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歡迎收看《經濟與法》。眼前這位老人名叫史佩環,家住北京市平谷區,今年已經80歲了。然而就在不久前,這位史老太太卻做了一件,在他們村裏相當轟動的大事!她竟然一紙訴狀,將一起生活了30多年的丈夫告上了法庭,幹什麼呢?打離婚!
史佩環:我心裏話,你不死我也跟你打離婚!
這對老夫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矛盾,讓史老太太説出了這麼重的話呢?
王素琴:老頭不是説不要了嘛。因為這頭,老頭兒先説不要的,這我媽才起訴跟他離婚。
女兒王素琴説,是因為父親先提出不要自己的老伴了,母親史佩環才起訴要離婚的,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王素琴:我媽住院,老爺子給我打電話,他説她(史佩環)要這樣,住院我們沒有錢了,我大孫子要結婚,下禮還沒錢呢,該咋著咋著,出院,該哪兒去哪兒去,別再(回來)住了。
老太太生病住院了,作老伴的卻心疼錢,還説出如此不通情理的話,難怪史老太太傷心得要離婚。可對於離婚的理由,家裏的另一個女兒蔡金玲,卻有著截然不同的説法。
蔡金玲:有錢的時候全爸長爸短的,這沒能耐了,沒有錢了,全不管了。
一個子女説,是父親對母親的絕情才導致史老太太要打離婚。另一個子女卻説,是母親他們對父親心生嫌棄,想借離婚甩掉包袱。這一家人究竟因為什麼鬧得如此決裂?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對相濡以沫過了30多年的老人,晚年的婚姻卻亮起了紅燈呢?
史老太太説,她和老伴兒蔡希林是在1979年的時候,經別人介紹才走到了一起。其實他們一家是重組家庭。
史佩環:我四十多歲,我那年已經都四十七八歲,才上他們家去的。
蔡希林的女兒蔡金玲説,當初父親對史佩環比較滿意。作為子女,他們這邊也充分尊重了父親的選擇。
蔡金玲:我們就是為了一個,是我爸説(找)老伴兒,為我爸著想,人家都老言古語説,滿堂兒女不如半路夫妻,兒女再好,也沒有要個老伴作伴好。
半路夫妻,各自又都帶著孩子,一家人能順順噹噹地生活在一起,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説起史佩環這個後媽,女兒蔡金玲也比較認可。
蔡金玲:我能接受,要是不接受不能對她這樣,這些年了,在我們家三十多年,要不接受她,對這個家咱這説。別説虧心的,(史佩環)對這家付出的也不少。
史佩環對這個家庭所付出的辛勞,蔡希林的兒女們都給予了肯定。而史佩環自己的孩子們,跟繼父的關係相處得也不錯。
王素琴:我老爺子經常到我們家去,因為老爺子有病,做手術做白內障,都是我給找大夫做,做完了在我們家養著,他自己兒子家他都不去,都上我們家養著,我伺候他。
因為雙方子女的年齡比較接近,所以關係也很融洽,一家人過得很和諧。
蔡金玲:這邊我哥我們倆,他16(歲),我13(歲),關係覺著挺好的,我們這邊也沒那啥。他們那邊孩子也多。
王素琴:我們跟他們關係,比跟他自己妹子要好。
如此看來,這個重組家庭並沒有什麼大的矛盾。一晃三十年過去了,雙方的兒女們也都長大成人各自有了小家。照理説,該是史佩環和蔡希林兩位老人頤養天年的時候了,可究竟為了什麼,鬧得已經80了的史老太太,非要和老伴蔡希林離婚呢?史老太太説,事情還要從她丟了的一張存摺説起。
史佩環:我説睡覺好像還來賊了,我這本咋丟了呢,咋沒有了,我就找,我就翻箱倒櫃的找。
