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各位好,歡迎收看中國網絡電視臺直播訪談節目,我是曹煊一。2009年12月20號,圓滿完成第三批亞丁灣護航任務的中國海軍東山艦隊舟山號和徐州號載譽而歸。執行任務的這五個多月裏,第三批護航編隊也是創下護航新紀錄,今天我們特別邀請了隨艦記者和網友在線交流他所見證第三批護航艦隊的日日夜夜,中央電視臺軍事節目中心的記者黃顯文。
黃顯文:你好。
主持人:歡迎你。剛才説創下多項海軍護航記錄的新紀錄,先講講哪些新紀錄?
黃顯文:我們這批一個護航時間最長,整個出去158天,護航時間最長,第二個護航船舶最多,一共53批,582艘船,護航總噸位最多,3250多萬噸,還創造一些,比如説單批護送最多是26艘船,單月護送最多174艘,然後是首次採用艦載小艇,首次與外軍在遠海海域進行聯合軍演等等。
主持人:真是多項新紀錄。而且東海艦隊是第一次?
黃顯文:對。
主持人:這次裝備構成跟前兩次有所不同?
黃顯文:第一次是兩艘國産導彈驅逐艦,第二次是一艘導彈驅逐艦加一艘護衛艦,和前兩批還有一個共同是補給艦,我們這次採用了,運用了兩艘國産最新型的導彈護衛艦,舟山號和徐州號。整個編隊大概是八百多個人。
主持人:規模也是很大。
黃顯文:對,不小。
主持人:這次主要執行任務是什麼?
黃顯文:這次和前兩批是一樣,都是通過採取伴隨護航或者區域護航方式,維護過往亞丁灣國際黃金水道,過往船舶安全,和國家財産人員的生命安全,保護國際糧食計劃署,聯合國糧食計劃署等其他人道主義組織,他們的人道主義物資的運輸。另外我們這兒還在總部,我們還在總部和海軍的統一要求下,準備擴大一下海上軍事外交,這也是我們這一批的重要任務之一吧。
主持人:這次是從7月份啟航,到12月底返航,158天的時間,歷經了夏秋冬三個季節。這五個多月的時間,你一直跟隨著在艦上是嗎?
黃顯文:對,我一直在指揮艦舟山艦上。
主持人:你怎麼得到這個消息的?
黃顯文:我得到這個消息比較突然,告訴我説做好準備,然後準備去護航,到我到舟山中間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吧,其實你要説做準備,主要是精神上和物質上,主要是物質上,去要做新聞,反映海軍行動,反映國家大國海軍形象的,一定要按時快速傳送回去,首先把技術方面的要準備好。其他的到後續慢慢處理就行了。
主持人:你之前有在坐船在海上嗎?做過類似的報道?
黃顯文:沒有,這是我第一次出海。
主持人:個人有沒有緊張,比如説暈船,還有一定的危險性?
黃顯文:應該説緊張和興奮是並存的,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是第一次出海,而且這種遠海海域,當時接觸東海艦隊很多人他們也沒有這麼長時間執行過這種任務,所以緊張是肯定的。但是更多還是興奮,畢竟能作為一個新聞記者,去見證這一次行動,去記錄這個海軍的,我們海軍光榮的形象,我覺得還是很興奮的。
主持人:而且我們知道在海上,大浪是經常見到的是嗎?
黃顯文:對。
主持人:我之前採訪倪寧老師也説,那個浪特別大,他們在船艙被嚇了一跳。
黃顯文:我給你舉個例子,晚上睡覺不需要您翻身了,因為這個艦艇,我們這個艦跟前兩批不一樣,我們是導彈護衛艦,它的總噸位要相對於驅逐艦要小得多。
主持人:可能更晃。
黃顯文:對,在四千多噸,所以它遇到大風浪它會晃得更加厲害。
主持人: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直接一個浪自個兒就翻一個身過來。
黃顯文:對,整個人不停在動。
主持人:再大換翻一個筋斗,會從床上掉下來嗎?
黃顯文:他用繩索固定非常好,他避免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
主持人:隨艦軍人他們做什麼準備?
