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7
戰爭的烙印
  •   他們是時代的見證者,災難的親歷者,他們的經歷真實而殘酷。在那炮火紛飛的年代、他們經受了血與火的洗禮,生與死的考驗。如今硝煙已然遠去,但戰爭在他們肉體和精神上留下的印記卻是永遠無法抹去的。那一張張飽經滄桑的面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時刻提醒著我們和平的寶貴。
  •   2012年12月13日,江蘇省南京市,參加悼念南京大屠殺30萬同胞遇難75週年集會的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圖為薛玉娟老人展示身上侵華日軍刺刀留下的傷痕。 CFP
      當時,薛玉娟被幾個日本兵在家裏抓住,倔強的她為擺脫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用力地甩了下自己的右臂,不想這一舉動帶來的卻是被刺刀扎進胸腔。“我當時是邊流血邊跑,等醒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只聽給我洗傷口的村民説,在用冷水洗時骨頭都在外面,我沒死是刺刀沒扎到致命的地方。”
  •   2014年9月3日,西安,96歲的張俊傑。 鄧小衛/CFP
      抗日戰爭爆發時,還是壯小夥的張俊傑,丟下鋤頭報名參軍,成為楊虎城部隊裏的一名炮兵,經歷“三二九”戰役,後來到河南守黃河岸。他説:“剛進部隊堅守黃河的時候,我們當時在山頭上還比較安全。但是幾天后,日本兵逼近了我們的領地,跟他們直面決鬥的時候,死了很多兄弟。”
  •   2013年9月3日,昆明,一位老機工向南洋華僑機工抗日紀念碑默哀。 孟祝斌/CFP
      根據統計,抗戰中中國軍隊的物資和裝備幾乎有一半是通過滇緬公路運進來的,而運輸這些物資的汽車,正是由南僑機工們和其他司機一起駕駛的。山路險峻,不少華僑機工連人帶車墜入深淵,屍骨無存。
  •   2012年5月14日,86歲的楊振亮講著自己抗日時的經歷。 周崗峰/CFP
      1943年1月,年僅17歲的楊振亮放下手中的牧羊鞭,入伍到當時的華北騎兵三師八團,成為一名“就想把小日本趕出中國”的革命戰士。“參軍第二天每人發了五發子彈,兩顆手榴彈就上了戰場殺鬼子。在一次戰鬥中,俘虜過敵人一個排……”念叨起一次次奮勇殺敵的激烈戰鬥,楊振亮神情激動,不時地攥緊拳頭。
  •   周德全(右)和他的兩位老鄉均患有幾十年的爛腳病,他們住在麗水市連都區林宅口村。 孫俊彬/CFP
      日軍二戰期間,在浙江和江西戰場上使用過炭疽和鼻疽菌,致使多地暴發群體性的“爛腳病”。好了爛,爛了好,肉體上的疼痛,長久以來折磨著這些日軍細菌戰倖存者們。
  •   2014年3月11日,海南,現年87歲的倖存“慰安婦”陳亞扁。 CFP
      陳亞扁曾經在日軍不同地方的慰安所中遭受非人的折磨近四年之久,從未滿15歲的少女到渾身傷痛的18歲姑娘,其間遭受到數不清的日軍官兵糟蹋,直到日軍投降那年,才離開魔窟與親人團聚。
  •   2014年7月31日,河南漯河,93歲的劉永清。 羅浩/CFP
      1939年,18歲的劉永清被抓壯丁入伍,曾參加過中原戰役、豫西戰役等,起先做醫務兵,後做文書。1942年,鄭州淪陷,12軍軍長孫桐萱為奪回鄭州,于1943年成立防毒排,劉永清任少尉班長。日軍投降之後,12軍被裁,劉永清退役回到漯河老家。
  •   2014年9月11日,吉林蛟河,蔣成和老人回憶當年的抗戰經歷。 CFP
      戰爭給蔣成和留下了4處傷疤。最輕的一處在頭部,被炮彈皮崩過,現在已經不明顯了;還有一處在左手腕,被子彈穿過,好在沒傷骨頭,現在只剩下一個小白點;第三處在右側大腿,是和日寇拼刺刀時留下的;第四處子彈打在了腰部,從腹部穿了出去。
  •   2014年9月3日,西安,95歲的陳世新。 鄧小衛/CFP
      陳世新是長安區灤鎮街道辦姚家灘村人,黃埔軍校17期學員,參加過中條山戰役,曾任國民革命軍蔣鼎文部下中尉連長,帶領130余人在山樑上伏擊日軍,腿部受過槍傷。
  •   2014年2月25日,天津,89歲的天津籍赴日勞工倖存者邵義誠。 CFP
      1944年,日本西松組(即現在的西松建設)在中國強行綁架360名中國人到廣島縣安蕓太田街(原稱:加計街)的安野發電所建築工地,強制他們從事艱苦勞動。“在日本每天超負荷地勞動,大冬天地光著腳在河裏清石頭,一天只吃不到1斤的口糧。腿受傷了也不給治,直到幹不動了才被關在一個小屋裏不讓出來……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邵義誠回憶起那8個月的勞工生活,仍然掩飾不住激動和憤怒,禁不住滿身顫抖……
  •   2012年9月14日,重慶,83歲的張開俊老人,被炸斷的左臂和失明的雙眼是對那場侵略戰爭無聲的控訴。 CFP
