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道路》的水原三星篇播完了，今年我的工作也基本結束了。

　　車范根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講了個故事：當年他在德國踢球的時候，先後有一個日本人和一個中國人來拜訪他。

　　日本人叫田島幸三。拜訪車范根時，田島幸三是帶著任務的。1983—1986年間，田島幸三在科隆體育大學留學，並取得了B級教練證書。因為有著德國教育背景，田島幸三被委派調研德國的青訓以及職業聯賽體系。田島幸三從車范根那裏取到了真經，在回國之後先當大學講師，再進日本足協，還帶過日本U-15國少隊。我們無從考證田島幸三帶回去的材料在哪些方面幫助日本足球進步了，但現在的田島幸三，已經是日本足協的副會長。

　　中國人叫古廣明，很多球迷應該都認識。當時的古廣明效力於德國次級聯賽的達姆施塔特隊，來拜訪車范根純粹是私人動機。回國之後，古廣明成為中國國家隊的助理教練，隨後任廣州松日俱樂部總經理。1998年，古廣明開辦了自己的足球學校。之後，古廣明的名字很少被人提及了，2006年他一度出任廣藥隊的總教練，現在，他是FC Frankfurt JQ的主教練。當然，這支球隊並不是大家都熟知的法蘭克福。JQ的意思是堅強，只是一支德國地區聯賽球隊，完全由華人注資。

　　或許在當時他們拜訪車范根時公派和私人的身份，就早就註定了田島幸三和古廣明會走出完全相反的人生軌跡。

　　已經60歲的車范根打算明年再開一家足球學校的分校，而且要開在首爾的北部，方便那些脫北者家庭子女入學。在韓國，足球學校早就不是新鮮事物。車范根正在策劃用制度的力量幫助足球青訓在韓國成長，下一步進入足協或投身政界或許都不會是意外的決定。

　　一段時間之前遇到了我的鄰居，聊起足球。他説現在開始看球了，但只看恒大，原因是成績好，能贏球。

　　獲得勝利，拿下金牌，趨利的意識在我們的腦子裏根深蒂固。以至於在恒大輸給拜仁之後，説恒大踢得不好會被罵；踢得好也會被罵；罵人會被罵；講道理也會被罵。

　　為什麼我們如此談論足球？因為在這項運動裏，沒有絕對的正確和錯誤。依靠身體也可能會贏球，依靠技術也可能會贏球，輸掉比賽也可能贏得尊重，戰勝對手也可能會被鄙視。

　　這不就是生活麼。

　　在我們的不遠處，日韓正在努力將足球還給生活，而他們獲得的成績，大概是對做正確事情的嘉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