黃顯文:他們準備最主要就是,因為執行護航任務,結合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進行一些針對性的訓練。另外對物質裝備進行保養,因為印度洋海域是高濕高溫高鹽,可能我們裝備沒有經歷過這種考驗,主要對裝備的保養,和緊急預案的制定,至於個人的準備,跟這個相比都是次要的。
主持人:對,尤其東海艦隊,第一次擔任這麼一個記錄,事先肯定做各方面的訓練,包括演練。
黃顯文:對,據我所知,他們在出航之前,抽出很大一塊時間,專門進行單兵基礎性的訓練,分隊的協同,還有全程模擬,模擬護航演練,對於一些直升機的緊急起降,救護,晝夜間連續航行,對打擊海上快速小目標這些科目都進行了非常,強度比較大,而且非常有針對性的訓練。
主持人:肯定頭兩批南海艦隊給他們一些經驗?
黃顯文:對,他們之間交流非常密切的。
主持人:在158天的時間裏,最驚險的時刻是什麼樣的情況?
黃顯文:最驚險的,就我自己而言,我記得是我們剛剛正式接替護航第六天,是當地時間下午3點20分左右,我們接到我們國家的振華25這艘船發出來的求救信號,他説有五六艘小艇高速向他接近,每一艘上面有五六個人,我們叫做疑似海盜小艇,我們舟山艦距離他有90多海裏,我們緊急起飛,驚險在哪,一個距離遠,只能採取直升機快速去。
主持人:90多海裏什麼概念?
黃顯文:相當於180多公里,一海裏是1.8幾公里。當時我們去,直升機本身飛行的航程有限,快速去,帶的油量也有限。
主持人:這個對直升機有很大的危險性。
黃顯文:對,而且我們必須開窗,架機槍和特偵隊員在巡邏警戒,直升機一開窗,飛起來更加危險了。
主持人:你也在飛機上嗎?
黃顯文:對,我拎著攝像機上去了。我們飛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去了之後看很多小艇,到那之後,驅逐他們之後,我們舟山艦也在往那趕。
主持人:到那時候什麼狀況,已經靠近他了?
黃顯文:跟著它,幾個小艇一直跟著,是海盜的狼群戰術,最驚險的一個戰術,我們去了打爆震彈和信號彈,他們看我們海軍來了,就聚集成一堆,幾艘小艇聚集在一起慢慢往回跑,這個時候我們油量有限,我們在上空要做一些動作,要盤旋,這個時候負責給我們加油的是千島湖號,綜合補給艦,我們驅逐它的時候,發現不會有威脅的時候,我們趕緊尋找千島湖號去加油,當我們落到千島湖號上的時候,這直升機上只有40升油,只夠維持15分鐘,這15分鐘在茫茫大海上簡直太渺小了。
主持人:太緊張了。
黃顯文:當時飛行團的劉副團長,我們在一起交流的時候,他説這個真的把飛機的性能,和飛行員,指揮員的計算精確到非常精確,簡直論秒算了。
主持人:這次到艦上加油的時候你才知道還剩40升,是不是在空中的時候並不知道它剩多少?
黃顯文:其實我們會看到油表的。
主持人:駕駛員不説。
黃顯文:他不會跟我們説,包括那個時候直升機逆風開窗開門運行的時候,飛機整個晃動都是比較,我坐了很多次直升機,確實感覺那一次很不一樣,確實很沒底。
主持人:是不是噪音晃動?
黃顯文:都非常大。
主持人:在夜間是嗎?
黃顯文:我們回來的是五點半快六點的時候,這個時候天基本上都黑了。
主持人:這次驅逐成功了?
黃顯文:對,我們加完油再回去,一直把他護送到安全的領域。這次是兩邊可以清晰看到陸地,所以一定要護送過去,估計小艇沒有油量走那麼遠。
主持人:如果被海盜狼群戰術所包圍,在這樣一個區域內很難逃脫。
黃顯文:對,基本是這樣。
主持人:之前跟解救的船有交流嗎?
