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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追捕梁山好漢時張貼于城門口海捕文書中的畫影圖形,到現代通緝令裏的罪犯照片,通過已知信息來推斷犯罪嫌疑人的特徵自古以來都是輯兇的方法之一。給罪犯畫像被稱作 “法醫素描” ,也就是法醫藝術家通過目擊證人提供的記憶碎片來重構嫌犯的相貌。
不過法醫素描也存在一定缺陷:圖像信息可信度取決於目擊者對罪犯的主觀描述和畫者的技藝。另外,深謀遠慮的罪犯可傚法伍子胥,採用整容的方法使警方的畫像成為最好的誤導。
所以,犯罪心理畫像(Criminal Profiling)就應運而生了,即通過犯罪本身的特徵,以及犯罪者在作案過程中的一些行為模式,來分析、推斷犯罪者的個人行為特點以及生活、工作環境等等。隨著電影《沉默的羔羊》以及美劇《犯罪心理》的熱播,犯罪心理畫像也逐漸為大眾所知。
在犯罪心理畫像中,有一支是通過利用罪犯的犯罪地點,而不是相貌和行為特徵來預測他的行為模式的。這種方法被稱為地理畫像(Geographic Profiling),它不僅比法醫素描客觀,而且不會受到罪犯作案手法的干擾。《數字追兇》(Numb3rs)就是一部講述地理畫像的美劇。
數字追兇根據犯罪學理論和以前的辦案經驗,地理畫像首先對罪犯的心理作了2個假設:
他不會在離固定活動點(家、工作地點等)很近的地方犯罪,因為這樣不僅容易暴露自己,犯罪目標也較少(因為半徑越大,半徑的增加導致的面積增加越大)。離罪犯的固定工作點越遠的地方,他在那裏犯罪的可能性越小。因為這樣會增加很多交通的不便。在上面的前提下,對於某一個犯罪現場,罪犯的固定活動地點就是以該現場為圓心的兩個同心圓之間。其中小圓內代表假設1所説的不可能犯罪區域,或稱之為緩衝區。這個區域裏不可能有罪犯的固定活動點。兩個圓之間的區域表示這裡可能是罪犯的家或者工作地點。大圓之外的區域表示罪犯不可能居住的區域。由於這裡與現場距離太遠,根據假設2罪犯不可能居住在這些區域。
經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簡單的這樣理解地理畫像的基本步驟:以每個犯罪現場的坐標為圓心,畫兩個同心圓。然後找出有最多圓環相交的區域,即為罪犯最有可能居住的區域。
下面的圖就是一個簡單的例子:圖中的紅點代表了三個犯罪現場,黑色區域是沒有環形相交的區域,其中大部分由緩衝區構成。藍色區域為包含一個環形區域的地方。綠色區域為兩個環形區域相交的地方,黃色區域為三個環形區域的地方。顯然,根據地理畫像,罪犯最有可能居住于黃色區域。
最基本的地理畫像。
當然,上面説的只是一個簡易方法,其中把罪犯在環形區域內犯罪概率當作了一個平均分佈,而實際的情況是離家越遠,犯罪概率越低。因此,第一個改進方法就是認為環形區域內犯罪概率隨半徑增加而減小。則以犯罪現場為圓心的圓環被一種草帽型的概率函數取代,它在坐標係的立體圖像繪製出來就如下圖所示:
草帽型概率函數。
除此之外,考慮到同樣是80千米的距離,罪犯上高速所耗費的代價顯然比在市中心開車要小得多,因此,上面的概率草帽可以進一步優化:由於地形不同,不同方向下概率隨半徑增加衰減不同。也就是説,代價大的地方概率衰減得更快,每個方向不同,每個犯罪地點的概率草帽也不同。一切都由地形決定。
地理畫像主要應用於滿足上述假設的犯罪,比如連環謀殺、搶劫、強姦等。當然除了多次實施以上犯罪外,這種方法也適合於一次犯罪涉及多個地點的案例。比如一起謀殺中罪犯被目擊、謀殺、拋屍的地點都不同的情況。
加拿大的警方曾成功用這一方法抓住了在一年之中進行32次搶劫的罪犯。他們在電視上公佈了地理畫像的結果,然後偵探根據人們提供的線索成功地在佔整個區域中最有可能的5%的區域內抓到了首犯。
加拿大警方所做的地理畫像,圖中紫色的外圍區域不太可能是嫌犯的住所,而黃色和橙色的區域則是嫌犯可能的居住區域。
不只抓連環殺手更有意思的是,地理畫像的應用現在已經不僅局限于它的本來的使命——抓連環殺手。傳染病學家們正在用它為傳染病的源頭定位。這種跨領域適用的根本原因在於,傳染病的傳播也基本遵循上述的2個假設:
離源頭越近,傳染面積越小,在人群密度恒定的條件下傳染者越少。這構成了緩衝區。離源頭越遠,和傳染源的接觸概率越小。倫敦大學的生物學家史蒂文 柯布(Steven C Le Comber)用地理畫像分析了2001-2004年間開羅市內瘧疾傳播的源頭。在開羅,瘧疾主要是通過法倫按蚊(Anopheles pharoensis )和另一種按蚊(Anopheles sergentii )傳播的。而這兩種按蚊繁殖的地方(本案例中為水井)就對應著地理畫像中犯罪者的犯罪地點。
圖A中用藍點紅點表示了瘧疾感染者的地理位置,而經過柯布的地理畫像分析,他對不同水井可能是傳染源的概率進行了排序,如圖B。
2001-2004年開羅市內瘧疾傳播源頭的地理畫像
再來看看圖A吧,圖中綠點表示確實為傳染源的水井,而藍點則是沒有傳染源的水井。這和柯布的地理畫像分析不謀而合。
當然地理畫像也不是無所不能。對於二次傳播的傳染病(即被感染的病人去感染更多的人),地理畫像就無能為力。對於犯罪領域的應用來説,概率草帽的確定是很頭疼的事——每個人的偏好不同,有人寧可在車上堵一點也要去離住處較遠的地方犯罪,而有人或許信奉“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準則。這導致概率草帽會根據罪犯的不同而變化。但是在抓住罪犯之前,他的概率草帽又無從得知。另外,一座城市發生幾十起搶劫,而罪犯卻不一定是一夥人所為。如果誤將其他人的犯罪劃入一個人名下,得到的地理畫像結果也會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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