史老太太説的這個本,就是她的養老金存摺。那是她唯一的經濟來源,本來一直都放在家裏,卻突然間不見了。一番查找後,史老太太終於找到了這張至關重要的存摺,可是,裏面的3萬元社保養老金卻不見了。老人吃了一驚,急忙找到自己的大兒子幫著查看。
史佩環的大兒子:正月十九那天來了,拄一柺棍子,到了她進門就問她兒媳婦了,就我媳婦,説你這回來你給我瞅瞅這錢,剩多少錢了,就養老金存摺的錢,還剩一塊九毛錢利息。
自己3萬元的養老錢竟不翼而飛,只剩下了這張1塊9毛錢的空存摺,史老太太又急又氣。這錢究竟是誰背著自己給取走了呢?思前想後,老人覺得,只有一個人能幹出這件事,就是老伴蔡希林。
史佩環:錢他給我偷去了,他偷去給他(自己)兒子了。
史老太太説,自己如此肯定並不是對老伴無端的猜忌。老人説,自打30年她帶著孩子嫁到蔡家後,丈夫蔡希林對於家中的錢財就掌控得非常嚴格。除了日常必要的花費之外,從不給自己多餘的錢。
史佩環:穿的啥的,這吃的東西你要讓他買他也買,別的啥,那錢緊著呢。
史老太太和老伴蔡希林居住的這個地方,早年前有過金礦。當時老伴蔡希林在礦上工作,家庭的經濟來源都靠老伴一人。因此,史老太太並沒有像通常家裏的女主人一樣掌管財務。而她的女兒認為,關鍵原因還是繼父對自己親生的子女存有私心。
王素琴:因為她也不識字嘛,也不識字,老爺子的錢,他也不讓我媽把著這些錢,他也怕我媽給我們這頭兒花。
史老太太説,多年來,老伴的這份防備之心她其實早有察覺。儘管對老伴一直很偏袒他自己的兒女有所怨言,但為了維持家庭的穩定,史老太太也是一再忍耐。
史佩環:他倒凈顧他兒子了,我手裏連一分錢都沒有,弄點兒錢全他花了,那金子早都給他兒子了。
老人説,近兩年老伴更是把家中的錢,都貼補給了他的兒子。自己操勞了30年,現在連養老的錢竟然也被老伴拿走了,這讓史老太太寒心不已。
史佩環:這3萬塊錢存款他也交給他了,我們二丫頭給的200塊錢存款折,就這200塊錢他還給我偷去了。
史老太太説,老伴蔡希林對自己以及自己帶過來的孩子的花銷,一直控制得比較苛刻,但卻逐漸將家裏的錢財都倒騰給了他自己的孩子,如今還把自己養老的錢也佔有了。這些做法讓史老太太終於忍無可忍,於是和老伴蔡希林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執,而老伴對存摺的事卻回答得不置可否。一氣之下,史老太太離開老伴回到自己大兒子的家裏。沒過多久,就一病不起了。
回到大兒子家中的史老太太忍不住和自己的孩子們倒起了苦水。
史佩環的大兒子:她跟我這麼説,她説我78(歲)了,她説我受不了了,受不了啥呢,她説我在那兒比蹲監獄還難受呢。
母親這樣委屈,兒女們也很氣憤。史老太太的大兒子説,當初與繼父蔡希林結婚的時候,母親只帶了家裏的兩個小女兒改嫁了。而他們幾個兄弟不願成為母親的拖累,因此並沒有跟著母親去蔡家。
史佩環大兒子:他(蔡希林)有一個閨女兒子呢,人家有兒子,假如我要去了以後我咋辦。
大兒子説,母親不辭辛勞地照顧著一家老小,還幫蔡家的兒女帶大了他們的下一代。在史老太太自己的兒女們看來,三十年的滄桑歲月,母親似乎把更多的情感都留在了蔡家。
史佩環:人家全知道,他們這兩個孩子是我給拉扯大的。
王素琴:説實話,你説老媽出去30多年了,你再給接回來,跟這頭的兒子閨女都沒什麼感情,是不是呀。
因為和繼父蔡希林的這次爭執,史老太太不久就住進了醫院,老人的子女們很心疼。
王素琴:我媽氣得又住院了嘛,她有好幾天都不清醒了,她就説胡話,説胡話天天説,説讓我大兒子去打他們去,他們實在是缺德對我。我媽每次住院都是讓他氣的。
