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中國網絡電視臺|網站地圖
客服設為首頁
登錄

中國網絡電視臺 > 經濟臺 > 圖文頻道 >

富士康內遷爭奪戰引發珠三角空心化隱憂

發佈時間:2010年08月05日 07:58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中國證券報

評分
意見反饋 意見反饋 頂 踩 收藏 收藏

  “母雞帶小雞”效應激化富士康爭奪戰 “騰籠換鳥”引發珠三角空心化隱憂

  西進! 北上! 沿海代工企業大內遷調查

  從下飛機到簽約落戶重慶市璧山縣工業園,來自江蘇蘇州的傳鯨科技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孫明正只用了30個小時。促使他下決心的主要原因是富士康已在西永微電子産業園落戶,與璧山只隔了一座縉雲山。

  今年10月,穿越縉雲山的大學城隧道將通車,如果孫明正想到西永微電園拜訪客戶富士康,開車不過10多分鐘。作為江蘇維鯨科技的子公司,傳鯨科技主要生産絕緣材料,為富士康在西永代工生産的筆記本電腦提供配套。

  與此同時,在千里之外的深圳,嘉和鞋業集團董事長陳小鳴正謀劃到江西贛州設廠,預計七八個月後部分産能就能遷移到贛州。雖然早有內地設廠的打算,但他認為富士康的高調加薪是壓垮珠三角代工企業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人民幣升值、工資上漲等因素下,沿海地區大量代工企業利潤率下降到5%以下,有的甚至長期虧損。2006年就開始的珠三角代工企業內遷,曾因金融危機而中斷,如今又再度爆發。表面上看,它們的內遷與富士康引發的“加薪潮”不無關係。

  然而,中國證券報記者調查發現,內地與沿海地區的勞動力成本差別並不是特別大,企業內遷更多地與去年以來流動性過剩引發的地價飆升、金融危機後日益重視內銷市場有關。而不少企業內遷呈現了“母雞帶小雞”的模式。比如,傳鯨科技迅速決定落戶重慶,是因為富士康,富士康選擇重慶又是因為客戶惠普先行落戶。在這個“母雞帶小雞”的鏈條裏,龍頭代工企業既是母雞,又是小雞,當地則希望通過“借雞生雞”的循環快速實現産業集群,為承接沿海地區産業打好基礎。

  □本報記者 杜雅文 萬晶

  內遷不可逆 “推”“拉”共促産業轉移

  而在這場沿海産業內遷的變局裏,沿海地區政府的“推”和內地政府的“拉”,左右著企業遷移的速度。

  在珠三角,大量代工企業利潤已降到5%以下,甚至命懸一線。有的選擇內遷,有的乾脆放棄,轉而炒樓炒股。“去年年底,給沃爾瑪代工的邯泰鞋廠還在向寶安區申請政策支持。今年1月份董事會就決定關閉工廠,解散4000多名工人。”深圳市皮革行業協會副秘書長劉維東説。目前,很多深圳傳統行業的企業正面臨生死抉擇。

  30年前,珠三角靠承接香港製造業轉移,終造就大繁榮。然時移勢易,轉變發展模式成為新的方向,沿海傳統的優勢製造業正讓位於高新技術産業。

  2005年深圳曾表示將用兩年時間投入400億元,建設包括黃金珠寶、服裝、自行車、模具、鐘錶、汽車電子、機械、傢具、家電九大傳統産業集聚基地。然而,這些基地進展極其緩慢。深圳審計部門今年初發佈的審計報告顯示,模具、鐘錶、自行車、汽車電子等産業集聚基地的基礎設施完成比例至今不到35%,鐘錶和汽車電子完成比例甚至不到10%,産業集聚基地實現的産值僅為6億元。

  不少企業認為,傳統産業集聚基地建設緩慢,與政府推動力不強有很大關係,在産業升級的過程中,它們面臨被拋棄的命運。在漫長的等待裏,一些企業帶著失望離開了深圳。今年5月,位於深圳光明新區的內衣、模具、鐘錶三個傳統産業基地對土地用途調整,部分用地改為高新技術類項目用地,更讓這些企業望園興嘆。