黃顯文:我們確保他安全之後趕緊飛機回來,而且還是首次夜間著陸。
主持人:船上的人應該很激動,在茫茫大海上碰到祖國的軍隊保護他。
黃顯文:他求救中國海軍的時候,接通這個電話的時候,從電話聲音裏面,他連著説了好多謝謝,謝謝舟山艦,他不停説謝謝。
主持人:這次你拍到什麼?
黃顯文:包括小艇,包括振華號,包括在千島湖上的加油,整個過程全程記錄下來了,確實我覺得這一次非常驚險的。
主持人:當時回來什麼心情?
黃顯文:當時回來之後就平靜了。
主持人:是不是覺得特有成就感?
黃顯文:當時回來就給家人打個電話,家人可能不會知道,我不會把這件事情,那個時候肯定不跟他説,回家跟家人説,過去就不會想,當時説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過的挺好。
主持人:在船上五個多月是不是特別牽掛家人?
黃顯文:那是肯定的。
主持人:船上海軍怎麼跟家人聯絡?
黃顯文:就是為了方便這一點,海軍有一個專門的親情熱線,每名戰士每週至少給家裏打一次電話。配備專用的IP卡,還有過生日的時候主動聯絡,家人送祝福什麼的。而且還有過中秋節和國慶的時候,他還會通過,在浙江的,舟山那邊一些親屬錄的錄影帶通過網絡傳過來,然後放給艦上的官兵來看,都是很親切的。還有視頻的通話,這個都很好。
主持人:説到國慶,國慶的時候,你們也在艦隊上執行著護航任務,您這裡有一些照片,給我們展示一下。官兵們在大海上,在亞丁灣執行任務的時候,在艦艇上是怎麼過節的?怎麼來慶祝建國六十週年的?
黃顯文:這個是我們當時一大早舉行的一個升旗儀式。舉行這個儀式,所有的官兵身著白色長服,這個是海軍比較莊重的時候才穿這身衣服。同時進行護航,所有官兵對著國旗宣誓,堅決完成任務。我們在進行護航的時候,我記得這一天我們還上去進行航拍,當時看見很多商船,中國商船打出來,挂滿彩旗,商船的滿旗是非常不容易的,最高桅桿上打出來,向祖國人民問號,祝偉大祖國六十生日快樂。
主持人:那個場面也非常激動。
黃顯文:對,這個也是我最感動的,所有商船船員列隊,打起橫幅,看見直升機的時候拼命招手,就是向我們,真是看見自己家人一樣,很感動。
主持人:是,那種感受可能跟你在國內,碰到這樣的一個情況完全不同那種感受。
黃顯文:對。
主持人:當時在慶祝的時候,你們在艦艇上能看到天安門廣場的閱兵儀式嗎?
黃顯文:閱兵儀式我們看到了,我們是通過央視網有一個專門的轉播平臺,看到那個,當時因為有五個小時時差。
主持人:在央視網視頻上看的嗎?
黃顯文:對。
主持人:很高興,我們也為亞丁灣護航做出一份貢獻。
黃顯文:官兵非常感動,我們這兒開始的時候是亞丁灣的後半夜,有五個小時的時差,他們早上四點鐘左右,三點鐘就開始坐在餐廳裏面等著看這個。一直早上飯也不吃了,大家都在看,有去值更的,值班的人沒有看上,後來海軍也傳過來一些這些視頻,每天我記得好像重復播放了大概得有三五次吧。
主持人:看這個的時候,官兵們他們當時都是什麼樣的心情?有説什麼嗎?有採訪過他們一下嗎?
黃顯文:我們當時做了,其實官兵們最大的感受就是很驕傲很自豪,儘管自己沒有去參加閱兵,但我們相信,我們在海上護航,至少是在我們自己祖國的商船面前,或者在外國的一些商船面前,也展示一下我們自己的風采,儘管沒有在天安門閱,但是在亞丁灣上,也算展示了中國人的風采,他們很自豪很驕傲。
主持人:這種感受一定非常特別。尤其你作為我們同行,作為媒體人,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並且在這樣一個情景下,為慶祝祖國,新中國六十週年,這個感受肯定是特別難忘。像除了你剛才説到的就是最驚險那一次護航任務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一些什麼樣的情況,跟海盜有一個正面交鋒的情況?
