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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到底有沒有免費午餐,回答當然是否定的。當前,全球已經進入還債期,那些靠舉債過日子的國家將不再享受廉價的融資,2012年年底以來,美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持續走高就是一個敏感的信號。
隨著日本政府瘋狂的舉債以及想以放水對抗通縮,日本的好日子也可能快到頭了。一旦日本通脹預期上升,債券收益率就會隨之上升,債券將會明顯貶值,以美日為代表的安全資産將變得不再安全。
2007年以來,全球經濟已經在金融和債務泥潭掙扎了五年。國際金融危機把全球推向了低利率或零利率時代,為了降低償債負擔,發達國家普遍採取了長期零利率或量化寬鬆的方式,極盡所能維持著脆弱的債務循環。在廉價融資誘惑下,具有安全港效應的債券資産備受市場追捧,債券收益率下行,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跌至60多年的新低,日債10年期國債收益率創下9年來新低。
近些年,美國政府每年的借款包括債務再融資規模平均超過4萬億美元,但是這種以新債還舊債的債務依賴不斷推升美國的債務依存度。2010年後,美國政府的債務依存度已經超過40%,遠高於金融危機之前8.7%的平均水平,而2012美國的債務依存度可能進一步逼近70%,隨著債務規模不斷攀升,市場會需要更高的風險補償,從而加大償債成本。
同樣在金融危機歐債危機中獲利的日本,利率風險也凸顯出來,因為日本的債權持有結構正在發生改變。金融危機以來,隨著各國持有日本國債的比例創下幾十年來新高,對外風險頭寸開始逐步顯露。與此同時,日本銀行和金融機構資産負債表上沉澱著鉅額日本國債,一旦日本主權債券市場出現風吹草動,出現融資困難就可能進一步衝擊日本銀行體系,産生連鎖性金融反應,就如歐洲債務危機的演進路徑一樣,形成主權債務與銀行債務的惡性循環,並觸發降級,而一旦被降級則很可能促使債權人快速“去日債化”,這會加速日本國債收益率激增,進而引爆日本債務危機。
從債權人的角度看,為債務國廉價融資的時代也一去不復返了。
很大程度而言,正是因為全球都把美債當作“無風險資産”,才助長了美國債務的過度積累。包括中國在內的全球貿易順差國對於美元長期實際利率水平起了一定的抑製作用。數據顯示,2000年至2008年,美國10年期國債的收益率平均下降了40%,美國充分享有了全球低利率的價格紅利。
然而,對於全球第二大債權國、美國第一大債權國的中國而言,未來潛在增長中樞下移,人民幣單向升值的軌道改變以及外部流動性壓力下降將是一個長期的趨勢,再加上風險資産長期內面臨估值下降和去泡沫化壓力,人民幣貨幣和資産膨脹也行將結束,沒有那麼多剩餘儲蓄資金再為發達國家進行廉價融資。
未來十年,全球可能普遍進入利率上行通道加之全球經濟再平衡的因素,過去幾十年中壓低利率的全球儲蓄與投資長期趨勢將發生逆轉。世界可能即將進入投資需求大於儲蓄意願的新時代,這種局面將推動實際利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