對於母親和繼父一家人之間,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史老太太自己的子女説出了他們的看法。
王素琴:原來也沒什麼特別大的矛盾,沒有,因為啥呢,老太太一直身體挺好,也能伺候他們,他們在平谷買房子以後,搬平谷住去了,來了大肉餅、排骨燉好了,老太太成天伺候他們,也沒什麼氣兒。
子女們説,如今母親已到耄耋之年,正需要照顧的時候卻落到了這般境地,他們為母親更是傷心不已。
王素琴:老爺子給我打電話,他説她(史佩環)要這樣,住院我們沒有錢了,我大孫子要結婚,下禮還沒錢呢,該咋著咋著,出院,該哪兒去哪兒去,別往這住了。我媽住院的時候還想那兩個孫子呢,哭呢。就我接回到我們家20多天,這兩個孫子一個電話沒打。
面對史老太太兒女們的這些説法,蔡家的子女卻給出了全然不同的版本。
蔡金玲:(史佩環)她三個閨女,三個兒子,大的結婚了,剩下那五個全跟著她媽一塊兒過來。都沒結婚呢,全在我們這邊吃。她三個兒子戶口沒過來,人過來這邊吃著呢,最小的兒子9歲。
不僅如此,蔡金玲還氣憤地説,對於家裏的錢,史老太太和她自己的子女所説的都不是事實。
蔡金玲:錢全花在治病、瞧病上了,她就跟我爸説,算計著一天給她多少錢,讓我爸給她補償,我爸説沒有,從這兒發生的矛盾,所以她(走了)不管我爸。
蔡金玲分析,正是因為父親早年在金礦工作,很能掙錢,所以繼母才對一家人照顧得很好。而隨著父親年事已高疾病纏身,繼母便對父親越來越嫌棄。如今,史老太太是借著存摺的事情,故意找茬離開了這個家,乾脆不管父親了。
蔡金玲:二十多年糖尿病了,這二年重了,她(史佩環)開始那啥的。先前我爸能挖金子掙錢,閨女兒子哪個都能借著光。有錢的時候全爸長爸短的,這沒能耐了,沒有錢了,全不管了。
記者:她説摺子裏邊就一塊九毛錢。
蔡金玲:誰相信呢,她還説吃黑掛麵,不擱油,現在我問問您能買到黑掛麵嗎?
這樣來看,史老太太和蔡希林老人這一家三十年的和諧生活,恐怕也只是表面上的。當遇到矛盾的時候,這個重組家庭的立場就明顯對立起來。對於矛盾的起因,對於這張只剩下一塊九毛錢的存摺,雙方有太多大相徑庭的説法。究其真正原因,可能也只有他們心裏最清楚。不管怎樣,就在史老太太出院不久後,2011年9月,老人一紙訴狀,將一起生活了30年的丈夫蔡希林告上了法庭,要求離婚,要求分財産。
在這起離婚訴訟當中呢,雙方爭執不下的,不光是日常生活當中的一些瑣事,還有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那就是史老太太與老伴蔡希林的房産。
朱政 北京市平谷區人民法院 法官:(他們)有兩處房産,一個是平谷區光明西小區的一處房産,還有一處就是(平谷)將軍關老家的一處房産,這兩處房産的價值,他們起訴的是一共是17萬。
這兩處房産,一處是位於將軍關的小院兒,那是蔡希林老人祖上留下來的。跟史老天天再婚後,老兩口在1989年將老房又重新翻蓋了。另一處位於平谷光明區的房産,是1997年購買的。之後,老兩口就和蔡希林老人的兒子蔡術成,一同居住在那裏。而這套房屋的産權,登記在了蔡術成的名下。
記者:老村的房子寫的誰的名字?
史佩環:哪個寫的都是蔡希林的名兒。
家裏的兩處房産都記在了蔡家父子的名下,對於一向在家中不能主事的史老太太來説,她也無能為力。可如今,老人想離婚,想要分得房産中的份額,並不容易。
記者:當時你們沒想過你們兩個人要一塊寫名字?
史佩環:那時候哪想過這事啊。
記者:現在您打官司的目的是想做什麼呢?
