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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説,每個人都是上帝咬過一口的蘋果。對於宿豫區侍嶺中心小學14歲的吳佳妮來説,這一口,咬得太痛。剛一齣生,就被生父拋棄;八個月時,尚在襁褓,生母又離她而去;五歲了,罕見的幼年類風濕病竟纏上了她……多年來,小佳妮在養父的疼愛中與上帝掰腕,她站起來了,還擁有了超越同齡人的愛心與擔當。
爸爸的背背出了新生的我
1999年暑假,代課教師吳新建和同事在常州遊玩,發現了因被男友騙,孩子剛一齣生,男友就沒了蹤影的何女士。她欲將孩子託付他人,自己再了結生命。
孩子嗷嗷待哺,讓吳新建心疼。他把母女倆帶到宿遷,期待何女士拋卻棄兒輕生念頭。幾個月後,何女士竟扔下孩子不辭而別。從此,孩子與吳新建成為父女。養父給她取名吳佳妮。
小佳妮滋潤著愛一天天長大。忽然,晴天起霹靂。
2004年2月2日深夜,五歲的小佳妮突然雙腿痛難忍,不能站立。在村衛生室輸液,數日不見好轉。5次前往宿遷市人民醫院,未查出病因。到南京鼓樓醫院復查,診斷為類白血病。治療僅20多天,就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還築下債臺。一段時間後,病依舊復發。2005年,南京兒童醫院診斷其為復應性亞敗血症,建議放棄治療。
小佳妮的病越來越嚴重,不僅骨頭疼痛難忍,而且四肢蜷縮癱瘓,生活不能自理。
聽説淮安有一家特色醫院。吳新建背起佳妮,硬是用一雙腳板步行192余裏,來到這裡。
最終,在養父的學生王方圓幫助下,聯絡到80歲高齡的結締組織首席專家何曉琥女士,確診佳妮患的是罕見的結締組織病。
八年的時間就奔波在治病的路上。養父借債、再借債,醫生診斷,再診斷,佳妮帶著病痛,忍受、抗爭………養父只是一位小學代課教師,因為給她治病連工作也辭了。親戚朋友的錢借遍了,有的唯恐再借,拒他們于千里之外。雖然也有眾多好心人伸出援手,但畢竟治病要花的錢太多,日子的艱辛可想而知。
小佳妮過早地品嘗病魔的苦痛和生活的困苦,但她貪婪地成長,來自父親的愛和好心人的幫助讓她小小的心靈異常地堅定、和暖。
結締組織病最難忍的是骨頭痛。痛起來,撕心裂肺,小佳妮忍著,淚,在被窩裏流……有幾次,她疼得在睡夢中大叫,醒了,看到父親糾心的眼神,她卻道歉説:“對不起啊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沒忍住······”
為了配合治療,不論胸穿,腰穿,連大人看到那粗長的針頭都害怕,她總是對醫生大夫説:“叔叔,阿姨,我閉上眼,你們放心做吧!”給她看病的專家教授,稱她是最“堅強的小女孩”。
回家治療,請村醫不方便,她就讓父親學著打。父親不敢,她閉上眼,用手指著,鼓勵他打。幾百針藥就這樣注入佳妮體內!
疾病讓她無法行走,她扶著病床一步一痛忍著練習……手指變形,不能拿東西,她就從拿筆、拿筷子練起……無法穿衣梳頭,她咬牙堅持練做……
治病的途上,她學會了簡單的算術;病房裏,她認識了拼音和字詞。她認真聽父親講,仔細看醫生寫,認真地用腦子記……寫字困難,她抹去淚水堅持;作業再慢,她也要完成。
現在,她已經基本康復,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樣奔跑、上學,佳妮説:“是爸爸的背背出了新生的我!”
我要做爸爸手中杖
佳妮站起來了,吳新建卻倒下了。2012年春節前夕,吳新建因肺結核病住進醫院。小佳妮守護左右,為爸爸買飯買藥,儼然一個大人。
父親先後四次住院,她總陪在病房。為了安慰爸爸,小佳妮學會了自己洗衣、做飯、炒菜,盡力把生活的擔子承擔起來。
每天早上一起床,她都要用熱毛巾給爸爸擦臉,就連每一根胡茬都不放過;她準時給父親準備好一日三餐,一口一口喂下;她天天都要給爸爸梳頭髮,白髮增多了,一根一根都牽著小佳妮的心,梳著梳著,淚常常會忍不住地流,她總是偷偷地又給擦掉了。看到爸爸因咳嗽喘得直不起腰來,她説:“俺爸,你趴在床上我給你揉揉!”用自己仍然不靈活的雙手卷著毛巾給爸爸按摩背部……
佳妮説:“爸爸的病是因為操勞我累的,我一定要把他照顧好,做他的手中杖,讓多病的爸爸看到希望!”
十四年來,佳妮和父親心氣相連,生死相依。懂事的佳妮沒有向父親要過一樣玩具、一件新衣、一袋零食、一分零花錢。穿的都是好心人送的,吃的常常是煎餅稀飯加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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