黃顯文:跟海盜,其實海盜這個詞是我們真正把他抓到了,或者發起攻擊我們正好看見,這個才叫。其實我們接觸很多都是疑似海盜,因為他一看到海軍軍艦或者直升機去了基本上都。
主持人:我們及時到達了,所以沒有。
黃顯文:基本上是,我記得有一次跟韓國的,是當天晚上一艘韓國商船發來的,我們直升機連夜起飛,韓國一個商船,在不約而同接到一個共同信號之後,我們自己軍艦,包括幾個外國的軍艦,聯合進行了一次驅逐,驅逐一次海盜船隻這個大概得有十次左右吧,有一次印象也比較深的是,一艘新加坡的商船,也是在曼德海峽附近,我們直升機趕緊驅逐,還沒有到的時候,新加坡商船突然發出消息説疑似海船走了,結果他説轉移目標了,對利比裏亞商船發起進攻。
主持人:已經發起進攻了。
黃顯文:他們就是往上圍,現在海盜很少説,他除非確定周圍沒有人,沒有海軍艦艇來打擊他們,他不會輕易發起進攻,但是如果他決定發起攻擊,基本上就是使用武器,這個時候對商船威脅非常大。
主持人:也就是説現在亞丁灣的海盜活躍還是挺猖獗的是嗎?
黃顯文:在這個季節,亞丁灣的海盜,其實在我們説的亞丁灣的索馬裏海域,我們護航這一階段,他是活動最頻繁的一段,但是就是因為這個區域護航的,各國護航艦艇都非常多,他可能,他一直都沒有成功過,所以他才會把目標再往遠海再擴大一點。
主持人:也就是説隨著各國的護航編隊在這一個區域的集中,那麼跟海盜正面交鋒反而是不那麼,就不多了是吧?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機會能夠成功了。
黃顯文:對,他會試探,但是成功的機率都比較小。
主持人:在船上,五個多月的時間,也挺枯燥的吧?
黃顯文:還好,怎麼説呢,我剛上船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坐火車臥鋪,跟火車臥鋪一邊寬。
主持人:看過你們介紹特別窄。
黃顯文:但是船上生活其實還是比較豐富的,首先因為為了豐富戰士的生活,各級部門都先期進行了調研,之前方便他們運動,給他們配備了很多跑步機,多功能的健身器,這類東西,然後每天他會,海軍有一個專門的部門會把我們一些《新聞聯播》、軍事報道,包括一些比較愛看的《同一首歌》或者《非常6+1》這種節目壓縮回去,通過網絡傳給我們,反正有五個小時時差,看的一樣很新鮮。偶爾有漂泊的時候,還舉辦一些甲板運動會,或者卡拉OK比賽。
主持人:業餘生活挺豐富的。
黃顯文:中秋的時候還有中秋晚會,這張照片是中秋晚會的時候,我們舟山艦上。
主持人:漂亮的女兵。
黃顯文:她們在演唱。
主持人:就這三位嗎?
黃顯文:在舟山艦上。
主持人:這裡能看到,可能有點小,正好三位女兵。
黃顯文:這是在我們舟山艦上只有這三位,另外還有在千島湖艦上還有四位,我們當時把她們叫做護航編隊的七仙女,一共七位正好。
主持人:而且都很漂亮。她們主要執行什麼任務?
黃顯文:她們有五位是醫療工作者,還有一位是文化工作者,還有一位是裝備的助理員應該是。
主持人:你有採訪過她們嗎?
