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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頭三腳”,山村舊貌換新顏
(解説)新賓滿族自治縣永陵鎮下房子村是由原下房子漢村和下房子鮮村合二為一的合併村。合村前,比鄰而居的鮮、漢兩村可謂“難兄難弟”,一樣的“臟、亂、差”,一樣的貧困落後。
(同期)
記者:馬書記來到咱們村之前,當上村主任之前咱們村是什麼狀態?
鄧玉清:那狀態不用提,現在一回想起那心一點不好受,那雨天一走道一身泥,那水道不穿靴子走不了,尤其這春天跑道水的時候,那道幾乎沒有可走的地方都得穿靴子,每一家都得幾口人幾雙靴子,要不然你走不了道那種程度,都是臭氣熏天的,你看那地裏有草有糞,糞便,你看養豬養牛那糞便全在道邊堆著,然後村民那些柴火垛,草垛全在道邊堆這,那就不用提了。一踩,春天一走那都一股味,蟲子、蚊子那都嗡嗡的,那時候狀態不用提,那時候就是茅草房多,就像現在的房子幾乎都沒有。
(解説)為了儘快改變下房子村的落後面貌,他從解決村民最關心、最關注的問題入手,踢出了艱難的“頭三腳”,為下房子村的長遠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第一腳就是修路。昔日的下房子村有一大“特色”,家家都有靴子。
(同期)
馬金田:當時我上來時候就是想改變家鄉這種貧窮落後的面貌,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2001年當時我們村是全縣全市是落後貧窮村,可以這樣講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土,家家戶戶靴子是必備的,因為沒有像樣一條路,路都是坑坑洼洼,每當下雨的時候,老百姓不穿靴子根本出不了屋,窮人家一家三口四口一雙靴子,富人家可能一人有一雙靴子,窮人家一雙靴子輪流穿。
記者:這就是説下雨了窮人家不能同時出來,大家輪著班才能出來工作這樣。
馬金田:對,所以説我上來第一件事就想把這個路修好。
(解説)馬金田下定決心要修好這條長4.5公里的村路,可資金問題卻成了攔路虎,當時村裏是一窮二白、一分錢也沒有。他先從自己家拿來5000元錢,又積極向各方爭取,終於湊夠了3萬元錢。
(同期)記者:修路錢好多都是您自己先墊的?
馬金田:對,都是我自己墊,村裏沒有錢,路還要修,過去施工單位,或者個人如果聽到村裏工程都爭著搶著去做。
記者:為什麼?
馬金田:他是想賺公家的錢,但是我上來以後整個這人咱們修路計劃進行招標,來了多少個包公隊到現場去看,一條主路就要十多萬,最少的這個工程隊也要八九萬。但是咱們手裏沒有錢,沒有錢怎麼辦,就壓低工程價,最後十萬塊錢的活,我們兩萬八就給拿下。
記者:怎麼拿下,他們願意幹嗎?
馬金田:他是想當時沒有活自己的車再一個只要不賠就行,如果以後有活再從別的活再賺就這麼想。
記者:讓你找點回頭客這意思。
馬金田:他是這麼想,我這人意思是什麼,我自己花錢不計較,但是公家花錢,一分錢我得掂量又掂量才能下去。
(解説)從開工那天開始,他每天堅守在工地上,監督工程質量和進度。可是,天有不測風雲,有一天突降暴雨,河裏的水漲到一人多深,因為涵管還沒來得及下,眼看河對岸剛推好的路基就要被沖毀,馬金田急了,拉上會計張洪利,帶上幾捆塑料,把越野車開到河上遊,卯足油朝對岸衝去。
(同期)
張洪利:2001年7月份,那時候是馬金田剛當村委會主任4個月時間,我們正修路,修路連著下幾天大雨,怕路基衝了,他拉著我馬上就到現場,就是路過一個河,那河不算寬,但是挺深,怎麼辦。我説不行,他説沒有事,急著忙著就不顧車開著車就躍過去,水已經把車都沒了多半截我們身上都已經濕了。
張洪利:到現場之後我倆看這不行,他讓我回家,讓村民那兒拿的塑料布,拿了34米長塑料布,然後又找幾個人,我們共同把溝就鋪上了,這樣水下來之後,不衝路堤。
馬書記:當時什麼也沒想,就是想到現場去看一看,看一看守住咱們希望河流,那個時候水得有1.5米以上,過去以後這心裏確實才知道害怕。
當時由於水太深,水淹了…,停了一段幹了一會兒,又打著火了。
(解説)事後,張洪利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説,“那一瞬間,我感覺車子像一下子沒影了似的,嚇得心怦怦跳。”由於及時蓋上了塑料,新推的路基保住了。三個月後,道路竣工,預計花費7萬元的村路,馬金田硬是3萬元錢“拿下”了。
眼前這一座長176米、寬6米的多木橋,前身是幾塊木板搭的吊橋。因為走吊橋危險性極大,孩子們要趟河去上學,村民要趟河去賣菜賣糧。汛期漲水,無法過河,3公里的路要繞行13公里;春秋季的時候,河水又冰冷刺骨。“出行難”不僅羈絆著多木人致富的步伐,也嚴重影響了人們正常的生産生活,甚至就連外地的姑娘也不願嫁進來,組裏最多時竟有20多個小夥娶不著媳婦。要為多木建座橋的事,就像一塊巨石壓在馬金田的心頭。於是馬書記的“第二腳”便是架橋。
(同期)
馬書記:晴天,旱天的時候可以説趟河過去,每逢汛期、春天或秋天的時候,根本過不去這個河,嚴重制約老百姓外交加上農夫産品的出售,一河之隔,影響這裡面糧食加上其他的農副産品影響幾毛錢,制約這裡面村民經濟發展,以及小夥娶媳婦難,姑娘不嫁咱們這塊兒。
記者:受這條河影響,所以交流不方便?
