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網|中國網絡電視臺|網站地圖 |
客服設為首頁 |
中國網絡電視臺 >
首播 |
|
重播 |
|
莫斯科 下一個白銀時代
在太平洋西岸的遠東的伏拉迪沃斯托克,黎明才剛剛開始。俄羅斯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數百年來的命運—橫跨歐亞大陸,東西方文化在此角力,反而成為推動俄羅斯獨特文化氛圍形成的助力。喜歡探討靈魂來處與歸處的俄羅斯人一直在尋找自己真正的精神家園,心之歸處。
莫斯科
於是,一代又一代人為由此延伸的終極問題困擾:生活的意義,生命的本質,對永恒和無限的嚮往,關於惡、罪、懲罰、審判,關於善、愛、救贖、上帝之國……果戈理劇本中滑稽自私的小官史也為自己不高尚的生活真誠地痛苦;契訶夫小説裏十惡不赦的罪犯總要真誠地懺悔;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拉斯柯爾尼科夫真誠地承認自己是殺人惡魔;高爾基眼前的馬車夫時常由衷地讚嘆:生而為人,是一件多麼自豪的事情!
19世紀下半葉的俄羅斯人崇尚美就是真實,於是,批判現實主義畫風大行其道,克拉姆斯柯依的《無名女郎》,列賓的《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列維坦的《深淵》,蘇裏科夫的《近衛軍臨刑的早晨》都是這個時期具有代表性的名畫。肖像畫、風俗畫、風景畫和歷史畫,無論是哪種畫無不勾勒出俄羅斯民族厚實、博大、沉鬱乃至痛苦的個性,俄羅斯文化就像一齣氣勢恢宏的歌劇,咏嘆的大多不是幸福。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俄羅斯文化前進的步伐在步入20世紀之後驟然放緩,但奇怪的是,更多有世界影響力的個體卻偏偏出現在這個不可能的時期,比如夏加爾,他的代表作《動物語言與音樂》前年在香港的拍賣會上以3217.2萬港元高價成交。他的繪畫作品從俄國和猶太民間故事中汲取營養,以幻想、神話和怪誕為特徵,但夏加爾本人認為,這才是他心中的真實,是他無法從鞋上撣掉的俄羅斯的泥土。夏加爾獨特的個人風格在現代繪畫史上佔有重要地位,這大概不是前面那幾位“赫赫有名”的黃金時代畫家可比的。1945年,夏加爾為斯特拉文斯基的芭蕾舞劇《火鳥》設計了背景、幕布和服裝。《火鳥》是作為西方現代派代表人物的斯特拉文斯基的代表作之一,他的另一部代表作《春之祭》引出了另一位天才人物——《春之祭》的編舞和領舞,20世紀傑出的舞蹈家,自稱“上帝的小丑”的俄羅斯人尼金斯基。據説,他是芭蕾史上跳得最高的人,能在空中擊腿12次之多。他不僅擴大了芭蕾舞的語匯,讓舞者有了更多的表情,甚至在舞臺上大膽地描繪兩性的衝動。
一座古老與現代相交融的城市
20世紀之後的俄羅斯作家和詩人的共同特徵是:他們幾乎都是持不同政見者,批評並與蘇聯體製作對的“叛徒”,同時,他們也被英國學者以賽亞 柏林稱讚為“不死的知識階層”,這其中包括被蘇聯政府誣衊為“蕩婦兼修女”的女詩人安娜 阿赫瑪托娃;比如為了出版小説《日瓦戈醫生》,不得不把手稿託人悄悄送出國的帕斯捷爾納克,這本被蘇聯政府長期列為禁書的傑作在1958年為帕斯捷爾納克贏得了諾貝爾文學獎!
一本《古拉格群島》可以將索爾仁尼琴開除作家協會,流放邊疆,也可以在幾十年後讓總統普京親自授予他國家獎章,諾貝爾文學獎更是不會忘了他,因為他代表了俄羅斯的良知、道義的力量,“索爾仁尼琴的名字和創作與俄羅斯本身的命運聯絡在一起。”俄羅斯——莫斯科的當代藝術體現了社會的症候和隱藏的關係,將俄羅斯的歷史和文化過濾後,呈現出遠非浮表所能看到的本質。
幾乎所有西方人都不喜歡莫斯科,而傾心彼得堡。
在安德烈 紀德眼裏,聖彼得堡是世上最美麗的城市。石頭、金屬、水,還有雲、晚霞和風達成完美的組合,是拜倫和波德萊爾夢寐以求的人間勝景。又令人想起基裏科的風景畫,以及莫扎特的音樂。莫斯科則“粗俗得驚人”,隨處可見思想壓抑的痕跡,令人沮喪的消沉。
然而命運逆轉,十月革命之後,帝國中心重新返回彼得大帝之前的東方莫斯科,莫斯科重新站在歷史舞臺的聚光燈下,彼得堡燃燒了兩百年的精神光輝由此黯淡。莫斯科,這座當時已經擁有了700多年曆史的繆斯花園,繼續承擔起繁育奇花異草的任務。
表面上,長達74年蘇俄時期,歷史的滾滾車輪碾斷了現代藝術之舟的俄國纜繩。然而,先後有5位俄國作家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一不爭的事實,正是俄國文學的自由精神持續存在的明證。與此同時,俄羅斯也是現代語言分析、結構主義、抽象繪畫和無調性音樂的濫觴重地,現代基督教神學復興、現代詩歌、戲劇電影、存在主義哲學、理論物理學的俄羅斯血統不亞於任何一個民族。
尼娜 阿納尼雅什維裏、阿納斯塔斯雅 沃洛契科娃、尼古拉 齊斯卡利澤等等這樣一批世界級明星依然在莫斯科的芭蕾舞臺上熠熠生輝。
20世紀下半葉,尼基塔 米哈爾科夫的電影有資格入選俄國電影的寶庫,其中不少獲得了國際承認,如《烈日灼人》(奧斯卡最佳外語影片)。
20世紀是謝爾蓋 普洛克斐耶夫、德米特裏 肖斯塔科維奇、阿拉姆 哈恰圖良、格奧爾基 斯維裏朵夫等人創作的年代,還有羅蒂昂 謝德林的作品更不能被忽略:歌劇《死魂靈》、芭蕾《安娜 卡列尼娜》《卡門組曲》及《帶小狗的女人》無不是振聾發聵的名作。
如此,誰敢説這樣的勃勃生機不是另一場白銀時代的序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