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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
一
同情是件奢侈品。
在啟程去扎溪卡高原之前,我告訴自己,我們是沒有資格對那裏的人們施與同情的。
有資格的是拉姆姐妹,她們屬於那片高原。
第一次聽到她們的名字,是在成都華西口腔醫院。那時我們正在為拍攝中國唇腭裂的公益紀錄片尋找線索。醫院裏有幾個藏族病人,目光和善,又略帶惶惑,他們從遙遠的高原來到陌生的都市,語言不通,難免無所適從。
熱心幫忙的龔彩霞護士長,忽然問我們是否想認識一對藏族姐妹,説醫院裏如果來了藏族病人,打個電話,只要姐妹在成都,都會趕來做翻譯和義工。
“大約一年前吧,她們從藏區送過來一個唇腭裂的孩子做手術,全程都在醫院照顧著。後來又陸續送來幾個唇腭裂病人。看到醫院裏還有其他的藏族病人,不懂漢語,沒辦法和醫生交流,就留下電話。她們在藏區工作,每年冬天出來休假,基本都在我們醫院做義工了。”
姐姐叫扎嘎拉姆,妹妹叫依希拉姆。
龔彩霞護士長幫我們約了拉姆姐妹,晚上在武侯祠附近的一家茶館見面。
路燈的光暈,渲染了早春的料峭。若明若暗間經過了,許多高原的面孔。成都的武侯祠是藏民聚居的地方,冬季裏人氣似乎更旺一些。此時藏民要麼踏上去拉薩的朝聖之旅,要麼躲在家裏烤火過冬,而經濟條件稍好的則會來成都小住。
拉姆姐妹都是普通公務員,姐姐在人事局,妹妹在民政局。她們工作的石渠縣,是四川所轄藏區中最偏遠、最貧瘠的地方,每年十月大雪封山,來年五月才有春意,半年的時間被冰封, 藏族公務員大都在這時來成都休長假。
約好的時間已過,遠遠地看到四、五個著藏袍的男女匆匆而來,中間兩個女子,正是拉姆姐妹。握手寒暄後,同來的藏族漢子便離開了。
拉姆姐妹説,那是父親和弟弟,擔心她倆夜行危險,特意護送而來。城市不比高原,男人們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
路燈拉長了拉姆姐妹的身影,她們看上去弱不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