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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2010年02月23日 14:36 | 進入復興論壇 | 來源:央視網
第一個敏感話題的介入
在《焦點訪談》準備播出前夕,沒有任何現成的節目和樣式可以借鑒,許多的記者就是憑著一顆對電視新聞事業的熱愛,用紮實的業務本領進行著大膽的探索,他們在選題上精益求精,反復取捨,而在節目的格調上則追求高品位,精良製作。
1994年3月中旬,《焦點訪談》的製片人去國家民政部了解選題。民政部同志説,現在社會上流浪兒童太多了,對社會影響很大不説,對流浪兒童自己也是一個傷害,政府每年都要花大力氣進行整治管理,這裡面牽扯到社會的方方面面。你們做個這樣的節目不是很好嗎?呼籲全社會都來關心流浪兒童問題?
這個選題隨即擺在了《焦點訪談》籌備組的策劃會上。討論中,有同志認為這個選題太敏感了,應該説是新聞“禁區”,中央電視臺和中央媒體從來沒有報道過“中國流浪兒童”的節目,報道出去會給政府抹黑,給社會主義抹黑,給共産黨抹黑,我們不要主動去“踩地雷”,弄不好會讓自己很被動,最好放棄。也有同志認為選題是不錯,但是我們怎麼説呢?展示流浪兒童受到傷害的情景會使整個社會顯得黑暗,如果報道政府工作有效,那麼就會出現矛盾:既然工作很好,為什麼還有這些問題大量存在?選題不太好把握。
製片人認為,這個選題的確是個“敏感話題”,涉及它無異於步入“雷區”,但是毫無疑問這也是個具有重要新聞價值的選題,帶有普遍性和社會性,我們應該首先按照欄目的定位原則,即在“抱著解決問題的態度幫助政府來工作,而不是添亂”的心態將這個問題報道出來,這個選題的關鍵所在,不是它不可以探索,而是看節目如何取捨報道角度的問題。
對於流浪兒童的收留工作是國家民政工作的一個重要構成部分,其實全國各地經常都有新聞報道,只不過絕大多數是正面新聞報道而已,深入問題實質進行探討的比較罕見。現在社會上有很多流浪兒童,已經成為了嚴重的社會問題。那麼他産生的原因主要是什麼呢?這些流浪兒童,他們多數是父母離異之後得不到家庭的溫暖和愛護而離家出走,成了長年流浪兒童的。這些孩子都是10歲左右的兒童,如果長期漂泊在社會上,對他們的身心健康必將構成威脅,或者是損害,很可能從此走上犯罪的道路。政府非常重視工作,每年都拿出很大一筆經費,一方面有詳細地址的兒童予以遣返,使他們回到本應屬於他們自己的家,另一方面一時找不到地址的兒童暫時把他們收養起來。在收養所裏,那些幹警確實像父母一樣地給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教他們學習生活,千方百計地幫他們找家,並且有的收養所對他們今後的成長還給予一定的關注。中國政府對於流浪兒童的收容、教育工作,應該是做得非常出色的。
如果在將眼界放遠裏看,其實流浪兒童問題,是整個世界普遍存在的一個現象,它在各個國家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而中國在這個方面的工作無疑是具有成效的。選題角度把握得好的話,這個節目更能在展現這個重大社會問題的同時體現中國在這個問題上所取得的成就。
最終,這個選題獲得大家一致認可,欄目組為了慎重起見還專門給臺裏打了一份極其正規的書面選題報告,報告中建議分上下兩集製作,上集重點報道社會上普遍存在的流浪兒童問題的現狀以及産生的原因,下集重點報道針對這些問題中國各級政府採取的具體做法以及需要改進的方面。
1994年4月23日,也就是在《焦點訪談》開播的第23天晚上,《回家的路有多長(上)——對流浪兒童的追蹤採訪》播出了。節目的編導是《焦點訪談》的主持人肖曉琳、記者陳新紅、康銳。攝製組在湖南、貴州、廣東等省進行了深入採訪,肖曉琳和陳新紅以女性特有的細膩,捕捉到了這群孩子流浪生活的一個個震撼人心的細節:沿街乞討,揀拾垃圾;聚集在一口破鍋前,“品嘗”沒有油星的“美餐”;倒躺在荒蕪的野地裏,“享受”夜風裏的“美夢”。當這群流浪兒中的“孩子王”搓著生滿凍瘡的手,對著鏡頭説:“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倒在地上死去”時,幾乎所有的觀眾的心靈都被震撼了,救救孩子!
