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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梅島 旅館當頭一棒
我們是在8月中旬的一天中午趕到蘇梅島(Koh Samui)的。既非旅遊的熱門季節,想來在那通碼頭周邊找家旅館像吃一小片蛋糕(a piece of cake),幾番被拒後我才恍然,一定是因為附近帕岸島進入倒計時的滿月派對,把這幾天變成了房源緊張的旺季。幸而有的旅館因為簡陋而不被人青睞,比如這家Seaview旅館,我們二話不説立刻投宿。
新浪旅遊配圖:美麗的海岸線
晚飯後回到旅館,同伴叮囑明天出發時要把所有的現金帶在身上。我打開拉桿箱找到裝美元的信封,突然手指僵住——信封是空的!記得入境第一天錢還在,一路上除了放在巴士底座都沒有離開我的視線,直到5個小時前來到這家旅館。“微笑之國”送給我的見面禮竟是溫柔一刀?我可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榮幸。
當我像強迫症似的把所有口袋翻了N遍後,不得不相信,的確是有人跟我開了一個絕非善意的玩笑,而這個人不是潛伏在巴士底座,就是在這家旅館裏。巴士鞭長莫及,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得在旅館上賭一把了。
一早起來,同伴開摩托車載我去找警察局。感謝佛祖,在這個週末警察沒有缺勤,但值班的兩人都聽不懂英語。過了5分鐘,進來一位趿著拖鞋的中年男子,不修邊幅像個鄰家大叔。他示意我們坐下。
“發生了什麼事?”大叔用英語説。
雖然疑心他不是警察,但其泰然自若的神色給人一種感覺:他有能力幫助我。我説房間沒有破門,但錢不見了。聽到盜竊數目挺大,大叔和別人交換了吃驚的眼神,嘰裏咕嚕討論起來。最後他緩慢地開口了:“那你想怎樣辦?是寫個具體的報告還是——?”
我不想走那麼麻煩的程序,就説:“先生,我不想抱怨誰,只想弄清楚旅館裏有沒有人在我外出時進入了房間,走廊裏安裝了攝像頭,只要警察幫忙調出視頻來一查便知。如果沒有人進去,説明在其他地方被盜的。”他點頭同意。
在國內生活多年的我從來沒有嘗試通過警察解決糾紛,在陌生的泰國更吃不準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但若是雙方能夠心平氣和,就不至引發敵意或軒然大波吧?泰國人是否真正友善,正好以此作試金石。
大叔和一名警察來到旅館,找到那位溫馴的女店員,剛説了幾句,對方就臉色大變,好像聽到了最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會兒慌張地點頭,一會兒又堅決地搖頭。聽警察説完,她焦慮地對我説:“請你相信我,自從你進了房間,我的工友就沒有進去打掃,請你相信我。”我安慰她,也許沒有人進去,只要看視頻錄像什麼都明白了。
女店員開始打電話,沒多久老闆娘趕到,身後還跟著幾名女將,大約是親朋好友過來幫著打氣的。老闆娘有六十多歲,打扮挺利索,我們目光相遇,她微微點頭,意思像是“我知道你的事了”。女店員誠惶誠恐,老闆娘神情倒正常,沒有責備光火。大叔跟她交談起來,兩人看上去像拉家常似的,絮絮聊了好久。他們不會想拖延時間矇混吧?我沉不住氣了——
“對不起,什麼時候能看到他們的錄像?”
“耐心點,已經通知網絡公司了,他們會來的。”大叔還是不慌不忙。
他説得對,我應該平復一下心情。從昨夜折騰到現在,整個身子似乎只剩下腦子這一樣東西在忽忽運轉,當它停滯下來的時候,我才發覺外面風雨交加雷聲轟鳴,肚子也開始放聲抗議。此時一屋子的人陷入無所事事的等待,大叔抄起大廳裏的時尚雜誌翻閱著,幾個人睡眼惺忪地打起哈欠。等了約莫一小時,網絡公司的人才趕到。
一通忙活後,電腦上出現了下午3:30到9點這段時間的視頻,人們駐足電腦旁靜靜觀看。記錄顯示,期間有六七人次經過我的房間,有清潔工人,也有其他旅客,但他們都沒進入房間。視頻勝於雄辯,我對老闆娘説:“旅館沒有問題。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這位老婦人淡淡一笑,説了句泰語,應該是“不會介意”之類的話。
誤會消除了,旅館裏微妙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坦坦蕩蕩,人們各自散去,該做什麼去做什麼。我鼓起勇氣問女店員:“我們要去帕岸島和龜島,幾天后才回來,可否將一部分行李寄存在這裡?”她點點頭,沒有半分猶疑。我既喜又驚且愧,完全想不到她會這麼寬厚合作,可以心無芥蒂地接納一個曾經不信賴她們的人。
離開旅館,我們一身輕鬆地登船前去帕岸島。雖然折騰了半天錢還是沒有失而復得,卻無意中觸摸到這裡的人情世味,算是一種奇特的回饋。我慶倖當初沒有忍氣吞聲認倒楣,才有機會發現泰國人的通情達理,及時修復了差點崩潰的安全感,不然,也許我根本無心體會後面的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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