  雖然在這些傳統産業中,不乏優秀企業正努力升級轉型,然而它們的附加值畢竟低於高新技術企業。“地價最終將成為産業結構和區域調整的發動機。”王珺認為,大量資源向沿海發達地區涌入,導致單位土地面積上的經濟承載量越來越高,也使得地價越來越高。發展高端服務業,用最小的土地投入産生最大的價值是沿海地區的必然趨勢。在這個規律下,越來越多的製造型企業只能黯然離開。

  而內地城市在為如何承接這些産業絞盡腦汁。至今,楊罡還記得2006年前後爭奪沿海地區企業內遷的火熱。當時,深圳率先提出了産業結構調整,各地招商部門蜂擁而至,甚至誇張到一週有三四個招商會。

  儘管代工企業往往與“血汗工廠”的形象聯絡在一起,但不乏追求者。“富士康佔用的龐大資源與産出相比,性價比確實不算高,但作為産業梯度轉移,中西部是需要的。”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重慶市兩江新區管委會相關負責人説,作為繼浦東新區、濱海新區之後的第三個全國副省級新區,代工企業進不了兩江新區,但它們可以落戶周邊區縣。璧山縣一位政府工作人員同樣認為,富士康此類加工貿易企業的落戶,示範效應大於實際貢獻。

  在這場硝煙瀰漫的富士康爭奪戰中,不少政府部門實際看中的是“母雞效應”。他們並不認為富士康本身能下多少“金蛋”,而是希望在它的幫助下迅速集聚産業,産生“母雞效應”,加快沿海地區企業向內地遷徙。

  “從‘母雞帶動小雞’的模式看,雖然加工貿易企業在價值鏈中處於低端,但吸引它們落戶西部是必然的一步。”長期研究産業轉移的重慶社科院産業經濟與企業發展研究所副所長吳安認為,數據顯示,西部地區第三産業佔比較高,甚至高過一些沿海地區。這不是因為西部第三産業發達,而是因為第二産業太落後,必須先發展增強第二産業,再向發展第三産業轉移。

  在這個過程中,吸引龍頭加工貿易企業落戶,不僅解決當地就業問題立竿見影,更重要的是能迅速聚集相關配套企業。一旦形成産業鏈條,就能為更多相關産業提供配套,自然能吸引到更多的母雞,然後又帶動更多的小雞,最終加快産業轉移速度。

  富士康等代工企業的“母雞效應”已經顯現。根據重慶市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發佈的數據,隨著惠普、富士康等項目投産,信息産業發展勢頭強勁,上半年全市電子信息産業實現主營業務收入347億元,同比勁增48%,惠普、富士康的産值佔總産值的1/3。

  在人才培養上,“母雞效應”也已顯現。西永微電園毗鄰大學城,一些職業學院等機構已開始根據駐園企業需求,開設企業所需的相關專業,採取“訂單式”人才培養。惠普研發部門本地人才的比例從不足10%迅速上升到50%。而大量相關産業人才的培養反過來又將支持更多企業進駐。

  “真正的産業大轉移還沒有開始,這只是爆發前夜。”吳安認為,隨著産業集群日益完善以及工業基礎的增強,沿海地區企業的遷移將會加速。數據顯示,重慶吸引內資每年增速高達百分之七八十,但房地産佔比很大,製造業佔比較小,這並不是真正的産業轉移。他預計,未來五年,製造業在投資中的比重將佔到大部分,一些目前只在重慶擴大産能的加工貿易企業將出現整體遷移趨勢,而且這種趨勢會加速。

  在王珺看來,東部沿海地區的發展速度是否會放慢還不確定,但中西部的發展速度一定會加快。隨著長江中上遊地區基礎設施飛速改善,物流運輸成本大幅降低。又加上內地市場的快速崛起,讓過去有遷移想法但覺得條件還不成熟的企業,覺得投資內地已經可行。在他看來,各個經濟板塊之間的均衡發展要靠産業結構調整來實現,而杠桿就是地價。香港用了10多年時間,超過八成的産業轉移到珠三角。如今,沿海地區的産業再向內地轉移也會持續一個相當長的過程。

