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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現場見證博爾特的告別,但見證了兩年前他在北京的輝煌,也是一件幸事。
2015年北京田徑世錦賽,當奪得百米冠軍的那一刻,博爾特好像回到了2008年。同樣的場地,同樣的觀眾,他又比出了招牌性的動作。在中國,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想起后羿射日時挽弓的模樣。
賽後,無數記者把錄音筆和話筒塞到他嘴邊,想擠進去難於登天。上屆世錦賽,博爾特隨後又奪兩冠,場景同樣如此。
作為一個不世出的天才,博爾特受到這樣的待遇毫不誇張。他在田徑場上做的一切,都可以用“史無前例”來形容,這裡面當然包括了他的9秒58,標誌著當今人類速度的極限。
當然,博爾特厲害的不僅是100米項目,他在200米項目上同樣一枝獨秀。自1977年國際田聯開始使用自動計時器以來,他是唯一在100米和200米項目中均保持世界紀錄的男子選手。
2008年北京奧運會,博爾特以19.30秒打破了邁克爾·約翰遜保持12年的200米世界紀錄(19.32秒)。一年後,他在柏林把這個紀錄提升到19.19秒。
而且他的持續性令人難以置信。除了2017年的倫敦,博爾特自2008年起基本上贏得了他所參加的每一屆奧運會和世錦賽短跑比賽。
在裏約奧運會前,前一年狀態不佳的博爾特有了新的目標。因為在他之前,只有美國人卡爾·劉易斯曾經連續兩屆奧運會奪得百米冠軍。結果,博爾特又贏了。
博爾特不光創造了一個紀錄,而且也開創了一個時代。他挑戰並且打破了一系列規則,包括傳統競技領域對最佳身高的限制等等。這些都足以讓他和傑西·歐文斯、卡爾·劉易斯、邁克爾·約翰遜等先賢比肩,甚至已然超越。
昆德拉説過,小的不朽是指一個人在認識他的人的心中留下了回憶;大的不朽是指一個人在不認識的人的心中留下了回憶。從這個角度來説,博爾特註定不朽。當然,一切還要等到8年後真正解除禁藥警報才算數。
在倫敦,男子百米大賽前,有報道稱博爾特曾給記者出謀劃策——“我希望我最後比賽的標題用詞是:不可戰勝或不可阻擋。”不過,他沒有以一個完美的姿態告別田徑場,他輸了,僅僅收穫了一枚銅牌和一條傷腿。就像北歐神話裏諸神終於遇見了黃昏。
或許博爾特賽前只是開了個玩笑,但多多少少看得出他的性格。博爾特從來就是這樣張揚外露,他不那麼熱衷於訓練,偏愛夜店,尤其是最近幾年。即便這次丟掉百米冠軍後,狗仔們還是拍到了他在倫敦夜店消遣。
這與他的競爭對手加特林風格迥異。35歲的加特林在歷經多次失敗後,依然咬著牙,拼命追趕著這個小他4歲的對手。這一次,他終於擊敗了博爾特,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有趣的是,加特林奪冠後向博爾特做了一個失敗者該做出的單膝跪地禮。
世間很難再有博爾特,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