黃顯文:我記得在我們返航的時候做一個總結性的採訪,在舟山艦上的三位女兵,她們三個人真的很讓人感動,就是這種感動其實在我們艦上每天都在發生。您看這位,這位醫生她是剛剛從駐港部隊回來之後就投入到護航中,她有一個大概應該是六七歲的小女兒吧,我估計這幾年她也沒怎麼照顧自己的女兒,真的也是很辛苦。還有一位是,説這位吧,這位是唯一一名女士官,她是每天要有一項任務,就是要監測艙室裏面的空氣質量,每天都要做,一做就158天,我們有遇到大風浪的時候,她也要搖搖晃晃的,其實自己身體很不舒服,但是還是堅持監測,一直監測了158天。
主持人:這個空氣質量是為了保證?
黃顯文:因為艙室裏面都是密閉的,我們有一個專門空氣調節的,確保空氣質量,這樣讓人在密閉的艙室裏面生活更舒適一些。因為都是密閉的。還有一位是剛畢業,我記得是兩年的一個大學生,很辛苦,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去康龍號救受傷船員,也是照顧非常好,贏得香港商船上,包括船長和其他船員,包括受傷船員的一致好評,她們三個人真的都非常辛苦。
主持人:我們知道返航的時候,也停靠香港站,那個時候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景?那個場面是什麼樣,能不能形象的形容一下?
主持人:真的很激動,有這樣的機會一定要去看一看。
黃顯文:我在香港的我就感覺真是自己國家強大了,國人心裏的自豪感。我記得我採訪一個76歲的是印尼華僑,他特意從印尼趕回來,回來之後是淩晨三點去排隊領參觀券,然後是,我聽説是七千張參觀券,三個小時不到在香港全部發放完畢。然後他去,我採訪的時候他説,我一定要來看這個,我們國産的新型戰艦,我要是看不到,我就不知道我該怎麼吃飯怎麼睡覺,我聽到之後我感覺很自豪。
主持人:香港其他的市民他們上來參觀之後,有沒有發表一些什麼感想?
黃顯文:我記得我們採訪過香港的一些商業的一些人士,或者是一些,還有一些是。
主持人:各行各業的?
黃顯文:社會名流都來,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香港小學生,因為孩子是祖國的希望,香港的小孩子,我們去的時候,我們回來的時候12月份對香港來説已經比較涼了,他們為了迎接我們,因為軍艦進港時間比較長,他們一直搖著手上的國旗舉著鮮花,一直喊,我們下去去拍,他們看見我們的時候都非常熱情,我採訪他們,我説看見祖國的軍艦心裏什麼感受?他們七嘴八舌的自豪、高興、驕傲,真的,我覺得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特別特別的激動。
主持人:你説起小學生,我想起來採訪澳門回歸十週年的那個時候,也是採訪他們去澳門報道的一些記者,關於駐澳門的軍隊,他們軍營不是有軍營開放日,澳門當地很多小朋友可以進去看,看完之後有的小朋友就説我以後也要當中國人民解放軍,就是小孩子他所看到是最直接的感受,可能你覺得童言無忌,但是實際上那麼小已經在他內心裏深深的烙上烙印,對他們未來成長也為非常好的影響作用。另外我們看到這個蛟龍突擊隊,這是隊員這是他們的著裝,他們每天穿上這身行頭嗎?
黃顯文:基本上是,他們不但擔任我們艦船的值班任務,而且他們最多是什麼,每次護航都有隨船護衛的,把他們放在商船上,由他們負責指揮一些航速比較慢,無法跟隨編隊的,沒有辦法照顧全的,在頭尾一些重要部位把他們投放下去。他們這一身我試穿過一次,非常熱。而且亞丁灣氣候,平均氣溫在30度以上,他們要每天,只要在值班的時候都要穿這麼厚實,非常辛苦,他們真的做出非常多的貢獻。
主持人:他們還要去指導,引導其他的商船航線是嗎?不是説就只是説會碰到海盜的特別情況他們才去?