  沿海地區的産業升級和結構調整、內地城市主動尋求産業承接,一“推”一“拉”左右著沿海傳統型産業的內遷。

  搶奪富士康 “母雞帶小雞”模式受寵

  8月2日,富士康旗下的富泰華精密電子(鄭州)有限公司第一條生産線開工生産,持續兩個月的富士康內遷疑雲仿佛有了階段性答案。

  而在富士康到底遷往何處的猜測見諸各大報端時,它在重慶的工廠已開始生産。7月9日下午,在西永微電園渝遂高速路附近一座巨大廠房裏,不斷有員工冒雨往返于廠房和數百米外的一處工地。工地上豎立著10多輛起重機,正在繁忙地施工。雖然這座廠房沒有標誌和名牌,但本地人都知道這就是富士康。

  “這是富士康租下來的,今年5月就開工生産了,正在施工的工地是富士康自有廠房,預計明年初竣工。”西永微電園管委會一位工作人員告訴中國證券報記者,富士康計劃在西永綜合保稅區投資10億美元以上,進行筆記本電腦及其配件、通訊、環保節能、汽車電子、消費類電子等研發製造,建成後年産值將超過100億美元,員工規模10萬人。

  最近一段時間,富士康像是一個“花心大少”,在內地多個城市的選址邀請中曖昧又搖擺不定。而在西永微電園流傳著重慶市長黃奇帆“火速”搞定富士康的故事。一位工作人員説,去年2月黃奇帆到台灣會見了郭臺銘。黃奇帆對郭臺銘説的第一句話是:“我不是來招商的,我是來給你送訂單的。”一下子引起了郭臺銘的興趣。

  黃奇帆所説的訂單是指惠普在重慶建立的筆記本電腦基地。2008年10月,惠普將400萬台電腦內銷項目、4000萬台筆記本電腦出口製造等多個項目放在了重慶。惠普來了,為它服務的知名代工企業富士康、英業達、廣達等緊跟著從長三角、珠三角趕過來,都將在今明兩年完成廠房建設並開始大規模生産。這幾家龍頭代工企業又不可能獨立生存,必須有生産配套産品的企業為其服務。於是,更多的配套企業開始在周邊尋找著適合自己的落腳點。

  “這就好比母雞過來了,小雞必須要過來。”有多年招商經驗的重慶璧山工業園區管委會招商部副部長楊罡作了一個形象的比喻。截至目前,楊罡接待的沿海地區筆記本電腦企業大概有100家,18家企業簽署投資意向和框架協議,3家確定落戶。在西永微電園,四五十家配套企業、十多家物流等第三方服務企業確定了投資意向。

  在“母雞帶動小雞”的過程中,當地政府也給予了相當多的優惠政策和服務,細緻到員工上下班問題。按照規劃,富士康的廠房坐落在西永綜合保稅區內,保稅區圍網外是員工宿舍。如果要繞過圍網到工廠大門,從最遠的宿舍出發,員工要走幾裏路。經過研究,政府部門決定搭建8座人行天橋連接廠區及宿舍,雖然增加了海關的成本,但方便了員工。

  不過,對外界猜測的富士康等企業借投資之名、行圈地開發房地産之實的説法,招商部門予以否認。“批給富士康的都是工業用地,我們不會允許企業借項目名義做商業開發。”西永微電園管委會副主任崔樹荃説,園區用地有工業用地和城市用地兩大類,企業要獲取城市用地進行商業開發必須通過招拍挂途徑獲取。即便是工業用地,園區對企業研發大樓建設的容積率等都有嚴格規定,並嚴格控制社會單位建設研發大樓,防止企業低價獲取土地再高價轉賣。

  “給企業配商業用地會擾亂土地市場。”楊罡説,工業園土地資源有限,必須仔細計算招商引資成本。作為配套優惠政策,工業用地是以“虧本價”供給。他算了一筆賬,璧山工業用地算上徵地拆遷、道路綠化、管網鋪設等,成本價在38萬元/畝,出讓給企業的價格僅為12萬元/畝,但招商門檻定為企業的每年稅收産出必須在10萬元/畝。相比之下,璧山工業園商品房項目土地招拍挂價格達到200多萬元/畝。“近幾年地價飛速上漲,如果配套商住用地企業肯定歡迎,但政府不可能允許將工業用地變更作房地産開發,否則對參加招拍挂取得商住用地的企業不公平”。

  “這就好比母雞過來了,小雞必須要過來。”惠普來了,為它服務的富士康等知名代工企業也來了,接著是為這些龍頭代工企業服務的配套企業也開始尋找落腳點。

  再現遷移潮 加薪非“最後一根稻草”

