生産資料的綜合補貼力度，提高農民種糧積極性，同時加大農業基礎投入，化解農民的後顧之憂。

    謝揚：今年的水旱災害比較嚴重，大家也更感覺到農業的一些基礎設施，特別水利設施，要大幅增加投入，小農水，生産型水庫和農田的水渠，田間地埂的整治，也要跟上步伐。

    謝揚還表示，國家戰略儲備糧的數量屬於機密，無法公開，但托市糧和其它企業收購的糧食嚴格意義上來講是商品週轉糧，糧食部門應當逐步公開這部分糧食的庫存信息，以方便上下游企業進行決策，避免盲目猜測導致糧食價格的非正常波動。

    謝揚：就是我們每年抽多少托市糧，什麼時候出去了，其他企業，加工企業庫存的有多少糧食，這些數字要逐步逐步公開，這樣一公開，就使得大傢伙對購生産、購銷、庫存這數字就清楚了，預期就準確了。

    半小時觀察

    上個月底，國家發改委主任張平在向全國人大常委會作糧食安全報告時指出，2004年以來，我國實現了糧食連續6年增産，2009年糧食總産量達到1萬零616億斤，糧食的自給率保持在95%以上。同時，他也列出了保障糧食安全所面臨的嚴峻挑戰，其中種糧比較收益長期偏低位居五大問題之一。我們現在以農戶為單位的農業用地分配模式和農業生産模式，決定了糧食生産還不能像很多經濟作物那樣，普遍走規模化專業化之路，大幅度降低單位生産成本。保護農民利益和種糧積極性，更多的時候還得依靠價格杠桿和政府補貼政策，讓農民不虧本有錢賺。從這個意義上説，比糧價更值得擔心的是種糧農民的收入。只有他們收成好了，願意繼續種糧，糧食安全才有最基本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