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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1事件”之後,人們更意識到不同文化間溝通的歷史是用鮮血染成的,即使在文明已經發展到公元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不同文化是怎樣形成的?為何又讓人與人之間産生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心理學博客 You Are Not So Smart 揭示了其中的一些心理原因。
帶上角色面具,看看誰是自己人我們對人的多面性早已熟知於心,但我們有時總會忘掉這一點,於是便時常有人發現自己深愛多年的那個人更像個騙子。這些想法很正常,如果你都不會對自己的多重角色扮演遊戲感到滑稽的話,那你的精神可能就真有問題了。
隨著網絡的發展,面具人施展才華的空間更加廣闊。我們如魚得水地泡論壇、寫博客、刷微博、貼照片,就像與真人打交道時一樣,我們在網上也可以自如的塑造自我。發一條有見地的微博、貼一張旅行的照片、曬自己新去的高級餐廳。網絡如此吸引人的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在網上,我們可以成為自己想做的那個人。
面具給我們信心,滿足我們角色扮演的慾望,讓我們自如的表達想讓別人知道的信息,同時隱藏不想讓人知道的信息。同樣的,集體也會戴上面具:政黨搭臺演講宣傳政策;公司給員工印發員工手冊;國家制定憲法;俱樂部會張貼會員規則。每一個組織機構都通過這些規範或儀式作為維繫個人與組織的紐帶,同時也是區分組織成員與局外人的方式。而對個人來説,一旦認為自己屬於某一個組織或接受某一理念,你對局外人的看法就會受到認知不對稱假象的誤導了。
別以為你了解我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很了解自己的朋友,自己了解朋友的秘密,知道他們的想法,我們可以輕易為他們貼上標簽。你知道約誰去吃川菜,約誰去打球,電腦壞了找誰幫忙。我們自以為對他人了若指掌,反過來,別人也是這麼看我們的。2001年,斯坦福大學的普羅寧(Emily Pronin)和羅斯(Lee Ross)、伊利諾伊大學的柯魯傑(Justin Kruger)和威廉姆斯大學的薩維斯基(Kenneth Savitsky)進行了一系列的實驗,研究人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在第一個實驗中,研究人員請參與者填寫問卷,描述他們了解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程度。問卷上畫出了一系列冰山浮在海面的示意圖(如圖),露出海面的部分代表自己了解朋友的多少,海面下的部分代表朋友在自己眼中隱藏了多少。隨後,研究人員請參與者填寫另一張問卷,用冰山露出海面的體積描述朋友了解自己的多少。結果顯示,在人們眼中,朋友的冰山有更多部分漂浮在海面上,而自己的冰山則有更多隱藏在海面下。這個實驗表明,我們總以為自己了解別人的比別人了解我們的更多,當然,別人對我們也是這麼看的。
研究人員隨後又請參與者描述一個最能表現自己本色的時刻。78%的人描述了不易察覺的有內心活動的場景,例如,看到子女取得好成績,或是上臺演出得到掌聲。當被要求描述一個他們認為最能表現朋友真實一面的時刻時,只有28%的人選擇了有內心活動的場景,更多的人認為一個普通的行為更能表現朋友的特點。阿呆講葷段子時才是真正的阿呆,阿瓜逃課去泡妞才是真正的阿瓜。研究發現,我們很少關注別人的內心感受,所以我們只是以表面為依據來描述他人。
另一項實驗是請參與者完成字母填空(例如”g_ _l”可以填作”girl”或者”goal”),然後問參與者自己所填的這些詞能否表現自己的真實想法,大部分人説自己填的詞不能説明任何問題。而同樣是這些人,當被問到別人做的單詞填空能否説明問題時,他們就開始評頭論足,例如:“這個填詞的傢伙看起來比較自負,但總體上應該還是個不錯的人。”人就是這樣,自己填的詞不代表任何含義,但憑別人填兩個詞好像就能把對方看穿似的。
研究人員隨後把研究對象從個人延伸至集體。他們把參與者根據自由主義(liberals)和保守主義(conservative)分成兩組,然後調查兩組是支持或是反對墮胎。每組需要在問卷上填寫自己的態度並對對方的立場發表看法,另外還要評估對方對自己的立場有多少了解。結果顯示,自由派認為他們了解保守派的程度要多於保守派了解他們自己;保守派則認為他們比自由派更加了解對方。這又是認知不對稱假象造成的錯覺,它讓我們以為自己更加了解別人,甚至比別人自己都了解別人。當你身為某個集體的一員時,你也認為自己所在的集體更了解對方的集體,甚至比他們自己都要了解他們。
讓人類團結一致?恐怕要等外星人來了正是這些錯覺造成了我們幼稚的想法。我們總認為自己的看法是正確的,如果他人和自己意見相左,一定是他們存在某些偏見或者無法全面地看問題。我們認為其他人的看法都受到了干擾,否則他們想的應該和我們一樣。科學研究告訴我們,自己的這些想法有多不靠譜。
人類既然形成這種天性,自有其中的道理。實際上,自然界中所有靈長類動物都是靠群居才能生存併發展壯大,其中發展最興盛的物種當然是人類。抱團是人類的天性,即使是在一個新的環境中,人類組建集體、形成文化的過程也會很快發生,謝裏夫的實驗即證明了這一點。這種天性使人類的文明發展壯大,但它也會帶來問題。正如心理學家海特(Jonathan Haidt)所説:“大腦讓人組成不同的團體,並使我們與其他團體産生對立,從而使我們無法看清事情真相。”因此,我們便不斷做出錯誤的決定,陷入各種困境。我們總以為別人無法識破自己的偽裝,總認為自己所屬的集體比其他集體更加優越,實際上,這都是假象。
研究還發現,除非是外星人入侵地球,否則不同人類群體間的對立還將持續下去。在謝裏夫的實驗中(詳見:《 不同文化的溝通為何要付出血的代價? 》),最終能採取一些手段幫助兩幫孩子修復關係。例如,他告訴孩子們,供水系統遭到破壞,兩幫孩子們便開始合作維修;後來又告訴孩子們營地有一部卡車壞了,於是孩子們一起牽繩子幫助卡車發動。儘管兩幫孩子沒有成為朋友,但彼此間的敵意也消減不少,至少他們最終能夠彼此相安無事乘坐同一輛客車回家了。由此可見,只有當面臨共同的難題時,人類才有可能團結一心,而在正常狀態下,我們還是會在不同的團體下各自為戰,僅僅是因為這樣讓人感覺更好罷了。
就算人類共同抵抗外星人入侵,也許並不是因為消除了隔膜,而僅僅是因為找到了共同的敵人,自動進入了同一戰線罷了。不同群體還是會繼續對抗,認知不對稱假象還是會繼續存在,但至少讀罷這篇文章,如果能讓各位讀者重新認識自己的認識的話,不管是對抗外星人還是網上與人舌戰,許會獲勝的機會也大一些吧。
編者的話:《三體》告訴我們即使外星人來了,地球人也不會團結一致,至少會分成支持外星人的、為了基因延續的和無所謂的三派。人類的不同文化是怎樣形成的?其實並不需要漫長的時間。請繼續閱讀《 不同文化的溝通為何要付出血的代價? 》。本文翻譯自The Illusion of Asymmetric Ins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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