節目播出當晚,中宣部正在杭州舉行一個各大媒體老總座談會。一些同志一看到這個節目的開始,便説《焦點訪談》怎麼選了這麼一個敏感的選題?怎麼把握呢?
節目在第一集裏,沒有停留在流浪兒童生存狀態的展示上,而是在事實的基礎上進一步調查為什麼他們成為了流浪兒,從而提出了對青少年的教育與關愛的問題。節目播出後,在觀眾中産生極大反響,成為了《焦點訪談》開播以來影響最大的一期節目之一。
丁關根同志覺得節目整體把握還可以,也比較適度。但是下期會怎樣呢?
楊偉光臺長也在杭州參加會議,看到丁關根同志關注這期節目後,十分重視,連夜打回電話要求審片臺長嚴格把好第二集的關,不能出現任何紕漏。作為中央電視臺的最高領導,他生怕在欄目的初期有什麼閃失,那對於一個欄目今後的發展會産生極其不利的影響。
次日晚上19:38,《焦點訪談》播出了《回家的路有多長(下)——對流浪兒童的追蹤採訪》。在這一集裏,全面展示了各級政府對解決這一社會問題的積極態度和有效措施。在節目的結尾,那些流浪兒童在政府和社會的關心下,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隨後丁關根同志坦言,當時他剛看這個節目,很擔心,怕這個題材難把握好。但是兩集節目看完後,放心了,覺得很到位。揭示流浪兒童問題,並不是給我們的社會“抹黑”,給政府工作添亂。節目通過專家的採訪,説明了這是很多國家,包括西方發達國家都存在,而且被認為是難以解決的社會問題。在《焦點訪談》的這組節目中,不僅表明我們政府有解決好這個問題的信心,而且有解決問題的具體措施。因此整個節目的基調是積極向上的。
第一個敏感話題的成功介入,為《焦點訪談》以後發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它説明在中國的社會實踐中,進行輿論監督,涉及敏感話題,不是能不能報道的問題,而是怎樣把握的問題。《回家的路有多長》讓《焦點訪談》的記者們看到了如何作為。
第一個月的節目播出特點
讓我們回過頭來再仔細看看《焦點訪談》創辦第一個月播出的節目。
4月1日,《'94國債發行第一天》
4月2日,《全國從4月1日起實行標準化信封》
4月3日,《北京郊區:耕地上修起一片墳塋》
4月4日,《關於杭州棄嬰的報道》
4月5日,《遊戲機遊戲著什麼?》
4月6日,《喪鐘為誰敲響——南非首次非種族大選在即》
4月7日,《重針廠破産一年半——對一起企業破産的報道》
4月8日,《價格沒譜 質量沒準——誰來管管服裝》
4月9日,《專家談日本首相細川辭職》
4月10日,《金獎的困惑》
4月11日,《高法嚴懲沈太福、李效時》
4月12日,《吹牛皮真的不上稅嗎?》
4月13日,《海狸鼠:神話與現實的再調查》
4月14日,《血汗白流————兩萬多鋼鐵耗子蠶食武鋼》
4月15日,《從周崢之死想到的……》
4月16日,《從教不仁——全國升學受賄第一案報道(上)》
4月17日,《從教不仁——全國升學受賄第一案報道(下)》
4月18日,《追債記——關於租賃債務拖欠的隨訪》
4月19日,《國法為大——山西忻州廣秀商廈保安人員打傷國家物價員》
4月20日,《亂攤派 何時了》
4月21日,《由誰負責:對一起意外事故的追蹤調查》
4月22日,《公民與納稅》
4月23日,《回家的路有多長(上)——對流浪兒童的跟蹤採訪》
4月24日,《回家的路有多長(下)——對流浪兒童的跟蹤採訪》
4月25日,《中國足球班子調整,戚務生出任執行主教練》
(次日重播時節目換為:《換個角度看中國》)
4月26日,《國人看病問題——建立社會醫療保障制度》
4月27日,《老百姓需要什麼樣的房?》
4月28日,《一位載入史冊的人——尼克松葬禮隆重舉行》
4月29日,《全國37所高校試行收費制》
4月30日,《科學投資才有效益》
