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看經濟與法。畫面上的這個醫療器械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它是醫院裏專門用於身體檢查使用的CT機。2012年2月28日，遼寧省遼陽市公安局的幹警們聯合藥監局，在對遼陽縣的八會中心衛生院檢查時，發現了一台奇怪的CT機。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檢查過程當中，看到這CT機就是和大醫院、正規醫院的CT機不一樣，不一樣主要體現在哪幾個方面，一個是這個CT機這個顏色，從CT機顏色上來看，那個板了，還有這個檢查床了，呈現出3、4種顏色。有的新，有的舊。

　　CT是計算機斷層掃描的簡稱，是利用射線環繞人體進行切層掃描，以便獲得精準的體內圖像用於醫生診斷患者病情，作為大型醫療設備，CT機的精確性要求是毋庸置疑的。一台CT機的外殼竟然有多種顏色，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它的出處。除了機器外殼顏色的不匹配，劉副支隊長還發現，這臺CT機旁邊有一個木頭做的小樓梯，看起來十分不協調。為什麼要做這麼一個木頭樓梯？説起這個事，八會醫院的院長也很無奈。

　　八會醫院負責人：正常運作這玩意，一擱這按電鈕它　就矮了，患者就上來了。但是它這個上下功能沒有了，就得整個樓梯了。

　　作為精密的大型醫療設備，CT機的檢查床應該能夠自動升降，除方便患者上下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夠隨時調整高度，保證不同體型的患者處於掃描中心區，從而獲得精確合理的CT圖像。可這臺CT卻沒有這個功能，只能借助小樓梯。除了這一不便，在使用過程中，這臺CT機也頻繁出現問題。

　　八會醫院負責人：這機器，這破玩意兒老壞，要是好使還行。這玩意兒咱也不明白，咱還投（資）這機器，又是外國的，不得好嗎。6、7月份進來的，10月份就運行了，11月份就是修唄。差不多天天在這修我瞅著。

　　這樣一台殘破的機器居然還在使用，它的出處不得不引起警方的懷疑。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這個CT機給我的印象，就應該是一個，第一個，它肯定不是原廠出來的，第二應該是有一個再生産的過程。

　　CT機是醫院裏常用的大型醫療設備，那麼，經過再生産的二手CT機就不能隨意使用了嗎？國家是否有專門的規定呢？記者在採訪遼陽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有關負責人時，他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遼陽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稽查隊隊長蘇斌：就是説醫療機構，就是説我有這個設備，需要進行轉讓，就感覺我要更新換代了，這設備要進行轉讓。轉讓的辦法就是可能小醫院可能沒有這設備，要用，這種前提下，就是説必須有國家藥監局和國家質監部門確定的醫療器械檢測部門，檢驗合格後方可進行轉讓。

　　原來，大醫院更新換代下來的醫療設備只要經過相關部門檢驗，就可以被再次利用。然而，在對八會醫院的檢查過程當中，八會醫院卻無法證實這臺CT機的合法來源。

　　遼陽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稽查隊隊長蘇斌：他的手續啥也沒有，他的手續什麼任何手續也沒有。當時咱們現場檢查的時候，他就是沒提供出來，公安局、公安部它有那個《高法》有司法解釋，就這個拼裝這東西，它這個涉及什麼呢，以低等的冒充高等級的東西。這個就是説涉罪了，通過反復研究大夥兒，認為這塊是涉罪了，就是説涉嫌，涉罪哪一塊就是《刑法》141條，銷售偽劣商品罪。

　　主持人：記者在調查中了解到，按照國家規定，醫院配備像CT這樣的大型醫療設備必須三證齊全，也就是必須取得《大型醫用設備配置許可證》，檢驗合格證和醫用大型設備使用人員上崗證。而這臺CT機的購置發票、合格證都沒有，那麼，八會醫院為什麼要買這樣的CT機？

　　自我國上個世紀70年代末引進第一台醫用CT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30年。隨著CT機品種的豐富和檔次的提高，在年檢合格的前提下，一般大醫院在使用CT設備8　至10年之後即更新換代，以提高放射診療水平。但很多基層的鄉鎮醫院卻很難有資金來購置大型醫療設備。

