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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亞錦賽之後,U23國足球員已經返回各自俱樂部參加冬訓——據記者了解,在16家中超俱樂部中,除託管給大連市體育局的衝超球隊大連一方,其餘隊伍均在海外進行拉練,以備戰3月開幕的新賽季聯賽。而目前這一階段,大多數俱樂部還在抓緊時間確定和促成外援、內援的最終轉會。
中國足協規定的2018年冬季轉會窗口自1月1日開始至2月28日結束,但多傢俱樂部尤其以獲得亞冠資格為目標的豪門俱樂部,早在上賽季結束時就開始轉會談判,以便儘早完成引援工作,給球隊留出完整的冬訓磨合時間。
經過三四個賽季井噴式的引援爆發,2018賽季,中超轉會市場外援轉入狀況趨向理性。這樣的情況一方面得益於球隊此前積累,如上海上港俱樂部不用再花費精力引入外援,奧斯卡、胡爾克和艾哈邁多夫足夠分量,球隊需要考慮的是孔卡與埃爾克森之間的名額競爭;另一方面也得益於多數俱樂部力求長期穩定發展的經營戰略。不過,趨向理性並不代表轉會市場的沉悶,尤其是多傢俱樂部在合法規避中國足協“調節費”時表現出來的職業手段,也讓球迷感到中國職業足球俱樂部在經營層面的進步。
2017年6月,中國足協下發《關於限制高價引援的通知》,隨後中國足協職業聯賽理事會執行局拿出《2017夏季註冊轉會期收取引援調節費實施意見》,規定在2017年夏季註冊轉會期內(6月19日至7月14日)執行收取引援調節費政策。
政策出發點並無問題,中國足協相關負責人表示此舉是“為了限制職業足球俱樂部追求短期成績從而高價引援”,意圖撇去中超轉會市場泡沫,但“外籍球員引入資金支出超過4500萬元人民幣/人、引入國內球員資金超過2000萬元人民幣/人”,就要向中國足球發展基金會繳納同等金額調節費的規定,還是讓大多數俱樂部感到哭笑不得。
“調節費這筆錢中國足協説用在公益事業和青訓方面,但也沒有實施細則,我們俱樂部也搞不清楚狀況。”有俱樂部高管告訴記者,“另外,不可理解的是外援4500萬元人民幣的標準太低了,改成歐元可能差不多,現在中甲球隊的外援都是這個標準了,中超至少要千萬歐元以上,這就是説俱樂部只要買外援就還要多花一倍錢給基金會,本來外援一説來中超身價就比在歐洲貴了不少,這個調節費給俱樂部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中超頂級外援身價確實遠遠超出“調節費”限定範圍,上海上港隊奧斯卡轉會費6000萬歐元冠絕中超,隊中還有轉會費5500萬歐元的胡爾克。而兩個賽季前的中超標王還是特謝拉,江蘇蘇寧隊為他付出了5000萬歐元的轉會費。因此“不具有操作性”成為俱樂部私下抵制“調節費”的重要原因。2018年元旦剛過,中國足協公告表示今年冬季轉會期還是按照上述標準收取“調節費”,“引援”的俱樂部開始各顯神通,從目前的情況看,中國足協的“調節費”賬戶很難打開。
以廣州恒大隊10天前官宣22歲的現役國腳右邊衛鄧涵文加盟為例,廣州恒大隊向鄧涵文的老東家北京人和俱樂部送上經驗豐富的前國腳劉健,以此抵消超過調節費徵收標準部分金額——儘管當紅國腳鄧涵文在轉會市場上身價近億、老國腳劉健轉會身價也在3000萬元之上,但兩傢俱樂部的愉快合作使得國內引援要繳納的“調節費”形同虛設。
“內援互換補差價”的操作方式可以幫助絕大多數轉會交易躲開“調節費”,外援的引入要想避開“調節費”則需要專業律師團隊的精打細算——“先租後買”“自由加盟”以及“第三方買斷”這三種方式如今最為常用。
“先租後買”的典型案例是莫德斯特加盟天津權健。本週天津權健向亞足聯提交亞冠聯賽預報名錶,莫德斯特榜上有名,這位實力超群的法國前鋒從德甲科隆俱樂部轉會至天津權健,“租借期2年,每年300萬歐元,附帶2900萬歐元買斷條款”的合同雖然總價值高達3500萬歐元,卻讓天津權健成功避開“調節費”。
此外本週末西甲球隊比利亞雷亞爾在自家官網上宣佈該隊射手巴坎布和球隊解約,這意味著,北京中赫國安也不用因為這樁交易向中國足協支付“調節費”——中赫國安支付的解約費用約為4000萬歐元,但“解約費用”並非兩傢俱樂部之間産生的“轉會費”,自然不在中國足協“調節費”徵收範圍之內。不過中赫國安亦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代價。在此操作過程中任何環節都有嚴格的國際化標準,這樣國際化的運作能力甚至和比賽一樣,也是檢驗俱樂部實力的一把標尺。
事實上中國足協“調節費”亦屬於過渡時期特殊政策,旨在向俱樂部傳遞“杜絕高價引援”的信息而非“生財有道”,正如U23政策要逐漸向U21政策轉移一樣——雖然期待中超俱樂部能夠實現盈利並不現實,但只有越來越多的俱樂部邁出向職業化轉變的堅定步伐,中國足球才有可能真正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