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説,他的人生哲學是笑對人生;他説,他在巔峰時想的最多的是一個“怕”字;他説,他在低谷時送給自己兩個字——“自信”;他説,人生在世“招之則來,來之則戰,戰之未必能勝,但一定要勇敢”,他穿著千層底走進《藝術人生》,每逢開口,全場必大笑……他是——姜昆!
他,淩晨一點半休息,六點半坐進《藝術人生》的嘉賓車,七點來到演播現場,脫掉外衣,提筆寫下導演的命題作業——狂草“家”字,轉瞬,他再次提筆,工工整整地寫下楷體“家”字,他説,寧可少點個人風格也不能讓觀眾看不懂,他説,人生無頂峰,山外永遠還有山……他是——唐國強!
他,紅衣為襯,乘興而來,面對觀眾他將其巔峰時心態種種和盤托出,面對觀眾他再度唱起那首我們耳熟能詳的《説句心裏話》,卻不曾想,這其中也有幾多故事;他在苦悶時與李白為伴,墨端皆是“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他是——鬱鈞劍!
三個峰頂浪尖的男人,各自縱橫于自己的藝術領域;三段精彩人生,確實寓于書畫之中的寫意之筆。本期《藝術人生》邀您走進姜昆、唐國強、鬱鈞劍藝術背後的筆墨人生。
本期人物:姜昆、唐國強、鬱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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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家”“和”,浪漫初嘗
作為節目的第一個環節,姜昆、唐國強、鬱鈞劍三位嘉賓早晨一到錄製現場就被編導“押”進休息室,做起了第一道命題作文,題目是:請三人分別寫下“風”、“家”、“和”三個字中的一個,然後,現場讓觀眾“觀字辨人”!
按説,原本這就是一個遊戲,從編導到主持人都有心理準備,知道觀眾一定會認錯,畢竟,三位嘉賓並不是專業的書法大家,只是,誰也沒想到會錯到“乾坤大挪移”的地步——儘管,觀眾們對自己的判斷分析得條條是道,可還是無可奈何地出現了張冠李戴的局面。
舉著別人作品的嘉賓們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各歸其位之後,唐國強笑言:“這種欄目第一次做。”言外之意,以後大家多多交流總有彼此熟識到一眼定乾坤的那一天。
作為局外人,我們在休息室看到了嘉賓們寫字的全過程,其實,三位嘉賓寫下的第一幅字都相當有自我個性,可是,上臺前他們選擇的卻都是自己最中規中矩的一幅楷體字,也許一個字真的很難表現一個人的風格,同樣無可否認的是,多年的演藝生涯,讓他們本能地把觀眾放在第一位,“這麼寫別人認不出來啊”這是三位嘉賓都説過的一句話,為了觀眾,他們寧願隱去自己的個性,然而,隱不去的是印在其中更深的風骨!
行書間,脾性自現
早先就知道一句話,叫做“字如其人”!可是,姜昆卻説,字未必如其人,因為最初習字的時候總是從描紅開始的,未免會有些“先人之風”。儘管如此,運筆行書之間,脾氣秉性也總會躍然紙上。
因為相聲演員的身份,姜昆一張嘴就有包袱,講到自己最喜歡的明代書法大家文徵明,姜昆以少有的嚴肅告訴觀眾,“我覺得像我們寫字永遠不能夠跟人家書法家相提並論,那麼,就應該儘量少賣弄一些玄的東西,踏踏實實寫一些大家認得的字,文徵明的字寫得規規矩矩,而且有一種文人的風骨,所以我願意寫略微秀氣一點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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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把舞臺上,談笑風生、收放自如的姜昆和“秀氣”這個詞語聯絡到一起嗎?所謂人心本質,大抵就是這樣一種反差吧?!
主持人朱軍現場暴料,文徵明最大的一個特徵就是自律!也曾經,他與唐伯虎同船飲酒,當一位小姐端起酒杯給他敬酒的時候,文徵明寧可跳河也不解那杯酒。
此言如一石擲于水中,立時激起浪千層。先是,姜昆緊忙澄清自己絕不如此迂腐,“我寧肯喝酒也不跳河”,隨後,鬱鈞劍太極推掌,把山芋拋給了唐國強——“寫草書的人一般思維可能比較空靈一些,跳躍一些,屬於浪漫主義色彩比較濃一些。”
談及自己的書法,唐國強自稱為雜家,從顏體,到柳體,然後是美術字、文革時期的大字報……到後來他開始喜歡懷素,從此,一發不可止!雖不若懷素般狂放,卻在更多的時候追求著內在的氣質。
同為雜學出身的鬱鈞劍,最為欣賞清代王鐸,而王鐸最大的特點就是中規中矩,多少年來,幾經起伏的鬱鈞劍從王鐸字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又在自己的方向中品味出中庸與善待,即便在他最輝煌的時候,也不曾有更多的張揚。
雲尖裏,筆寫風華
人生起起落落原本稀鬆平常,平常人甚至可能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起落、沉浮,因為這個中的區別也許並不是那麼明顯,但是,今天節目中的三位嘉賓並不平常,以我們的眼光看他們都曾經、或者説正在歷經著輝煌。雲上的他們,會在筆尖紙端寫下怎樣的風華?
