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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當北京首鋼女籃將士們從北京啟程,趕往下一個賽地東莞時,上週三為球隊血染賽場的高頌也完成手術離開了北京大學口腔醫院的病房。遭遇重創的她還需要再進行一次手術,最快只能在下賽季復出。
“真的從沒這麼疼過”
在上週三北京女籃擊敗新疆隊挺進WCBA半決賽的那場關鍵比賽中,高頌因為被新疆隊外援約翰遜的手肘砸中面部,造成左側鼻翼和下眼眶部位共4處骨折,一度甚至面臨永久失明的危險。本報記者撥通她的電話時,聽筒中傳來的聲音帶著鼻音,那個平時説話聲音清亮的姑娘,吐字也有些模糊了。“大夫囑咐我這兩周臥床靜養,儘量少説話,最好路都少走,就是怕扯動手術的傷口。”高頌説,“最近一個月都不能咀嚼,只能吃流食。”
上週三,當京新兩隊在首鋼籃球中心戰至第三節尾聲時,新疆隊外援約翰遜的右肘重重地砸在了高頌臉上。其實在此之前,約翰遜在這場比賽與高頌對位時動作一直很大,而且已經亮過“肘子”,當時高頌躲了過去。“裁判判了我犯規,我和裁判溝通,但裁判沒有給我反饋。”終於,第三節尾聲這次,高頌沒躲過去。被擊中後,她當即痛苦地坐在了地上,血止不住地從她鼻子中流了下來。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時,高頌説:“那一瞬間真的劇疼。我這人平時算是耐疼的了,但真的從沒這麼疼過,整張臉都是麻的。”可當值主裁判最初判的卻是高頌犯規。她坐在地上,疼得捂著臉,根本無法為自己辯解,只聽到隊友楊半伴憤怒的聲音,“人都已經這樣了!”最終,裁判判罰了雙方犯規。高頌被隊醫攙扶著下場,但她沒有立即去醫院,而是披著衣服堅持在場邊看完了整場比賽。所有人都以為她只是鼻子被打出了血,卻不知道她傷得那麼嚴重。“比賽打到那個份兒上,如果再打回新疆,一切都不好説了。我當時看了一眼比分,覺得放不下心,所以沒走。我甚至想,實在不行,我戴個面罩再上去打兩分鐘。”直到球隊贏了球,高頌才奔赴醫院。
“希望球隊繼續往前”
本以為只是鼻梁骨骨折,但首鋼醫院的大夫一看高頌的傷勢非常嚴重,立即建議轉院。可當天已經太晚了,高頌只得在第二天去了口腔醫院。由於情況比較嚴重,高頌很快被收治住院,而且被安排了加急手術。
初期,大夫的手術方案是從眼瞼到眼角切開,但因為這個方案涉及到一個與視覺有關的大神經,要冒巨大的風險。“如果失手,就是不可逆的失明。其實之前我也想了很多,臉上留疤什麼的我都不在乎,但就是因為距離眼睛太近,還壓了淚管,我怕眼睛出問題,那可就不是退役的問題了。”高頌當時真的蒙了,“心裏特別害怕,手術前的那兩天過得特別痛苦,特別煎熬。”後來大夫的手術方案是從口腔裏進行。“我現在整個臉腫得特別厲害,”高頌説,“但真的很感謝這位大夫,他的醫術真高。”等骨骼痊癒後,高頌還要再做一次手術,將鋼釘和鋼板取出。原本她不想再動一次刀,但大夫勸她:“你還太年輕,以後如果長在一起,歲數大了再想動就麻煩了。”最終,高頌決定再動一次手術,“這是我人生中受過的最重的傷了!”
如果樂觀的話,高頌的傷勢康復需要大約三四個月,之後加上取鋼釘鋼板以及恢復,她最快也只能在下個賽季參賽了。沒法和隊友繼續向總決賽發起衝擊,高頌非常遺憾。“我非常失落,這個賽季已經拼到現在了,心裏有種特別不捨的感覺。”她説,“我希望球隊能繼續好好往前走。”
本報記者 李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