從第一個月節目播出來看,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整整一個月沒有空播的日子,這表明《焦點訪談》初期的播出狀況是順利的,節目儲備也不錯。並且從這些略顯直白的題目中,很容易看出這個欄目抓的都是老百姓關心的話題——這是《焦點訪談》至今堅持的方針。
我們對第一個月的30期節目加以分析,不難發現初期《焦點訪談》所具有的特點:
(一)、就政府出臺或實施一系列新政策、新舉措所進行的配合性報道,佔了較大比例。如:《'94年國庫券發行中的新辦法》、《全國實行標準化信封》、《破産企業職工的利益如何得到有效保障》、《公民納稅意識問題》(4月份是全國“稅法”宣傳月)、《國家改革社會醫療保障體系》、《北京為住房困難戶興建康居住宅》、《部分高校試行收費制》等等。這些新政策,新的工作思路,不僅是關乎“國計”的大事,也是涉及“民生”的話題,可以認為,《焦點訪談》從一開始就準確地感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是社會共同關注的焦點。
(二)、對社會新聞的題材,保持著較高的關切度。如:棄嬰得到社會關愛,遊戲機銷蝕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服裝的價格和質量如何管理,企業虛假廣告宣傳,飼養海狸鼠發財的騙局,警方開展打擊盜竊武漢鋼廠原材料的行動,對青少年的教育和心理健康問題,經濟交往中的債務拖欠問題,保安人員毆打執行公務的物價員事件,民工的權益保證問題,流浪兒童的話題,國家足球隊更換教練,等等,涉及社會的方方面面,領域十分廣闊。這類節目大多屬於“中性”材料,反映的是與人們生活密切相關的社會現象。
(三)、反腐敗的題材,成為吸引觀眾的亮點,如:北京長城機電公司沈太福、李效時貪污和行賄案件的審理,四川瀘州招生辦負責人石仁福受賄案。這些案件都是正在查處和已經查處的案件,《焦點訪談》對此給予了較為深刻的報道,披露了一些鮮為人知的細節,在一定程度上不僅滿足了觀眾的欲知願望,而且滿足了欲知其詳的收視心理。儘管這不是《焦點訪談》通過自己的報道而把那些貪官污吏送上的法庭,並且也不一定是最早獨家報道這些案例,但是由於所選案例在社會上影響較大,報道走向了深度,因此還是在觀眾中産生了很大的反響。
(四)、輿論監督節目初試鋒芒,便不同凡響。如:北京郊區一個村子毀耕地建公墓的事件,一些單位違反規定亂評獎、借機斂財的曝光,社會一些單位以各種手段向企業亂攤派問題的揭露,等等。這些報道儘管一般都是就事説事,但是由於其批評的指向性很強,與社會上普遍存在的含糊批評做法有較大的不同,屬於一般觀眾理解的“曝光”類的節目,因而産生較大的反響,受到注目是自然的。
(五)國際重大事件的報道突顯“重大”二字,如:南非首次進行的非種族大選,日本細川內閣辭職,美國前總統尼克松逝世,等等。這些選題,不僅在當時是屬於重量級事件,就是用八年以後今天的視覺來看,同樣是世人關注的世界性話題,這表明在《焦點訪談》的最初運作中,決策者對於國際選題的把握是準確的,思路極其清晰,具有一定的高度,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介入國際重大題材為日後《焦點訪談》拓展選題空間,樹立全方位的權威欄目,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從這些節目內容的粗略分類中,我們可以明顯看出《焦點訪談》開播8年多以來的“變”與“不變”,以上5類節目依然反映在今天《焦點訪談》的屏幕上,並且一直是《焦點訪談》的主要內容構成,只是它們的比例構成發生了明顯變化,如真正意義上的輿論監督類節目,在開播初期所佔的比例並不大,與今日《焦點訪談》的同類節目相比,無論從報道數量、題材把握、內容表現、節目力度,還是采編技巧、製作水平上,差距都很大。而當時佔份額較大的社會新聞類題材,現在已不多見。
