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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6日至17日,《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第十三次締約方大會在鄂爾多斯市召開。“地球癌症”沙漠和內蒙古有哪些故事,讓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於此?
不管對中國還是全世界來説,荒漠化都不是一個新問題。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上帝送給了內蒙古最美的呼倫貝爾大草原、科爾沁草原、貢格爾草原、錫林郭勒草原等綠色明珠,也附贈給內蒙古巴丹吉林沙漠、騰格裏沙漠、科爾沁沙地、毛烏素沙地等一塊塊黃色“頑疾”。
內蒙古境內分佈五大沙漠和五大沙地,荒漠化土地面積9.14億畝,佔全區國土總面積的51.50%,相當於2.5個英國的國土面積;沙化土地面積6.12億畝,佔全區國土總面積的34.48%,相當於1.5個英國的國土面積。沙化土地遍佈全區12個盟市的91個旗縣。
內蒙古流傳著這樣一首民謠:20世紀50年代,風吹草低見牛羊;70年代,沙進人退無躲藏;90年代,人進沙退變模樣;21世紀,産業治沙奔小康。
曾幾何時,風沙吞噬著家園。2001年,持續3年的乾旱使錫林郭勒大草原嚴重沙化,蘇尼特右旗北部2800萬畝草場全部淪為沙地,風沙掩埋了農牧民的住房、棚圈和水井,許多人被迫舉家搬遷。牲畜在沙地上無食可採,有400萬頭牲畜受災,草場變成了“墳場”。
錫林郭勒盟的境遇並非個例,乾旱為主的氣候特徵導致內蒙古這種“痛”不時上演。
內蒙古各族幹部群眾與風沙搏鬥的腳步也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佔全國總人口不足1.8%的內蒙古人,完成人工造林面積超過全國人工造林總面積的10%,治理風沙危害土地面積超過全國風沙危害土地總面積的10%。
2000年至今,內蒙古荒漠化面積減少了4400多萬畝,沙化土地面積減少到1800多萬畝,治理成效明顯。在國家重點工程的帶動下,內蒙古年均完成林業生態建設面積超過1000萬畝,沙區逐漸呈現出“綠肥黃瘦”的景象。這意味著,內蒙古人每年植綠一個上海市面積的國土。
內蒙古赤峰市敖漢旗沙地開溝造林
解密治沙的內蒙古經驗
這一切變化源於什麼?
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巍峨的綠色長城,不僅是北疆的豐碑,更是內蒙古各族人民抵禦風沙、搏擊乾旱,在心中建設起來的圖騰。
從1985年開始,鄂爾多斯農民殷玉珍和丈夫一起在沙漠中種樹治沙,經過多次沙暴摧毀從頭再來的頑強拼搏,摸索出一套層層設防,步步為營的方法,治理流動沙丘面積達4萬畝,種植了30多萬棵樹和沙柳、羊柴等,使昔日不毛之地的毛烏素沙地變成了“綠色王國”。
治沙愚公蘇和,十幾年如一日,如同守護大漠的胡楊一樣,和風沙決戰到底,將全部心血傾注于治沙綠化事業,不僅建起一道鬱鬱蔥蔥的生態屏障,更築起一座精神的綠色長城。
歲月不老愚公心,時代激勵壯士情。內蒙古各地頑強治沙,涌現出一大批先進典型和治沙英模,“全國勞動模範”殷玉珍,時代楷模蘇和、“全國十大女傑”王果香、億利資源集團、伊泰集團……他們用智慧和汗水,鼓舞並帶動了更多人投身防沙治沙事業。
“中國智慧”的“內蒙古實踐”,不僅堅定了全國人民治愈“地球癌症”的信心,還為世界探索防沙治沙戰略提供了寶貴經驗。
重大生態工程帶動是改變內蒙古面貌的一個最主要措施。自上個世紀70年代末工程啟動以來,全國“三北”工程建設任務的1/3落實在了內蒙古,全區累計完成建設任務近1.16億畝,使得科爾沁沙地、毛烏素沙地呈現區域性逆轉的態勢。針對性強的京津風沙源工程,根據區域特點,採取風口攔截、各個擊破的策略,重點治理的赤峰等地實現了從“沙進人退”到“沙退人進”的轉變。退耕還林工程區林草蓋度由退耕前的15%提高到80%以上,退耕地的地表徑流量減少20%以上,泥沙量減少24%以上。
科技的突破和技術的引領是內蒙古治沙制勝的法寶。
在與風沙的搏鬥中,適合內蒙古自然條件和氣候特徵的抗旱造林系列技術、乾旱區節水造林技術和植物再生沙障治沙技術應運而生。
呼倫貝爾新巴爾虎旗防沙治沙大會戰
在沙區,以治理沙化土地為重點,“封、飛、造”相結合,以封育為主;在荒漠區,以保護原生植被為重點,封禁保護和人工治理相結合;在水土流失區,以小流域綜合治理為重點,工程措施和生物措施相結合;在平原區,以平原綠化和農田防護林建設為重點,帶、網、片相結合。這些高科技含量的治沙技術,無不讓國內外同行刮目相看。
在實行輪牧、禁牧等重大舉措後,智慧的內蒙古人在牧區探索出了在國際具有影響力的“生物圈”模式,分(圈)層構建具有不同生態、生産作用的功能區,通過水、草、林、機、糧五配套,達到了“糧食、經濟作物和牲畜”三元立體結構,實現人和自然和諧,社會可持續發展。
從“沙進人退”到“沙退人進”,在內蒙古地圖上,黃色中的綠色由一點點、一絲絲,逐漸變成一塊塊、一片片。(人民日報中央廚房 大青山工作室李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