姜昆意外地告訴我們,他最火的時候也是自己最怕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接住自己,不知道自己明天還有沒有路……沒有人知道當年他家裏的墻上是不是挂滿了“怕”字,但是,我們知道“熬”過那段“輝煌”不容易!
沉思良久的唐國強説自己從來沒覺得自己到達過巔峰,他説觀眾認可他是因為他演的是歷史上的大人物,他説他並不高,只是站在別人肩膀上顯得比較高,他説山外永遠還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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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姜昆的那年花紅、唐國強的壯志淩雲相比,鬱鈞劍的回憶有些曾經滄海的味道。“聽了他們倆話,對我的專業有悲哀,他們倆的專業越老越好,歌唱的專業是越老越不好的”,鬱鈞劍説,“昆哥和國強兄,他們以一個戲一個段子呈現在觀眾面前,他的厚度就會比歌唱演員厚很多,有很多紅的歌唱演員一輩子也就是一首歌兩首歌,相比來説我是幸運的,在我最巔峰期的時候,曾經有過《説句心裏話》、《什麼也不説》、《當兵幹什麼》那一批軍歌,可是,“人無千人好,花無百日紅”,我退出演藝一線位置,我到文聯演藝中心工作,我沒有退出歌壇我還唱,可我不會再有山外之山了。
滴淚處,字説人生
你可知?姜昆在兵團時曾被管制勞動;當炊事班班長時還因為少了幾塊錢被懷疑小偷;想徵兵時考藝術團,結果考上了不徵兵了,他又跑回來了,平時愛説相聲的姜昆居然一個月沒説話!
你可知?唐國強從學校到社會進話劇團曾經“五齣六進”;因為主演電影《小花》而被很多人認為是“奶油小生”……
你可知?鬱鈞劍考入總政歌舞團時有著空前絕後的經歷,他只唱了兩首歌曲,24小時後就被通知順利通過了;然而,40歲的鬱鈞劍卻要在去留中痛苦的抉擇。
作為男人,他們不會在事過境遷的時候,讓眼淚劃出眼眶,可是,只要你用心去聽、去看,其中的苦澀、艱辛會讓你動容。
低谷期姜昆寫下了“不求為大”送給自己,走過那段蒼茫,他的心中多了兩個字——“自信”,彼時彼刻,他與此與觀眾共勉。
節目錄製現場,唐國強除了書法之外説得很少,只是反復強調:“自己不把自己打倒,別人永遠無法把你打倒,所以要珍惜”!珍惜什麼?傷痛、挫折、機遇,大約兼而有之吧。總要經歷過風雨的生命才有資格説自己一直在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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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選擇要遠比接受艱難,鬱鈞劍説他最苦悶的時候,也是他練字最刻苦的時候。書法成了他排解苦悶的良師益友——“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每寫一次心裏就亮一次,熬過那個時期回頭看,驀然頓悟,人生自是有晴天。
輾轉中,墨香飄蕩
所謂心性,總要在經歷過一些歲月之後才會沉澱,而人,又總是在沉澱之後才會發現有些東西原來一直就在自己身邊。
本期節目的三位嘉賓在書法上都是有著家學淵源的。姜昆的父親姜祖禹本身就是書法家;唐國強的父親雖是醫生,但精通顏體;鬱鈞劍的祖父也是書法家。三位嘉賓無一例外,從小習字,長大後一度擱置,人到中年,又重拾筆墨,並進而發現,這份墨香可能會與之終生相隨。
姜昆説,歲數大了,人就沉下來了,學會琢磨了,年輕的時候,只知道“招之則來,來之則戰”,人到中年,開始明白,“戰之不一定能勝,但一定要勇敢”。他為自己寫下“藝海遊天”四個大字,他説人心要有海闊天空,為人才能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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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國強認為“人生就一次,你更得珍惜,更得明智,更要主動,我想我的選擇還是比較明智,所以我才能有今天相對比較好的結局。”他説,人活著就是在等待一種頓悟,表演本身也有很多頓悟的東西,寫字更是如此,沒有歲月的積澱人和字都會是蒼白的。他送給自己,也送給所有聽得懂、看得懂他的人四個字——“漸修頓悟”!心,不知用來跳動,更需要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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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嘉賓中,鬱鈞劍最為文氣,他説,這麼多年每逢輾轉中,他都會告訴自己“靜峙如山,流動似水,虛懷若竹,清氣勝蘭,”他説這是他追求的一種境界,如果一定要概括,他説那就是四個字——真水無香!他還説;“未來的歲月裏面,陪伴我的最好的就是書畫,不管將來能怎麼樣,但是我覺得這可能是我未來人生當中最喜歡的東西
若你我都能在藝海遊天之時,漸修頓悟,最終體味到真水無香的情懷,那生命又該如何,情懷又該如何?
請您在本期節目中尋找答案。
播出時間:CCTV-3首播:11月29日20:35分
CCTV-3重播:12月1日22:20 分
12月3日06:20分
敬請收看《藝術人生》特別節目《人到中年》(文/趙真臻 圖/李少林)
責編: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