　　八會醫院負責人：這地方需要這種機器。但是這個醫院是不準再買了，這經濟條件，就得靠有錢人來投資。

　　醫院的經濟條件不允許醫院購買CT機這樣昂貴的大型醫療設備，只能找人以投資的形式將CT機投放到醫院。而八會醫院的這台機器，就是一個名叫王家岩的人投放的。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我們找到這個犯罪嫌疑人王家岩之後，王家岩説，我這台機器從哪來的，他就有兩個合夥人，一個姓吳，叫吳敏，還有另外一個犯罪嫌疑人孫景仁。孫景仁的年齡70多歲，他原來是一家醫院的這個放射科的一名醫生，退休之後，經常在網上搜尋一些關於這個銷售二手CT的這樣一些信息。他蒐集到這些信息之後，找到這個吳敏，他是一個電工，讓他在社會上看看，有沒有一些什麼有錢人了，有意在這方面投資的人，然後把這個機器賣給這些有錢人。

　　主持人：近幾年，隨著大醫院淘汰下來的CT機越來越多，一些原來從事CT機維修的人就瞄準了二手CT的市場，將淘汰的CT機回收整修後，賣到一些無力購買新CT機的鄉鎮醫院，從中牟利；或者是以投資的形式買來二手CT機放在醫院使用，和醫院共同經營。從警方查到的這台機器來看，孫景仁和吳敏也不是這臺CT機的第一經手人。案子可謂是一環套一環，迷霧重重。到底是什麼人有能力得到二手CT機並賣給了孫吳二人呢？通過對孫吳二人的訊問，民警們鎖定了新的目的地——長春。

　　民警們驅車趕往長春，在一個普通的小區裏找到了這個人。確切地説，是兩個人。這對老夫妻，丈夫是吉林一所大學的工程師，妻子是省腫瘤醫院的退休職工。很難想象，他們就是民警們要找的“上線”。　

　　犯罪嫌疑人孫曉勝：我這公司專搞這個維修的，他們説他那附近這個型號機器挺多，我就我説咱們合作一下機器擱那兒成立維修站。我到他們公司去了……

　　警察：怎麼叫合作？什麼叫合作？

　　犯罪嫌疑人孫曉勝：合作成立維修站，維修機器。

　　警察：維修機器還是買賣機器？

　　犯罪嫌疑人孫曉勝：維修機器。

　　警察：那買賣合同怎麼回事？

　　犯罪嫌疑人孫曉勝：買賣合同我是…那個跟…跟他倆…

　　警察：你嘮點正經的……

　　在民警的堅持下，這對老夫妻打開了自家倉庫的門。倉庫裏儲存的東西，更加證實了二人倒賣CT機的事實。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省腫瘤醫院有一台淘汰的CT機，他妻子是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就以十幾萬的價格把這臺CT機就買下了。

　　CT機是買下了，但當王家岩前來試機時，機器卻出現了問題。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這臺CT機，一拽這個片，片不出，一開這個機器不出片

　　機器不出片。無奈之下，夫婦二人只好又買了一台相同型號的二手機器，可就在組裝時，這台機器也出現了問題。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這兩台CT機壞的地方、壞的零部件是一樣的，所以這兩台CT機在組合的時候，組合不上。這倆人上火了，著急了，這怎麼辦，那邊跟人合同簽完了，我還想把這臺CT機賣給人，我還想掙錢，這兩台CT機我要賣不成的話，兩台CT機我都賠了。所以説他們就又尋找，看哪有賣這個二手CT，同樣型號的，從哈爾濱找到了，又買了一台這美國匹克2000CT，這樣這個三合一的CT機就誕生了。

　　主持人：案子到了這兒，案情似乎已經很明了：CT機的源頭、中間人及銷售的下線都已經歸案。然而，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就在劉娜副支隊長帶隊對八會醫院檢查的同時，遼陽警方的另一小分隊在遼陽的另一家醫院——唐馬醫院的CT室中，也發現了一台很蹊蹺的CT機。