  嘉和鞋業集團董事長陳小鳴在忙著籌劃到江西贛州投資建廠。作為代工企業,自2008年以來他的工廠幾乎每個月都出現虧損。相比沿海,內地的勞動力成本便宜不了太多。

  “今年基本沒有利潤。”香港中小企業總會名譽會長洪啟輝在廣東東莞有一家服裝工藝製品代工企業。今年4月,他也選擇到湖南郴州投資建廠,轉移部分産能。

  “雖然廣東一直在講‘騰籠換鳥’,但前幾年企業大都選擇觀望。”洪啟輝説,沒想到今年年初東莞出現了嚴重的用工荒。越來越多的新生代農民工無法忍受重復單調的工作和生活,而當年的老員工已回內地結婚生子,不願再背井離鄉。於是,只能把工廠搬到他們的“家門口”。內遷的另一個原因是出口歐美的生意越來越難做,而內地工資普遍上漲,他認定將來的主戰場一定是內銷市場。

  不過,搬到湖南,成本也無法降太多。由於利潤太低,身邊的很多朋友乾脆關了工廠,拿錢炒房炒股。“現在的想法是先活下來。”洪啟輝説,希望經過洗牌,代工工廠數量在一兩年後大幅減少,能有更多的定價權。

  沿海代工企業遷到內地,成本到底能降低多少?深圳市皮革行業協會副秘書長劉維東表示,至少有10%到15%,對代工企業吸引力相當大。他指出,此次“加薪潮”和皮革行業企業遷移沒有關係。作為傳統勞動密集型産業,皮革行業的硬成本很高,很早就開始內遷並持續至今。

  根據崔樹荃測算,進入西永微電園的沿海地區企業僅平均勞動力成本就能下降30%左右。不過,這只是所有企業的平均成本,對富士康、廣達等代工企業而言,工資水平和珠三角、長三角地區差別並不顯著。

  “我們的工資不比深圳龍華那邊低。”在西永微電園富士康廠房外,富士康員工小張告訴中國證券報記者,在這裡,普工包吃住的底薪約為950元/月,如果不包吃住則為1450元/月,算上加班費總工資不到2000元/月,與深圳普工相差不大。

  對企業來説,相比勞動力,內地在土地、水電價等方面更有優勢。以璧山工業園為例,大工業電價平均成本為0.6元/度;經營用水為4.6元/噸;工業用地價格12萬元/畝,約為珠三角地區平均價格的一半。不過,如果算上物流成本,企業的綜合成本下降不如想象的那麼多。

  “根據産品種類不同,我們的綜合成本下降幅度約在5%到10%,其中大多在5%的水平。”孫明正説,土地等成本雖然下降,但原材料多從日本、韓國以及德國等地區進口,貨運港口以上海為中心。在璧山設廠後,從上海到重慶的河運成本會增加不少。

  如果單純只考慮成本,孫明正可以把企業設立到更偏僻的西部去,但成本不是唯一因素。“我們的産品變動非常快,必須要配合客戶。”孫明正説,一台筆記本電腦在一兩個月內沒有送到終端去銷售,價格就可能下跌。考慮到企業的運輸成本以及服務客戶的便利性,必須圍繞客戶進行佈局。

  但為富士康等代工企業做配套服務只是傳鯨科技在璧山設廠的部分原因。四川綿陽的長虹電器、正在崛起的重慶LED産業、汽車産業等都將成為傳鯨科技的業務增長點。“我們是擴大産能而非遷移。”孫明正強調,母公司維鯨科技7年前在蘇州設廠,4年前又到寧波設廠,今年在璧山設廠,原廠仍在長三角正常運營。

  根據楊罡的統計,前來璧山工業園落戶的沿海地區企業多種多樣,有的是擴大生産,有的是轉移部分産能,有的是整體遷移。總體來説,擴張型的企業佔比更多一些。

  這種現象在西永微電園同樣存在。崔樹荃説,除了“母雞帶小雞”模式,園區也有自己遷過來的“小雞”,這類企業佔了約30%。它們有的是想來重慶拓展市場,有的是在重慶獲得了新訂單需要就地辦廠。