史佩環:打官司的目的我就是要他這房。
史老太太認為,儘管這兩處房子都登記在了別人名下,但自己和老伴蔡希林一家生活了30年,辛苦付出了30年,房子理應是夫妻的共有財産。而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當初購買平谷光明西小區這套房子時,自己的女兒王素琴是出了錢的。
史佩環:(蔡希林)掙的錢4萬,又跟我這二閨女借3萬,就這個房子花7萬。
王素琴:他跟我商量,他説那樣行不行,我上平谷買一房子錢不多,能不能借我點兒,能不能支援點兒。他説我這兒有4萬,你給我拿3萬,我説行,我上我們會計那兒支完錢,就給送過去了。
而蔡家兒女們對此,明確表示不同意。同時,他們還提出了一個讓史老太太和她自己的兒女們都非常憤怒的説法。蔡家子女説,史老太太當初與父親蔡希林結婚時,並沒有領取結婚證。因此,他們不是真正的合法夫妻。
史佩環:有結婚證,就是結婚證就沒留著。他就是不説理了。
史佩環女兒:他們就是耍混,你説這戶口本你上去瞅去,我媽跟老頭不是夫妻關係?就是怕分他們家東西唄,那都不用説,就這點兒事。
雙方各持己見,僵持不下。而就在這場離婚官司即將再次開庭之前,突然發生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狀況。
朱政 北京市平谷區人民法院 法官:被告蔡希林的親屬,拿了一個醫院開據的死亡證明找到我們,説蔡希林已經去世了。
蔡希林老人去世了!這個狀況的發生讓大家始料未及。於是史老太太又將離婚的訴訟請求,變更為遺産繼承。就在蔡希林老人的喪事辦完後,平谷法院正式開庭審理了本案。由於蔡希林老人剛剛離世不久,使得這場遺産訴訟一開始,就充滿了十足的火藥味。
庭審
史佩環:我就做不了什麼了不是,做不了飯了不是,他就開始嫌棄我。
蔡術成:媽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多會兒轟您了?
王素英:行了,你少説點兒吧。
庭審在原被告雙方的一片吵鬧聲中,斷斷續續地進行著。
蔡金玲:你有目的。
史佩環:我有啥目的你説。
蔡金玲:你自己拍良心説,我管你叫31年的媽了,你對得起我死爹嗎你。
法官:現在休庭10分鐘,現在休庭。
由於雙方的情緒都很激動,意見分歧較大,法庭決定先暫時休庭調解。
這個將軍關西山腳下的農家小院,就是史老太太嫁入蔡家後生活了31年的院子,如今這裡已經廢棄了很久沒有人居住。自打史老太太離開,蔡希林老人去世,這個院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鮮活,房子看起來已經十分破敗。屋裏的很多細節也依稀還能讓人感覺到,這裡也曾經是一個熱鬧溫馨的農家小院。
蔡希林老人的長子蔡術成説,從史老太太提出離婚開始,自己就非常反對。如今,父親去世悲痛還未平息,史老太太又提出分家産的要求。種種理由,這讓蔡家子女無法接受。
蔡術成:那我不接受。
蔡金玲:現在我管她叫了31年的媽,不是説對她不好,也不是説不承認她是(媽),就是她把我哥我倆告了,我這有點接受不了這事實,外在的不説,我替我爸較勁。
面對情緒格外激動的蔡家子女,史老太太則表示,當時自己正在和老伴鬧彆扭,所以才不願意回去。而對於老伴病情加重和最終去世,自己根本不知情。
史佩環:不知道消息,我回去啥回去,他也沒説老爺子得啥啥病了,夠嗆,您回去吧,瞅瞅去,他連這麼句話都沒説。
記者:您當時知道這個事以後,您心裏難過嗎?
史佩環:我閨女都把我接她那兒去了,我也走不了,我上廁所去我還得我閨女扶著,我還得拄一棍子。
史老太太這樣的解釋,讓蔡家兄妹對這個繼母更加耿耿於懷,不能原諒。
蔡術成:出殯也沒吊張紙來,我爸去了眼都合不上,這老人臨死都閉不上眼,在炕上想,我説幹啥呀,他説想你媽,我説想我媽我接去了,人家也不回來。
蔡金玲:作為她這樣做事,我一分都不想給她,我告訴您吧,要給她對不起我爹,她沒盡到做妻子的義務,她不配我管她叫媽,別説我激動,就我想起我爹最後那點兒痛苦,我真無法接受。
但是現在,史老太太決意要把官司打到底。她説,將軍關老房翻建時,蔡家子女都還小,根本談不上出資。而平谷光明西小區的房子,雖然登記在蔡術成名下,可錢卻不是他出的。所以,老房新房,自己都有份。
史佩環:把這房子我得要回來,蓋這個上頭這房子,連底下置的房,他(蔡術成)一分錢沒花。
將軍關,地處平谷金海湖鎮,自然風光非常秀麗。作為北京周邊著名的旅遊度假之地,有關部門也正在加大建設力度,對金海湖地區進行統一規劃,這也大大提升了這處荒廢了已久的老房的價值。眼下,對於房産分割的問題,蔡家子女態度十分明確,堅決不同意,而史老太太他們這邊也毫不退讓。這場遺産糾紛又會如何演變呢?