　　遼陽市公安局食品藥品偵查支隊民警蔡曉明：我看到的這臺CT，就是跟我印象中那個非常精密那種儀器根本就是不搭調的事兒，就是第一個，就是非常破舊，然後我看到它就是因為當時有人做檢查，我已經看到它那個呈象系統非常模糊。

　　除了拍片模糊，從外觀上來看，這臺CT機有很強的凹凸感，顏色也不一致，似乎與八會醫院的那臺如出一轍。

　　遼陽市公安局食品藥品偵查支隊民警蔡曉明：它的那個持有這個CT的這個人叫魏貴濤，然後咱們對他審訊，交代出他是通過孫景仁和吳敏聯絡購買這臺CT。

　　主持人：又是孫景仁和吳敏？難怪這台機器似曾相識。民警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他們，經孫吳二人之手再銷往鄉鎮醫院的CT機絕對不止這兩台，孫吳二人是案件的關鍵環節。那麼，他們的CT機是從哪來的呢？隨著案件的逐步明了，一張巨大的利益網也漸漸地浮出了水面。

　　據孫吳二人交代，銷往唐馬醫院的那臺CT機是從上海一個叫孔濤的人手中購得。專案組的民警們沒有片刻的休息，2月11日，立刻動身準備趕往上海抓捕孔濤。民警們假扮成CT機的購買者，與孔濤公司的經理取得了聯絡。

　　遼陽市公安局食品藥品偵查支隊民警徐波：當時咱們以這個買主（身份）過去的，他開車接咱們，因為他當時有個經理，叫王某，那個是一個女孩，她聯絡，咱們跟她打電話聯絡，主要劉隊她跟她聯絡。女的嘛，她最起碼戒備心小一點。

　　從開始與王某聯絡，到去到孔濤的公司，幕後主使孔濤始終都沒露面。為了引孔濤出現，民警嘗試著通過與王某閒聊套出孔濤的去向。

　　遼陽市公安局食品藥品偵查支隊民警徐波：然後第二天那個，已經生意不談了，在私下問的，畢竟小女孩，還是戒備心不太強。他説見你老闆，跟你老闆簽合同啊，她説那開車（的）那就是老闆。

　　主持人：開車的就是老闆？這讓警方很是吃驚。原來，孔濤一直假扮司機，躲在暗處了解買家的一舉一動。想來是孔濤得知了賣給遼寧的機器出事之後，提高了警惕性。由於沒有親手拿到孔濤倒賣二手CT機的證據，警方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提出要到孔濤的庫房看一看。

　　遼陽市公安局食品藥品偵查支隊民警徐波：他這個領咱們去這個生産車間是不得已領咱們去的，為什麼呢？咱們想看機器，你必須得看機器，你不看機器我怎麼能給你錢，雖然便宜，它也是幾十萬。它這個庫房和生産車間是一個地方，它沒法分。你只要看這機器我就得看著他車間，

　　儘管孔濤做事嚴謹，但不看貨就付錢也不符合行規。在利益的驅使下，孔濤帶領民警們來到了他存放二手CT機的倉庫。然而，孔濤的倉庫讓見多識廣的民警們也大吃一驚。

　　遼陽市公安局視頻藥品偵查支隊副隊長劉娜：2000平左右的一個大廠房，租的。然後外邊那個CT機的這個板，就是這個很寬的這個板，剛噴完漆，也就是回收的這個CT機，我想把它重新這個組裝一下，然後為了成色好點，所謂的賣相好，把這個CT機重新噴一下漆，這板子上，然後還有一些零部件，就很大的這一個廠房，那個CT機打開之後，板子是在外邊，那天陽光也正好，在外邊曬著，然後裏邊的這個CT機，所有零部件都拆開了，在那裏就是露著。