馬書記:就是因為這條河,小夥兒根本找不著媳婦,所以就鑒定這個信心。
(解説)2002年,馬金田借助扶貧開發的機會,從縣扶貧辦爭取了15萬元扶貧資金,他在與村班子成員多次討論後決定,為多木村民小組建一座水泥橋,徹底解決村民出行難的問題。村裏沒有錢,馬金田不得不多次壓縮預算,把計劃資金從80多萬元一直壓縮到57萬元,可是仍然還存在42萬元的缺口。為了籌集這部分資金,從沒為自己求過人、説過小話的他,抱著這個計劃外的項目,不知往縣裏、市裏跑了多少趟、説了多少小話。
(同期)
馬書記:到交通局根本沒有這個政策,那麼我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光跑交通局就跑了數十次。由於我的誠心打工了,給了一點的支持。
(解説)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由於他的真誠和執著,感動了有關部門的領導,專門為下房子村特批了40萬元建橋款。
這馬書記的第三腳是村屯規劃改造。臺寶村是2000年併入下房子村的,當時的臺寶窮得叮噹響,小黃土坯房,淩亂地“趴”在村裏的各個角落,小巷子七扭八歪,房前屋後不是柴禾垛就是農家糞,用老百姓的話説“一看就是山溝子”。馬金田抓住全省第一批“雙百扶貧開發”的機遇,決定對臺寶居民組進行整體規劃改造。
“整體規劃改造”這簡單的六個字,做起來可猶如登天。光是挨家挨戶地做村民的思想動員工作,就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搬遷過程中,由於馬金田堅持原則,觸及了村裏一個“痞子”家的利益,那人手持尖刀敲開馬金田的家門……
(同期)
馬金田:當時,我們一會兒到那個縣看到,過去是非常崎嶇的小路,都是交通事故多發地段,因為直角,為了曲直這條路需要拆遷一家住宅,這樣由於他的不理解,並不是蠻幹,只是在動遷的時候,他本人就是住戶同意動遷,但是建房時候不按照規劃去做。
記者:他提出什麼過分要求?
馬金田:他沒有過分要求,只是不按照規劃去做,按照自己想象去做,我們政府也好,村裏也好,按照規劃方向道平分,結果他擅自挪動掌握方向。
記者:影響工程進度。
馬金田:他自己建房,咱們配房自己建房,咱們已經按照路型配完了,結果他是那個考慮到自己擅自挪動我去制止,我去制止以後對這個事不滿。
鄧玉清:他家兒子晚上帶著傢伙式上他去了,連他還有他媳婦都砍了。
記者:當時受傷嚴重嗎?
鄧玉清:嚴重,眼睛都打了,血淌老了。他媳婦還有點後遺症。
吳淑珍:我去那天第二天不是第三天,兩個眼睛全用紗布蒙上呢在床上,光能説話,眼睛看不著,誰去他一聽語聲。我去看那天病房那屋都滿了,都擠得控制空隙,有二十來歲的人,還有恨不得能爬著去的,都去看,就醫院走廊裏頭都滿滿的,都滿了。
不是説一天都滿了,全村一千多口人,一千多口人除了小孩以外,除了八九十歲不能動的之外,男男女女都去了。
(解説)就是這一次,馬金田右眼被砍傷,鮮血如注、血肉模糊,妻子也被砍成輕傷。“自從你當了村幹部,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家裏每年少掙幾十萬不説,為了村裏的事,你還搭了100多萬元,如今又差點搭上命,咱家的日子還過不過啊?”聽著妻子的哭訴,躺在病床上的馬金田,心裏陣陣作痛,但看到絡繹不絕前來探望的村民和一張張透著關切和焦慮的面孔,馬金田還是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最終在臺寶村建成了4000平米的高標準移民小區:家家戶戶有沼氣、有自來水、有電話、有沖水衛生間、有太陽能熱水器,臺寶居民組的老百姓想都沒有想過,會過上城市般的生活。
(同期)馬書記:我認為什麼也比不了老百姓的信任,他們的這種信任,這種渴望用多少錢都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