  “企業最主要的還是看中市場,再加上它有成本核算體系,一旦覺得合算不請都會過來。”重慶工業服務中心園區服務部部長張廷婷接待了多批前來重慶考察的企業,她認為,成本只是企業考慮內遷的因素之一,更重要的還有為客戶服務的物流半徑、上下游産業聚集程度。

  中山大學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院長王珺認為,地價的推動是這輪産業轉移的主要因素。雖然廣東早已提出産業升級換代,但和內地的地價差距並不特別大,企業主動遷移的動力不強。在這輪金融危機後,過剩流動性帶來的一線城市地價飆升,對有大量土地需求的製造型企業産生了擠出效應。

  企業最主要的還是看中市場,再加上它有成本核算體系,一旦覺得合算不請都會過來。

  憂慮空心化 騰籠能否換鳥

  富士康這次真的要走了,但在一些深圳人看來,它走的不是時候。今年經濟形勢仍然撲朔迷離,如果“騰籠鳥不來”,當地經濟將雪上加霜。

  很多代工企業認為,沿海地區的優勢仍然明顯,他們會把總部留在這裡。深圳也在政策上大力扶持電動汽車、生物制藥等新興産業。不過,在王珺看來,舊的産業轉移出去,新的産業能否進來還存在未知。

  在這場即將到來的大規模産業重新佈局中,中西部地區正抓住契機縮小和沿海地區的差距。其中一個重要舉措就是完善交通基礎設施,降低物流成本。

  今年5月,裝載富士康代工製造的首批惠普電子産品的貨運集裝箱專列從重慶啟運,開往深圳鹽田港,並在抵深後由海船轉運歐洲。這標誌著重慶鐵海聯運外貿通道正式開通。它的開通大大縮短了該線路集裝箱貨運列車運行時間,由此前的116小時縮短為53.5小時,重慶至歐洲的貨運總運行時間則縮短為約27天,比長三角至歐洲的海運時間還要少1天。“內地運輸成本未來兩三年肯定會降低。”洪啟輝説,高鐵的開工建設成為代工企業決定轉移內地的強烈動機,鐵海聯運能解決物流的瓶頸問題。西部城市還在努力營造市場空間,也希望能吸引高附加值産業轉移。

  “以為潑出去的是水,實際上還有孩子。”幾年前,就有學者對珠三角提出的“騰籠換鳥”表示擔憂。如果在未來幾年,沿海地區産生爆髮式産業轉移,是不是真的會導致産業空心化?

  “不論怎樣,深圳的優勢還是非常明顯。”深圳市LED産業聯合會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眭世榮説,深圳現有LED産業規模佔全國30%至35%,共有企業 1150家,按照目前成長速度,2015年實際有望達到1800億元-2000億元産值。由於LED企業迅速發展,在深圳遇到土地資源不足的情況,他們的生産基地必須進行外延式擴張和佈局,但深圳的LED産業擁有完整産業鏈、配套能力強,大約30%至40%的LED企業都在深圳,人才優勢、市場優勢巨大,相信未來企業總部、研發和結算還是會放在深圳。

  中國證券報記者採訪的多位珠三角代工企業負責人也同樣表示,希望最終形成“前店後廠”模式,即內地設廠而珠三角地區設總部。企業在沿海地區經營多年,不會輕易捨棄建立起來的客戶和掌握的資源。

  “産業的轉移一定是有梯度、分層次的。”吳安説,美國經歷了多次産業轉移,然而並未出現空心化,在美國本土仍然存在勞動密集型企業。作為先發展起來的東部沿海地區,最終將形成總部經濟,主要發展有全球輻射能力的技術密集型産業和高端服務業,而西部承接的産業轉移還是以勞動密集型為主,並有部分高端服務業,最終與東部形成合理的分工與有機銜接,而不會演變成沿海地區産業空心化。

  不過,王珺認為,電動汽車、LED、海洋工程、生物制藥等戰略型新型産業,會成為大城市的創新點。國家出臺一系列扶持政策,也是為了一方面使大城市原有的産業轉出來,另一方面能注入新産業。然而,某個産業是否成功,不僅涉及到行業本身,還包括財政、風投、商業化效果等多項制度的跟進。

  如果在未來幾年,沿海地區産生爆髮式産業轉移,是不是真的會導致産業空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