　　得知了倉庫的具體位置，民警們在第二天就將孔濤抓獲。審訊中，孔濤交代了他倒賣二手CT機的經過。2006年，孔濤來到上海的一家維修公司工作。開始幹得相當不錯，可誰知做了三年後，公司的經營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犯罪嫌疑人孔濤：然後到了2009年的時候，因為維修的業務呢發生了萎縮，怎麼萎縮呢，就是由於你看給別人維修機器的同時，上家醫院機器淘汰了，淘汰這個機器，如果這個機器淘汰給別人了，那麼就維修各方面以後就不會是我們的，那麼就發現這個問題。

　　眼看維修業務量急劇下降，孔濤開始將目光轉向倒賣二手CT機的市場。

　　犯罪嫌疑人孔濤：大點的醫院，或者是條件比較好的醫院，設備面臨更新換代，那麼更新換代以後呢，這個機器的維修服務那我們就跟不上了，發現有其他的一些人趁此機會就把這個機器回收回去，然後給了下邊的鄉鎮醫院，或者基層醫院，那麼他們，維修業務他們做起來，那我們就面臨著市場丟失了。所以説就當時就把CT回收回來，放在倉庫裏，有需要的話，那麼我們看看給下邊的醫院，那麼維修業務呢我們還可以繼續再去做，本著這麼一個想法，思路。

　　由於小醫院對CT機的需求和資金的不足，二手CT機市場近些年來也發展得非常龐大。將近3年來，經孔濤之手賣出的CT機就有20多臺。

　　遼陽市公安局食品藥品偵查支隊民警蔡曉明：我感覺這個特別吃驚，就是在全國二手CT這個市場，就是特別特別混亂。感覺因為咱們查處到這兩家醫院的時候，認為這樣的CT能給患者做檢查，簡直不可思議。所以一聯想到全國不知道還有多少臺這樣的CT，感覺咱們的工作壓力也挺大。

　　主持人：警方對二手CT市場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隨著遼陽警方偵察的深入，警方發現，孔濤只是冰山一角。3個月間，遼陽警方在全國4省10個市抓獲了14名犯罪嫌疑人，涉案金額高達2000多萬元。然而，浮出水面的這14名犯罪嫌疑人只是地下銷售網絡的一部分。二手CT機市場為什麼能發展得如此龐大？　在市場上真就能隨意買到淘汰的大型醫療設備嗎？

　　記者了解到，（字版）國家衛生部在2004年末出臺的43號令《大型醫用設備配置與使用管理辦法》中規定，醫療機構購置相關的大型醫用設備，必須獲得《大型醫用設備配置許可證》，購置其他醫療機構更新替換下來的大型醫用設備，也必須辦理配置審批。其目的之一就是規範醫用大型設備的管理和二手設備的應用，但是，市場上二手CT機銷售卻異常火爆。在網上，以“二手CT機”為關鍵字進行搜索，隨處可見銷售、回收二手CT機的字樣。記者點進了一個銷售二手CT機公司的主頁，以購買者的身份，撥通了諮詢電話。

　　記者：你們這塊有二手的CT機是吧。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甲：對。

　　記者：那都有什麼品牌的？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甲：有島津的和東芝的。

　　記者：東芝的是什麼價格啊？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甲：你想要什麼樣的呢？（那個）你要單排的、雙排的還是要多排的，價位肯定是不一樣的。單排的話是30多萬。

　　記者：那它這個就是説跟新的價格有多大差別。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甲：新的應該是兩百多萬，單排的。

　　原本價值數百萬的機器在這裡只要幾十萬就能買到，也難怪缺少資金的小醫院紛紛選擇購買這種沒有質量保障的機器。然而，這些維修、倒賣二手CT機的公司又是如何滿足日益增長的市場需求的呢？另一家公司的客服人員透露了二手CT機的來源。

　　記者：您這都修過的那種的是吧？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乙：不是修過，是從醫院裏邊收回來的。

　　記者：那像你們這個機器的話一般情況下都從什麼樣的醫院能收來啊，我們咋沒這個幸運呢。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乙：你是收不到來啊。我們經常跟醫院打交道，醫院自然要換新機器他就告訴我們唄。