黃顯文:您説的遇到海盜的時候,他會搭乘自己一些艦載直升機,但是隨船護衛的時候,這些商船沒有辦法跟隨我們,有時候需要他們指導,比如這個位置,他們經過很長時間護航之後,知道這個區域會相對危險一點,他會知道進行一些規避,或者24小時的執勤,都是要,這些工作也是他們的份內工作,擔負跟隨艦員,船員一起擔任值班,有時候還要指導船員反海盜的工作,怎麼樣自我防衛。
主持人:在那麼熱的環境下還穿這一身行頭,關鍵還要去執行任務,去工作,真的可以想象有多辛苦。
黃顯文:他們時時刻刻做戰鬥的準備。
主持人:是,時時刻刻保持警備的狀態。我注意到我們剛才看到俄羅斯的這個,這個我覺得你給我們講一講吧。
黃顯文:這個是我去俄羅斯上將號上,他們給我們的一個留念,俄羅斯這艘上將號是俄羅斯在護航的旗艦,它的噸位也比較大,當時我們舟山艦,整個護航編隊以它為旗艦的,俄羅斯的護航編隊開展首次聯合護航,並進行首次聯合的反海盜演練,和平藍盾2009,這次演練在國內外影響也是非常大,在輿論上都是非常好,也是拓展了我們自己。
主持人:互相交流學習。
黃顯文:交流學習,拓展了護航新的渠道。
主持人:你登上這艘艦了。
黃顯文:我上去了。
主持人:什麼感受,有沒有特別令你記憶深刻的細節?
黃顯文:最重要就是,我真的感覺中國軍人,我們國力強盛了,實力增加了,國力增強了,別人看我們的目光也真的是,他們俄羅斯軍艦上的所有人對我們都是非常尊重,當然我們對他們也是非常尊重,他會非常熱情,你要參觀我會帶著你參觀。
主持人:覺得是一個平等的視角。
黃顯文:是非常絕對的。包括我後來去,你看這個,這是我去韓國的,也是他們護航的旗艦。
主持人:這個紀念品。
黃顯文:這是他們一個艦帽,當時去,包括美國的都是對我們很尊重,美國護航編隊151編隊的還有俄羅斯海軍對我們護航編隊所做出的成績,和為亞丁灣,維護亞丁灣做出的貢獻,以及對中國軍人良好的形象,都是非常讚譽有佳,都是豎大拇指的。
主持人:看得出來你此行回來非常激動。
黃顯文:真的很激動。
主持人:那在這個過程當中有沒有讓你流淚的時刻,這個流淚有可能是感動,也有可能是驚嚇了,或者是緊張等等。
黃顯文:你要説流淚,其實整個過程,我們護航,説我們把所有東西交接給第四批的時候,我們當時記者跟第四批告別之後,我們在艦上其實跟很多戰士,因為我們之間交流很多,我們主要去採訪他,我最感動的就是很多我們的戰友,我們在一起奮鬥這麼長時間應該是戰友,他們回來就要脫下軍裝,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因為説我回去就不穿這身軍裝了,今天值更我就偷點懶,沒有一個人,而且回來路過台灣海峽的時候也一樣是大風浪,我們每名戰士都是兢兢業業,儘管身體很不舒服,但是都站好最後一班崗。後來等我們一回來,一靠岸,個人物品收拾好之後他們就脫下軍裝回家。我離開看到很多戰友的時候,我真的特別傷感,我真的還想跟他們在一起並肩戰鬥。
主持人:是,能體會你的心情,男子漢,那麼多的緊急,各種情況,沒有流下眼淚,反而跟大家相處這麼長時間,這些戰友們。跟你這五個多月這樣一個過程説告別的時候,那種滋味真的挺難受的。
黃顯文:對,真的特別懷念,覺得特別驕傲,特別自豪。
主持人:也有點激動吧,終於回家了。
黃顯文:其實能把這些任務完成好是最激動的,我們把這個任務完成好了,要比回家激動還要大一點,至少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們是凱旋的姿態回來的。
主持人:對,沒錯,載譽而歸。不然沒有完成好任務,回家了家裏人説怎麼回事,都沒做好還回來。
黃顯文:我相信我們中國海軍不會完成不好的。
主持人:是,所以每一次聽到護航編隊回來的時候都是好消息,所以真的對參與護航任務這些中國海軍們説一聲你們辛苦了,謝謝你們。今天非常感謝黃顯文作客央視網,感謝各位網友的關注,再見。
責編:劉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