另外需要指出的是,隨著《焦點訪談》影響的日益擴大,當初所沒有的先進人物、先進事跡的典型宣傳,已經成為了今天欄目的一個重要報道內容。這種現象的出現,也許會或多或少地削弱《焦點訪談》輿論監督的欄目個性,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這也許是《焦點訪談》最大的一個成功所在。當輿論監督的大旗高高樹立、迎風飄揚,並且成為輿論界一道亮麗風景線的時候,它弘揚社會正義、宣傳人性中真善美的宣傳品質也得到了發揮,並且同樣成為了正面宣傳報道方面的權威。在輿論監督方面獨樹一幟,在正面宣傳方面權威獨到,兩手都要,兩手都硬,這始終是中國新聞媒體追求的最高境界,無疑《焦點訪談》在這一點上是成功的。
同時,對照《焦點時刻》,《焦點訪談》在輿論監督方面,還有一些新的特點。《焦點時刻》,它有一部分選題是輿論監督的內容,其他的更多是中性題材,輿論監督的特色並不重,對於社會熱點問題的理性報道,而不是監督,可能更是它的重要特色。《焦點訪談》誕生以後,它是一個日刊欄目,輿論監督內容的節目則是以欄目批量出現,而且一開始它的定位就是以輿論監督為特色,從選題來説,它更為重大,選題典型性更強。從表現手法來説,《焦點時刻》傾向於報道性,比較直白。《焦點訪談》則從未知入手,從問號開始,一直到打開問號,以句號結束,是典型的調查性報道,
比如説某一個地方發生污染農田這個問題,《焦點時刻》的表現手法是哪兒發生了污染問題,而且污染的危害有多大,記者會把一些調查的結果報道出來。而《焦點訪談》做節目的時候,它就説在哪兒發現了污染,到底誰是責任者,造成的危害又是什麼,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污染之後如何來解決。它更是一種調查性的報道。調查性的報道又可以説是新聞作品裏面的極品,是電視新聞人追求的最高境界。要進行調查式採訪,必然牽扯到具體的事件和當事人。
用今天的技術眼光看初期《焦點訪談》節目的製作,它的確顯得很粗糙,隨便找來某個片子看一看,都能指出製作上的“硬傷”,它在創作技巧方面還顯得有些幼稚和笨拙,也存在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是欄目突出的鮮明特色和節目反映的獨特內容,還是給廣大電視觀眾耳目一新的感覺,因此在社會上掀起一股“《焦點訪談》旋風”也就不足為奇了。
仔細研究《焦點訪談》第一月播出的節目,我們還會發現一個極其特殊的現象——同樣是一個節目,會在同一天的《焦點時刻》與《焦點訪談》兩個欄目播出。也就是説,早上的《東方時空》中的《焦點時刻》先播出,然後晚上19點38分的《焦點訪談》再播出。比如,4月14日的《血汗白流——兩萬多鋼鐵耗子蠶食武鋼》、4月16日的《從教不仁——全國升學受賄第一案報道(上)》、4月23日的《回家的路有多長(上)——對流浪兒童的跟蹤採訪》等,都是先在早上播出之後,然後再在晚上播出。惟獨有所不同的,第一點是早上在《焦點時刻》播出時,《血汗白流——兩萬多鋼鐵耗子蠶食武鋼》的題目是《打擊武鋼“鋼耗子”》,《從教不仁——全國升學受賄第一案報道(上)》的題目是《關於全國最大的一起招生受賄案的報道》,《回家的路有多長(上)——對流浪兒童的跟蹤採訪》的標題是《失去澆灌的花朵——對流浪兒童的追蹤採訪》;第二點是早上播出的是一集節目,到晚上,同一個內容,就變成了上下兩集。
從這種奇怪的現象中,我們發現這種現象都是出現在屬於極其敏感話題內容的節目中。對《回家的路有多長(上)——對流浪兒童的跟蹤採訪》一片的分析,我們已經在上節中提到,而另外兩個均屬於反腐敗話題,而其他題材則沒有出現類似情況。
