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的購房人群中,為擇校、結婚、健康等目標而一擲萬金的,實在不算少數。從中小學生到待婚青年再到老年人,不同年齡段的社會群體被房地産捆綁,間接成為房地産價格畸高的推動者與受害者。這種目的性極強的“慷慨”投資,不僅需要政府層面對社會資源的均衡調控,也需要個人消費的理性謹慎。
婚房投資:
高房價引發生活方式深層轉變
“一平方米的格子間,每日擠公交,中午一個盒飯,每個月幾千元的房貸……”這幾乎被視為是小白領新婚生活的真實寫照。曾經在很多人眼裏是美好幸福的“婚房”,如今成為沉重的負擔,為了一套“婚房”,有的窮儘自己所能東拼西湊,有的“啃老”依賴父母,有的不惜大幅降低生活水平為代價,甚至不敢要孩子,“婚房”成為年輕人乃至父母身上最沉重的“殼”。與此同時,也有一部分群體,在高房價下悄然改變著自己的生存方式。
白領夫婦匿身“校園”
漂居在城市中、尚未獲得城市戶口的年輕人自稱為“城漂族”。記者採訪了北京、上海、南京、南寧的多位“城漂族”。儘管買房的成本參差不齊,但都遠高於他們的實際收入水平。
在北京房屋購買一套三環以外、四環以內,80平方米以上的房屋,以均價8000元計,8000 80=64萬元,加上裝修15萬元,對年收入八萬元的白領而言,需要10年時間才能達到目標。
上海的婚房也同樣價值不菲,100平方米以上市區內的房屋以均價10000元計,就要開銷100萬元,裝修費計15萬元,對於年收入八萬元的消費者而言,需要14年才能達到目標。
南京的一套80平方米以上市區內的房屋,以均價6000元計,48萬元,加上裝修費五萬元,對於年收入六萬元的白領來説,需要10年時間才能實現。
“婚房距離我們漸行漸遠,結了婚的我們只能‘匿身’在校園中。”正在北京一所大學讀博士學位的文姬琳説,“我男朋友月收入6000元,我自己月收入不到2000元,即使畢業出去,當年月收入也不會超過4000元,買套房子就意味著長時間不吃不喝才行。”
於是,已經領取結婚證的文姬琳和男友採取各自蝸居在校園,相互想念的時候就去賓館聚聚的做法。她説:“像我們一樣‘匿身’高校的高學歷、博士、博士後夫妻很多,房子讓我們一直在努力,我們現在既不敢想要小孩,也不敢讓父母來看望我們。”
即使“啃老”也只能“蝸居”
“我們也不想‘啃老’,但不‘啃老’就拿不出那筆錢來買房子,現在就是‘啃老’也還是只能在城市裏‘蝸居’。”在南寧市民族大道上東國際買房的曾瑞林説。
曾瑞林買的房子每平方米超過6500元,實際使用面積不過40多平方米,要花費30多萬元。而他和女友的年收入總額還不到5萬元。“我和女朋友兩家老人都是在農村生活的,靠家裏借錢才勉強交了首付。現在就是‘啃老’了,也還是只能‘蝸居’。父親生病好幾年,想上南寧來找大醫院看病都沒地方住。”
南京大廠的王鵬在當地一家外企當白領,收入中等,最近要準備結婚。從工廠退休的老父親一輩子省吃儉用攢了20萬元,準備在房價相對便宜的江北給兒子買房子結婚。2008年下半年房價增幅趨緩、個別樓盤還有較大幅度打折的時候,一直觀望著沒有出手,如今卻發現,手上的錢連首付都支付不了了。
“現在江北的房子價格很多在8000元以上,還有個別甚至破萬了。買個房子差不多要上百萬,20萬元有啥用,連付首付都不夠,貸款也貸不起。現在只能繼續寄居在父母的老房子裏,兩代同堂,估計結婚也要在老房子辦了。”
將“裸婚”進行到底
“能負擔卻不願意背負太多壓力,從談戀愛到結婚,全靠租房,甚至酒席、婚紗照都不辦!”這就是面對高房價出現的“裸婚族”。
父母都在柳州市退休的楊光告訴記者,在上海工作的自己月收入10000元,女友收入也有8000元,但卻不願意背負太大的買房壓力。經過認真做父母工作,兩家人都同意租房結婚。
“我們再接再厲,讓老人把婚宴也取消了。至於婚紗照的開銷,都改為外出旅遊算了。”楊光説。他給記者算了這樣一筆賬:跟房東簽訂為期20年的租房合同,面積100平方米的房子,月租不過5000元左右。即使結婚生小孩,也沒什麼問題。
“在上海打工創業,不等於必須在上海退休養老。”楊光説。“我們都是外地人,如果生意做得好,還是想回家鄉去發展。正是這個理由説服了‘買房為安’的父母。我們真不想讓年邁的父母與我們一同承受巨大的房貸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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