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劉松年溪林散牧圖(國畫)局部 清 王翚 廣東省博物館藏
“子去醜來騰錦繡,鼠歸牛到競輝煌。”農曆辛醜年,也就是俗稱的牛年即將到來。回首過去的鼠年,可謂 “實鼠不易”,展望即將到來的牛年,人人盼望“牛轉乾坤”。
在我國的十二生肖中,牛排第二位。這一排位被演繹出很多有趣的故事。其中比較為人熟知的是這樣一個典故:天地未開之時,混沌一片,鼠于夜半之際出來活動,將天地間的混沌狀態咬出縫隙,“鼠咬天開”,所以子時屬鼠。天開之後,接著要闢地,“地辟于醜”,牛耕田,是闢地之物,所以醜屬牛。牛的地位與重要性不言而喻。
五牛圖卷(國畫)局部 唐 韓滉 故宮博物院藏
中國自古以來都是農業社會,伴隨著農耕文化的發展,牛文化也在中華民族的歷史長河中不斷地被創造與書寫。牛身形龐大有力氣,溫順乖巧易馴服,從古代就是人類的好朋友。每年春天,萬物復蘇時,人們都是牽著牛進行農業生産活動。耕地播種,載拉運送,都是默默無聞的牛兒們的任務與使命。牛幫勞動人民分擔了大量的繁重的生産活動,千百年來,人們以激情和睿智表現牛、讚美牛、謳歌牛、崇拜牛,逐漸形成了中國特有的牛文化。
千年土地翻了身(油畫) 77×143.5厘米 1963年 董希文 中國美術館藏
牛在中國人民的心目中,是勤奮、獲取少、貢獻多的象徵,而牛也被寄寓吉祥安泰、繼往開來的含義。《周易》中稱牛為“坤卦”的象徵物,代表生養萬物的大地,具有極高的象徵意義。史書記載,每到立春節氣,官府都會舉行“鞭打春牛”儀式,以示春耕開始,並兆示豐年。春牛是用泥土塑造的,塑造土牛始自周代。農曆十二月“出土牛以送寒氣”,那時的土牛是寒冷的象徵。漢以後,“造土牛以勸農耕”,土牛成了春天的象徵。古時《鞭牛歌》説:“一鞭曰風調雨順,二鞭曰國泰民安,三鞭曰天子萬歲春”,也是人們將美好希望寄託于牛的寫照。古人詩詞中對牛吟誦頗多,宋代詩人范成大在《買牛》一詩中寫道:“老子傾囊得萬錢,石帆山下買烏犍。牧童避雨歸來晚,一笛春風草滿川。”買牛後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南宋李綱的《病牛》言:“耕犁千畝實千箱,力盡筋疲誰復傷?但願眾生皆得飽,不辭羸病臥殘陽。”在讚美牛任勞任怨、無私奉獻的同時,托物言志。
牛頭 (農民畫) 58×77.5厘米 薛玉琴 中國美術館藏
在我國歷代造型藝術中,牛的形象俯拾即是。牛形尊是西周中期青銅酒器中出類拔萃的藝術珍品,通體牛型,伸項翹尾作吼叫狀。在當時,牛的地位是很高的。天子祭祀時,用牛、羊、豬三牲放于鼎內,曰“大牢”。牛為三牲之首,諸侯以下是不能使用的。唐代的翼牛紋六曲銀盤更是一件富有想象力的傑作。在銀盤中央,一頭帶有雙翼的神牛展翅欲飛,形象栩栩如生。無獨有偶,在古代波斯,常常用翼牛或翼馬作為宮殿和城門上的壁飾,以此用為強有力的象徵。它可以從一個方面反映出我國唐代與西亞各國之間文化上的交融。此外,我國戰國時期的虎牛形案、東漢時期的錯銀牛燈、北朝時期的銅牛車都是我國歷代文物的精品。
掐絲琺瑯犧尊 清 故宮博物院藏
在我國歷代畫家筆下,牛始終是被讚美的對象。唐代韓光的《五牛圖》,共畫了五頭神態各異的大牛。用線粗渾樸拙,恰當地表現出牛的健壯軀體和堅韌的性格,被人稱為“千古絕跡”。另外,如宋代閻次平的《牧牛圖》,李迪的《風雨歸牧圖》也都是難得的藝術珍品。
近現代,藝術家也十分喜愛以牛為題材進行藝術創作。著名藝術大家李可染因為愛牛、畫牛、敬牛,將牛引為知己,不僅創作了很多作品,還自額其書齋為——“師牛堂”。藝術家潘鶴創作的、矗立在深圳街頭的那頭威猛、雄健的拓荒牛,則成為深圳的城市標誌,體現了改革開放以來深圳乃至全國人民開拓進取的創新精神。
開荒牛——獻給深圳特區(雕塑) 1984年 潘鶴 中國美術館藏
“雨足高田白,披蓑半夜耕。人牛力俱盡,東方殊未明。”在神州大地,我們展望新時代的綠色原野,無限讚美“三牛”精神。在藝術家的筆下,我們仿佛看見孺子牛俯下前蹄,待牧童騎上,邁向春天;拓荒牛低頭奮進,砥礪前行;老黃牛迎著晨曦,在牧笛聲裏,充滿無窮的力量…… (祝如)
“十二生肖”——牛(剪紙) 22×22厘米 要紅霞 中國美術館藏
牦牛(雕塑) 1960年 劉開渠 中國美術館藏
牧童牧牛(國畫) 70×47厘米 1986年 李可染 浙江美術館藏
牛犋變工隊(版畫) 11.4×18.8厘米 1943年 胡一川 中國美術館藏
初生牛犢(木雕) 1980年 何力平 中國美術館藏
紅衣牛背雨絲絲(國畫) 151.5×56.5厘米 1952年 齊白石 中國美術館藏
拉薩菜市(水彩) 24.3×26.5厘米 1960年 吳冠中 中國美術館藏
柳下雙牛紈扇(國畫) 宋 佚名 上海博物館藏
慶豐收(國畫) 40.5×34.2厘米 1961年 豐子愷 中國美術館藏
耕石(石雕) 1963年 伍明萬 中國美術館收藏
小牛回家(漆畫) 12.5×15.2厘米 1979年 黃維中 中國美術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