      張開俊,日軍“重慶大轟炸”受害者。1940年5月30日上午,張開俊在涪陵區的家被炸毀,張開俊的左手炸斷,經兩次手術從肩關節起截肢。因為燃燒彈的原因啟致使其在50多歲失明。
  •   2009年7月19日,安徽淮北市段園鎮牛眠村,日本大屠殺倖存者王西領老人展示當年頭上被日本兵刀砍留下的刀疤。 吳克濤/CFP
      安徽淮北市段園鎮牛眠村曾經在歷史上是日本大屠殺的重災區。在1938年農曆4月17日至19日2天時間裏,日軍在這裡屠殺了1780名平民,11戶被殺絕,100多名婦女被姦污,15間房屋被燒,家禽和糧食被搶光。王西領的母親被鬼子殺死了,懷中的王西領頭上也挨了一刀,鮮血淋淋,母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天過去了,幼小的王西領甦醒過來,趴在母親的屍體身上號啕大哭……
  •   2014年3月10日,海南,現年90歲的王志鳳曾被日本兵抓去當“慰安婦”。 CFP
      王志鳳17歲時去外祖婆家舂米,回到半路時被日本兵抓去,在山口鄉大雲市子日軍部當“慰安婦”並挖戰壕。和她一起關著的有30多人,都是被抓來的年輕姑娘。住的地方四週圍用鐵絲網圍住,有專人看管,關在裏面的人無法出來。
  •   2012年4月14日,貴州省岑鞏縣,91歲高齡的劉榮光老人與自己年輕時穿著軍裝的照片。 胡雁/CFP
      劉榮光19歲時,國民黨抓壯丁,他與十幾個老鄉被人用籮繩捆著,像穿魚一樣捆成一竄武裝押送到鎮遠師管區,從此開始了南征北戰的一生,打了無數的大仗。1956年,離家十多年的劉榮光回到家鄉。家裏人幾乎都認不出他了。“我有個二哥,以為我早死在外面了,紙錢包封都不曉得幫我燒了好多年。我做夢都想不到我會回來,老天厚待我啊,沒讓我死在外面。可是那麼多的戰友,打日本的,打美國人的,就這樣,都去了,想起來,我就掉淚。”劉榮光説。
  •   2014年7月29日,河南漯河,雷富立的精神狀況並不好,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但每次與人講起他的參軍經歷,一旦説到自己營長被日軍炸死的情節,老人似乎一下子又成了當年年輕的士兵,反復重復著“俺營長被炸死了……”隨即泣不成聲。説到打仗,老人言語鏗鏘:“鬼子再來我還打!” 羅浩/CFP
  •   2012年4月2日,安徽省固鎮縣淮北西大門抗戰烈士陵園,歐興田老人深切地懷念犧牲的戰友。 張雷/CFP
      已過耄耋之年的歐興田1939年參加革命。為了打通被彭雪楓師長譽為“淮北西大門”的固鎮一帶交通線,歐興田所在9人尖刀班拔據點、打敵頑、抓舌頭,硬在敵佔區撕開一條百餘裏秘密“走廊”。班長犧牲了,副班長犧牲了,老同志犧牲了,歐興田的腰脊椎、兩根胸肋也被子彈打斷了。唯獨他倖免于難。
  •   2014年9月7日,浙江衢州,日軍“細菌戰”活證人毛雙福。 廖崢艷/CFP
      “聽哥哥講,我4歲時,日本鬼子來掃蕩,全家躲進了山洞,過起野人般的生活。下山後,我和哥哥的腿都爛了,我爛得能見到骨頭,哥哥的腿則嚴重變形。1998年,我植了一次皮,但很快又爛開,為了保命,我只好把腿鋸了。哥哥沒鋸,不久就死了。”毛雙福説
  •   2013年6月14日,福州,槍林彈雨的抗戰往事,高厚禹老人歷歷在目。 柳濤/CFP
      “國民黨抓壯丁,我18歲被抓去了,後來被補充到國民黨正規部隊71軍88師263團戰防炮連。1941年,跟隨部隊參加抗日戰爭,去過湖北、湖南、江西和廣西。在湖南二潭的時候,我被子彈擊中了背部,但是我命大,活了下來。”90歲的高厚禹老人講起他的抗戰經歷心潮澎湃。
  •   2014年7月2日,北京,92歲的葉于良曾是抗日殺姦團隊員。 侯少卿/CFP
      葉于良1940年曾參與刺殺華北偽政權機關報《新民報》總編輯吳菊癡的行動,隨後葉于良被抓獲,和同伴被帶到華北駐屯軍司令部特課,在偽警察局特務課、北大紅樓日本憲兵隊、獅子衚同的炮局多次過堂,直到日本投降才重獲自由。如今,他的左胳膊上仍隱約可見當時被烙鐵燙的痕跡。
  •   2014年9月2日,廣西桂林,余國清老人的家裏簡單得有些單調,但他卻在陽臺的窗上挂著一面五星紅旗,軍禮訴説著他對這個國家無與倫比的熱愛。 唐寅/CFP
      七七事變後,余國清抱著“要去殺日本鬼子”的信念,報名參軍。在滇緬公路咽喉——保山縣邊界的惠通橋頭阻擊戰中,余國清浴血奮戰,腿上被刺了6個窟窿。當刺刀再次逼近,他拉響胸前的手榴彈,卻見日本人驚慌逃竄,他順勢將手榴彈扔出,滾到了樹林邊,“撿了一條命”。
  •   2013年4月4日,清明節,南京大屠殺倖存者夏淑琴老人祭奠遇難親人。 韓華/CFP
      夏淑琴是南京大屠殺的親歷者和倖存者。1937年12月13日,夏家祖孫9口人中7人慘遭日軍殺害,時年8歲的夏淑琴在身中3刀後,因昏死過去倖免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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