　　儘管是大醫院淘汰下來的機器，也都經過了維修，但這些經銷商手中的二手CT機都沒有經過相關部門的檢驗。

　　記者：因為畢竟是説咱們這是二手的，是吧，二手的機器，我不知道咱們這兒有沒有那個機器那種檢驗合格證？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你要的這些東西我們提供不了。檢驗合格證只有新機器才會有，二手機器沒有。

　　記者：二手的沒有，是吧。我有一個朋友是律師方面的，他説像咱們這個交易屬於那個像國家是不允許的，屬於不合法的。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沒錯。國家是不允許買賣二手機器的。

　　記者：因為像這東西屬於不合法的，我就怕。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反正全國市場這麼做很多的，好多醫院都黑著使，有的它不辦手續。因為辦手續基本上是很難的。

　　記者：那為什麼辦這手續那麼難呢？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國家它是明令禁止不讓你買賣二手機器。

　　明知道買賣二手CT機是不合法的，這些經銷商還在進行著這樣的交易。為了避免法律的監管，他們自有一套辦法。

　　記者：如果要是説他要購買的話就是説需要辦什麼手續嗎？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不需要辦什麼手續。您購買的話你拿錢就可以把這CT機提走了。

　　記者：合同方面的都不用簽嗎？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合同方面可以簽，簽合同。但是我們簽合同我們不會給你簽是銷售整機的，我們只能説CT配件。

　　記者：CT配件是吧。

　　某二手CT機銷售公司人員丙：對。CT配件是允許銷售的。

　　由於沒有經過嚴格的檢驗，鄉鎮醫院使用的這些二手CT機往往拍不出足夠清晰的片子，而照片的清晰度對病情的診斷至關重要。

　　遼陽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稽查隊隊長蘇斌：你這個診斷質量你要保證不了，跟吃假藥是一樣的，你是延誤病情的，你本身這個病人可能有病，你通過這CT，你沒有發現出來，這片子，你這不就延誤病情嗎？

　　雖説這些CT機給患者帶來的潛在危害是巨大的，但如果全面禁止鄉鎮醫院購買二手CT機，不僅會給患者帶來諸多不便，對醫療資源也是一種浪費。

　　遼陽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稽查隊隊長蘇斌：因為二手這東西吧，這設備是大型設備，如果它質量能有保證的話，如果你把它淘汰不用，閒置，我認為也是一種浪費。畢竟可能有的中小醫院可能因為資金方面的原因，特別在農村了，或者邊緣山區了，它可能需要這種設備。

　　遼陽市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稽查隊隊長蘇斌：不光是CT這種設備，可能咱們了解還有什麼磁共振，還有那個伽馬刀了，這類設備很多，大型醫療設備，咱們（詳）細地説，只能説其中的一種大型醫療設備。還有很多的大型設備，這種方面，就是説都存在這方面的問題。所以你從國家的層面上，從法律的層面上，你怎麼對這種行為進行規範，我認為這很有必要。

　　目前，遼陽市公安部門正在啟動起訴程序，將以生産銷售偽劣産品罪和非法經營罪，起訴涉案的10余名犯罪嫌疑人。

　　遼陽市副市長、遼陽市公安局局長邱金：這起案件的偵破，大多數都是農村老百姓，涉及農村老百姓治病。老百姓有病了，到一個這樣的CT機來去診斷，耽誤，誤診，給老百姓造成極大的精神損失和這個經濟損失。更重要的是生命得到了一種不可醫治的一個犯罪。

　　主持人：目前，我國醫療領域還沒有一個完善的規定來規範大型醫療器械淘汰後的處置。現有的《醫療器械監督管理條例》只規定了醫療器械經營企業和醫療機構不得經營和使用未經註冊、無合格證明、過期、失效或者淘汰的醫療器械，並沒有詳細説明那些被淘汰但仍可以發揮作用的器械應該如何再利用。農村人口占我國總人口的一半以上，提高農村醫療衛生水平一直是我國民生的重中之重。如果昂貴的大型醫療器械在嚴格的監管下能夠形成梯次利用，也可以為農村病患提供更多便利。只是這個過程必須在相關部門的嚴格監管中，希望相關部門能夠儘快完善相關規定，加強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