因為雙方激烈的態度和衝突,使得法院調解起來很棘手。
朱政 北京市平谷區人民法院 法官:也是希望雙方當事人去考慮一下各自這種,一個是考慮一下各自的權利和義務,再一個是考慮到,畢竟是在這一個家庭里長大的。
史佩環大兒子:我母親要這房子,是她自己要的,該要得要,因為啥,有我倆妹子呢,我們哥兒仨沒有繼承權,我也不要,我養母親是正常,天經地義,她養我們了,這養育之恩我誰也報答不了。
為了向當地群眾了解更多情況,同時方便史老太太及多位子女到庭參加訴訟,平谷法院決定進行巡迴審理,在金海湖鎮將軍關村委會就地再次開庭。就在雙方針鋒相對,情緒幾度失控的時候,蔡家子女突然出示了一份,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證據,蔡希林生前留下的一份遺囑。內容是:“我願意在百年之後,將位於平谷金海湖鎮將軍關村房産中,屬於我的部分財産留給我的孫子蔡小磊、蔡小強所有。”
蔡希林的兒子 蔡術成:他怕給我們兒女留下麻煩,所以他自己立了這份遺囑,原來他自己就瞅這個不行了,老太太接不回來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份遺囑的意外出現,讓這場遺産糾紛變得撲朔迷離。如果這份遺囑真是蔡希林老人所寫,那就意味著,史老太太將對平谷將軍關老房的房産,失去很大一部分份額。而她主張權利的另一處,位於平谷光明西小區的房産,雖然史老太太説,購房款是自己的女兒王素琴和老伴蔡希林一起出的,算共同出資購買,理應有她史佩環的一份,但這處房産登記的可是老伴蔡希林的兒子蔡術成的名字。對於這場複雜的遺産紛爭,史老太太的勝算究竟能有幾分呢?
蔡術成説,父親蔡希林的這份遺囑是他重病期間,被繼母不聞不問的行為傷透了心,委託親戚寫下。之後老人還上面按了手印。
蔡希林的兒子 蔡術成:我們家的一個朋友,上那瞧老爺子,我媽(史佩環)一有病了也看老太太去。(父親)讓人家給寫一下,讓人給證明一下,就這麼回事。
那麼,由於蔡希林老人病逝已經火化,這份只按了手印的代書遺囑,究竟是真是假很難判斷。
朱政 北京市平谷區人民法院 法官:這個手印現在是不是真的,咱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是被告,他能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隨後,法庭對相關人員進行了仔細地質詢。法官説,在接受法庭詢問的過程中,代書人及見證人對前往醫院的過程,以及看望蔡希林老人的時間都是相互矛盾的,這讓法庭對於遺囑的真實性産生很大質疑。最終,平谷法院得出了結論,對這份遺囑不予認定。
朱政 北京市平谷區人民法院 法官:(我們)對代書人和見證人依法進行了詢問,我們發現代書人和見證人在訂立遺囑的過程中,所描述的細節有嚴重的不符和衝突的地方。我們就按照法定繼承的方式,按照第一順序繼承人,依法進行分割蔡希林的遺産。
2012年6月,平谷法院對本案做出了判決:位於北京市平谷區將軍關村宅院,史佩環享有五分之一份額;史佩環的兩個女兒王素英、王素芹各享有十五分之一份額;蔡術成享有五分之二份額;蔡金玲享有十五分之四份額。位於北京市平谷區光明西小區宅院歸蔡術成所有,蔡術成需給付原告史佩環房屋折價款三萬一千零九十七元;給付王素英及王素芹房屋折價款各五千一百八十三元;給付蔡金玲房屋折價款五千一百八十三元。
一份判決書將兩處房産分得是清清楚楚、有整有零。在感嘆這一家人情感變遷的同時,還我們想説,逝者已逝,而三十年的相處所積累下來的感情,對於生者而言又是何等的珍貴!希望這份情意不要就此泯滅。
來源:央視網
更新時間:2012年10月25日 20:56
視頻簡介:[經濟與法]八旬老太離婚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