這絕不是一種巧合,也不是《焦點訪談》沒有節目可播便用《焦點時刻》播過的節目“填空”,顯然它是一種有意識的安排,一種刻意的行為,是一種播出策略。
的確,《焦點訪談》從一開始就旗幟鮮明的將欄目定位在輿論監督上,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何監督,怎樣監督,這個度如何把握,這對於初創者來説是沒有現成的路可走的,更沒有範例可尋。儘管《焦點時刻》有過一些探索,但它畢竟是更多地針對社會新聞而言的,何況它是在早間播出,收視率不高,影響自然也不會太大,人們對它的印象還更多的停留在對一個社會新聞事實的報道上,而像《焦點訪談》這樣一個在黃金時間播出的、專“揭人家老底,亮人家的老醜”的欄目,採取《焦點時刻》的做法顯然是不行的,那樣不會有太大的反響,而一上來就“萬炮齊轟”,先聲奪人,欲速則不達,同樣有夭折的危險。人常説:“萬事開頭難。”一旦開頭第一炮就遭到了非議,引起了恐慌,那麼這個欄目就有可能半途而廢。因此慎之又慎,從長計議是當時創辦者們最真實的心態。
好在有《焦點時刻》的欄目存在,初創者們便自然想到了它不可替代的作用,遇見拿捏不準,或者曝光程度嚴厲的節目,先在早上的《焦點時刻》上播出,然後看看反響,如果沒有什麼非議,那麼就在晚上播出,如果有不同的聲音,那麼就修改,如果有反對的意見,就放棄不用。由於早間時段收看的觀眾不是很多,社會影響不會太大,因此即使播出後有反對的意見,反對者也不會大動干戈的,即使有大發雷霆的,那也不會傷及《焦點訪談》這個剛剛創辦的新欄目的。這個策略有些像象棋中“丟卒保車”的戰術,多少顯得幾許悲壯,但卻是穩妥的,更是有效的。從中我們看到的是初創者們在輿論監督方面不息探索的勇氣,以及勇氣掩隱下的智慧。
再看標題的改動,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打擊武鋼“鋼耗子”》這幾乎是個口號式的標題,像報紙社論文章的題目,而標題的重點放在了“打擊”上,單從題目上理解,儘管該説的主要內容都在標題中得以展現,但是怎麼看怎麼不會讓人想到這是個輿論監督的節目,以為又是一期配合時下政策的述評節目,是在表現打擊盜竊的過程、打擊的結果,裏面有什麼內幕根本無法從標題上得知。到晚上《焦點訪談》播出時,標題馬上變成了《血汗白流——兩萬多鋼鐵“耗子”蠶食武鋼》,一點都看不到“打擊”的影子,完全是在揭露一起讓人觸目驚心的事件,是在告訴觀眾一段記者採訪出來的鮮為人知的過程,而且這種“蠶食”的過程正在發生,並還將繼續發生,尤其是“血汗白流”四個字,帶有強烈的主觀感情色彩,表達一種義憤,再輔助以小標題的補充,更加讓人震撼,更加顯得事件的嚴重性,當然也更加符合輿論監督節目的特徵!
第一個月的成功運作與實踐,為日後的《焦點訪談》打下了良好而紮實的基礎。
1994年4月1日這一天,一定會隨著《焦點訪談》的誕生,而刻記在中國電視發展史上。這個全新而深刻的新聞評論節目,之所以轟動中國新聞界,並且成為了中國人了解世情的“晴雨錶”,做到了領導滿意,群眾喜歡,無疑與《焦點訪談》輿論監督的特色分不開的。而在《焦點訪談》的輿論監督中,沒有對政治意識的追求,沒有對大局意識的把握,沒有對責任意識的銘記,就不會産生中國新聞史上的“《焦點》現象”。《難圓綠色夢》、《無法掩蓋的罪惡》、《鉅額糧款化為水》、《糧食“滿倉”的真相》、《罰要依法》、《吉煙現象》、《鏟苗種煙違法傷農》、《河道建起商品房》……這一個個節目,使百姓拍手稱快,使高層撥冗矚目,使國內同行欽佩,《焦點訪談》敲響了中國電視改革的一錘重音,譜寫了新聞輿論監督新的一頁。
責編:石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